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也是个大周人。”斯钦巴日咧开了唇角,露出那两颗尖锐森白的犬齿,“我在战场上活捉了他,父王命我撬开他的嘴。”

“同样都是自戕,只是——他的骨气却比你硬多了,他竟想生生咬断自己的舌头,阏氏,你猜后面怎么样?”

他的声线很平稳,却平白无故地让沈怜枝出了一身冷汗,怜枝除了摇头什么也不能做,斯钦巴日继续说了下去:“我把手指塞进了他的嘴里,那个大周人差点将我的手指咬断了。”

斯钦巴日朝怜枝晃了晃他的左手,沈怜枝果然在他的大拇指指根上看到了一圈深刻的伤痕,“……我把他关进了羊圈里。”

“然后用石头塞满了他的嘴,用鞭子抽了三天,他终于将话吐出来了——我大夏大获全胜,多亏了他啊。”

“如果他能撑到最后,没准我们还没法破大周军,那么……你说不准也不用到草原上来了,阏氏以为呢?”

沈怜枝颤的像一片被风雨吹打的枯黄落叶,张了张嘴,嗓子却像哑了。

“撬开开他的嘴后,我割下了他的头,做成酒杯送给父王了,阏氏想不想看看?”斯钦巴日将捏着他的下巴改为抚弄他的面颊。

也不等怜枝说话,他便转过头去,冷着脸吩咐不远处的旭日干,“旭日干。”

“大王。”

“去将本王的酒杯取来。”

“是。”旭日干快速地瞟了眼满面是泪的阏氏,正准备转身离开王帐时,被踩在脚下的沈怜枝又不知从哪儿迸发出一股力道挣脱了斯钦巴日的压制。

怜枝哭着抱着斯钦巴日的一条腿,头摇的像拨浪鼓,“大王,别去拿了,我错了,我错了……”

斯钦巴日晃了两下腿,也没将人甩掉,索性不再动作。

他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沈怜枝,不知为何不仅没有得逞的快.感,反而心上像被压了一座岩山那样沉重。

他气不打一处来,一时口不择言:“起来!你这像是什么样子?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

骨气和性命,沈怜枝当然选择性命。示弱是沈怜枝个人的处世之道——折人傲骨自然有其妙处,可欺负一个废物点心却是很没滋没味的。

他将“示弱大法”奉为圭臬,将一个软蛋演的入木三分,故而闻言不仅没有收敛,反倒是半分真半分假的将鼻涕也给哭出来了,“大王,我知错了……”

斯钦巴日看着他这窝囊样,实在是越看越来气,他抽回腿,又提着人的后领让人站好了、站稳了,“你们大周皇帝,怎么养出你这样一个除了哭,半点用都没有的儿子?!”

其实他已说过许多次这样类似的话,怜枝往往都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的,可现在,不知怎么的,他却莫名觉得心脏窒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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