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2 / 2)

“它原来是个项链。”张裕舒拍了下林惊昼的手背,“被我丢进垃圾桶的那根。”

林惊昼立马想起来了,这其实是个意外。

那天是在上海,张裕舒租的公寓里,林惊昼要去洗澡,摘了项链,顺手把它裹进了刚刚用完的一次性牙线袋子里。

洗完澡出来,头发才吹得半干,他就迫不及待地贴到张裕舒身上去了。

两个人闹到后半夜,林惊昼让张裕舒背着他去浴室,眼皮都快合上了。

第二天睡醒,林惊昼要走了,没在桌子上找到项链,就问张裕舒有没有看到,他昨天把项链裹在了牙线袋子里。

张裕舒听完立马血压飙升:“你有病啊,干嘛把lv的项链和垃圾放在一起啊?我早上把它当垃圾扔了。”

林惊昼被他凶了,也挺委屈:“我就是顺手,谁让你丢垃圾不看一下?”

“我整天帮你收拾现在还是我的错了吗?”张裕舒提了一点声音。

林惊昼不想跟他吵架,他看了眼手机,说:“算了,丢了就丢了吧,我要来不及了,先走了。”

林惊昼不知道,在他走后,张裕舒也下了楼,他脸色铁青地把扔掉的垃圾袋捡了出来,找回了林惊昼的项链。

“但那次吵架之后,我们很久没见面,情绪都被消磨干净了。”张裕舒表情冷淡,从前他和林惊昼有太多这样的时刻,因为异地,连吵架都没法吵完。

“后来我也把这个项链忘记了,直到你死了之后,我从上海搬到北京,整理东西的时候,它又掉了出来。”

那一刻,张裕舒是想把项链丢掉的,但是林惊昼留给他的东西太少了。他只从那个被搬空的房子里,找到了几个被遗漏的吉他拨片。

张裕舒握着项链犹豫了很久,还是把它带走了。

之后又过了两年多,张裕舒从雨崩回来,他再次找出了这根如同遗物的项链,送到店里去,把它改成了一个尾戒。

左手小指,代表不婚主义。

林惊昼有点悲伤地看着张裕舒:“这么多年,你就没再谈一个吗?”

张裕舒半垂下眼睛,淡淡地说:“工作太忙了,没空考虑这些。”

他说着话,就想把戒指拿回来。

林惊昼却不撒手,他说:“你都给我戴上了,这是我的戒指了。”

他弯起眼睛:“你不是跟你爸说,要跟我结婚吗?”

张裕舒有些防备地看他:“你都听到了?”

“对呀,男朋友。”林惊昼举起手,很得意地把戒指挂在他的无名指指尖上。

张裕舒看着他,目光里藏着一点温柔,嘴上依旧嫌弃:“你少在那里断章取义。”

林惊昼举起那枚戒指,表情严肃起来:“我刚刚回忆了一下,我们之间好像没有正式地告白过,照理说,我应该去准备一个惊喜派对,再叫个管弦乐队,但我有点等不及了。”

“张裕舒,我遇见你的那一年,我32岁,生活过得糊里糊涂,感情也差不多,胆小到连自己的性向都不敢跟朋友承认。”林惊昼微笑着,眼角湿润。

“回到这个世界的这一年,我获得的成长好像比从前三十多年的人生还要多。”

“我不再期待别人的认可和那些虚无缥缈的爱了。”林惊昼舒出一口气,“但我想要告诉你,张裕舒,我很爱你,从以前到未来。”

第96章

这一年过得特别快,林惊昼出院之后,就赶上《顺流而下》的播出,节目组邀请他和费羽他们一起做了直播陪看。

他参与的这一期反响相当好,让他的微博一下子涨粉好几万。

还全是活粉。

公司准备趁机做一下营销,王颂让林惊昼把他的微博清理一下,别屁大点事就要发个微博。

林惊昼反驳他,他说他认为雨点打在积水上特别像四芒星,并不是没用的事。

王颂翻白眼,问他,那你天天拍猫屁股干嘛?能不能尊重一下猫的隐私?

林惊昼卖乖,说,啊呀呀谁让这只猫总爱用屁股对我,我天天喂它诶!

这只猫是只白猫,头顶有一小撮灰毛,每天都在园区巡逻,到处蹭饭。

林惊昼每次来工作室,都会见到它,很嗲,但是爱扭来扭去乱动,蹭人能蹭出残影。

工作室是张裕舒给林惊昼的生日礼物,就在蜚声唱片附近。

第一次是张裕舒陪着他来的,工作室不大,由两个房间构成,窗外有一棵很大的梧桐树。

张裕舒给他准备了一些设备和一张卡,他看着林惊昼在工作室里转来转去,摸摸这个,碰碰那个,他把卡递过去,说:“你可以重新装修一下,按你喜欢的样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