第40节(2 / 2)
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祈求之意,就像是最虔诚的信徒,祈求自己所信仰的神。
今天的燕寒冬非常不对劲,顾予离想着,就这么睡了过去。
这一觉是许久未有过的好睡,顾予离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床头亮着一盏小夜灯,灯光昏黄柔和。
燕寒冬趴在床头上,半张脸藏在yi-n影之中,睡得正香。
顾予离的心忽然软了一下。
无论上辈子燕寒冬究竟做过
', '')('<!--<center>AD4</center>-->什么,他如今毕竟是不知情的,而且也没有要那样做的意思。相较而言,现在这个燕寒冬显得有人情味多了。
顾予离不知道是什么造成了他现在的变化,更不知道这变化跟自己有没有什么关系,但他开始明确的意识到,这辈子毕竟是不一样的。
在某些事情无法回避的情况下,另一些事情发生了改变。
是好是坏他不知道,但,他不害怕。
忘记在哪里看到的,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呢?
最糟糕的情况自己都经历过了,最坏也不过是那样。
最重要的是,上辈子他的遭遇虽然算不得好,或者说根本是个悲剧,但燕寒冬一样为此付出了生命。
可以说,燕寒冬的死,给了顾予离无尽的信心,让他相信,那些曾经的痛苦,经受的并不只是他一人。让他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心底某些地方,还能笃定这个人不会伤害自己。
因为如果自己痛了,他也一样。
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受。自己一举一都可以影响别人,在顾予离的人生之中,这是从未有过的体会。
或者说,只有年幼时留下的单薄记忆之中有过这样的体验。那时他还以为自己是王秀云亲生的孩子,虽然没有父亲,却享尽了所有母亲给予的温柔怜爱。
可惜好时光太短。十岁那年刘文宣说出真相后,他就知道,这份母爱本不是他的,名不正言不顺,而他本该有的父爱,却已经不能再享有了。
从那时起他早熟起来,尽力拉开自己跟所有人的关系,将自己独立出来,包裹上厚厚的壳子,不要任何人的关心,也不去关心别人。
他以为那么多年,自己早就已经铁石心肠,然而终究还是有人例外。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和解好吗
王秀云是个例外。她对顾予离二十年如一日的疼爱,甚至超过她自己亲生的两个孩子。
但这份关爱顾予离受之有愧,所以他回到刘家,就慢慢减少了跟顾家的往来,疏远了这份爱。他知道这样会伤害王秀云,也因此他对她愧疚不已,但凡她有要求,都不会拒绝。
但王秀云终究还是死了。
如今,燕寒冬再次让他体会到了这种被人放在心上,自己的事情重于一切的感觉。
从本心来说,顾予离其实是个很心软的人,可惜他所生活的环境,并不允许他将这心软露出来。所以他用冷淡的外表伪装自己,然而实际上,他人一点点的好,他都铭记于心。反而是别人的坏,他总也记不住要去恨。
能恨燕寒冬到这个地步,其实对他来说,也算是一件奇迹了。
但其实转过来想想,对燕寒冬来说,自己恐怕也是个很难界定的人。
他们彼此伤害,又紧紧纠缠,穿插在对方的生命里,这痕迹太深太痛,他不是没想过要忘记,只是无论如何忘不掉。
就像是天意。
而燕寒冬的永不放弃,既令顾予离觉得羡慕,因为他自己永不可能有这种坚持的决心,一旦事不可为,就会立刻放弃;又让顾予离感觉到一种奇妙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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