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1)

(' 闻衡的话一出口,季祈永心碎一地…… 阳奉阴违这罪名,算是坐实了。 秋庭桉微微叹气,挥挥手,示意其他人都散了吧。 “罢了,夜色已深,你带世子先回去休息。” 随后,站起身来,伸手将季祈永拉至自己面前。 神色有些疲惫,可语气却是柔和: “为师可曾言明,在外不得泄露离哲身份?” 季祈永低下头,弱弱道:“嗯,我知错了……” 声音小的仿佛蚊吟。 “怎么就不听话……” 语气颇有些无奈,朝季祈永身后,轻拍几下,力气不大,倒像是教训稚子一般。 季祈永脑袋更低了,“对不起……我又给您惹麻烦了。” “您罚我吧。” 季祈永语带着几分委屈,只是却没半点怨言。 倒是有股逆来顺受的感觉。 秋庭桉眉心跳了跳,随即叹了口气,揉了揉季祈永的脑袋。 “序政不在,你便替他行仵作之责,若能有所发现,便免你今日之罚;若是一无所获……回去再与你清算这阳奉阴违的账。” 什么?! 季祈永闻言,猛然抬头,眼中闪烁着惊喜:“您允许我查案了?!” 这孩子重点怎么永远找不对……秋庭桉无奈地再次揉了揉额角。 “查好有奖,若砸了锅……自去拿了藤条请罚,听清楚了?” “是!” 季祈永立刻恢复战意盎然,精神抖擞的模样,兴奋地冲着秋庭桉行礼后。 这孩子,又自动忽略了后半句…… 太师府—— “速去禀告太师大人,小时大人被护城军带走,至今未归,唯恐生变,请太师大人速回。” 李卫等不急那信鸽,再度飞回离哲手中,寻了从前时家部队之将,马不停蹄,速去昌州寻秋庭桉。 茶水下药 宫中,夜色如墨,月华如水,却照不透这深宫高墙内的幽暗与凄凉。 承德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满室的寂寥与绝望。 “咳咳、咳咳——” 每一次咳嗽都像是在撕裂心肺,疼痛之余,更添几分无助。 时序政的记忆,在无边的痛苦中逐渐模糊,只记得那日季昌宁的暴怒与残忍,仿佛要将他所有的尊严与骄傲一并摧毁。 幸而,他选择了一身墨袍,让那斑斑血迹得以隐匿,至少,在外人眼中,他还能保留一丝微弱的尊严。 只是依稀记得,季昌宁放了狠话,要将他日日夜夜都锁在身边,直至他服软为止。 沦为宫宠,已是奇耻大辱,若非以他人性命要挟,他又怎肯苟且偷生。 加之,季昌宁曾说在昌州布下天罗地网,为了秋庭桉和季祈永的安全,时序政这些时日,也在思考如何能将消息,传出宫外。 这里都是季昌宁的心腹,他无暇细探…… 一阵清风吹过,寝殿大门被推开,卷着时序政的碎发,在空中飘动,带着几分凉意。 “还是不肯用药?” 季昌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这些日子,季昌宁每日都会来陪他一段时辰,只不过与其说是陪伴,不如说是折磨。 如今已为宫宠,毫无尊严可言,时序政便也懒得搭季昌宁。 今夜的季昌宁似乎有所不同,他醉眼朦胧,举止间多了几分失控,强迫时序政与自己对视,企图用言语与暴力击垮他最后的防线。 “你以为你不用药,就能忘记你已经是宫宠的现实?” 季昌宁的话语如利刃般刺入时序政的心底,随即是更为残酷的羞辱。 说着季昌宁的手指一勾,将时序政下巴抬起,贴近自己。 “忘了告诉你,外面皆知,时家余孽为苟延残喘,爬上了朕的龙床,甘愿成为宫宠。” “承蒙皇恩。” 时序政满眼厌恶之情,说出的话,更是刺骨万分。 季昌宁冷哼一声,猛地松开时序政,“宫宠就该有个宫宠的样子,还是朕太过娇纵你……” 宫宠自被发明出来,便与花楼那些行为无异,只不过伺候的对象是皇帝罢了。 其中最常见的便是这种…… 墙上驯马的鞭子,被季昌宁取下,他站起身来。 紧接着…… 那鞭子携风,挥向时序政。 新伤旧伤叠加,鲜血从鞭伤处滴落…… 可偏偏是墨色袍子,偏偏又是被蓄意灌了迷酒的季昌宁。 一个看不出伤,只有额头的汗珠,一个看不清伤,迷失心智。 直到鞭上的银环刮到时序政身上的铁链…… 链子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季昌宁也似是猛然惊醒,停了手中动作。 “不许我自戕,原来是要我做……” ', ' ')(' 三天前—— “陛下!您这是何苦!”牙住将季昌宁咳血的帕子收起。 只见上头,一片殷红,触目惊心。 见着季昌宁这模样,牙住心中焦急万分。 “小时大人往日给您下的毒,如今已经过了往日期限,若是再来不及找小时大人续药,您……” 牙住说到此处,语气哽咽,没有继续往下说。 “求您让我进去,向小时大人求药!” 牙住跪在地上,看着日渐毒性侵体的季昌宁,他是真的心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