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2 / 2)
根据法医鉴定,三人都死于刀伤,从伤口判断,是同一种凶器,一把水果刀。
伤得最重的是刘颖,脖子被连砍数刀,甚至能看到露出的颈椎,几乎被砍断。
死亡时间,缪倩和刘颖都死于凌晨五点左右,刘勇死于下午三点左右,
而吴栋的屋内,也到处都有血迹,还找到了那把行凶用的水果刀。
吴栋称,早上起床后,他出了房间,发现凶手,便与凶手扭打。
凶手捅了他几刀,他从凶手手中夺过了那把刀,躲回了屋内包扎,所以房间里有血,刀也在他的房间。
期间,他还与凶手喊话,让他走。
之后警察在现场找到了不属于吴栋的鞋印,还有一滴来历不明的血滴。
并且,从厕所的窗户处也提取到了同样的鞋印。
但尽管如此,吴栋也百般辩解自己不是凶手,可凶器在他的屋内被发现,证据确凿,警方认为,鞋印是吴栋做的假象,以此结案。
至今还没有对吴栋提起诉讼,正是因为案件中的脚印和血滴,仍是疑点。
这桩案件不合常理的地方简直不是一点两点。
竹韵又翻到了现场的照片。
刘颖母女死在主卧,女儿刘颖仰躺在床上,四肢并拢,衣着整齐,身上还被盖了一床被子,反观母亲缪倩,倒在地上,穿着睡衣,姿势扭曲。
而刘勇应该是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被在房里等待的凶手杀害,
竹韵心里泛起一阵怪异感。
她记得前两天的讲座中,罗伯特·雷斯勒说过有一种情况,凶手对死者有很深的感情,他们不能接受死者死后的模样,会对死者梳妆打扮,也是自己的一份忏悔。
看起来证据确凿,但凶手一直没有认罪,现场也有疑点。
竹韵在心中理了一遍头绪,打算明天好好会一会这位吴栋。
第二天,竹韵起了个大早,她住在城东,而看守所在城西,要跨越整个城区。
她索性早些起床,坐公交慢悠悠地过去,路上还能再理一理思路。
市局这次让她见一个还没有最后定罪的嫌疑人,正是出于谨慎。
一路上被颠得昏昏沉沉,不知道过了多久汽车终于到站。
竹韵看了眼手表,时间刚刚好。
和门卫说明了来意,拿出市局开具的条子,竹韵顺利进入。
已经有警员等着,带着竹韵进了探视室。
很快,看守押着吴栋过来。
和竹韵想象中的差不多,吴栋,面相憨厚,肤色偏深,身体壮实。
他的手臂上还有自述中与凶手搏斗时留下的疤痕。
竹韵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吴栋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去,只木讷地看着她。
直到她说:“你一直喊冤,却又无法自圆其说,如果你提供不了确实有用的证据,没有人能帮的了你。”
吴栋的目光这才动了动。
竹韵:“那么下面,我问,你答,可以吗?”
吴栋点了点头。
“你逃离凶案现场,为什么不是第一时间打电话报警,而是打给同事,要求他帮你报警?”
吴栋:“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当时害怕极了,我根本想不起来我该做什么,能做什么,只是本能地拨出了一个自己记得的号码。”
其实这很正常,人在应激状态下,不能用平常的行为和心理去做衡量标准。
而且吴栋没有给自己找任何说辞,这就是人最本能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