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卢卡用后脑勺挡住纪忍冬的大部分视线,他半个身子与祝远山叠在一起,两人难舍难分。

纪忍冬稍有头绪,仍旧悄悄观察。

卢卡与祝远山聊得很投入。

祝父的公司正建立美洲办事处,法务部门一直缺人,尤其缺能处理南美业务的律师。同时懂汉语、英语、西班牙语且达到母语水平的人少之又少,祝远山一掌拍在卢卡肩膀,“我对公司没兴趣,你去!我保你!”

卢卡当然不是莫名与祝远山称兄道弟的。

上次在书店狭路相逢后,他曾向唐果儿打听祝远山的来路。唐果儿告诉他,祝远山父亲做跨境电商发家。近年来北美贸易低靡,南美地区一跃成了中国制造的广阔新市场。

“你这么在意他?”唐果儿不知缘故,话里带着胜者的得意。

而卢卡暗自得出结论,祝远山这个人,他不仅不能得罪,还要尽力拉拢。

他一手勾着祝远山的肩,另一手端起酒杯,“兄弟,走一个。”

酒杯叮当撞响,暗黄色液体飞溅。

两个男人上半身缠缠绵绵,桌子下面却是另一番景象。

祝远山翘着二郎腿,右脚腕搭在左膝盖上,默契地与身边卢卡隔开楚河汉界。而右腿膝盖侵占了子豪的地盘,挤得子豪跟jennie腻成了连体婴儿。

卢卡双腿自然分开,右腿拘束地与祝远山保持距离,而左腿却肆意伸展,紧挨纪忍冬。纪忍冬不时踢到他,他却毫不收敛。她光滑的脚踝从裤腿下露出一截,时常蹭到他的踝袜,毛巾般舒适的触感。

纪忍冬三两眼便将局势尽收眼底。

她趁他们说话的当儿,手指戳戳卢卡肩膀,“我这杯酒很好喝,你要不要尝尝?”

卢卡扭过头,手依然搭在祝远山肩上,就着酒杯的另一面抿了一口,“嗯,好喝。”

神色太自然了。纪忍冬想,酒蒙子如卢卡,不可能品不出这几乎是一杯果汁。如果他发现了,为什么不惊讶?况且卢卡在这间酒吧混得如鱼得水,托酒保特制一杯酒精含量低的调酒不是难事。对她的酒动手脚的,应该就是他。

这个结论让纪忍冬莫名安心。

深夜的酒吧灯影迷离,人人借着酒劲解放心魔。

喧嚣音乐与躁动空气作了催化剂,催着每个人去扮演另一种角色。平日纨绔味十足的子豪,趴在jennie怀里,甘愿做一只娇嗔的猫咪。强势犀利的岳天骄成了上蹿下跳的女疯子,喝了酒便傻呵呵地笑个不停。一向温和含蓄、视金钱如粪土的祝远山,正双臂飞舞地炫耀庞大家业。

纪忍冬永远是人群里最后一个失控的。

她总是清醒地认为,既然清晨太阳升起后,大家还要以平日面孔相见,又何必平白添这样一段“佳话”呢?

决定藏起来的东西,就永远不要让人发现。

可今天为了尊重游戏规则,她几次徘徊在失控的边缘。卢卡搬到她旁边来坐后,她每每罚酒只敢喝一小口。

阔腿裤薄薄的绸缎挡不住卢卡大腿的温度。攀升的醉意将她紧闭的心门撬开一条缝,门后面,是深不见底的渴望。

就当她坐立难安时,卢卡将她的酒换掉了。

在这酒肉欢愉的夜晚,她拥有了隐秘的后盾。

正当其时,桌上一阵喧哗,“二少爷!喝酒!二少爷!喝酒!”

新的“二少爷”产生了。

纪忍冬自动回归普通玩家身份。那句别有用心的陪酒词同整晚的修罗场一起,终于消失在嬉闹吵嚷中。

卢卡将酒杯推回纪忍冬面前。

酒杯从釉质油亮的木质桌面滑过来,卢卡的脸也跟着凑过来。温热气体带着男士香水味将纪忍冬拥在当中,她听见卢卡在耳边喃喃低语,“我是忍冬姐姐的狗……”

声音呈磨砂颗粒质感,尾音撩人。

纪忍冬大脑空白,只觉得整个耳廓连同右面半张脸酥酥麻麻。那句话穿过耳膜,顺着血液流遍全身,终于回荡在脑海里。

半分钟后,她才缓缓回神。

卢卡已经重新攀上祝远山肩膀,“以后一起混啊,有事找我!”

她见状,拽了拽卢卡衣角,等后者转过头,就趴在他肩膀上,对着他脸颊轻轻吹一口气。

卢卡五官伸展,眼睛舒适地垂下。

她得了逞,皓齿红唇与他咬耳朵,“早就跟你说过,我养狗,要先做绝育的。”

她伸出一根手指,拨弄一下他的银色耳坠,铆钉摇摇晃晃。她用气声问,“那些欲望,你放得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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