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2 / 2)
他们在桐花台分开,太阳也落到了半山腰。
许绥把手里的袋子强行塞给郁桐。
郁桐没接。
“都说了不用为我破费,你这人怎么就这么犟。”
“怕什么?内裤穿里面只要不裸奔就没人知道咱们穿的是同款。”
郁桐哑言。
许绥明明知道他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呐,拿着吧。”许绥把袋子强硬地塞进他手里,“今晚洗了晾上明天就能穿,要是可以的话,我不介意你穿给我看看。”
“滚蛋!”郁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真以为自己是变态嘛。
老牲畜,老变态。
“那我先走了。”这话他说过了很多次,可每次说都是不一样的心情,郁桐咬字很慢地说。
许绥直勾勾地凝着他脸,少年的话不用一一说出口,就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
“好。”
郁桐握紧手里的纸袋,绷紧下颌,转身背过他提起脚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离家不远处有棵梨树,这树长在路边至少十多年了。树上坠满了沉甸甸的金黄色梨子,每次路过那地时,他总会特意的避开那棵梨树,生怕树上的梨子掉下来砸在自己头上。
梨树的主人就是这家的老大爷,听说他老婆生病走得早,孩子们也都在外面工作,家里就他一个老人。以前每个周末在家,郁桐常会瞧见他独自坐在门前的摇椅上,悠闲自得地扇着一把茅草编织的圆扇。
不过这老人脾气暴躁得很,甚至有几次他听见老人对那些路过试图摘他梨子的孩子破口大骂,骂得很脏还很难听。那时候他会联想到陆丰年,一样的让人讨厌。
晚饭的时候,他听陆丰年在问陆鸣轩最近学得怎样?这话从陆丰年嘴里毫无征兆地说出来,就算不是问自己,他仍然会觉得惊讶。
陆丰年不知道陆鸣轩是哪个班的?也不知道他学习有多努力?他只在乎陆鸣轩的成绩有没有给他长脸。
郁桐突然觉得搞笑。
原来就算是个糟糕透顶的人也会偶尔展现出他所谓的父爱和对孩子可有可无的关心。不过再一想到许多以前的旧事,他又觉得这一切都有迹可循。
他最在乎的是名声,可能这是一个男人的天性,好面子,还爱吹牛逼。即使他自己名声在外臭得像坨狗屎,但陆鸣轩不一样。这是他的骄傲,他总为此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