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新娘 第26节(2 / 2)
甚至当星星迎来初潮时,第一个告诉的人,也是我。
十二岁的她攥着一片被揉皱了的卫生巾,不安而又迷茫地凑到我耳边,怯声说:“小叔,你教我用,好不好?”
少女的呼吸轻柔地拂过我耳畔,声音里带着对我无条件的信任。
关于月经方面的生理知识,我固然可以长篇大论地讲解给星星听,然而对于卫生巾的使用方法,我只能硬着头皮发消息求助学姐,笨拙地拿着卫生巾研究了半天,引得星星忍不住发笑,我也跟着无奈地笑。
那天,我倚靠在卫生间门口,屏声听着里面的动静,片刻后,星星开门走出来,一头钻进我怀里,笑容灿烂:“小叔,我终于会用啦!”
我抚摸着她头上的发夹,柔声说:“星星真棒。”
她是那么信任我,信任到,无所顾忌,无所防备。
关系的裂变,总是隐藏在看似平淡的日常中。当你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扎根血肉,覆水难收。
最终彻底撕破平静外壳的,是三年后的一个夜晚。
星星像往常一样睡在我床上,在被窝里捣鼓了好一会儿,最后苦恼地将脑袋探向我:“小叔,可以帮我解一下内衣扣子吗?我自己怎么都解不开,好不舒服。”
少女清脆单纯的嗓音,在我心口激起惊天动地的巨响。
不等我反应过来,星星已经掀开被子,露出了仅穿着薄薄一层内衣的身体。
我迅速移开视线,沉下脸:“星星,你已经十五岁了,不知道男女有别吗?对任何男性,包括亲人,你都必须要有所设防,不可以那么……肆无忌惮。”
星星表情怯怯的:“可你是小叔啊。”
我皱眉,语调冷厉:“小叔也是男人。”
可她并没有被吓退。
她攥住我的手,细声说:“我只会对小叔一个人不设防。”
猛然间,有一道隐形的屏障,被猝不及防地戳破,砸穿,揭开。
我呆愣着,体温从被她攥住的指尖开始升高,飞速蔓延至脸颊,僵了许久才恢复镇定。
星星小心翼翼地问:“小叔,你生我气了吗?”
我应该继续呵斥她的。
我应该严肃教育她的。
我应该与她保持距离的。
然而,我将视线慢慢转回她身上,哑声道:“没生气。”
接着,我倾身靠过去,伸出手,轻轻地,解开了她的内衣扣子。
如同在释放一个潜伏在我内心深处已久的恶魔。
少女白皙的躯体落在我眼前,灼人,而又醒目。
我们离得很近,她毫无提防,胸前的柔软轻轻划过我的掌心。
“谢谢小叔!”星星快速钻回了被窝。
“把睡裙穿上。”我尽力保持着冷静。
“知道啦。”她笑。
没什么的。
我是长辈,她是孩子,这样没什么的。
我安慰着自己。
可那抹柔软的,仅有几秒的触感,停留在我的掌心,久久挥之不去。
我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惶恐和焦虑,哪怕只是无意间瞥了眼星星嘴角沾上的牛奶,我的心都会瞬间狂跳不止,连正常呼吸也变得艰难。
她才十五岁,她是我的亲侄女,我这是怎么了?
我当然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我只是不敢承认。
我厌恶着,唾弃着心底那股可怕的悸动,却又奈何不了它。
最终让我平息下来的,是那双与我十指相扣的,星星的手。
每次接星星放学,她都会紧紧牵着我的手,我试过悄然松开,她便会立刻重新握上来,比之前牵得更加牢靠。
仿佛,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纵然我内心再怎么罪恶丑陋,她也不会谴责我,离开我。
星星,是让我陷入惶恐的源头,也是唯一能抚慰我的解药。
“宋珸,你侄女也太黏人了吧,去哪儿都要跟着,搞得你一点个人空间都没有,换成我侄女,早就一脚踹过去了!”朋友这么说。
“她现在还小,长大后自然就不会黏着我了。”我温和地笑。
不。
无论长到多少岁,她都必须黏着我,依附我,离不开我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