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林惊昼第一次见他,觉得他年纪好小,但很有才华,整个人像是憋着一股劲,歌里也这样,特别有力。
这会儿林惊昼迭代到2.0了,再见鹿秋,他已经三十多岁了,性格也温和很多,没那么尖锐,唱得依旧很好,有一把温暖人心的嗓音。
其实鹿秋也清楚,他来这个比赛,就是来陪跑的。年纪摆在那里,后采的时候他也提到过这件事,他说,毕竟长江后浪推前浪,能认识这么多有才华的弟弟,他也很高兴。
公司劝他别来,会被嘲笑是回锅肉,但鹿秋实在太热爱舞台了,他说更重要的事,就是他能站在舞台上。
林惊昼喜欢鹿秋这种人,真诚,纯粹,在这个利益交错的比赛里特别难得。
他在鹿秋那里输了挑战赛,也不冤枉。
暂时没比赛了,林惊昼得了点空,本来想找个地方蹭点设备写歌,结果经纪人电话噼里啪啦打过来,给了他一张日程表。
林惊昼看着那些乱七八糟的通告,血压都升高了几度,他捏着电话,声音格外不耐烦:“这种乱七八糟的三无产品代言都接,我还没红呢,观众缘都要败没了。公司能不能有点长远眼光?想赚钱想疯了吗?”
经纪人第一次听到许来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这个瞬间被他镇住,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他笑了笑说:“公司花了这么多精力培养你,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啊。”
“而且这是通知,不是商量。”经纪人说。
林惊昼深吸一口气,输出了一句半脏话,语速很快地说:“你们真给我接这种工作,那我马上就退赛,你们做得出来我也做得出来。顺便还能在微博奉送八百字公司虐待我的小作文。我反正已经看破一切了,大不了就退圈。”
经纪人被他吓得够呛,但还是觉得他在虚张声势,撑着冷哼一声,继续说:“你的合约还在我们手里呢。”
林惊昼面不改色地说:“没关系,反正我傍上金主了。”
经纪人沉默了。
“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宋制片,录完节目之后我见了谁。”林惊昼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把电话挂了。
尽管有点对不起张裕舒,但林惊昼现在只是个无名小辈,只好拉他来狐假虎威一下。
那天回去后他也查了一下,张裕舒在业内风评特别差,大家都说他手黑心冷脾气差,记仇难搞又小心眼,惹谁都别惹他。
林惊昼划拉着手机,想找张裕舒的老虎皮再披一下,却发现他根本没有张裕舒的联系方式。
林惊昼有些无语,他想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啊?不会是一时兴起,然后又把他忘了吧。
以己度人可耻,于是林惊昼出了门,坐地铁去了蜚声唱片。
进了公司门,笑容满面的前台问他来找谁,林惊昼用手撑着桌子说他来找张裕舒。
前台有点怀疑,但还是尽责地回答他:“请问您有预约吗?”
林惊昼摇头:“没有,路过想来看看他。”
他的态度热络得像张裕舒的家里人,但前台微笑婉拒:“张总今天不在。”
林惊昼没再坚持,插着兜走了。出了公司门,他去旁边的咖啡店买了几杯咖啡,从包里掏出一个鸭舌帽,一件衬衫,然后拎着咖啡,大摇大摆地再次走进公司。
蜚声唱片不强制打卡,所以大家基本都不戴工牌,从一进公司门开始,就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演出海报,和音乐相关的装饰,标语,周边。办公室里更是各有各的特色,甚至有一辆自行车摆着,成为某种装置艺术。
林惊昼东看看西看看,心里想着,张裕舒这种究极无敌整理癖和极简主义者,手底下的公司氛围居然如此极繁且散乱。
他脑补了一下张裕舒整天一丝不苟穿着西装,穿过一群穿着大t恤,要在办公室打空气网球的员工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
林惊昼选了个办公室钻进去,无比自然地开始分咖啡。有个正在埋头做ppt的姐姐瞥了他一眼,说了声谢谢。然后又看了他一眼,问:“你是新来的实习生?”
林惊昼乖巧点头。
姐姐又看他一眼,喝了口咖啡,可惜地说:“这么帅的弟弟马上要被摧残了。”
林惊昼摆出一副清澈的表情:“我才刚来两天,我感觉大家都挺好的,我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
姐姐鼠标划来划去,说话也不耽误干活:“那是因为这两天大老板不在。”
林惊昼立马问:“大老板干嘛去了?出差吗?”
姐姐“呸”了一声,怨念很重地说:“他休假去爬雪山了。”
林惊昼满头问号,他想张裕舒什么时候发展出这种爱好了?
“你说他休假就好好休,那地方都没信号,他还能抓住每个有信号的瞬间,在工作群里发号施令。”姐姐鼻孔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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