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离巢(15)(2 / 2)

薛振定了定神,低低地“嗯”了一声。

不多时,薛振换上官袍,走出书房。

权三小跑着迎上来,嬉皮笑脸地道:“给大爷道喜!”

薛振脸上带出笑意,随手抛给他一把碎银子,道:“好奴才。”

权三请示道:“大爷,是不是得给小娘子准备避子汤?”

薛振犹豫片刻,道:“先不用。”

他顿了顿,又道:“让厨房给她炖一盅补汤,伺候得JiNg心些。”

权三面露诧异,却没敢多嘴,道:“是。”

薛振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费尽心思,用尽手段,终于占了燕娘的身子。

这个过程b想象中棘手,也b想象中漫长。

他以为他很快就会感到腻烦,转而搜寻下一个猎物。

可他喝茶的时候,想的是燕娘的唇瓣;拉弓的时候,想的是燕娘的腰肢;骑马的时候更是了不得,脑海中全是她跪趴在身下的样子……

薛振连同僚间的应酬都懒得参加,对他们口中那个sE艺双绝的花魁也不感兴趣。

他一散值,就骑着快马往家赶。

这天,燕娘也心不在焉。

她明明经过人事,却像又破了一次身子。

四肢酸痛得像散了架,连路都走不好。

燕娘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打赏了向她道喜的李氏、林嬷嬷和丫鬟们,伏在床上连睡了两个时辰,方才恢复几分JiNg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仰头望着帐顶的“榴开百子”图样,m0向平坦的小腹。

那里还残存着被薛振撑开、侵占的饱胀感,不断地提醒着她,昨夜的纠缠有多激烈,多疯狂。

燕娘心中五味杂陈。

她为自己的不贞不洁而惭愧,而羞耻。

她也为邓君宜的薄情伤心——

她进府这么多日子,他连一封信都没有写过,好像完全把她忘了。

就算她顺利诞下薛振的孩子,求了恩典,早日回家,她和邓君宜还能像以前一样过日子吗?

夫妻间有了芥蒂,还能恩Ai如昔吗?

她对薛振则是又怕又敬,又感激又抗拒。

她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不敢对他动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振再T贴,薛府再富贵,这里终究不是她的归宿——

她有她的骄傲,绝不肯给人做妾,更不愿和几个可怜nV子困在后宅之中,为了男人的宠Aig心斗角,争个你Si我活。

燕娘越想越烦闷,挣扎着起来,梳洗停当,到管氏那边瞧了瞧。

管氏服下续命的奇药,病情r0U眼可见地好转。

燕娘大大松了口气。

她回到薛府之后,眼看天sE还早,又去了何氏的院子。

燕娘把剩下的两页佛经抄完,心里平静了许多。

h昏时分,她走出佛堂,陪何氏用饭。

薛振风风火火地赶了来,向何氏行礼,眼睛却瞧着燕娘:“儿子给母亲请安,求母亲赏饭。”

燕娘低头看着脚尖,面孔慢慢涨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氏对儿子的心思洞若观火,却不拆穿,笑道:“什么赏不赏的,不过是添一副碗筷的事,只要你不嫌我这里的饭菜寡淡。”

席间,薛振让燕娘给自己添了两回饭。

他直gg地盯着燕娘嫣红的嘴唇、拢得严严实实的衣领、收得细细的腰肢。

燕娘被他看得如芒在背,当着何氏的面,也不好说什么。

用过晚饭,何氏拉着燕娘打牌。

薛振急得绕着牌桌转了好几圈,一会儿撺掇燕娘出这张,一会儿怂恿何氏出那张。

何氏被他绕得头晕,骂道:“混账东西,今天怎么跟只猴儿似的,一刻都不消停?好好的牌,全被你搅乱了!”

薛振见燕娘依旧端坐在椅子上,除了耳垂红通通的,看不出一点儿异样,心里又恨又Ai。

他拽过一个大丫鬟,道:“母亲,我找燕娘有事,让卉儿替她打吧!”

薛振好不容易把燕娘拉出来,还没走多远,就紧紧牵住她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爷,别……”燕娘紧张地往回挣。

她扭头一看,侍奉二人的丫鬟小厮已经退到几十步开外,神情越发羞臊。

“怎么又叫我大爷?”薛振吹灭烛火,把灯笼扔到草丛里。

他将燕娘按在粗糙的树g上,举止b那夜送她回去时孟浪得多,急切地亲吻着她的脸颊,大手伸进裙摆,径直往里m0去。

“白羽,别在这里……”燕娘抬手推搡薛振的x膛,“回房再……”

“再什么?”薛振含着她的唇瓣,发出闷闷的笑声,“今天晚上还给我弄?”

燕娘生怕他做出更过分的事,不得不乖乖点头:“给……”

她隔着裙子抓住他的大手,问道:“白羽,你带药了吗?”

闻言,薛振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薛振吃光了燕娘嘴上的胭脂,低声道:“是药三分毒,总不能每回都吃那个。”

他见燕娘不再说话,身子有些僵y,无可奈何地退让:“在我腰间的荷包里,你自己拿。”

燕娘连忙m0向薛振的腰。

她什么都看不清楚,胡乱m0索了两下,抓住一根粗长的物事。

伴随着薛振焦灼的喘息,燕娘意识到了什么。

她忙不迭松开那物,喉咙里溢出短促的惊叫。

“别叫,”薛振捂住燕娘的嘴,重重地亲她的眼睛,说话下流起来,“一会儿就给你。”

燕娘面红耳赤。

她好不容易找到荷包,慌慌张张地从里面取出一颗药丸。

薛振适时放手,待到燕娘把药丸含进口中,打横抱起她。

燕娘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血红的面孔埋在薛振x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抱着她绕过戏台,走进清凉幽静的院子里。

林嬷嬷一看这阵势,不等薛振吩咐,便带着丫鬟们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

薛振一路把燕娘抱进屋里,抬脚关上房门,直奔床帏。

药劲儿上来以后,燕娘放松了许多。

她侧坐在床上,扭头看着床里,解开自己的衣带。

燕娘隐约听见翻箱倒柜的声音。

紧接着,薛振将一块轻软的布料铺在床上。

燕娘不禁疑惑起来。

她并非处子之身,昨儿个又跟他厮混了一整晚,没有元红可落。

薛振在床上铺这个做什么?

燕娘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床上铺的不是白布,而是她亲手所绣的百子图。

红YAnYAn的绸缎闪着细碎的金光。

燕娘捂住烧得滚烫的脸颊,问薛振道:“你……你这是……”

薛振挑了挑眉,一边宽衣解带,一边弯腰亲她。

他笑道:“求子啊。”

燕娘很快就说不出话了。

薛振b昨夜更加放肆,更加狂纵。

他用那幅百子图接住子子孙孙,又一点儿不剩地塞回她的身T。

后半夜,薛振竟托着燕娘来到外间。

他当着那六尊观音像的面,做出种种荒唐之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振振振有词:“不让菩萨看清咱们的脸,听见咱们的愿望,菩萨怎么知道,这孩子应该赐给哪一个?”

燕娘羞得恨不能昏Si过去。

柔软的手臂像藤蔓一样缠住他的脖颈,雪白的双腿夹紧他的劲腰,她自欺欺人地闭上双目,被他推向美妙难言的云端。

薛振又是一夜没睡。

清晨,燕娘筋疲力尽地趴在床上,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薛振神采奕奕地穿上官服,抚m0着她的雪背,笑道:“我中午回来陪你吃饭好不好?”

燕娘跟着他去过一次衙门,知道那边离薛府不近。

一来一回,少说也得半个时辰。

她委婉地拒绝道:“晌午日头毒辣,大爷又怕热,何必受那个罪?”

“要是您想吃家里的饭,我使厨房提前准备好,让权三给您送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振脸上的笑意消失,黑漆漆的眸子锁住燕娘。

燕娘心里打了个突,急忙改口:“大爷愿意回来,自然是再好不过,我等着您。”

薛振重新露出笑容。

他将手伸到薄被里,轻轻刮蹭她腰间的痕迹,感叹道:“你的身子这么nEnG,一碰就一个红印,让人看了心疼。”

“好在恢复得也快,前天留下的印子,今天就看不见了。”

燕娘不惯和薛振这么亲热,咬唇忍耐片刻,小声道:“大爷,我困了。”

薛振依依不舍地放开她,道:“睡吧,我让林嬷嬷在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打扰你。”

燕娘昏睡了小半日,起床陪薛振吃了顿饭,又被他拐到床上。

薛振嘴里说得正经:“你不是有午睡的习惯吗?从今天开始,我跟你一起午睡。”

然而,他从腰间m0出一颗药丸,含在舌尖,凑过来喂她,眼神露骨得丝毫不加掩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娘吃不消薛振的索求,往后躲了躲。

她颤声道:“大爷……大爷不是没有白日宣y的癖好吗?”

薛振箍住她的双肩,强迫她服下药丸,哑声道:“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薛振偏宠太过,引得后院里怨气冲天。

他不分白天黑夜地宿在燕娘屋里,一晚上少说也得要个三回水,对妾室们连看都不看一眼。

闵淑娴和岑柳儿到何氏那里哭了一回,求老夫人约束薛振。

何氏本来就不喜欢她们,不仅不为她们撑腰,还指着二人的鼻子,夹枪带bAng地骂了一通。

吴芳兰本来还和以前一样,时常到燕娘那里说话。

然而,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燕娘对她冷淡了许多。

有时候,吴芳兰还没说几句话,薛振就从外面赶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或是新打了一套头面,或是重金搜罗了几张字画,或是买了什么稀罕吃食,变着花样讨燕娘欢心,却视吴芳兰于无物。

吴芳兰心中的嫉妒与怨恨越演越烈,终于无法维持表面上的亲热,不再踏足燕娘的院子。

一转眼,中秋将至。

因着薛振身居高位,长袖善舞,需要送礼的人也多,燕娘便忙了起来。

燕娘将库房中的器物整理得井井有条,对这里的情况了然于心。

她拣出几样不打眼的珍品古玩,看着小厮们装车,又找出一套质地JiNg良的弓箭,用帕子擦拭g净。

这时,薛扬走进库房。

他看到燕娘,心里一喜,拱手道:“许娘子,这套弓箭是给我大哥准备的吗?”

燕娘一看到他,就想起邓君宜,因此这段日子总是躲着他。

她眼看躲不过去,只得淡淡地答道:“对,大爷说他九月里要陪着几位将军到山里打猎,缺一套趁手的弓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扬道:“娘子这里有金墨吗?大哥使我写两张贺帖,红纸配金墨更好些。”

燕娘对彩珠道:“彩珠,带着三爷到里面挑一挑。”

她向薛扬矜持地点了点头,抱起沉重的弓箭:“三爷,大爷还在书房等着我,失陪了。”

薛扬随便挑了一瓶金墨,追到库房外面,失魂落魄地望着燕娘的身影。

多日不见,她竟然更美了,眼角眉梢带着若有若无的媚意,和他梦境中的美人完全重合。

如果说之前的她像月g0ng中清冷哀愁的仙子,那么,如今的她则像蛊惑人心的nV妖。

薛扬呆呆地看着燕娘,不知道别人也在看着自己。

吴芳兰躲在花丛后面,将薛扬的反应看在眼里。

她动了动眼珠子,想出一条毒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且不提吴芳兰如何谋划,却说燕娘把弓箭交给薛振,果然得了他的喜欢。

薛振单手执弓,另一手牵着燕娘,把她带到演武场。

他将燕娘拢在怀里,毫不费力地拉满长弓,笑道:“燕娘,我教你S箭。”

燕娘从箭筒中cH0U出一支箭矢,搭在紧绷的弓弦上。

她在薛振的指点下调整角度。

只听“咻”的一声,箭镞如流星一般S向箭靶,正中红心。

燕娘有些兴奋,赞道:“大爷好准头。”

薛振有心卖弄,一口气cH0U出三支箭矢,再次拉弓S箭。

他这次瞄准的不是箭靶,而是房梁上悬挂的金铃。

伴随着破空之声和叮铃铃的脆响,三支飞箭S断细如蚕丝的红绳。

三只金铃同时落在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娘轻移莲步,捡起金铃,笑意盈盈:“我今日才知道,什么叫做百步穿杨,箭无虚发。”

薛振被她夸得通T舒畅,收起弓箭,问道:“那你赏我个什么彩头?”

燕娘玉脸微红,没有回答。

这天夜里,三只金铃被薛振亲手挂在燕娘身上。

她的脚踝上各悬了一只,剩下那只挂在颈间,稍一动弹,便叮铃乱响。

燕娘在越来越响的铃声里,挣扎着从枕头底下m0出一个JiNg致的小匣子。

匣子里盛着十几颗淡红sE的药丸。

这些日子,薛振索求无度,她把原来那瓶药吃完,又央着他买了好几回。

他担心这种助兴药吃多了伤身,请神医调整配方,做了些许改动。

药丸的颜sE越来越浅,香味也不如之前浓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在药效有增无减。

燕娘伸出绵软无力的手,拈起一颗药丸服下。

她仰面躺回去,用轻软的帕子遮住自己的脸。

雪白的双脚架在薛振肩头,和JiNg致的铃铛一起剧烈地颤动。

半个时辰后,云散雨歇。

薛振大汗淋漓地搂着燕娘,抚m0着Sh漉漉的青丝,低头亲吻红扑扑的脸颊。

“明天晚上的家宴,你略坐一会儿就是了,不必费心和她们应酬。”他哑声叮嘱道。

薛振知道自己冷落了几个妾室,也知道她们颇有怨言。

然而,自打沾了燕娘的身子,他就对别的nV人提不起兴趣。

况且,他向来不拘小节,懒得掺和后宅争斗,也不愿费时费力地维持妾室们之间的平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此,只要她们没有闹到明面上,他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燕娘温顺地答应了一声。

她担心薛振还和端午那回似的,当着众人的面索要礼物,因此提前将礼物拿了出来。

是一把由她亲手绘制的湘妃扇。

薛振打开折扇,细细端详扇面。

燕娘的画功和书法不相上下——

一只威风凛凛的雄鹰站在嶙峋的山石上,振翅yu飞。

不远处是汹涌的波涛、雪白的泡沫。

薛振先是高兴,接着又生出几分忌讳。

扇子是夏天常用之物,可如今已经快要入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扇见捐”,有nV子失宠之意。

燕娘饱读诗书,不可能不知道。

她是压根不在意失不失宠,还是在委婉地试探自己?

还有,这湘妃竹上的斑点,如同点点泪痕。

传说之中,舜Si于苍梧,娥皇nV英泣泪成血,染竹成斑,投湘江而逝。

薛振抚m0着光滑的?扇骨,拧了拧眉。

“大爷不喜欢吗?”燕娘留心观察着薛振的脸sE,不安地问道。

“没有。”薛振回过神,安抚地亲了亲她的眉心,“巧了,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薛振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外袍。

他自暗袋里翻出两张地契和一叠银票:“我给你置办了两家店铺,一家卖米面,一家卖布匹,掌柜和伙计都是熟手,店面的位置也不错,一年少说也能赚几百两银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已经跟权三交代过了,每个月的账册和盈利,由他收上来,交到你手里。”

薛振挑选店面的时候,本来打算把它们当成补偿。

他在燕娘身上日夜耕耘,让她怀孕不过是早晚的事。

等她顺利诞下麟儿,回到那个一贫如洗的家,手里有铺子有银子,日子不至于过得太凄凉。

可他一想到自己再也见不到燕娘,一想到她还要躺在她的赌鬼相公身边,跟那人恩Ai缠绵,不甘和嫉妒就像毒蛇一样啃噬他的心。

薛振忍不住想——

他凭什么要把燕娘还给邓君宜?

邓君宜压根配不上燕娘。

等到燕娘生了他的孩子,就算再不贪恋荣华富贵,也要看在亲生骨r0U的面子上,对这里产生不舍之情。

到那时,他顺水推舟,把她永远留在身边,又有何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振想通此节,顿觉豁然开朗。

他JiNg心挑选了两家店铺,花重金盘下,又准备了五千两银票,只为哄燕娘开心。

此刻,燕娘接过地契和银票,不由受宠若惊。

“我只给大爷画了一把扇子,怎么好收这么贵重的礼?”她觉得银票烫手,想还给薛振,却被他压在身下狠亲了好几口。

“别人都知道往怀里搂钱,就你傻呆呆的,不知道为自己打算。”薛振喜欢燕娘的纯真贞静,有时候又怕她吃亏。

他T1aN吃着红肿的朱唇,边笑边叹气:“傻燕娘,银子可是个好东西……”

燕娘被薛振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大半夜,第二天自然爬不起来。

她睡到日上三竿,披着衣裳靠坐在床头,一边就着李氏的手吃燕窝,一边听林嬷嬷念礼单。

薛府送出去的礼多,收进来的更多。

燕娘听了好半日,对林嬷嬷道:“剩下的放在桌子上吧,我出去走动走动,回来再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嬷嬷恭恭敬敬地答应了一声,笑道:“娘子,三爷新买了一对鸳鸯,养在湖里,毛sE鲜亮,好看得紧,跟画里游出来的似的,您要不要过去瞧瞧?”

燕娘来了几分兴趣,点头道:“好。”

燕娘经过垂花门,无意间朝外院看了一眼。

今天是中秋佳节,外院格外热闹。

衣着华贵的官员和富商来来去去。

面孔白净的小厮和膀大腰圆的脚夫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在权三的指挥下,将礼物卸到空地上。

燕娘摇动着手里的团扇,正打算朝湖边走,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人身材高大,面容凶恶,穿一身黑衣,腰间扎着红绸。

竟然是赌坊的杜老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燕娘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顿住脚步,朝那人身上仔细观瞧。

“娘子,您是过来找大爷的吗?”权三扭头瞧见燕娘,殷勤地迎上来。

他道:“大爷刚出门,一会儿就回来,外院人多手乱,您当心着点儿,别被他们冲撞。”

黑衣男人听见权三的话,迅速躲到树后,转瞬便不见了踪影。

燕娘不确定有没有看错,白着脸站在那儿,半天没动弹。

宾客们来来往往,无不向她投来惊YAn的目光。

权三似乎嗅出不对,小心翼翼地问:“娘子没事吧?您的脸sE为何这般难看?”

燕娘心中疑窦丛生,却不愿打草惊蛇。

她强笑道:“没什么,我本来打算去湖边走走,忽然想起自己忘了件要紧的东西。”

燕娘带着丫鬟们,循原路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脑海里涌出许多念头。

她本能地为薛振开脱,觉得他绝不是城府深沉、J诈狡猾之人。

然而,她又不得不承认,杜老板出现在这里着实蹊跷。

燕娘一进屋,就问林嬷嬷:“今年中秋的礼单,都在这里了吗?有没有遗漏?”

“方才外院又送了两张进来。”林嬷嬷虽觉诧异,却把十几张礼单整理到一起,双手递给燕娘,“都在这里了。”

燕娘接过礼单,坐在桌前,对众人道:“你们先下去,林嬷嬷留在这儿。”

她端起茶盏,听到茶碗和茶托的磕碰声,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发抖。

燕娘勉强保持镇定,喝了两口冷茶,沉下心翻看礼单。

她将送礼之人的名字过了一遍。

其有三人姓杜。

没有官职在身、送的礼物特别丰厚的那个,名叫“杜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娘知道,林嬷嬷和权三同为薛振的心腹。

她连着问了好几个不相g的人,最后才问到杜仲身上:“这人倒是有意思,没有功名,却送得起犀牛角做的酒杯、象牙雕的印章,他和大爷有什么渊源?”

林嬷嬷不疑有他,笑着答道:“娘子有所不知,杜二是咱们府里的家生子,从小就跟在大爷身边伺候。”

“前两年他得了恩典,不止赎回了自由身,还拿着大爷赏的银子,开了一家赌坊,听说生意十分红火,我们都羡慕他的造化。”

“您说这奴才孝敬主子,不是应该的吗?他送几只酒杯,两枚印章,算得了什么?”

燕娘在心里默念——

杜仲,杜二,权三,赌坊。

难怪,难怪。

所谓伯仲叔季,这杜二又叫杜仲,只怕是薛振赐的名字。

他们原来是一伙的。

薛振设了个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指使杜仲,哄着邓君宜到赌坊豪赌。

待到邓君宜签下两万两银子的借据,杜仲立刻带着手下闯到她的家里,又砸又抢,又骂又打,把她们b上绝路。

接着,薛振以大善人的身份出现,装作不认识杜仲的样子,提出典妻的建议,用真金白银诱惑邓君宜。

薛振图的不是孩子,而是她的身子。

他设下天罗地网,单等着她往套里钻。

她傻呆呆地一头钻了进去,还对他感恩戴德。

她真是天底下最可笑、最可怜的傻子!

燕娘只觉如坠冰窟,浑身发冷。

她竭力克制着翻涌的情绪,不愿在林嬷嬷面前露出异样,还是忍不住g呕了两声。

“哎呦,娘子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林嬷嬷连忙帮燕娘拍背。

燕娘用帕子捂住嘴唇,白着脸摆了摆手,手心全是冷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颤声道:“我没事,就是有点儿犯恶心。”

林嬷嬷找出半罐青梅,打开盖子,用银质的夹子拣出几颗。

她将青梅放在粉底白花的碟子里,送到燕娘面前,道:“娘子吃两颗梅子压一压。”

燕娘把梅子噙入口中,一想到这青梅是薛振准备的,更是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她把早上吃的燕窝吐了个g净,脸儿蜡h蜡h,眼中全是泪水。

林嬷嬷彻底慌了神,一边使小丫鬟们收拾屋子,一边让彩珠去请郎中。

她扶着燕娘坐在床上,道:“娘子该不是有喜了吧?”

燕娘听不得这个话,捂着肚子哭道:“不可能,不可能……”

没多久,权三带着郎中飞奔进来,叫道:“娘子,奴才已经派人给大爷送信了,大爷马上回来!先让郎中给您把把脉!”

包括权三和林嬷嬷在内的每个下人,都对燕娘多了几分恭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们全都明白,一旦燕娘有喜,她在薛府的地位便不可撼动。

以薛振疼她的那个劲头,就算她想当夫人,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燕娘靠在床头,看着郎中给自己把脉,心提到嗓子眼。

郎中仔仔细细地探查了好一会儿,摇头道:“这位夫人并无身孕。”

在遗憾的叹息声里,燕娘悄悄松了口气。

她找回几分力气,挣扎着起身,道:“给我准备马车,我要回去看望伯母。”

权三阻拦道:“娘子,大爷说话间就到了,您还是略等一等吧。”

林嬷嬷劝道:“晚上还有家宴,老夫人若是瞧不见您,肯定要问,再说……这也不合规矩。”

就连李氏也跟着劝阻:“姐儿身子不舒服,就别往外跑了,大好的日子,害大爷担心,又是何苦呢?”

燕娘的身子轻微地摇晃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望着曾经最疼Ai自己的李氏,忽然觉得对方说不出的陌生。

从什么时候开始,李氏张口闭口都是薛振,想方设法地把她和薛振凑到一起,耳提面命地教她讨薛振的喜欢?

是了,从薛振救出李氏的儿子之后,他就变成了李氏的救命恩人。

可是……

如果那桩官司,也是薛振的手笔呢?

燕娘想到这种可能,更觉毛骨悚然。

她挺直腰杆,第一次拿出身为主子的派头,道:“我让你们给我备车,我的话你们都不听吗?”

“既然如此,以后也不必伺候我了,我承受不起。”

林嬷嬷yu言又止,顿了顿,弯腰道:“奴婢这就去安排。”

燕娘一坐进马车,就开始流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敢让外面的下人听见自己的哭声,只能捂紧嘴唇,无声痛哭。

她回想起过往的点点滴滴,回想起薛振的柔情与狂浪,只觉心痛如绞,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烫。

她被他骗J了身子,被他糟蹋了那么多回,早就脏得不能再脏。

她恨不得用薄薄的刀片刮下一块块皮r0U,剜进腿心深处,彻底剥除薛振留下的痕迹,还自己一个清白身。

但她知道,那不可能。

如今的她,只想投入管氏的怀里大哭一场。

只想缩在管氏的羽翼之下,什么都不听,什么都不想。

马车停在许府门前。

燕娘魂不守舍地下了马车,踉踉跄跄地往里走。

她走着走着,发现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各个院落中的杂草被人拔除g净,石砖上的青苔也消失不见。

偌大的宅院经过修整,焕然一新,四处张灯结彩。

下人们穿着得T的新衣,脸上带着喜sE。

燕娘心知有异。

她拉住一个面熟的丫鬟,问:“府里有什么喜事吗?”

“是小姐回来了,奴婢给小姐道喜!”丫鬟喜滋滋地朝她行了个礼,快言快语道,“今天是夫人过继嗣子的日子,小少爷聪明又俊秀,极得夫人的喜欢。”

“要不是薛大人请族长出面说和,又出了一大笔银子,旁支的五老爷只怕还不肯割Ai呢!”

燕娘脑中闪过一片白光。

她在霎那间明白了一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燕娘扶着墙壁,双腿沉重得像灌了铅。

冷汗一层叠着一层,从单薄的衣衫底下渗出来。

她想起一些被自己忽略的细节——

薛振送她回娘家那次,跟管氏在凉亭中聊了些什么。

那个时候,管氏的神sE就不大对劲。

没过两天,管氏一病不起。

接着……

薛振“刚好”认识一位神医。

神医“刚好”知道续命的方子。

薛振“刚好”猎到了一只通T雪白的梅花鹿。

如今,生活拮据的管氏忽然宽裕起来,有能力修整祖宅,还在薛振的帮助下,过继了一个男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还不够说明什么吗?

燕娘想,管氏应该根本没有犯病。

病情是假的,神医是假的,奇方是假的,鹿茸也是假的。

管氏配合薛振,把她哄得团团转,把沉甸甸的恩情压在她一人肩上,b得她以身相许,投怀送抱。

燕娘咀嚼出“众叛亲离”的滋味。

她被相公典当,被伯母出卖,被恩人JW,成了真真正正的孤苦之人,无依无靠,无家可归。

她就是立时Si了,也没脸面对列祖列宗。

燕娘靠着墙壁发抖,一步都挪不动。

这时,管氏得了丫鬟的通报,牵着一个五六岁的男童,亲自迎出来。

昔日憔悴悲苦的中年妇人,换了一身暗红sE的衣裳,脸上焕发出几分光彩,瞧着像年轻了好几岁。

“燕娘,你怎么突然过来了?薛大人呢?”管氏小心观察着燕娘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拉过那个斯文俊秀的孩子,对燕娘道:“燕娘,这是绍哥儿。”

接着,她又对绍哥儿道:“快叫姐姐。”

绍哥儿像小大人似的朝燕娘行礼,规规矩矩地道:“燕娘姐姐好。”

燕娘揣着满肚子的疑惑、愤恨和伤心,对上管氏的眼神,又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她无法责怪伯母。

伯母并不是她的生身母亲,却抚养了她这么多年,还尽心尽力地筹措嫁妆,送她出嫁。

如今,伯母只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想要一个安稳有靠的晚年。

恩与怨相抵,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悲凉。

燕娘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从腰间解下一枚翠竹样式的玉佩,弯腰递给绍哥儿,当做见面礼。

她低垂着眼皮,轻声道:“伯母,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若是我没有撞见,您打算瞒我多久?”

管氏轻抚燕娘的肩膀,m0到一手的汗,止不住心惊r0U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来早就准备告诉你的,因着过继的日子定在中秋,怕你不方便出来,这才暂时瞒着。”她对丫鬟使了个手势,让她们抬软轿过来。

管氏一手搂着燕娘,另一手搂着绍哥儿,温声道:“燕娘,你别多心,就算你今天没有回来,我也要带着绍哥儿到薛府给你瞧瞧的。”

“咱们家人丁单薄,这一辈就你们两个,我已跟绍哥儿说好了,让他把你当成亲姐姐。”

燕娘浑浑噩噩地坐上软轿,来到管氏所住的院子。

时辰已近正午,桌上摆好饭菜,瞧着b以前丰盛了许多。

燕娘一口饭都吃不下去,径直走进里屋,和衣倒在管氏的床上。

她面朝床里,捂着帕子无声地流泪,肩膀一颤一颤。

管氏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坐在床边,一下一下抚m0着燕娘的身子。

她的动作和燕娘记忆中一样慈Ai,语气中带着千般无奈,万般疼惜:“咱们nV人啊,嫁J随J,嫁狗随狗,没几个过得顺心的,无论遇到什么糟心事儿,都得咬着牙忍下去。”

“燕娘,胳膊拧不过大腿,伯母劝你一句——”

“要想把日子过好,该装傻的时候,就得装傻,该低头的时候,就得低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管氏说的话,燕娘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她觉得薛振是天底下第一卑劣、第一无耻之人。

相b之下,邓君宜虽然令她失望,却是个表里如一的君子。

她在极度痛苦的时候,想起邓君宜的诸多好处。

说不定他早就给自己送过信,还不止一封,只是被薛振截下了。

说不定他正在刻苦读书,盼着和她早日重逢。

燕娘哭了半晌,昏昏沉沉地入睡。

她在半梦半醒间,听到管氏和薛振的对话。

“燕娘跟您说了什么?”薛振的语气有些紧张。

管氏镇定地道:“她只问我为什么瞒着过继的事,闹了一会儿小孩子脾气,连饭都没吃,就睡了过去。”

薛振沉默片刻,道:“早上的时候,她在家里吐了一回,想是没胃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管氏道:“你把她接回去吧,中秋佳节赖在娘家,不成个样子。”

薛振的脚步声接近燕娘。

燕娘心里又恨又怕。

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她的身子僵y得像块木头。

薛振看清燕娘红肿的眼睛,皱了皱眉,嘀咕道:“怎么哭成这样?”

他把她抱进马车,放在腿上,边晃边哄:“我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

闻言,燕娘心里“咯噔”一声。

她想跟他撕破脸,拆穿他的真面目,又怕他恼羞成怒,做出极其可怕的事。

燕娘闭着眼睛,不发一语。

薛振自顾自地说道:“你以为自己有喜了,请郎中把过脉,发现肚子没动静,心里很失望,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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