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2)

她不知道,只能在黑暗中摇摇头,又凑过去轻轻啄了啄言真的唇角,小声说:“我们把剩下的仙女棒放完吧。”

小小的花园再一次亮起冷焰的光。

她们在飘雪的跨年夜分着喝完了小半瓶红酒,一支又一支地点亮了仙女棒,又一支又一支地看它们熄灭。

柏溪雪笑着凝视那些美丽的光辉,只感觉仙女棒这个名字是如此的贴切。她像是童话里卖火柴的小女孩,攒着满满一把火柴,一根根擦亮,辉煌幻梦中可窥见天国模样。

爱便是这个幻梦,洁净遥远,庄严如雪山。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因此她只是沉默,看言真将所有燃尽的烟花一支支小心捡起,悉数扔进垃圾桶里。

脸颊依旧很烫,视野也有一些模糊,她看见言真朝她伸出手,又忽然听见她惊异声音。

“柏溪雪,”言真睁大了眼睛,问,“你过敏了?”

她迟疑地伸手抚脸,恰巧摸到言真的手指,指尖冰凉,如雪落到皮肤上。

滚烫的脸颊浮起点点浅红的斑块,她过敏了。

第38章让我做只路过蜻蜓,留下能被怀念过程。

柏溪雪呆呆地看着言真, 看对方果断脱下围巾围住她的脸,拉她一路冲下楼。

原来晕眩不是因为爱,而是过敏的前兆。

她不知道自己今晚为什么会过敏。虽然她曾经确实因为冬天穿露背礼服走红毯,被冻得起了荨麻疹, 后来吃了好久脱敏药才好。

柏溪雪以为自己对冷空气过敏的毛病已经根治, 但不知是否今晚的饭菜含有某种麸质, 抑或她空腹太久, 又喝了那样多的葡萄酒。

藏在身体中的病症蠢蠢欲动,一碰到言真冰冷的指尖就复发。

房间暖气开得很足, 一刷开门,柏溪雪就觉得后背出了一身热汗。她晕晕的,任由言真把她推到沙发上坐下,模糊的视线里看见言真在给自己的小助理打电话。

好痒,她下意识想挠, 却又被言真按住手, 听见对方语气严厉地训她:“留痕迹了怎么办?你明天还要上镜。”

不知道为什么,被言真用这样严厉的语气说教,她竟然莫名有些心安。

助理很快就被叫起来了, 她受过专业培训,身经百战,直接搬出小药箱,哗啦啦就倒出一堆药。

这个和这个。助理把两瓶药拣出来, 对言真说, 平时柏溪雪过敏就吃这两种药。

言真点点头, 助理就去接热水, 药片刚刚倒出来,却又被言真叫住。

“等下, ”她轻声说,语气却不容置疑,“麻烦把说明书拿过来,柏溪雪今晚喝了不少酒。”

于是助理将药和说明书一起递给她,柏溪雪看见言真从包里翻出眼镜戴上,低下头,一行行细细地看用药指导。

她阅读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把说明书收了起来:“我来喂她吃药吧。”

她听见言真对助理说。

免疫系统已经工作起来了,她头昏脑涨,只觉得浑身发热。言真又把体温计翻出来,让她夹在腋下。

冰冷探针接触滚烫皮肤,她在醉意中听见金属勺碰撞杯壁,叮一声轻响,如同雪粒子掉进后颈,让柏溪雪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

言真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将冲好的药让她喝下。

一杯冲剂,两粒药片,都是抗过敏的药。吃完后,言真掐着表,到点就让她抬手,将体温计取出。

37.8度。

她看见言真捏着体温计,在眼镜后蹙起眉头:“难怪你今晚没胃口。”

或许颁奖典礼上她就已经微微发烧,只是妆容遮盖了真实的脸色。以至于她脸颊绯红,人人都以为她神采飞扬。

“大晚上还要爬上去看雪,也不知道逞什么强。”

柏溪雪被言真训得说不出话,也没有力气反驳,捧着玻璃杯,低着头委委屈屈地看自己的脚尖。

小助理看见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完了,她心想,自己明天一早该不会就要被老板炒鱿鱼了吧?

但更恐怖的事情很快出现了。

她的老板就这么低着头,小心翼翼拉了拉言真的衣角。

“对不起。”柏溪雪小声说,碎发垂下来,蔫头耷脑地盖住了她的眼睛,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道歉什么。

言真一愣,旋即心还是软了下来。

“好啦,”她伸手,轻轻揉了揉柏溪雪的脑袋,“我不应该怪你的,你也不知道自己今晚会不舒服。”

但其实她想道歉的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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