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依稀想起先帝在时朝堂对旧臣的评判,“朝中分文臣武将,两者平分秋色,都是会杀人的利器,文臣用的是嘴和笔墨,武将使的是技艺与武器,你若能好好驾驭,此间天下,非你莫属。”

会杀人的文臣自然就是这些勋贵世家,代代有历,门楣做框,底蕴做骨,常年学习清谈,巧言善辩,翁家是无例外,为当中的一员。

翁思妩为翁校仲的独女,常年陪伴父亲身边,怎么可能不受耳濡目染。

翁思妩根本未曾留意到梁寂鸾是如何看待她的。

她急着想走,千万不要让被冒犯的帝王找她麻烦,而且现在的情况太过复杂了,她频频看向屋外,绿意盎然,代表无限生机,透露出向往之意。

“天色不早了,好像起风了,阿妩不便再此处打扰陛下,万一有人来,不识得我,误以为授受不亲,岂不是耽误了阿兄?”

翁思妩:“阿,阿兄,这就让我走吧……姑母,指不定在想着我呢。”

人言狡兔三窟,梁寂鸾还未见过这种“兔”。

她真是汲

取了文臣那些刁钻的辩词,为自己辩护,但是只要梁寂鸾不发话,翁思妩就不能走,她对这里不熟,刚才来路都是丁松泉引领的,所以只要梁寂鸾答应派人送她回去,她就安全了。

然而梁寂鸾始终保持着护着脖子的那个姿势,面无喜色地盯视着她,淡声说:“太后不会想你,你们来此,朕早已派人报备过行踪,等玩够了尽兴,方才送你们回去。”

这如同宣告了翁思妩的死期。

陈氏兄妹还在湖里看萤石,她刚刚冒犯了梁寂鸾不久,到底是谁比较尽兴?

“那我,那我……”

翁思妩嘴唇嗫嗫,不知该怎么为自己求情,“那我给阿兄揉一揉吧?阿兄一直捂着脖子,是不是很痛?”

梁寂鸾拂开翁思妩的手,抬高下颔,以一种匪夷所思地眼神看着翁思妩。

翁思妩面露茫然,不知道梁寂鸾为什么这样看她,好像她犯了一种无知的大错,一次又一次的犯禁。

腺体是梁家人独有的属性,就是由这里的器官散发他们的血脉气息,吸引和寻捕他们的命定之人。

同他们一样,属于他们的命定之人在脖颈处也会有这样的腺体,区别在于他们这种属性的腺体为产出,命定之人的腺体为接收。

每个拥有这样体质的梁家人从转化为这种属性起,一生都在致力于将腺体里的气息注入到另一半身体里。

日思夜想,夜不能寐,每到发热期这种滋味就蚀骨般难忍。

梁寂鸾以为他发病这事在宫中已不是秘密,眼前担心他发怒,一脸小心翼翼地女子难道一点也不知情,他的脖颈最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