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汪勤有些尴尬地把手放了下来,想解释:“我就是,那个啥……”但又没说出来什么。
反倒是赵凛生说:“我不会像上次那样了。”
汪勤干笑了两声,心说那你就说句话至于靠这么近吗?我耳朵又不聋。
“汪勤。”
赵凛生又郑重其事地叫他的名字,搞得汪勤莫名有些紧张。
“新年快乐。明年要不要也跟我一起跨年?”但赵凛生只是突然问了句。
汪勤愣了下,“明年?”
“嗯,明年。”
“太早了吧……”
“我先预约。”赵凛生说,“担心你明年会忘了我。”
“……”
莫名其妙的担心。
在汪勤看来赵凛生把他忘了的可能性还大一点。但反正时间还早得很,于是汪勤答应了。
“行啊。”
第27章
回去的路上更堵,连出商场车库都花了不少时间。
汪勤困点到了,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你可以先睡会,估计回去要一会。”赵凛生跟他说。
汪勤靠在车座上,困顿地看着他:“你不是刚出差回来吗?怎么都不会累?”
赵凛生转头看他,眼神从他怀里的花挪到脸上,说:“现在还好。”
汪勤用力睁了两下眼睛,不想睡着,强打着精神无意义地附和他的话:“这样啊。”
但在真正的瞌睡面前所有挣扎都是无意义的,汪勤顽强地摆正了几次自己的头后最终还是歪头睡过去了。
前面的车子还在排队扫码缴费,赵凛生一心二用地侧目去看汪勤,手一边漫不经心地伸手去掐汪勤手上抱着的花,直到把某片花瓣掐得深红,掐出了汁水。
后面有车在按喇叭,汪勤动了一下,睁了一下眼睛。
赵凛生淡定自若地把那片花瓣摘下来放到自己大衣口袋里,轻踩了下车的油门。
“怎么了?”汪勤声音带着点没睡醒的鼻音,像是很依赖似地问赵凛生。
赵凛生喉结上下滚了一下,声音沉静,“没什么,继续睡吧。”
汪勤“嗯”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
赵凛生把车了开出车库,很快又堵在了路口,这会路上比他来的时候还堵,甚至已经到了水泄不通的地步,车子都是一点一点地在往前挪。
对比起马路上的其他车主,赵凛生则显得不急不躁得多。
他光明正大地观察着汪勤的睡颜,看他如此安心地睡在自己身边,手捧着一束鲜红的玫瑰,就像是要向他献祭一样。
一种强烈而畸形的想法在赵凛生心里迅速地蔓延、生长,可他甚至不知道它是在什么时候发的芽。
对汪勤来说他的感情大概是既迅速又毫无道理的,也是,就连他自己也觉得快。
汪勤只施舍了他一点无心擦出的火星,他便一意孤行地燃烧了自己心里的整块荒地。
这在旁人听起来很荒谬,但只有赵凛生切身体会了燃烧殆尽的过程。
但造成这一切,最无辜的始作俑者,此刻还毫无防备地躺在他身边,对他的企图一无所知,甚至还天真到以为自己的几句话就真的能劝退他的狼子野心。
身后的车喇叭又一连响起了一串,赵凛生后知后觉转回头,踩下油门。
汪勤没有睁眼,头歪了歪,抱紧了些手里的花,声音模糊不清地问赵凛生:“到了吗?”
“还没有。”赵凛生踩下刹车,又看向他,“还可以睡会。”
汪勤更像是说梦话,说完一句便再没了下文,似乎也根本没听到赵凛生的话。
赵凛生又看了他一会,然后从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了烟盒,放在鼻下轻嗅了嗅。
但好像没有什么用。
于是他又去用手捻汪勤怀里的花,一边盯着汪勤的脸。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汪勤醒来低头看到自己怀里的花秃了一大半的时候恍惚了一下,还以为是自己没睡醒,揉了揉眼睛后又确认了一下,确实是秃了一大半。
这车里也就两个人,花总不可能自己薅自己。
他愣了一会,转头去看车里的另一个人。
赵凛生若无其事地把车停稳,回头跟汪勤说:“醒了?刚好到了。”
汪勤看了看花,又去看他,问他:“这花怎么了?”
赵凛生答非所问:“你睡了很久。”
汪勤眨了眨眼,试图把他的话联系起来,“什么意思?我做梦的时候把花都揪了?”
赵凛生似乎是被他的话逗笑了,嘴角弯了弯,“好像不是。”还明知故问:“你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