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2 / 2)

“我一会儿让安叔送林沚过去,过几天有空一起吃个饭。”张裕舒说。

挂了电话,张裕舒看了看林沚:“你俩居然这么熟。”

林沚用手指敲瓶子玩,说:“图南的外公家和我家是门对门,我爸走得早,我妈是医生特别忙,顾不上我的时候就会把我托付给岳爷爷。而图南每周会有一天来陪岳爷爷,我俩总在一块儿玩。”

“不过他高二就出国念书了。”林沚说。

“再后来,我进娱乐圈做了演员,他一直在国外读书,我们渐渐就没联系了。”

林沚的回忆被敲门声打断,他笑了笑,说:“应该是医生到了吧。”

张裕舒点了点头,说:“那我去开门。”

林沚站起来,溜进卧室。

张裕舒领着医生进卧室,林沚很礼貌地错身走到外面,他把口罩重新戴上,掰着手指头,盯着天花板出神。

过了好久,医生出来了,林沚和医生挥挥手,再次走进卧室。

林惊昼仍然躺在那里,额头上多了一个退烧贴,他在睡梦中皱眉,呼吸很轻很轻。

张裕舒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

林沚凑上去,好奇地问:“他是你的男朋友?”

“不是。”张裕舒说。

林沚把脸退开一点,有些嫌弃地讲:“张总你还搞包养这一出啊。”

张裕舒不高兴地抿唇:“也不是。”

“哦,炮友。”林沚搓了搓胳膊,“我可是过来人,我跟你说,这种事千万不能投入感情的。”

“我就非要跟他睡了吗?”

林沚眨眨眼:“我捡到他的时候,他出汗太多了,我就给他换了衣服,我都看到了,身上那些……额……痕迹……”

张裕舒沉默了。

隔了一会儿,他又说:“我不知道我和他算什么。”

林沚语重心长地说:“那你还是要想想清楚哦,他刚刚烧糊涂了,抱着我一直在哭,还说什么,不要走。”

“我看他年纪还挺小的,一旦投入感情要死要活也正常。”林沚谴责地看了他一眼,“张总,你看起来就挺绝情的,还是个金主爸爸,要分手的时候可别把人逼太紧,闹太大了影响不好。”

张裕舒无视了这句话,说:“非要说的话,大概是替身吧。”

林沚愣了愣,像只河豚那样鼓起来,特别响亮地“啊?”了一声。

第59章

张裕舒说:“你不觉得他很像林惊昼吗?”

林沚惊呆了,信息量实在太大,他想了想,挑了个最可能的提问:“所以你是林惊昼的粉丝?”

“我是他前男友。”张裕舒沉着一张脸说,“不过是地下情,你也是明星你应该明白。”

林沚脑子都要冒烟了,他干笑两下:“我和林老师倒是不太熟,只在活动上见过几次。”

于是他再次看向床铺,那个年轻的漂亮男人,平躺在酒店白色的床单上,如同陷在厚厚的积雪中,因为在发烧,他看起来很憔悴。可能是光线太差了,遥遥一望,他的眉眼真的有些像林惊昼。

林沚觉得有些尴尬,他是坚持除却巫山不是云的人,但这句话用在已经去世的人身上,又对活着的那一方太过苛责。

张裕舒嘴里“替身”两个字,细细品味起来,浸满的全是苦涩和偏执。

林沚忍不住叹了口气,他想,世间的情爱多是如此,不过是飞蛾扑火,引火烧身,但每一个投入其中的人,都以为自己或能侥幸。

张裕舒突然间笑了:“感觉你会觉得我也很可怕,和杨莫年一样,神经兮兮的。”

“这不一样。”林沚不太在意地笑了笑,又说,“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你可以讲给我听。”

林沚表情变得很认真,他很温和,不笑的时候眼睛也很温柔。

张裕舒看了眼时间,说:“我叫餐上来。”

林沚先出去了,张裕舒转身去关床头灯,林惊昼还在睡,他伸出手,似乎想碰一下他泛红的脸,但最后,也只是替他掖了一下被子。

林沚要了汉堡和薯条,汉堡要加双份芝士,他说完还咽了下口水:“我去年还在拼命控制饮食,多吃两口就觉得好罪恶,然后去狂踩椭圆机,现在想想有点受虐狂倾向。”

张裕舒就说:“那不要红酒要可乐吧。”

林沚欢呼起来,然后贴心地说:“你别忘了给病号点份粥。”

面对面吃饭这种事,会适当拉进距离,可能也是林沚这个人真的毫无攻击性,张裕舒很容易就对他坦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