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重生手册 第144节(2 / 2)
不过刘氏到底还是说到了重点:“我听闻二爷院里一个奴才逃了,你准备如何处置?”
陈懿宁之前就有预料刘氏会问这个,所以也不着急,笑着道:“自然是按例处置,逃奴的事情可大可小,又是贴身伺候的,指不定就会起什么坏心思,若是惹出乱子,可就不好了,二嫂放心,这件事三爷也过问了,我定然处置妥当。”
刘氏听了徐则昱过问了,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说起来二房除了逃奴,到时候若是真的有什么事,也是二房出事,但是若是徐则昱出手,那这件事就十有八九会解决妥当。
“如此便好,倒是麻烦你了。”刘氏心中叹息,自己之前去见老太太,听了老太太言语中的提点,便知道自己管家的权利只怕是到头了,她虽然心里觉得别扭,但是此事却也早有准备,所以也并不惊诧,这几日来,倒是心思也转了过来。
只是她刚刚用生病的由头撂下家事,这头二房就出了事,她真的是头都大了,原本想着自己便是被戳穿借口,也要处置好这件事,但是老太太却将此事交给了陈懿宁处置,她这个时候倒是没工夫觉得难受了,而是生出一抹古怪的心思。
这件事出现的时机,和老太太突然示意她交出管家权利的事件,真的是太过于巧合了,让她不得不多想。
但是刘氏也是聪明人,知道这种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自己想的再多也无用了,还不如好好混个眼熟,到时候便是老太太去了,徐家分了家,自家也能在三房面前讨个好印象。
这般想着,刘氏心里倒是越发清晰了。
“哪里就麻烦了,二嫂言重了。”陈懿宁看着刘氏的模样,便知道,她只怕是猜出了什么,但是她却并不担心,刘氏是个聪明人,即使是猜出了一二,只怕也只会烂在心里,和这样的人相处,真的十分享受。
果不其然,之后两人也只是说了几句闲话,再没有提半分家里的事情,陈懿宁倒也落得清闲,稍微应付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
看着陈懿宁离开,刘氏眼中神色渐渐有些复杂起来,许久之后,浅浅的叹了口气。
自己的这个妯娌真是命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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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陈懿宁在离了刘氏的院子之后,便直接去了前院,这件事到底是出在前院,后宅这边可没有她发挥的余地。
因着陈懿宁早先的吩咐,她一进前花厅,便看见花厅里稀稀拉拉的跪着几个人,俱都垂着眉眼,看着都老实的很。
陈懿宁打眼看了一圈,认出来的只有两个,一个是前院回事处的小管事罗江,一个是管着前院洒扫的钱嬷嬷,剩下的却都眼生得很。
陈懿宁将罗江和钱嬷嬷的行事作风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也不多言,直接坐到了上首,略微顿了顿,这才对一旁的白芷道:“你且说说吧。”
白芷领了话,便站了出来,沉声道:“回太太,这几个人便是平日里与长松关系不错的人了,罗江与长松是住在一条胡同里,平日里便能说上话,而钱嬷嬷却是与长松的母亲是旧识,所以关系也不错,至于剩下的几个小厮,是往日里和长松关系还可以的人。”
陈懿宁听了微微颔首,又顿了顿,这才道:“谁是双喜?谁是孙成?”
双喜和孙成,便是那一日徐则昱问过化的尖脸小厮和容长脸小厮。
此时这二人一听陈懿宁点名,俱都是背上一凉,但是也不敢迟疑,急忙朗声道:“正是小人。”
第321章 彻查
陈懿宁一看这两人,面上的神色倒是和缓了许多,只温声道:“我听闻你们二人与长松相熟,他往日可有什么不对之处?”
双喜和孙成在来之前早就被人交代过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所以此时倒也不慌,直接拱手道:“长松往日里并无异样,那日离开之前,只说自己老子娘病了,便告假离开了。”
陈懿宁微微颔了颔首,看了一眼跪在底下的罗江:“罗管事与长松比邻而居,可知道那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罗管事听着问话,只觉得心里发苦,他也算是倒了大霉了,他说起来还大长松一些,一开始也是觉得他们孤儿寡母的日子苦,便时不时接济一下,后来长松有了前程,待他倒也算尊敬,所以两人关系倒是不错,他原本想着,今年府上挑人,自己还可以借这个机会找长松疏通一下,将自己的女儿送个好地方,但是没想到,最后竟然会成这个样子,他一片好心丝毫回报没有,倒是沾了满嘴腥。
“回太太的话,那一日奴才正好在府上做活,倒是不知道家里的事儿,后来问了我媳妇,这才知道,那一日长松早早就回了家,然后一会去便套了车拎了一个包裹往外走,我那媳妇倒是上去问了一句,但是他说要去庙会上转转,我那媳妇原本也觉得如今府上这般忙,长松如何就能走的开,但是想着长松毕竟是二爷跟前的人,所以也就没有怀疑。”
罗管事这话倒是说的都是真话,长松在他们这条巷子里,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人物,到底是主子跟前伺候的,平日里诸人对他也只有巴结,哪里会质疑他的去处。
而陈懿宁听了这话,却忍不住蹙了蹙眉,这几日城隍庙会,京城里本就人流多,长松倒也果断,家里一点东西都不收拾,只带着自己老娘就走,若是借着赶庙会的人流趁乱出去,只怕真的也不好找。
这般想着,陈懿宁却又看向了钱嬷嬷,沉声道:“你与长松母亲交好,平日里他母亲可露出过什么口风?”
钱嬷嬷这会儿心里早就把长松骂翻了,长松母亲自来和善,为人处世也厚道得体,原本她看着长松虽然不爱说话,但是行事倒也没有偏颇,便也觉得是个好孩子,但是谁能想到,竟然做出这种事。
逃奴!能有什么好下场?若是主家心稍微狠一些,只要抓回来,只怕就是送命的下场。
钱嬷嬷这般想着,急忙道:“回太太的话,长松的母亲是个和善人,往日里接人待物也好,为人处世也罢,都十分得体,在这之前,我从未听她说起过有想要赎身的想法,长松平日里也看着老实的很,谁能知道会出这种事。”
陈懿宁听钱嬷嬷这般讲,便知道她与长松家的关系应该是比较亲密的,所以也急忙追问:“那你且说说长松家的近况便是。”
钱嬷嬷听陈懿宁问起这个,心里倒是一定,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便道:“长松说起来也是个命苦的孩子,三岁那年,他爹就没了,但是府里仁善,不仅给了他们母子一笔安葬费,还将长松送进了二爷院里伺候。”
陈懿宁一听这话,就觉得有些不对了。
徐府待仆人的确是很厚道的,但是一个仆人死了,府上不仅出丧葬费,还安置后人,而且还是很好的安置,这绝对有些古怪,看起来长松父亲的死,必然是有些古怪的。
不过陈懿宁倒是没有开口问,只是继续听钱嬷嬷讲。
“长松一开始进二爷院子的时候,因为性格孤僻,又没什么靠山,所以总是被人排挤,得不了二爷的眼,日子也过得艰难,那会儿他娘为了让他在主子面前有些脸面,便接下了给人洗衣服的活计,瞒着长松整整给人洗了一个月的衣裳,攒够了钱给长松买了一件像样的袍子,就为了这个,她娘的腿脚也受了些伤,后来行走上也有些不便。”
说起这个,钱嬷嬷倒是看着唏嘘的很,陈懿宁却忍不住想,这母子感情倒是不错,或许这一点倒也可以利用。
“长松很孝顺他娘,后来他们娘俩渐渐熬过了那一段时间,长松接连办了好几件露脸的差事,在二爷跟前也终于有了几分脸面,他们娘俩的日子也越来越好了,就前几年,她娘还张罗着想要给他说个媳妇,但是最后却都被长松给推了,她娘为了这个,急的要命,可是长松这小子也是怪了,往日里那般孝顺,她娘说一他绝不说二,但是就这个死都不松口,后来只能不了了之。”
钱嬷嬷说到这儿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如今看着,却是幸好如此,不然只怕又会耽误人家的好姑娘。”
听着这话,陈懿宁却一点都没有钱嬷嬷的这番感叹,长松如此行事,难道在几年前,就已经被人买通,知道自己背主很有可能会有此下场,所以才不敢成婚,宁愿拒绝自己往日里十分孝顺的亲娘。
陈懿宁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十分正确,心里却是忍不住一阵发凉,若是如此,那也太过可怕了,一直潜伏至今的一根刺,若不是这一次事情,只怕家里没一个人会知道,天又知道这样的人会在关键时候做出什么事来。
陈懿宁不敢再深想,只是点了点头,低声道:“你可知道长松是如何得二爷的眼的?”
钱嬷嬷说起这个,面上倒是浮现出一丝疑惑,迟疑道:“说起这个,奴婢也一直觉得奇怪,二爷房里,比长松聪明伶俐的可不少,比长松有背景的也多,还有几个可是和二爷一起长大的,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地,长松就得了二爷的眼,当时奴婢还和长松的母亲说这事儿,她母亲也不知道,只觉得是老天爷开眼……”
说到最后钱嬷嬷脸上也有些讪讪的,如今证明了长松不是忠仆,岂不是说明这根本不是老天开眼,而是老天爷无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