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 / 2)
竟然像言真。
而言真抽烟的动作,像她自己?。
樓道已?经?完全黑下去了,她不?知道那个女人是否还在楼下的拐角处静静地看香烟燃烧,同她曾经?站在她的出租屋时一样。
柏溪雪唇边轻轻浮起一缕微笑,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楼道,没有走过去,而是转过了身。
身后,两个年轻的女孩子?正?抓着拍立得?拘谨地看她。都是戏剧学院还在读的孩子?,眼睛亮闪闪的:“柏、柏老师,我们可以和你拍张照吗?”
当然是可以的。柏溪雪和她们拍了好几张,又利落地签了名,觉得?今天自己?照片上的笑容分外灿烂。
女人已?经?消失在楼道里。
哼。柏溪雪才不?去管,她一路轻快地往外走,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忽然又觉得?这?样不?够矜持,于?是打了伞,又克制着情绪不?紧不?慢地走进雨中。
雨雾中一切都清新湿润。
柏溪雪并?不?知道,一个身穿风衣的女人静静地站在那里。
言真目送她身影消失,轻轻把玩手中的打火机。
柏溪雪真正?见到言真,是在一个月之后。
那也是一个夜晚,四月的天比三?月暖和了些?,柏溪雪坐在車上,看夜幕中茂盛的玉兰和杏花拂过车玻璃,又隐没在夜色中。
酒店门口,有侍应为她拉开?车门。一柄雨伞在头顶撑开?,柏溪雪理了理衣摆,下车。
纸醉金迷,衣香鬓影。这?熟悉光景,她已?整整一年未踏入。而今夜她不?再穿曳地晚礼服当花瓶,不?用佩戴品牌赞助的大套珠宝,只着衬衣配银灰色缎面西装,指间?的鸽血红戒指,许多年前?就是她的收藏。
这?是柏氏重回名利场的第一场宴会,她其实以为自己?会有些?紧张,却没想到一切都轻松熟悉,一如往昔。
大概是因为这?半年她已?见过太?多牌桌下的暗流,如今再回头看,便清楚许多东西都不?过浮华而已?。
进门卢镝菲碰巧也在,端着一杯红酒含笑同别人说话。因着与景氏集团的生意往来,柏溪雪这?半年也和她打过不?少交道。
看文件,喝咖啡,面上斯斯文文,实际明枪暗箭。猫飞狗跳,两边都不?太?快活。
卢镝菲显然也看见她,放下酒杯,朝她走来。柏溪雪看着她皮笑肉不?笑朝自己?伸出臂膀,自己?也虚伪地拎了一下嘴角,不?紧不?慢地与卢镝菲擦肩而过:“你好,借过。”
对面那张英俊的脸立刻微妙地扭了起来。
哼,她愉快地昂起头——今天最高兴的事情,就是卢镝菲不?高兴。
她款款入座。
这?是一个商业晚宴。席间?,几个明星都轮番过来敬酒。轮到应流苏的时候,她眼波流转,先敬了卢镝菲一杯,然后,又笑盈盈地搂住了柏溪雪,附在她耳边悄声说:“言真来了。”
红酒杯碰在一起,柏溪雪只微笑着装没听见——笑话,这?事儿她能不?知道吗?
言真步履匆匆走进来的时候,整个宴会厅都好像静了一霎。倒不?算因为她这?个人有多么令人屏息,只是去年她凭着一条录音掀翻整个柏氏,又帶出一串官员受贿事件的壮举太?过惊天动地,以至于?人人自危。
听闻她最近报道了一起商业受贿案件,牵出整整十三?人锒铛入狱。如今穿着黑风衣出现,不?苟言笑,犹如一尊煞神。
在她出现的一瞬,柏溪雪明显感觉身边的人不?自在地整了整领帶。
但她脱下风衣,露出珍珠白的丝质套裙,气质却又随之一变。
温秀明洁,还是柏溪雪熟悉的那种?感觉。
教人恨得?牙痒痒。
柏溪雪脸上挂着笑,任凭应流苏甜甜蜜蜜地挽着她臂膀,从牙齿里挤出声音道:“那又如何??”
应流苏却又不?说话了,她眼波潋滟地飞了柏溪雪一眼,才答:“不?如何?。”
“你会感谢我的,”应流苏替柏溪雪理了一下发丝,动作亲昵,似一对璧人,“拜拜啦。”
她来得?快,去得?也快。只剩柏溪雪安静地回到自己?的位置,言真坐得?离她们很远,柏溪雪抬头看去,只见她带着笑,正?同身边的人交谈,仿佛根本没发现她这?边的异样。
柏溪雪便也慢慢地转回身去。
后来她们也没说上话。宴会散场时应流苏已?经?喝大了,挂在柏溪雪嘀嘀咕咕背台词,直到她经?纪人扑过来扯走她,柏溪雪才终于?得?到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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