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2)

没多久,那最早放出传言的太监不知怎么的,也死了,宫中人见状,也不敢再提,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再怎样惊天动地的事,也都被淡忘了。

倒是小安子曾忧心忡忡地在怜枝面前提过一嘴——那死去的太监曾说过,他亲眼目睹过陆世子的人进出内狱。

那人出来后,废太子就“上吊自尽”了。

怜枝当年是怎么说的?

他信誓旦旦地对小安子道:“景策哥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大哥死了,这是他,他…他恶有恶报!他自己也知道做出来的事对不起父皇,所以自尽了,关表哥什么事——总之,我是一个字也不信的。”

言罢,他还诚恳地规劝小安子:“宫里人说那些话,你听过就罢了,不要当真,景策哥哥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小安子唯命是从:“是,是是是。”

在沈怜枝心里,陆景策是光风霁月的正人君子,是皎白疏朗的明月清风,陆景策在他心中的地位,像是一座岿然不动、高耸入云的山峰,不许任何人撼动。

许多许多年,陆景策身着白衣的温润模样依然深深地刻在沈怜枝心中,他对表哥的爱为陆景策镀上一层柔和清美的月光。

陆景策永远风度翩翩、永远芝兰玉树、永远浅笑晏晏。

***

怜枝蜷缩着坐了很久,才起身下榻,穿衣找鞋。

夜已深了,他能听到草原上鸟儿的咕咕叫声,斯钦巴日没有回来——想也是,沈怜枝如此不识抬举地败坏了他的好兴致,他怎么还会回来给自己找气受。

于怜枝来说,这样反倒更好,他像前些日子那样用了点黄面馍馍填了肚子,便重新爬上了床榻。

只是心很乱,怜枝闭着眼睛,身子累极,又困极,偏偏不能真正入眠。

正在这时,他听到了床边织帘“簌簌”的摩擦声,还有小安子压着嗓子的声音,“阏氏,阏氏……”

怜枝转过身,仍然闭着眼睛,不愿睁开,“怎么。”

“你看看,这是什么?”小安子嗓音轻快,似有藏不住的雀跃,怜枝被他勾地睁开眼,借着微弱的烛光看清小安子手中物事——一…一封信筏!

怜枝的瞌睡不翼而飞,双目睁大了,眼中迸出光亮来,他一骨碌爬了起来,手指那一封信筏,仍不敢信,“这……这是……”

他不敢信,他实在不敢信——这是真的么?怜枝甚至不敢阂眼,生怕再睁眼时,这一切便消失不见了,“这是不是……”

小安子冲他狡黠一笑,将信筏塞到他手中,“阏氏看看便知。”

小安子在这儿认识了个行商的夏人,他好说歹说,送了不少金银,才说服那夏人去一趟长安城替他们送信儿——他们临走时,陆世子曾说过,他在周宫侧门留了几个接应的人。

“若有时机,尽力一试。”彼时陆景策道,“实在无机遇也莫勉强——等事成了再告诉怜枝,省得他心中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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