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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岸听着沈致山说的话,心里渐渐放松了些。 即便他的朋友和家人们猜到了一些真相,也都以为宋老太太本身就是信仰邪教的……不可能知道宋老太太连信仰邪教这件事,都是受到了宋澜的引导…… 而他们所知道的“真相”,即便被警察知晓了,也不会有什么事,毕竟宋老太太是切切实实犯了罪,而宋澜顶多算得上是“大义灭亲”。 想到这里,江岸的心脏就一点一点放松了。 沈致山:“……所以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和宋澜分道扬镳?” 江岸乍然回过神来:“啊?!” “啊什么啊,他和你结婚不就是为了利用你吗?现在人也利用完了,宝木集团也拿到手了……你现在不和他分开更待何时,等着他把你杀人灭口啊?” 沈致山揽着孟长卿的肩,朝江岸开玩笑。 周青迪和孟长卿也都看着江岸。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 江岸:“……” 江岸:“唔……这个……” 沈致山笑容一点点敛了下来:“……你不是说他不再是你的偶像和追逐目标了吗?你不是说你不喜欢他了吗?别跟我说你又爱上了。” 江岸:“……” ……他喜欢宋澜吗? 事实上如果不是沈致山问起,江岸都没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没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诚然,宋澜自从真面目暴露后,就不再是他的偶像和目标了。 诚然,因为宋澜的冷暴力,那次他喝醉酒后也是真的生气,真的想帮宋澜报完仇就跟他分道扬镳。 可自从宋澜出差回来……他又是真的一次都没想过和宋澜分离。 宋澜出差回来后好像整个人都变了。 他不再如刚重逢时那般光风霁月,温润如玉,戴着一张温柔假面,明明在同他牵手接吻,却感觉像月亮一样遥不可及。 他不再如刚暴露时那般尖锐锋利,高高在上地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道出自己的所有计划,表现出十足的冷漠和恶意,像高墙后的荆棘,让江岸感觉到陌生和恐惧。 他变得坦诚,真挚,甚至偶尔还会有些笨拙,他像是……他像是一只新生的蚌,打开了壳子,默不作声地将自己白皙柔软的肉暴露在空气里。 他会说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因为看到你就会很害怕。 他会说我确实要向你道歉,因为我今天向你撒了一个谎。 他会在寂静的夜里一遍一遍地让江岸重复——比起宋池,我更喜欢你。 他会在江岸询问后,将自己的伤口拉扯开,把江岸拉进那个有关圣诞节的回忆里。 他也会把自己做过的坏事放在江岸面前,让江岸去看,又想试探他的信任,又害怕被他厌弃…… 让人能轻而易举看清他眼底的情意。 于是拥抱变得理所应当,亲吻也似乎变得顺其自然。 现在再谈论起是不是喜欢……好像有点迟。 但还是—— “喜欢。” 江岸放下手中的酒杯,笑着对友人说。 五彩的霓光灯将他的眼睛和笑容照得明亮,让他看起来神采飞扬。 他坦坦荡荡地开口:“虽然他不再是我的偶像了,但我还是会想要亲近他,靠近他,信任他,想让他开心,不想让他受到任何伤害……如果说原先的我是把他当成星星一样追逐仰望,现在的我就是想真的把他捧到天上,看他闪闪发光。” 江岸说完后清咳了一声,耳朵有点红:“……是不是有点肉麻,但大概是这个意思啦。” 江岸的朋友们都没有说话。 好像是被他肉麻到了。 江岸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猛往嘴里灌酒:“你们以后有喜欢的人就知道了,这种感觉很……” “小岸,”孟长卿忽然轻声开口打断,“他也这 ', ' ')(' 么喜欢你吗?你上次说,觉得他对你也不是完全不喜欢,现在他还是那样吗?” “不是。”江岸眼睛很亮地摇了摇头,“我觉得他现在好像特别喜欢我。” 孟长卿静了片刻,然后笑了一下:“那就好。” 周青迪却把脸凑过来:“怎么个特别喜欢?不会又是你自己妄想的吧?” 江岸:“我有证据的!你记不记得我上次和你们说过宋澜特别过分,睡觉都要画三八线,还要保持三米以上的距离,否则就会特别不习惯,可是他现在已经完全变了,昨天晚上我们睡觉的时候……” “停停停!”沈致山一边把包厢的音乐调到最大,一边笑骂,“你一个已婚人士,在我们这些单身狗面前说这些是何居心?!不听不听!” 江岸:“……” 周青迪却把江岸拉到角落,一脸兴致勃勃:“我要听!说给我听,我不怕吃狗粮!” 江岸:“……其实也没什么,就……昨天晚上我们睡觉的时候,试着盖了同一条被子,结果他没有失眠,也没有做噩梦……” “就这?!”周青迪大失所望。 江岸:“……这很不容易的好不好!” 刚开始试着同床共枕的时候,宋澜几乎每天都休息不好,再加上那段日子宋老太太刚入狱,宝木集团乱成一锅粥,他还要每天复习备考,所以他们很快又分房睡了。 昨天是他们这一个多月来第一次同床睡,能够有那样的效果已经很不错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