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1)
(' 季昌宁轻斥一声,下床将灯火点上。 一天天不省心的—— 时序政撇撇嘴,把割破的手心伸出来,心里不服,季昌宁所中之毒,乃他亲手调配,区区太医还想解他制的毒。 异想天开! 但面上却是可怜兮兮的嘟囔:“不疼的……” 声音闷闷的。 季昌宁看着时序政手心那触目惊心的划痕,心疼的把人捞到跟前,照着时序政身后,就是几巴掌。 生气又心疼! “你这手掌,怎生的如此硬。” 时序政下意识去捂住身后两团,被季昌宁严肃的脸色,生生吓回来。 “能有你的命硬?”季昌宁没好气的又揍了几下,疼的时序政乱动。 直接被季昌宁揽住腰,固定在怀里,“拿板子了,再乱动——!” 时序政讨饶似的搂住季昌宁的脖子,脑袋埋在他颈窝。 “反正我也已经做好了药,你不喝我就白做了。” 随后嘟嘟囔囔补了一句,“手心和身后也白挨揍了……不划算……” 季昌宁真是让他气笑了,伸手拿过桌上,时序政配的“解药”,一饮而尽。 他不确定时序政是不是假失忆,但只要是时序政给的,他都会义无反顾接受。 即使这东西有毒也好。 “一会儿包扎好,先睡觉。” 季昌宁指了指时序政的手。 “明天我下了早朝,要看见一篇认真的检讨。” “听见了?” 时序政别过脑袋,不季昌宁,他才不写,儿时被师父罚着写检讨还算好,要是这检讨是季昌宁检查…… 咦惹…… 简直酷刑! 季昌宁也不恼,掐起面前人的脸,两双眸子交汇: “小时候,犯倔顶撞师父,不好好写检讨那词,佑儿要是不记得怎么罚的,哥哥不介意明天帮我们佑儿,好、好、重温一遍。” 季昌宁一字一句,咬着字说出来。 时序政下意识抖了抖,那次的记忆可不算好…… 那次被收拾的,他和闻衡硬是十几天不敢跟季昌宁说话。 连一起吃饭都小心翼翼的,一口一个师兄,哪里敢叫哥哥。 简直是他这一辈子,最乖的时刻…… 当时若不是秋庭桉拦着,他估计再被罚几天,便要出心阴影了。 时序政撇撇嘴,权衡利弊下,还是答应下来了。 并且会保证好好写检讨,等季昌宁回来,自己站季昌宁面前大声读出来…… 众所周知,师门里的大师兄,都惹不得…… 一吻定情 昌州—— 月下星辰,落英纷舞,夜阑更深,万籁俱寂。 今夜是昌州放孔明灯祈福的日子,现下街道上,已经有了不少百姓,聚集在一起。 准备着一会儿共放孔明灯。 秋庭桉坐在客栈高台,手中把玩着一块从午时身上取下的令牌。 午时刺杀失败,按规矩该自刎当场,但闻衡护下他,交给离哲处去了。 秋庭桉抬头仰望,清亮的夜空,月朗星稀,偶有鸟雀盘旋,忽闪几声,飞过头顶。 夺嫡之争,暗流汹涌。 秋庭桉目光微敛,深思不言。 季祈永从身后缓缓走来,在秋庭桉腿旁蹲下,脑袋顺势埋进秋庭桉怀里。 “师父……在想什么?” 秋庭桉轻轻摸了摸季祈永的头发,眼底满含柔色,声音柔和,“在想你……” “今天第一次杀人,害怕吗?” 季祈永脑袋在秋庭桉怀里微微动了动,他想了一会儿: “杀了好多、好多人……” “可怕的不是杀人,而是在后面,逐渐掌控不住的暴戾。” 季祈永埋头闷闷的说道,“今天越到后面,就像控制不住一般……我……” 季祈永就像一个小话痨,喋喋不休的跟秋庭桉念叨个不停,蹲着累了,就抓个垫子,坐在地上,小嘴叭叭的…… 秋庭桉就这样,一边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一边安安静静的听着。 看着季祈永的样子,倒觉得自己这些年给他养的真是不错。 长身玉立,丰神俊秀,偶尔呆呆傻傻的模样,倒是又像个稚童一样可爱。 不免让秋庭桉看的入神。 片刻之后,秋庭桉怕季祈永说渴了,便给他斟茶,一杯接着一杯。 他知道,第一次手染鲜血,有太多的言语,当年他无人可倾诉。 如今,他有能力,自然不能让季祈永也如他从前那般孤独。 直到屋外打更声,季祈永这才意识到,念叨了好久…… 抬头看了看,已然漫天星辰,楼下百姓已经将手中的孔明灯摆放好。 只待时辰一到,便可即刻点燃孔明灯。 ', ' ')(' 季祈永低下头,自己好像说了好多话,师父一定觉得烦了吧? 季祈永垂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秋庭桉轻轻揉了揉季祈永脑袋,顺了顺他细软的头发,“无妨,渴不渴?” 季祈永点点头,抓起秋庭桉面前,刚刚新泡的茶水,猛灌了几口。 结果…… 呛了一通,直咳嗽不停。 秋庭桉嘴角隐笑,手轻轻拍着季祈永背。 季祈永这次小心吹凉,才喝,果然舒服多了。 抬头正对上秋庭桉的双目,不由呆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