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1)

(' 可如今刚一见面,秋庭桉语带愠怒,字字如冰,刺人心扉。 “回……回师父,永儿知错。” 一夜未眠,只为勤勉,却被诬为纨绔,此等诛心之论,闻者无不心酸。 或许,下位者,永远都是委曲求全的那一个吧。 “永儿知错、请——请师父重责。” 分明撑不住。 分明是好心救人的那一个。 分明心里藏了一堆委屈。 “永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教你自尊自爱,你又是如何对自己的!” “失望”二字,落入季祈永的耳中,翻滚下凳子,季祈永试图扶住凳子,但根本没有力气了。 “师父、师父——” 季祈永无力地膝行着,向秋庭桉伸出颤抖的手臂,仿佛在求救。 泪水在他眼中打转。 秋庭桉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波动,他的脸上表情冷漠而决绝。 他太失望……费心养育十年,甚至就在刚刚,心里还是想着,快些下朝哄哄季祈永。 却在河边,亲眼看见这孩子,自甘溺水的画面。 所幸当季祈永的声音,传入秋庭桉耳中时,他只是无动于衷地转身离去,连一丝回头的机会都不给季祈永。 “永儿知错了,永儿认错,师父别走。” 季祈永的心如同被无情的拳头击碎,他感受到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疼痛,更是心灵上的撕裂和破碎。 秋庭桉的背影越来越远,季祈永想追,想挽留,但身体却已经支撑不住。 他只能用尽最后的力气,一遍遍地呼唤着秋庭桉的名字,希望能够引起他的注意,希望能够改变这一切。 然而,现实残酷地告诉他,他的努力注定徒劳无功。 曾经那个自信而顽皮的孩子如今犹如一只受伤的小鸟,无法找到归宿和安慰。 太师大人,满意了吧 一旁的闻衡和季川看不下去,想要扶起季祈永,可他们不是秋庭桉,帮不了季祈永实质的作用。 夜晚降临,宫殿内弥漫着一股寂静的压抑氛围。 季祈永跪在简朴的书案前,昏黄的烛光映照在他苍白的脸上,透出一种沉重的疲惫。 他身躯微微颤抖,手指僵硬地握着毛笔,颤抖着一笔一划地写下着古言名句。 湖水淹呛的声音,仿佛在耳畔回响; 狠厉的惩戒,是无法承受的痛楚; 师长的误会,冷漠,让季祈永酸涩不已。 季祈永的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致,站立已是不可能,坐下身后那些伤…… 只留一双膝盖还算完好,只能依靠着残存的力量,跪在书案前,尽力将今日的课业和誊抄完成。 每一笔、每一划,都仿佛在向他,诉说着无尽的煎熬和痛苦。 即使如此,他依旧坚持着要把秋庭桉布置的课业做完,他不想让秋庭桉再失望了。 又是一夜未眠…… 太阳初起,待宫人来为季祈永更衣时,已然发现季祈永浑身滚烫。 “无碍,不可声张。” 言语间,是不可避免的虚弱,但早朝在即,他身为太子,不可耽误国事。 只是朝堂上,季祈永选择,站在了另一侧。 许是昨天罚的狠了,又或是秋庭桉那一句“失望”,碾碎了孩子的心。 季祈永想着,师父不喜欢他,他还是不要赖着脸,站在师父身旁,碍师父的眼了。 于是,乖乖站在了另一侧。 但孩子从前上朝,总爱站在秋庭桉身旁,就是为了告诉众人,太师与他太子,身份同等尊贵。 可如今…… 秋庭桉淡淡的目光投来,季祈永抬头,不小心对上。 许是这几天,罚的太狠,季祈永身体,下意识一颤,随即躲开了秋庭桉的注视。 秋庭桉眸光暗沉,薄唇紧抿,垂在身侧的手,捏起又松开,松开又重新捏紧。 这般怯弱的目光,和从前那个熠熠生辉的孩子,简直天差地别。 秋庭桉的心,也被孩子小心翼翼的目光,刺的泛疼。 好不容易熬到下朝,往常秋庭桉会来陪季祈永用膳,但自从那日起,这种特权,就好像被收回了一般。 季祈永也没有奢求,秋庭桉会在现在来陪他,被饿了两日的肠胃,如今也不甚有胃口。 加之没有秋庭桉的看管,季祈永只是草草地填了几口腹,便去寻了秋庭桉,检查课业。 他想着今日课业表现的好一点,说不定师父可以原谅他一点。 但当真正跪在秋庭桉面前时,季祈永心里却是害怕的发颤。 书房里—— 秋庭桉单手倚头,双眼闭合,睫毛微微颤抖,显然没有休息好,许是有烦心事搅扰。 “师父。” 季祈永轻轻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颤音 ', ' ')(' 。 秋庭桉正闭眼想着,今日朝堂上孩子对他畏惧的躲避,眉头微微蹙起,着实没有听见孩子唤他。 季祈永唤了几声,见秋庭桉都没有搭他的样子,以为是秋庭桉不愿再让他唤师父。 孩子垂下眼睛,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先生”。 是当初秋庭桉,只是太子伴读时,季祈永唤他的称呼,如今年岁久了,倒也都快忘却了。 “你唤我什么——”秋庭桉缓缓睁开双眼,看着低下头的孩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