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2 / 2)
可陈菩到底也曾是人见人爱的小掌印,哄人高兴自有一套。
楚皇后看着那花,觉出被恭维,松了口气,缓缓接下:“只要厂公扶本宫,为本宫铲了那些小贱人,厂公有何事,本宫一定倾力而为,在所不惜。”
好容易熬到成了皇后,唯剩体面与尊荣,是她最在乎的东西了。
“母后,您..您被那个阉人哄住了么?”
陈菩只留下那一语,便大步离开了凤临阁,李宝儿在身后看着楚皇后半晌未动的身影,上前拽住了楚皇后的衣摆,继续哭闹起来:“父皇已经不疼儿臣了,您也不疼儿臣了么?”
“宝儿..”楚皇后侧目看了眼李宝儿脸上的巴掌印,爱怜的抚了抚女儿的脸颊:“阿娘怎会不疼你,可我们是女子..”
“柱州那是一块铁钉板,往后你的舅父在顺天恐都要束手束脚起来了,你忍一忍,等她...”
“等她嫁到鞑靼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母后您真的觉着她会嫁到鞑靼去么!?”李宝儿伸手攀上了楚皇后的肩头,似乎试图摇醒她:“您醒醒吧,陈菩护着她了,您觉得她还会嫁到鞑靼去么?”
“母后当然知道了,可现下我们不能轻举妄动。”楚皇后长叹了声,试图拉着李宝儿坐下说说话,可李宝儿却就此甩开了楚皇后。
“母后就是不疼我了。”言罢,李宝儿便抹着眼泪,离开了凤临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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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宫,桐木树下浮枯叶。
图蒙哈赤有意尽早迎娶大宋的公主,只提了请期之日,还未定下,宫里的人便着手安排起了李笑笑的婚仪。
和亲不同出嫁,要走过纳彩,问名和纳吉那样许许多多的流程,因而图蒙哈赤的一句话,今一早内务府的内宦与侍女们便将朝服与冠冕送入了遗宫。
正殿中有一扇高窗,对窗可推开,既通风又可观景。
惟宁带回来了江照月赠的桂花,李笑笑坐在窗前面的罗汉床上,在床上搭了一个小桌,平缓的将桂花枝上的一簇簇桂花粒修剪进小木盒里。
对于廊下那些错乱的脚步声,恍若未闻。
不多时,内务府的小内宦便上前,禀告公主和亲所需要的朝服冠冕送齐,便带着一行人离开了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