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1)

(' “程诉,你陪我去英国吧,华悦让周西看着。” 说实话,程诉是有点意外祁知礼这次被外派的,以为祁成蹊会把其他更有潜力的分公司交给他,却没想到要经验尚浅的祁知礼去盘活海外业务。 不过欧洲是程诉熟悉的地方。 “你在伦敦的人脉和资源比我还厉害,我可就要靠你了。” 玩笑话里透着一点真实,祁知礼在北美读的书,美洲那边靠着凌澈还能有些门道,欧洲这边是真的完全不熟。 “凌女士在欧洲多年,还是有根基的,你不用担心。” 程诉的那些人脉资源,多半是源于凌淑慎。 二月末尾,京城乍暖还寒的时候,程诉和祁知礼落地英国。 这个时候的伦敦被认为是一年中天气最差的时候,又冷又雨,白昼短暂。 英国分公司那边排了人来接祁知礼,是个华人,没把他们送到准备好的别墅,祁知礼执意要去程诉的公寓。 市中心不算新的公寓,充斥着伦敦当地的人文气息,木质的楼梯不太稳当,开了那扇木门,里面又是另一番天地。 “你在伦敦一直住在这里?” “嗯,住了三四年了。” 从剑桥毕业后搬来伦敦,中间搬过一次家,在这套公寓里已经住了很久了。 这只是程诉租的房子,房东是楼下花店的华裔老太太,家具之类的都能看出些岁月的痕迹,但屋内有许多各具风情的装饰,还有一整面明信片墙。 简直和她在秋水长天时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没看出来你是个喜欢这些东西的人。” 窗边挂着一串异形风铃,风一吹,叮叮的响,声音清脆。 “这些的确不是我的,是爱旅行的朋友从各地寄给我的。” “是明月?” 祁知礼所知的程诉的朋友只有被周西反复提过的明月。 “还有齐曼之。” 程诉的高中同学,一个,非常洒脱的姑娘。 “但是你这公寓也太小了吧。” 比起祁知礼这些年住过的地方,程诉这个只有一个卧室,一张床,不到百平的公寓确实太小。 “我一个人住,不喜欢太大的房子。” 空旷的空间会有一种不安全感,程诉在秋水长天住的时候,睡觉总喜欢把窗帘拉死。 “谁说你一个人住了,这不是还有我吗?” “你要住这里?” “不住你的大hoe,为什么要蜗居在这里?” 光凌淑慎在英国的房产就不止一处,更别说祁家的,挂在他名下的富人区别墅就有好几套。 “我想和你住一起不行吗?” “那你怎么不叫我搬到你家?我家就一张床。” 一张床才好呢,一张床祁知礼才能和程诉睡在一起,要是有很多房间的话,程诉肯定会找理由不和他睡一起。 “反正我就要住这里,你不同意的话我就去把这里买下来,成为你的房东,然后和你住在一起。” 祁知礼有的时候幼稚到可怕。 - 避而不答把握分寸 - “我们在国内的时候也是住在一起的呀,怎么到了伦敦就不行了呢,我们睡一起多好,你晚上就不会觉得冷了对不对……” “行了别说了,给你住还不行吗!” 程诉捂住他的嘴,终于落得清净。 细细算来,她和祁知礼在国内时也的确和同居没区别了,她虽然很少去二十七楼,但祁知礼会黏在她家。 到伦敦来,不过是差不多的生活。 祁氏那边,祁知礼还没有正式入职,无所事事,倒是程诉一回来就去了趟画廊,lovien积压了很多等她处理的事,在邮件里已经和她说过了。 祁知礼偏要跟着程诉一起去,lovien和程诉在清点去年画展的资料,祁知礼则在画廊展厅闲逛。 “看上哪一幅了?” 程诉忙完,发现祁知礼站在展厅里不动很久了。 “这张画不错。” 大胆和前卫的画风颇具现代主义的气息,色彩大胆,构图新颖。 “你眼光很好啊。” 这是ivor在这次画展中成交价最高的一幅,名字叫《幻想》。 “这张画刚获得今年的国际美术奖,ivor这两年拿了很多大奖,非常受欧美美术界的欢迎。” 自由与束缚的交织,非常贴合信仰宗教的西方世界。 “可惜已经卖出去了。” “那你喜欢哪一幅?” 程诉转身,与《幻想》正对着的一幅风格迥异的油画,叫《默哀》,作者是见石。 和ivor大胆前卫的用色不一样,《默哀》整幅画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纱,朦朦胧胧,加上低饱和的色彩,呈现一种忧伤柔软的姿态,具有很浓重的中式感受特征。 ', ' ')(' 见石也是个年轻画家,前两年拿过青年美术奖,作品价值水涨船高,不过本人一直很神秘。ivor是个网络活跃度极高的人,s粉丝几百万,而见石没有任何的社交账号,这幅作品是从别的画廊借过来参展的。 但他的画作似乎不那么受欧洲艺术品市场的青睐,在东亚能拍出同级别画家的最高价,在伦敦却很少有人问津。 画展结束,这幅画不久要运回国。 “我也觉得你会喜欢这幅。” “为什么?” “感觉这幅画的气质就明晃晃的写着你的名字。” 虽然灰调重,初看给人一些消极感受,但细细体会,画中透露的是向死而生的希望。 程诉虽然看起来冷冷的,可内心里温柔就如同画中不易察觉的希望。 而那幅《幻想》,表现出的是秩序崩坏的绝望。 “ciel姐,这是isslg走前交代的,我给你放办公桌了,那我先下班了。” “好,我知道了。” 画廊几盏昏黄灯光打在画作上,lovien下班之后显得特别安静。 “我妈给你留什么了,她不在伦敦?” 祁知礼以为来英国能见到凌淑慎呢,他真的很久没有和她见过面了。 “嗯,她不在伦敦。” “那她在哪里?” “在瑞士。” 凌淑慎去瑞士已经小半年了。 “她在瑞士哪里?去做什么?” 程诉没立刻回答,散落的头发遮住了她犹豫的神色。 “嗯?你怎么不说话?” 祁知礼问起来就不肯收手,凌淑慎本来与国内联系就不多,这次来英国,他就算见不到她,也至少得清楚她的情况。 “我也不知道。” 程诉避而不答的话让祁知礼心脏骤然下沉。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我妈最看重的人吗?” “祁知礼,我再被看重,凌女士也是我的老板,她没有义务向我交代她的私事,我也只按她的交代做事,其他的东西我不打听,否则就是越界了。” 职场上的弯绕祁知礼没经历过, 不太明白,可程诉能到今天这一步,就是懂得把握分寸。 “真的不知道吗?还是我不能知道?” 程诉的表情开始有点不自然,但还稳得住。 “我妈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祁知礼已经察觉到了吗? “她让你回国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些我不能知道的事。” 好歹是高门大户出来的人,再怎么稚嫩,从小耳濡目染的那些洞察本事也叫他读出了一些不对劲。 “祁知礼,你是凌女士的亲儿子,没有什么是你不能知道的,只是时机不到,凌女士自有她的安排。” 凌淑慎的病,祁致尧的死,如果有确切结果,凌淑慎肯定会告诉他,可现在不确定因素太多,祁知礼又没有成长起来,让他知道,只会徒增烦恼和麻烦。 “可是我很担心,我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离开待了这么久的伦敦,在我来英国之前去了瑞士?” 程诉主动靠近祁知礼,冰凉的手落在祁知礼灼热的眼角,擦去似有若无的泪痕。 “我可以向你保证,凌女士现在很好,如果她出了事,我一定会告诉你。” 凌淑慎去瑞士治病,医院的紧急联系人是程诉,如果她有事,程诉会第一个知道。 现在她的病情很稳定,程诉会定期收到她的邮件通知。 “你一定告诉我。” 祁知礼抱着程诉,头埋在她肩膀处,想要获取一些安全感。 “会的。” 于程诉而言,祁知礼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经不一样了。 回到公寓时已经天黑,舟车劳顿后又处理了一天工作,程诉累得要死,瘫在沙发上不想动。 “很困吗?” “有点。” 程诉其实是个低能量的人,她能咬牙做完很多事,但她也会觉得很累。 “我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不要你帮我洗,每次你都弄我。” 在浴室度过的那些精疲力尽的夜晚,程诉并不想在此刻再来。 ≈lt;a href=&ot;&ot; title=&ot;&ot;tart=&ot;_bnk&ot;≈gt;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