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2 / 2)

但或许是受翁红梅情绪,以及她话里那些云里雾里的内容的影响,虞冷竟然觉得心情有几分沉重和压抑,喘不过气,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勒住了她的脖子。

虞冷挺直脊背,做了几次深呼吸。

这次好受了点儿。

她站起来,贴着门边听了一会动静。

确定没什么奇怪的声音以后,她才又重新回到床上,继续探索这台摄像机。

第一天的录像到此结束。

虞冷退出页面,调试了一下,发现正如翁红梅所说,后面还有连续几天的录像记录。

点进去,翁红梅惨白的脸又浮现出来。

或许是因为虞冷已经要把这张脸看习惯了,最开始的视觉冲击消减不少,到现在她竟然觉得翁红梅已经没有原先那么吓人。

她的头发还是很乱,看背景似乎正坐在自己的床上。

“今天是我出现幻听的第二天。”翁红梅缓缓开始阐述。

她痛苦地抓了一下头发,紧接着环抱双膝,在床上蜷缩起来,看起来极度缺乏安全感。

“因为半夜时不时响起巨大的砸门声,我现在神经衰弱严重,晚上睡不好觉,总是反复醒来多次。”

“刚才我终于睡着,却做了一个很恐怖的噩梦。我梦见有人将我锁在了一个棺材里,让我不要发出任何声音。我太害怕了,不小心在漆黑压抑的棺材中哭出了声,下一秒,我听见棺材外面响起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幸运的是,我被这个声音惊醒了,恐怖的梦到此结束,但噩梦还远远没完。”

“因为我发现这个玻璃破碎的声音并不是来自梦里,而是来自现实。”

“在我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我听见客厅里响起了水杯被打翻的声音,紧接着,杯子似乎掉到了地上,如同从天而降的玻璃瓶摔碎到地面,一系列声音持续了好几秒,在黑夜中那么清晰刺耳。”

“我的朋友,你知道么?”翁红梅说,“对于一个神经衰弱的人来说,安静时刻下忽然听见突发巨响是一种煎熬的精神折磨。所以在听到这个声音以后,我心跳加速,心慌不已,缩在床上缓了很久。”

“太真实了,一切都太真实了,听见这个声音而导致的躯体化客观存在。我的耳边在嗡嗡作响,耳鸣很严重。”

“可我一转头,发现我的床头柜上放着我的水杯,它是我临睡前拿进房间的,我半夜醒来总会有些口渴。”

“它就那么安静地立在我的床头,它安然无恙。”

翁红梅空洞地盯着镜头,一字一句地说:“这是我唯一一个水杯。整个房子里,应该就只有这一个水杯。”

“所以……打碎的声音从何而来?”

翁红梅局促不安地把手指放进嘴里啃咬,这是一种人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会出现的下意识举动。

“我不敢出去看,不敢确定那个声音究竟是不是从我客厅里传来的。如果是假的,这或许证明我之前听到见到的一切都是假的,我是真的病了,病的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