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爷爷（2 / 2）

林少白与萧然再也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

“真没想到，柳首长还有这么接地气的一面。”林少白笑着打趣，眼里满是揶揄。

“这也是能往外说的？”柳千国压低声音斥了句，手顺势往遐蝶屁股上轻拍了一下。

“啊！”

但这时，一声苍老的咳嗽声突然响起，带着几分中气十足的力道。

几人同时循声看去——

“爷爷？”遐蝶先愣了愣，下意识喊出声。

“老头子？”柳千国也有些意外，语气里多了分收敛。

“老首长？”林少白和萧然连忙收了笑，站直身体，语气恭敬起来。

“小白子，小萧子，”老人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岁月的沙哑却字字清晰，“麻烦诸位先回避片刻，我有些家事要处理，其他事务稍缓无妨。”

“是，老首长。”林少白和萧然立刻应道，对视一眼后，脚步轻缓地退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给柳千国投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柳千国见状，悄悄抬脚跟了半步，正想借着这空档溜出去，却被老人一声厉喝定在原地：“你给我站那儿！我让你走了吗？”

他迈出去的脚猛地顿住，像是被钉在了地上，背挺得更直了，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些。

等所有人都退出去，房间门被轻轻带上，屋里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时，空气仿佛都凝住了。柳千国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的弧度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方才面对下属时的沉稳荡然无存，只剩下几分面对长辈的局促。

柳神忠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视线落在桌角那根擦得锃亮的军棍上，眼神沉了沉。

遐蝶理性做什么是父慈女孝。她怕柳千国趁乱溜了，眼疾手快地抄起那根军棍，转身就递到了爷爷面前，动作干脆利落，还顺带往柳千国那边瞟了一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看你往哪儿跑。

“哎呀，老爹，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收拾你个小兔崽子！”

“是什么？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别以为穿了这身军装就管不住你了。”

打了一阵，柳神忠毕竟年纪大了，喘着气停了手，军棍往地上一顿，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抬手抹了把额角的薄汗，目光转向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遐蝶，眉头重新皱起，眼里攒着不少疑惑。

遐蝶见状，主动说了出来，避开柳千国投来的焦急眼神，抬头看向爷爷，语气平静得不像在说自己的事：“其实说白了，我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这副样子，大概算是……转世吧。”

“哎呀，爹，您打我干什么呀？”柳千国捂着胳膊往后缩了缩，脸上满是委屈，“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我啊，谁能想到……”话没说完，就被柳神忠一个眼刀剜了回去，后半句硬生生咽了回去。

“你给老子滚到外面跪着去！”柳神忠把军棍往地上重重一顿，声音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没我的命令，不许起来！”

柳千国脖子一缩，不敢反驳，只能苦着脸应了声“是”，蔫蔫地转身往门口挪，路过遐蝶身边时，还不忘用眼神示意她帮忙求个情，却被小姑娘假装没看见，径直别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