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沈怜枝看得牙关打颤,又忽然听到自己耳畔传来一阵铿声,不免转头看去——
只见那小混账手中正握着一柄出了鞘的弦月弯刀,猎风刮过,寒铁铿声阵阵,薄如纸片的刀刃上似乎还残余着殷红的血迹。
“这就是你的下场。”斯钦巴日道。
“这刀很快,想必不会叫你受什么苦——只是你那敢糊弄人的父皇,恐怕就没那么走运了。”他注视着沈怜枝变得惨白的脸色,又咧唇笑了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斯钦巴日还真有两颗尖尖的犬齿,红口白牙,再者他目光狠戾,看过来时活像被一头野兽盯着,于是沈怜枝便很没出息地败下阵来。
他惊叫一声,一个劲儿地往小安子身后躲,好隔绝斯钦巴日投过来的、让他头皮发麻的视线。
沈怜枝抖若筛糠,眼角竟然已沁出晶亮的泪花来。
斯钦巴日原是想吓他一吓,也没想到这男人的胆子这样小,顿时颇觉没趣,哂笑一声:“送个男人过来也就算了,还送个窝囊废。”
他不再与怜枝多话,长腿一跨往前走了好几步,过了好一会,才微微侧首,冲着怜枝森然一笑。
他的声音伴随着风声传到怜枝的耳边——“喂,跟过来!跟我去单于庭见父王。”
“然后……再决定要不要用刀砍下你的头。”
第5章 父死子继
大夏幅员辽阔,要从草原边上到单于庭,还有极远的一段距离,少说也得走个好几日。沈怜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唯一的一匹马也被咬死了,要费的功夫便更多了。
怜枝无法,披散着头发,穿着一身不伦不类的破烂红嫁衣,慢腾腾地跟在斯钦巴日的屁股后头。
深冬时节,草原上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放眼望去,天与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两只脚扎进雪里,一踩一个深坑。
太冷了,头两天还好,越往单于庭的朝向走,天就愈发冷,雪就愈发大。
沈怜枝这一路,又是路途颠簸,又是命悬一线,如今还要草行露宿,心里头真是委屈的要命。不眠不休地走了两日,终于受不住了,腿肚子打着颤地蹲了下来。
他骤然停了下来,自然也叫斯钦巴日驻足回眸——
沈怜枝也真是觉得奇怪,赶了两天路,他已是疲惫不堪,可这左屠耆王,却还是神采奕奕,丝毫不显疲态。
“你干什么。”斯钦巴日不耐地蹙了蹙眉,“快点走。”
沈怜枝垂着脑袋,两只手紧紧地环抱着自己,寒风肆虐,刮得他面颊生疼。手上也长了冻疮,怜枝抓了抓疼痒的手背,怯怯道:“我……我想休憩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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