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离巢(27)(2 / 2)
箱笼大开,衣物和被褥扔在地上。
薛振心里一跳,喝道:“你们娘子呢?林嬷嬷!林嬷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嬷嬷从里屋跑出来,“噗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一边磕头一边道:“大爷,奴婢该Si!”
“奴婢一早起来,发现娘子不在床上,立刻慌了神,带着丫鬟们把院子里里外外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娘子的身影!”
她指着香云道:“昨夜是这丫头守夜,她说娘子仁慈,让她回去睡觉,她就回了自己屋,早上和彩珠一块儿起的床,什么都不知道!”
薛振B0然大怒,拔出腰间佩剑,指向香云的咽喉。
他冷声道:“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又没长翅膀,还能飞了不成?”
“贱婢,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偷J耍滑,玩忽职守?”
香云吓得直哭,叫道:“奴婢知错了,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薛振眼尖,发现香云的鬓发间有不寻常的光芒闪过。
他一剑割断她的发髻。
只听“叮铃”一声,一支做工JiNg致的珠钗掉落在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香云捂着脑袋尖叫一声,瘫软在地。
薛振b问道:“这支钗子是哪里来的?”
香云抖若筛糠,支支吾吾:“是、是娘子赏的。”
“胡说八道。”薛振眯了眯眼睛,周身涌现杀气,“这是我送她的珠钗,她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赏人?”
香云不敢供出薛扬,只能缩在地上发抖。
这时,吴芳兰带领几个年轻力壮的仆妇,押着听莲赶了过来。
原来,吴芳兰听说了燕娘失踪的消息,得知薛扬也不在府中,唬得三魂少了二魂,七魄只有一魄,连忙寻思对策。
垂花门是听莲开的,钥匙也是听莲给出去的。
而听莲是她的贴身丫鬟,她撇不清责任。
为今之计,只有断臂求生,先发制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芳兰打定主意,命人将听莲五花大绑,堵住她的嘴巴。
她附在听莲耳边,低声道:“是你自作主张,把那对狗男nV放了出去,怨不得别人。”
“你要是能管住你自己的嘴,把这件事担下来,我给你爹娘养老。”
“要是管不住……”她的眼中闪过狠戾,“咱们就一起Si。”
听莲浑身僵y,思索片刻,含着眼泪,朝她磕了三个响头。
这会儿,吴芳兰把听莲推到地上跪着,自己跪在旁边。
她向薛振请罪:“大爷,妾身有罪,妾身持家不严,管教无方。”
她指了指听莲,又指向香云:“这两个贱婢在妾身的眼皮子底下g结起来,私自打开垂花门,引三爷和燕娘妹妹私通,终致二人私奔,妾身竟全然不知,妾身该Si!”
薛振愕然道:“你说什么?谁跟谁私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吴芳兰从袖中取出一件胭脂sE的肚兜,膝行着送到薛振手中。
她道:“这是妾身方才从听莲身上搜出来的,请大爷过目。”
薛振将轻软的布料攥在掌心,只匆匆一瞥,便暴跳如雷。
肚兜的一角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燕子,分明是燕娘的贴身之物。
他还见燕娘穿过两回。
薛振扯下听莲嘴里的破布,喝道:“贱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从实招来!”
听莲照着吴芳兰的交待,磕磕巴巴地道:“回大爷的话……三爷、三爷早就对许娘子有情,私下里买通了奴婢和香云,让我们给他当红娘……”
“这肚兜是三爷交给奴婢的,他让奴婢帮他保管,还许诺……还许诺将来求了大爷的恩典,抬奴婢当他的姨娘……”
“昨夜他照旧到后宅跟许娘子私会,骗走了奴婢的钥匙,却撇下奴婢,带着许娘子私奔,奴婢也是今早才发现不对……”
薛振听到这里,既怒又疑。
燕娘生X贞静,胆子跟兔子一般大,怎么敢背着他跟薛扬偷情?
退一万步讲,就算燕娘真的和薛扬有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在这里过得好好的,锦衣玉食,前呼后拥,又极得自己的宠Ai,事事称心如意,何必跑到外头吃苦受罪?
薛振思忖道——
说不定是薛扬强占了燕娘的身子,又趁着自己不在,强行掳走了她。
他的好三弟,原来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这些吃里扒外的丫鬟,当真是胆大包天。
薛振将燕娘的肚兜收进襟内,贴着心口放好。
他的眼神像刀子似的刮过听莲和香云,紧接着又停留在吴芳兰身上。
薛振狞笑道:“这只是你们的一面之词,真相是什么样子,待我找到他们两个,一问便知。”
吴芳兰的额头渗出冷汗,磕头道:“妾身有失察之罪,辜负了大爷的信任,请大爷责罚。”
她没想到薛振如此不好糊弄,只能暗暗祈求薛扬带着燕娘远走高飞,这辈子都别被找到。
薛振厉声道:“来人,把这两个贱婢关进地牢,大刑伺候,问问她们还有没有什么隐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吴姨娘带回院子,软禁起来,严加看管!”
薛振说完这话,抬脚走进屋中。
他竭力平复怒气,找回几分理智,问林嬷嬷道:“早上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挣扎的痕迹?有没有闻到特殊的气味?”
林嬷嬷摇头道:“没有。”
她沉默片刻,大着胆子道:“不过,娘子的金银首饰全都不见了……”
薛振拧紧眉头,大步走向妆奁。
妆奁确实是空的。
他交给燕娘保管的金匣,安安静静地躺在铜镜前,钥匙搁在顶上。
薛振额角一跳。
他拿起钥匙,打开金匣。
七八万两银票不翼而飞,房契、地契和账册还在里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振意识到,自己似乎看错了燕娘。
他自言自语:“就算她Ai慕薛扬的才sE,认为有这些银票傍身,可保她们两个一辈子衣食无忧,可她连家人、连李嬷嬷的Si活都不顾了吗?”
他想到被燕娘打发回家的李氏,进而想到上个月燕娘生的那场怪病,眼皮开始乱跳。
难道……难道燕娘察觉出了什么?
她不止心甘情愿地跟薛扬私奔,还早有准备?
薛振的思绪再度混乱起来。
他陷入扑朔迷离的疑团中,与此同时,又感到难言的愤怒。
他的枕边人竟然是个喜新厌旧、不择手段的蛇蝎美人。
她扮出一副柔弱相,把他耍得团团转,卷走这么一大笔钱财,令他颜面扫地,受人耻笑。
薛振顾不上深思,扬声唤权三进来。
他简短有力地道:“拿上我的印信,到军营召集三百JiNg兵,把他们分成三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队在城中搜寻燕娘和薛扬的下落,尤其是许府,给我仔细地查。”
“一队到李嬷嬷的老家,问清楚她知不知道燕娘的下落,若有必要,拷问一二,不要闹出人命。”
“最后一队跟我出城。”
权三提醒道:“大爷,这么大张旗鼓,势必惊动上面,若是太守大人问起,奴才该怎么解释?”
“就说我在搜捕逃妾。”薛振想起他陷害韩兴时,罗织的那个罪名,觉得像是对自己的嘲讽,眸中寒光闪烁,“我给太守大人写张条子,请他张贴告示,帮我寻人。”
事到如今,他已经顾不上自己的脸面了。
在家里丢人是丢,在凉州丢人也是丢。
只要能把燕娘找回来,别的事情都是细枝末节。
不多时,薛振骑着快马,带领一队JiNg兵,奔往城外。
也是无巧不成书,他行经一片树林,恰好撞上薛扬。
薛扬捂着脑袋,在一个好心樵夫的搀扶下,从树林里颤颤巍巍地走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头看见骑在马上、有如杀神的大哥,唬得叫了一声,转身就跑。
薛振夹紧马腹,三两步追上去,抄起马鞭,劈头盖脸地cH0U了薛扬一顿。
他把薛扬cH0U得皮开r0U绽,满地打滚,跳下去踩住单薄的身躯,喝问道:“燕娘呢?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薛扬哭丧着脸道:“大哥,你不知道,我被那个贱人骗了!”
“她哄着我跟她私奔,从背后给了我一下,把我打晕,带上银子跑了!”
薛振往那张发白的俊脸上猛甩一鞭,cH0U得薛扬破了相。
在凄厉的惨嚎声中,他冷笑道:“来人,把他拖回去,一并关进地牢,等我发落!”
薛振跳上马背,调转方向,朝燕娘原来的住处赶去。
他这一路上的心情剧烈起伏——
他先是痛恨燕娘的背叛,把她当成水X杨花之人,以为她只喜欢邓君宜、薛扬那种小白脸,不懂他这种JiNg壮汉子的好。
待到见了薛扬,他瞬间明白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娘根本没有对薛扬动情。
她只把薛扬当成逃离薛府的工具。
她的眼里心里,还装着那个不成器的赌鬼相公。
燕娘专一而痴情,从不曾把他和薛扬放在心上。
薛振既嫉妒又恼怒,与此同时,还感到强烈的挫败。
他看轻了燕娘。
她长着一身傲骨,具备和他周旋的智慧、忍功与韧劲,具备无限的勇气。
他根本没有真正地驯服她。
薛振赶到破旧而b仄的院落,发现这里已经人去楼空。
吕彦是富家子弟,消息灵通,也在同一时刻赶到。
他把邓君宜当做囊中之物,眼看煮熟的鸭子飞走,连呼晦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吕彦对薛振道:“也是怪了,昨夜我们还在一处赌钱,说定了找个好日子,把喜事办了,怎么他今天就不声不响地跑了呢?”
薛振和他私交不错,Y着脸道:“肯定是我那个Ai妾哄了他去,不用说了,快调集家丁,跟我一起找人。”
这时,权三气喘吁吁地跑来报信:“大爷,大爷!有消息了!今天早上,有人看见邓君宜雇了两辆马车,从南城门走了!”
薛振JiNg神一振,循着线索急匆匆地赶到城外。
他站在分岔路口,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追。
有个兵丁从西边的草丛里找到断裂的玉镯,送到薛振面前。
“是我送给她的镯子。”薛振眯了眯眼睛,朝西看去。
吕彦道:“那咱们还不快追?”
薛振摇头道:“她不是这么不谨慎的人,说不定是故意把镯子扔在这里,引我朝错误的方向走。”
他调转马头,直奔东边的官道:“跟我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燕娘乘坐的马车朝西边行了近百里地,进入热闹的城镇。
她给了车夫一笔银子,让他驾着马车,绕这个城镇兜圈子,自己在邓君宜的陪同下,找客栈过夜。
第二天一早,燕娘又使邓君宜雇了两辆马车。
这一次,她往南走,空马车往北走。
燕娘照着这个法子,在短短七八天内,换了七八次马车。
一个岔路连着一个岔路。
她有时候在路边留标记,有时候不留,有时候将标记留在正确的方向,有时候又反过来,竭力g扰薛振的判断。
邓君宜在一旁看着,认为燕娘过于多疑。
他心疼她撒出去的银子,委婉地劝道:“燕娘,薛大人财大气粗,应该不会为了一包金银首饰,做出千里追杀的事,你别这么紧张。”
“咱们还得过日子,银子应该省着点儿用。”
燕娘忍不住刺了邓君宜一句:“你到赌坊赌钱的时候,怎么不心疼银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邓君宜的脸红了红,小声道:“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赌了。”
燕娘对邓君宜心灰意冷,根本不相信他的承诺。
她眼看天sE渐晚,使车夫将马车停在一家客栈门口,打算在这里歇息一晚。
燕娘挑的是一楼的客房。
窗户对着客栈后头的小巷,一有风吹草动,便能跳窗逃跑。
燕娘急于赶路,好几天不曾沐浴,觉得身上黏腻不堪。
她使店小二送了一桶热水,走到屏风后面,脱下衣裳,开始洗澡。
邓君宜在屏风的另一边来来回回地踱步。
他鼓起勇气,朝燕娘的方向走了两步。
燕娘立刻喝止他:“别过来。”
“……”邓君宜依言停下脚步,语气却有些委屈,“燕娘,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不管怎么说,咱们是结发夫妻,总这么分床而睡,不像个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娘闭了闭眼睛,耐着X子敷衍道:“我不是生你的气,而是……而是……”
她编了个借口:“我在薛振那里吃尽了苦头,他是武官,在床上十分粗暴,动辄弄得我浑身是伤,我怕极了那种事,到现在也没缓过来……”
邓君宜听不得她和薛振交欢的细节,立刻往后退:“好了,好了,快别说了,我今天晚上还睡在矮榻上。”
燕娘在心中冷笑——
他可以把她送到薛府受辱,可以陪着那些纨绔子弟寻欢作乐,却害怕她揭开这层遮羞布。
这人真是可鄙又可笑,空有一副好皮囊,还不如她一个弱nV子敢做敢当。
燕娘洗过澡,换上雪白的里衣,坐在床边擦拭长发。
邓君宜端来两道热菜,招呼她道:“燕娘,填饱肚子再睡吧。”
燕娘没什么胃口,一看到荤菜就犯恶心。
她勉强吃了两口素菜,喝了小半碗粥,把衣裙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和衣而卧。
邓君宜吹灭烛火,躺在矮榻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道:“燕娘,你身上的银子快花完了吧?要不我明天找一家当铺,当几样首饰?”
燕娘m0了m0枕边的包袱,拒绝道:“还有几十两,不着急,咱们再走走,走得越远越安全。”
燕娘没有向邓君宜透露,她打算赶往京师,在繁华之地定居。
到那时,就算薛振找到她的下落,在天子脚下,也该有几分顾忌。
她更没有透露那一大笔银票的事。
她已经对邓君宜起了防备,正在考虑如何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彻底甩掉他。
燕娘睡到后半夜,忽然惊醒。
她听到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中间好像还夹杂着……夹杂着……
铠甲和铁器的碰撞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娘心中警铃大作,瞬间没了困意。
她穿上绣鞋,来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
许多兵丁站在大堂,还有几个兵丁正往楼梯上走。
粗略一数,足有三四十人。
一个领头的军士拿着两张画像,盘问店小二:“见过这两个人吗?”
店小二点头道:“见过,他们就住在……”
燕娘知道不好,连忙往后缩。
她没想到薛振这么快就追了过来,更没想到他带了这么多人手。
燕娘咬紧下唇,迅速镇定下来。
她飞快地往熟睡的邓君宜身上看了一眼,决定舍弃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生Si存亡的时刻,他根本帮不上忙,只会拖后腿。
燕娘穿上披风,背起包袱,无声无息地翻过窗户。
双脚刚落地,她便察觉出不对。
距离她不到三丈远的地方,几十支火把同时亮起,照出一个骑在马上的高大身影。
薛振身着劲装,脚蹬云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他的声调微微上扬,带着奇异的轻快:“燕娘,你可让我好找啊。”
燕娘的脖颈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攫住,恐惧得透不过气。
她闭了闭眼睛,没有向薛振下跪求饶,而是转过身,朝另一个方向奔逃。
薛振跳下马背,不紧不慢地沿着狭长幽深的小巷往前走。
他被燕娘连遛了七八天,满腔的怒火不仅没有平息,还越发炽烈,像翻滚的岩浆似的,灼烧着自己的五脏六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