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2)

这两天食欲不佳,陆承安只喝了水,没吃过丁点食物。前天晚上景尚在他胳膊上扎了针营养剂,一针顶三天。

三天不吃不喝也不会饿。

要不是营养针太贵,陆承安倒想经常用呢。反正也没什么副作用,液体一旦打进身体就可以神清气爽地快活三天,比吃饭更爽。还不用再费力咀嚼食物,替腮帮子累得慌。

但同样打了营养针的景尚就是一个怪物,陆承安在他手底下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狗崽子,没力气反抗。

几乎要将人浑身的骨头都冲散得信息素猛袭而来,不必景尚按他后脑勺,以方便他能更舒服地咬陆承安的腺体。陆承安便当场软了身子,差点趴那儿。

景尚一条胳膊从下面绕过去环住陆承安的腰,向上提抵,只让他跪着。腰间的衣服原先松松垮垮,此时被勒得紧贴腰身,窄薄窄薄的一截。

弹性、韧劲。

被得了失心疯的景尚关在牧家度过a l p h a大多能维持一周的易感期,陆承安没换洗衣服,只能穿景尚的。

不太合身,但也不算太大。

“景、哥......”陆承安忍不住嘶气,腹部和后腰有伤没好,被他抱住有点疼,赶紧软嗓试图讨好,动静像条刚出生的响尾蛇那样试探自己的尾巴,“景哥你不是讨厌我吗......你讨厌我就继续讨厌啊,没必要为了报复我、就把自己搭进来啊——!别咬那么狠啊哥哥!我脖子长得挺漂亮的带那么多伤不是太丑了嘛......说真的啊,景哥,我这样的......嘶......!”

什么叫绝境,眼下就可以称之为绝境。路灯的光从宽大的窗子外边透进来,冷冷的,不是希望的颜色。陆承安的理智已所剩无几,想要‘陆承安’活命的念头逼迫他铩掉嘴毒的技能,专拣好听的话说。

可这样都不能让景尚满意。

后颈那块薄薄的肉,被一张狗嘴碾吮,犬牙愈发得过分,陆承安又疼又想被继续咬,贱得离谱。他在心里这么唾骂自己。然后又把景狗的祖宗十八代反复拉出来狠狠鞭尸,他一直抵枕头嘶气,唇微微分开着。口水逐渐分泌得越来越多,想丝丝缕缕地从唇角溢出,这种情况就好像他是被......陆承安死死咬紧牙关,把该死的嘴巴抿紧,拼死不让自己露出那副大人才应该有的模样。

受不了了,不骂不行。陆承安嘴痒,口腔里的两排整齐牙齿更是痒得难耐。这次景尚学聪明了,不把手放在陆承安一眼看得见一口咬得着的地方。气得本就发烧的陆承安更加头昏脑胀,神智渐消。

“景哥......”

景尚不理他。

“景尚......”

景尚不理他,但怒气稍缓。

“景狗......”

景尚还不理他,但牙齿咬得更深。

陆承安一个激灵:“傻哔东西!你骨灰被我扬了景狗!!我要杀了你!我要把你拖去火葬场火化!我要把你骨灰洒得到处都是满世界都是!!!”

表里如一,口心一致。

“等你能有那个本事的时候再说吧。”景尚冷笑,把他翻过来看着他的眼睛,下一秒就要上酷刑般逼问,“要不要?”

“......”

前后两句不是一个话题。陆承安很明白。他烟蓝色的瞳孔微闪,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这个魔鬼,不知道打了多少抑制剂。本性那么恶劣、那么残暴的一个a l p h a,竟能生生捱过两天。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还得先问问陆承安,好像他真的会尊重似的。

装得多像个绅士。

景尚又问一遍,这次语气变轻了,但逼迫感却更甚:“陆承安,要不要?”

不要,怎么能妥协呢。再怎么样都不能和景狗......景尚的眼神为什么这样,他想用枪杀了自己还是想用嘴吃了自己?

非常奇异地,陆承安一点都不觉得害怕,整颗心脏还在隐隐地战栗。似乎包裹于兴奋之中。

兴奋这种情绪,仿佛处于福尔马林里,令陆承安难受,可又保鲜。他能永远维持住原来的样子,永生不死。

深紫色的眼睛将陆承安深深地包裹进去,陆承安反而想看景尚被拒绝之后的嘴脸。他想看他泡在福尔马林之中的原来的样子被拆穿,把药水桶打碎,做出一些不可逆转的事。

“......要。”真是疯了,陆承安直瞪着景尚的脸,眼神却不是清明的,语调哆颤地低喃。

他眼眸微阖,表里不一,神情痴迷,受a l p h a的原始本性支配,再无法忍受,胳膊抬起手背遮盖眼睛,咬牙想把自己咬死那般颤声重复道:“——要!”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所以恨得病入膏肓了,恨自己恨景尚恨世界。如果不是该死的景狗不给他抑制剂,他肯定不会这样。

话越说越多,嗓音越来越嘶哑,连月亮都不忍卒听,悄悄地隐没于云层之后。

后来陆承安还说了些什么他全忘光了,应该是骂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