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 / 2)
沈意知看着她纤细的脊背,心底仿佛又什么东西塌陷一块,细密的暖流淌遍四肢。
“当年的事情是我的错。”
沈意知说,指尖轻轻触碰她落在枕边的头发,却不敢再进一步,“是我愚笨,说的话很难听,也是我犯贱,隐瞒你不告诉你,并不是觉得你不能跟我共苦,只是......只是我怕,那样的阴暗的场景,我怕你会害怕,我也怕......怕我保护不了你。”
雁春夏没说话,而是埋在被子里。
旁边的手机亮着,界面还停在他发给她照片的界面。
沈意知狼狈的垂下头,几乎是跪在她的床前。
“夏夏,我错了。”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认错,甩掉所有骄傲,再也不像先前的少年。
雁春夏低低的说:“我想休息一下,你先走。”
沈意知缱绻的看着她的背脊,最后落下温柔的一声:“好,如果疼的话叫我。”
实际上这里,是他的房间,但谁也没有在意。
等到沈意知离开后,雁春夏才从被褥中钻出来,在她埋着的位置已经被泪沾湿一片。
雁春夏并非一个不讲理的人。
分手时候说的话,事后她也知道是气话。
而且她知道如果沈意知真的只是想玩弄她的感情,不会开始一年。
这一年里沈意知对她的好,她有目共睹。
分手后接到的第一个电话就是沈奶奶的电话。
嘲讽之后,雁春夏大概也猜到发生了什么,只不过她在等沈意知道歉。
这个道歉一等就是半年。
沈意知解释分手说的都是假的,哀求等他一年他就会回来。
话已至此,他还要隐瞒,家族的事情落在他头上,他不安,他辛苦。
这些雁春夏都知道。
遥远的从来不是山城到英国的距离,遥远的是沈意知从始至终都没有将她当成自己真正的爱人。
他认为她是孱弱的、是孤立无援的,所以企图以不让自己内疚到方法推开她,却又想得到她的宽恕。
房间里被压抑的哭泣声像一株藤蔓生长。
一墙之隔的男人紧靠着门扉,心口抽疼的难以呼吸。
*
雁春夏迷迷糊糊睡着,再想来的时候是被李舒白叫醒的。
李舒白端着粥,贴心的问她:“还疼不疼?”
雁春夏睡眼惺忪的坐起来,扯动着伤口还有点隐隐作疼,但比早上已经要好很多。
“还有一点。”
李舒白说:“你睡着的时候沈先生又给你涂过一次药,怕把你吵醒,我们就没叫你。”
听她这样说,雁春夏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盖了层被子。
李舒白看她还处于睡醒的懵懂状态,便笑:“看来我忘记拿鸡蛋了,眼睛这么肿。”
雁春夏被噎住,随后小声嘀咕:“没肿,你看错了。”
房间里开了微弱的床头灯,的确很容易看错。
“外面雪下的更大了,好多客人在外面玩,沈先生也在。”李舒白道。
雁春夏垂眸:“我又没有问他。”
李舒白被逗得一乐,幽幽道:“你是没问他,那你刚才对着我后边找什么呢?人家可没有跟上来。”
雁春夏喝着粥,含糊不清的回应:“反正没有问他。”
“好啦好啦。”李舒白双臂环胸:“那等一下要下去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