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重生手册 第147节(2 / 2)
徐则昱垂了垂眸:“便是真的生气了,只要我在,你还能差到哪儿去?”
徐则翰再不敢说了,他虽然有时候有些糊涂,但是他也很清楚,徐家有现在,靠的都是徐则昱,只要徐则昱在,徐家就倒不了,但是若是徐则昱倒了,那么徐家也就完了。
他虽然还是有些糊涂,但是之前徐则昱问的那些话,也让他心下震动,他忍不住去想,徐家这几日出的这些事,难道都是因为自己身边的人?
徐则翰不敢多想,只得亦步亦趋的跟着徐则昱,朝着皇城走去。
今儿不是大朝的日子,所以几乎没什么进宫,长长的宫道上,也就只有他们兄弟两个人,前面引路的小太监,是往日里惯常在徐则昱跟前伺候的,所以一路上倒也安生,他们两人就这般长驱直入走到了皇帝往日里处理公事的宫殿前。
在门口守着的太监看见徐则昱来了,急忙迎了上来:“阁老,如今陛下还在梳洗,还要请您候一候了。”
徐则昱正想要摆手说无妨,却只听殿中传来皇帝的声音:“让徐卿进来吧。”
门口太监面上的笑容一滞,稍候却是越发热切了:“是,阁老请。”
徐则昱微微颔了颔首,又对徐则翰点了点头,让他在外面候着,这才走了进去。
徐则昱进去的时候,皇帝已经穿戴好了,一身明黄色常服,腰间还挂着一块九龙玉佩,面色看着倒是看着比之前好多了,见着徐则昱进来了,面上便带了笑意:“徐卿今儿倒是来得早。”
徐则昱抿了抿唇,却是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了地上:“陛下,臣有罪。”他俯首叩头,额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皇帝面上稍惊,急忙上前一步,伸手一扶:“徐卿这是为何?且先起身。”
徐则昱根本不敢起来,直接叩首道:“臣有罪,微臣未能约束好家人,臣的兄长一时糊涂,出入赌坊,有失体统,还请陛下治罪。”
皇帝一开始看着徐则昱如此,还以为怎么了,如今一听徐则昱这般说,心中倒是稍微松了口气,只是出入赌坊,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此事与爱卿无关,爱卿何罪之有,且先起来说话。”皇帝语气稍微温和了些许。
徐则昱心里也算是稍微松了口气,知道这第一关总算是过了,他此时也不再执意跪着,顺着皇帝的话站起了身。
“陛下慈恩,微臣惶恐,臣兄糊涂,做出了失体统的事情,微臣也是刚刚知晓,着实心焦难熬,便领了臣兄入宫告罪。”徐则昱这会儿一点都不敢推卸责任。
皇帝看他这般战战兢兢,心中倒是觉得十分宽慰,虽然位高权重,但是在自己面前,却是这般恭谨,这对一个皇帝来说,再好不过了。
“你兄长可是翰林院的徐学士?”皇帝略微思索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徐则昱的这个兄长。
徐则昱低声应了。
皇帝想了想,终于道:“徐学士往日里倒也老实,如何会做出这种事情?”
徐则翰在皇帝看来的确是老实,因为存在感着实低的可以。
第328章 惩处
“臣兄身旁有个小厮,撺掇了几句,臣兄也是一时糊涂,这才犯下大错。”听到皇帝问原因,徐则昱倒也不至于什么锅都往自家人身上扣。
皇帝听了面上也有些不好看,毕竟堂堂朝廷官员,却被一个小厮撺掇进出赌坊,着实是有些不像。
“徐学士行事的确是有些不谨慎了。”皇帝看着徐则昱的面子,倒也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
徐则昱却做出一副羞愧的模样,低声道:“陛下仁慈,微臣着实惶恐。”
皇帝心中越发满意徐则昱的表现了,即使是这种小事,也能第一时间来给自己请罪,这足以说明徐则昱的忠心了。
“你也不必如此,这与你并没有什么关系,怪不到你身上,至于徐学士,也不必让他进来了,就罚他官降一级,上请罪折子,罚俸半年。”皇帝心中对徐则昱满意,自然也不会为难徐家人。
但是徐则昱却并没有因此觉得侥幸,而是当即又是一拜:“陛下仁善,但是微臣治家不严,导致如此结果,忝为内阁首辅,还请陛下责罚。”
皇帝这会儿只觉得徐则昱真是处处得自己的心意,一点处置徐则昱的心思都没有了,但是又想着,出了这种事,他必然也会被人非议,若是真的不处置,难免招了御史的眼,所以略微沉吟了一下,终于道:“你是首辅,朝中又许多事要仰仗你,到底不该因为这件事耽误了朝政,那便上个请罪折子,再罚俸半年吧。”
徐则昱心下微松,拱手应下,袖子里却早就拿出一封请罪折子递了上去:“微臣惶恐。”
皇帝见了,笑着收了,心里却觉得徐则昱这个人真是有眼色的紧。
之后君臣两人又说了一会儿朝政,徐则昱这才告退,等徐则昱从里间出来的时候,只觉得后背都汗湿透了,也是幸亏他能捏得紧皇帝的心思,皇帝这会儿又心情正好,这才能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徐则翰看着徐则昱出来了,心下微紧,急忙上前:“三弟,如何?”
徐则昱看了一眼徐则翰,低声道:“边走边说。”
徐则翰看着自己不必进去,面上神色一缓,急忙跟着徐则昱离开了。
等两人走得远了,徐则翰这才憋不住又问道:“到底如何了?”
徐则昱此时倒也不瞒着了,低声道:“陛下罚你官降一级,罚俸半年,上请罪折子。”
徐则翰听到这话,只觉得感激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他是真没想到还能保住饭碗,看着之前徐则昱的神态,他都以为自己立刻就要滚蛋回家了。
“陛下仁慈,陛下仁慈。”徐则翰嘴里呢喃道。
徐则昱却没这么乐观,低声道:“这只是陛下的处置,明日只怕还有御史会参你,到时候可不好熬。”
徐则翰一听,原本兴高采烈的神色瞬间暗淡了下来,忍不住道:“那该如何?”
“明日不管御史说什么,你只管跪下认罪认罚,别的不要多言,我自有打算。”徐则昱目光沉沉,这许多年,别的不说,对于皇帝的心思的把握,却已经是有八九分火候了。
徐则翰听着这话,面色一白,但是处于习惯性的对徐则昱的信任,倒也不敢反驳,低声应了下来。
“我知道了。”只是这句话却说的虚得很,一点信心也听不出来。
徐则昱丝毫也不理会,心中却在筹谋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