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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自己小时候很调皮,经常惹祸被惩罚。 他说自己小时候砸碎了一只昂贵的花瓶,在祠堂被罚跪了一整晚,宋澜担心他,来看他,结果他被罚得更重了,最后还进了医院,宋澜在他病床边哭得可丑了哈哈哈。 他说他不喜欢圣诞节也不喜欢下雪天,宋澜也不喜欢…… 他打了几个哈欠,声音变得懒慢,似乎有点困了,眼皮也一点一点往下垂。 江岸轻声问:“为什么不喜欢圣诞节?是因为20年前的那个圣诞节吗?” 宋池:“嗯……” 江岸:“那天下雪了吗?” 宋池眼睛已经完全闭上了,脑袋也一点点垂下来:“嗯……好大……的雪。” 江岸:“除了下雪,还发生了什么事?” “还……还发生……哥哥……” 宋池忽然梦魇般挣扎起来,脸颊瞬间变得通红,眼角也洇出泪水,像是回忆到了可怕的过去,声音变得撕裂沙哑。 “……妈妈……不要……不要……哥——” 江岸慌忙凑过去,有些手足无措地晃了晃他:“宋池!宋池!” 宋池猛地睁开眼。 他神色恍惚地看着天花板,然后揉了揉眼睛,喃喃道:“怎么了?我睡着了?” 江岸惊魂未定,心脏怦怦直跳:“嗯……你好像做噩梦了,你继续睡吧,没什么事。” 宋池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声音都小了起来:“那我再睡一会儿……我哥来了叫我。” “嗯嗯嗯,你快睡吧。” 看见宋池又很快睡过去,江岸才轻轻舒出一口气。 江岸拿了一条毯子给宋池盖上,然后坐到窗户前看着楼下,等着宋澜来接他。 雨越下越大,风呼呼啸啸地吹着,带来清新的,春季所特有的,万千生命萌芽绽放的气息。 有不知名的白色花瓣被风雨从远方送来,打着旋儿落在江岸的手心里。 江岸刚合上手心,抬眼就看见一个撑伞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是宋澜。 他撑着一柄墨绿色的伞,走在雨幕里,脊背笔直,身姿挺拔,像一株清幽俊雅的竹。 他一步步走近,然后抬头,隔着雨幕和楼层,和江岸的视线相遇。 宋澜轻轻地笑了起来。 “江江,下来。” 江岸心脏漏跳一拍,然后“啪”地一声关掉窗户,转身飞奔下了楼。 江岸刚跑出门就被宋澜护在了伞下,半分雨滴都没让他沾。 江岸:“你有没有怎么样?这么长时间一直在罚跪吗?” 江岸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看宋澜的膝盖。 宋澜裤子的膝盖处确实有很多褶皱,但走起来姿势正常,看不出任何不方便的地方。 宋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笑着说:“我听说你在晚餐时,当众向爷爷问起我,给他难堪?” 江岸低下头:“……也没什么用,你奶奶还阴阳怪气地让我多吃鸭舌,嫌我话多。” 宋澜摸了摸江岸的头:“谢谢你,在那种环境下为我发声,一定很不容易吧。” 江岸小声嘟囔:“你和宋池在这种环境下能够长这么大才是不容易。” 宋澜看了他一眼,撑着伞往小院走:“今天和宋池玩了一天,感觉怎么样?” 江岸:“什么怎么样?” 宋澜沉默了一下,又说:“我看你们玩得很好。” 江岸:“我俩确实是比较有共同语言。” 宋澜:“阿池的性格很讨人喜欢吧。” 江岸点点头:“是挺讨人喜欢的……等等,你什么时候看见我们玩得很好了?” sp ', ' ')(' ;宋澜:“从书房到祠堂的路上,我路过池塘,看你们在那里头挨着头玩游戏。” 江岸:“啊,你看到我们了,那你怎么不叫我……” …… 从宋池的游戏屋到宋澜的小院子也就几百米,几乎一眨眼就到了。 江岸走到屋子里的时候还愣了半晌——啊,这么近的吗?他明明连话都没说几句呢。 宋澜收了雨伞,拿着睡衣往浴室走:“我先去洗澡,你可以去隔壁洗,要是害怕,也可以在这里等我洗完了再洗。” 江岸点点头:“你不脱西服外套就进浴室吗?” 宋澜脚步一顿:“进去脱也是一样的。” 江岸却忽然发现,比起褶皱明显的衬衣和西裤,宋澜的外套简直熨帖平整得不像样。 江岸大步走上前,一把扯掉了宋澜的外套。 宋澜:“……” 宋澜生平第二次被同一个人扒掉衣服,虽然这次只是个外套…… 宋澜叹气:“江江,你开口说我也会脱的。” 江岸声音却一瞬间就沙哑了:“你骗我。” 宋澜愣了一下:“我哪里骗你了?” 江岸:“刚刚我问你是不是一直在罚跪,你没有反驳。” 哪里只是罚跪啊。 宋澜雪白衬衣的背部,分明沾满了血污,一条,两条,三条……全是被鞭打的痕迹。 ……什么人啊这是,这都21世纪了,怎么还让人跪祠堂抽鞭子,他能报个警把这一家人都抓起来吗? 宋池也是个骗子,他不是说自从成年后,他们就不会再挨打了吗? 为什么宋澜还会被打得这么惨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