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1 / 1)

(' 罢了……罢了,就是天生欠他们季家的。 “和永儿一同置于不仁不义的境地。”时序政终是补全了那未尽之语。 “明日行刑,若你不在,皇帝又不知会如何拿捏我阿兄。” 利将恩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却也难掩无奈。 “你若真为他们好,便在此地安守本分,切莫再生波澜。” 时序政的话语,如重锤般击打着利将恩的心房。 利恩将看着眼前,满头白发的时序政有几分愣神,他记得当年他离开浩都之际,小时大人还是一头乌发,少年意气风发之时。 如今…… “是——罪臣再不敢妄为。”利将恩低下头,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时序政训完利将恩,目光转向季祈永,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还需要我请你吗?” 季祈永闻言,连忙低下头,紧随其后,默默离开了那阴冷的牢房。 甫一归来,裴书臣已静候于侧,为秋庭桉细细调配着药方。 他望着这一大一小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气恼。 “季祈永——”裴书臣轻启朱唇,语调虽淡,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之势,令时序政亦觉心头一颤。 “翁翁……”季祈永嗫嚅着,双唇微颤,半晌未能吐露一字。 “我实难想象,你的师父究竟是如何教诲于你,竟敢对同门之人下此毒手,更遑论是抚育你十载春秋的师长。” 秋庭桉之于季祈永,规矩二字,似乎总是轻描淡写。 他未曾以严苛的礼仪束缚,只以寻常人家的温情相待,那份看似严厉的背后,实则藏着无尽的宠溺与纵容。 这也就是为什么,季祈永敢偷跑出宫,甚至还敢背后嘀咕秋庭桉的原因。 其实在秋庭桉的心中,季祈永始终是那个需要呵护的孩子,而非单纯的弟子。 他总下意识的以爱人的角度,陪伴在季祈永的身旁。 “翁翁,我错了……”季祈永眼眶泛红,低垂着头颅,不敢直视裴书臣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 “你可知,你所犯之事,对于师门而言,已非重罚所能了结?” 裴书臣的声音依旧平和,却如同冬日里的寒风,让人心生寒意。 季祈永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安与恐惧。……是不要他了吗? 小孩子是最不经吓的…… “我知道错了,您……您不要我跟着了吗?” “您要赶我回皇宫吗……” 季祈永越想越伤心,泪珠儿不断掉落。 裴书臣也是上了岁数,见不得隔辈的小孩这样,心中虽有怒气,却也知这孩子本性不坏,只是被一时之念所蒙蔽。 “在这里跪着反省,没我的命令,不许起身。” 未直言抛弃,却也未给季祈永留下任何侥幸的余地。 小时大人回来就挨揍 季祈永的心湖,因秋庭桉而泛起层层涟漪,情感交织,难以平息。 “我……能否……能否……” 他欲言又止,那“师父”二字,如同千斤重担,压在心头,难以启齿,让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昔日,天子假手桉儿,陷你于囹圄之中,我曾怒其不争。” “今思之,唯有悔恨。他为你赴汤蹈火,你却吝啬那一声师父,着实让人心寒……” 裴书臣语重心长,挥手示意,“你若还认他,便大胆些,唤他一声师父,你若还耿耿于怀那些昔日之事,老夫也可如实告知与你。” “你师父,本意非囚你于牢狱,实则是为保你清白,先行布局,欲使你远离是非。” “奈何,那竟是帝王布下的局。” 裴书臣继续道, “他对你从无猜忌,只恐你背负千古骂名,故而忍痛出此下策,护你周全。” 裴书臣叹息一声,“一切在你,我老了,你们的事情,自己决定吧。” 裴书臣说完,走了出去,留给了季祈永一人。 季祈永心中五味杂陈,既怕见到秋庭桉失望的眼神,又渴望得到他的原谅。 他跪在院中,茫然四顾,仿佛一只受伤的小兽,在无助中低声呜咽。 时序政紧随裴书臣之后,沉默不语,直至门前驻足。 裴书臣步入书房,回眸吩咐:“关门。”时序政闻言,微怔,随即依命行事。 裴书臣自抽屉中取出一鞭,时序政见状,自然而然地跪下请罚:“请师父责罚。” “奔波劳碌,可有损伤?”裴书臣边问边细心擦拭鞭子。 “冲破经脉时,气血不稳,昏过去几日。”时序政怕裴书臣担心,又补充了一句,“现下已无大碍。” 裴书臣教出来的孩子,都有一个特征,聪明且不需要过多的说教。 小错自省,大错坦然受罚。 既不会让裴书臣烦忧,也能及时了解自己 ', ' ')(' 的情况。 “十五鞭,你且受着。” 裴书臣言简意赅。 时序政跪姿端正,闭目待罚。至第十一鞭,他终是忍不住闷哼一声 裴书臣动作顿住,不得不感叹,有时候人老了,心也跟着软了许多。 从前若是敢发生这样的事情,不掉层皮都算好的。 如今只是时序政轻哼了一声,裴书臣便有些不忍。 时序政睁开眼,目光坚定:“师父,请您继续责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