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samuel!”卢卡远远地向一家人打招呼,其中名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冲他招手。samuel身后是他的七个兄弟姐妹,以及跟着音乐跳舞的父母。

二人走近,卢拉将纪忍冬介绍给samuel一家。纪忍冬用过于正经的英语同一家人打了招呼,惹得大家哈哈大笑。她站在中间有些不自在。

幸好samuel的小妹妹趁大人们说话,不听话地跑到马路上玩耍,samuel和父母忙跑过去揪她回来,又教育她注意安全。

纪忍冬和卢卡这才得空扔了几下飞盘。她觉得这游戏人和人玩实在不如人和狗玩有意思。

samuel一家同附近几辆皮卡的家庭互相串门。人们都醉醺醺的,操着言之无物的热情,年轻人和长辈们拥抱握手,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卢卡和一切陌生人自来熟,喝着酒跟他们打成一片。纪忍冬倒显得像外人,不无羡慕地盯着卢卡热情飞扬的模样。

卢卡留意到纪忍冬格格不入,问她要不要去树间的吊床上坐一坐。

纪忍冬刚一点头,卢卡就满场跑着问这只吊床是谁的,跑了一大圈终于找到主人,获得许可。

于是纪忍冬小心按着裙角,横坐在吊床最低点往右一人宽的位置。卢卡比着她的位置,对称坐在吊床左侧。

这样一来,两人都极不舒服地对抗着吊床的斜拉力,在吊床正中空出一段男女授受不亲的距离。

“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件事,”卢卡顺着吊床的坡度缓缓滑到中间,离纪忍冬越来越近,“就是我对果儿上头的那件事,我已经好了。”

听到唐果儿的名字,纪忍冬一整天飘飘乎的心终于重重地摔在地上,身下的吊床也变得更加不舒服。

“是么?那就好。”

“是你把我治好的,”卢卡真诚看着纪忍冬,“谢谢你。”

“应该的。”

纪忍冬嘴上这么说,却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卢卡不称呼唐果儿的全名了。

第34章 只有用母语说的,才算话

停车场上的人们仍旧在欢聚,酒精使他们为每一件平庸的事情发笑。低矮树丛隔绝了部分喧闹,吊床摇摇晃晃地载着两个人。

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会坚信他们是一对约会中的爱侣。没人知道,他们的“爱语”有关第三个女人。

“说真的,”卢卡真挚地说,“我这辈子有过很多遗憾,但是遇见你,一切都值得了。”

因为纪忍冬在他和唐果儿的乱糟关系中陪伴他?还是因为她是她自己?

纪忍冬轻轻闭上眼睛,吊床微微摇晃。

她选择在这个时候帮他,正因为她是她自己,她纪忍冬就是这样的人。

她不再去想唐果儿。

不远处传来音乐和嬉闹声,树上蝉鸣阵阵。汽车尾气混合着草香和烤肉的味道织成朦胧的背景,前景是一缕来自卢卡身上的淡淡汗味。

“你说什么?”

好美丽的语言,她想再听一次。

“butheyseriously,”她闭上眼后,他才敢深情看她,“i’mgratefultohavemetyou.althoughihavemanyregrets,meetingpeoplelikeyouisoneofthefewpositives.”

“deverdad,conocertehasidodelaspocascosasbuenasenmediodetantosarrepentimientos.yporeso,gracias.”

卢卡一连重复了两遍,最后一遍是他的母语西班牙语。

在美国工作的阿根廷华裔是没有同类的孤狼。汉语和英语流经他,却不触碰他。这层屏障成了天然铠甲,使他在情场战无不胜。

唯有西班牙语,溶于血液和本能,每个音节都牵动他的神经。

只有用母语说的,才算话。

纪忍冬感受到微风拂过面颊。

她听说人在临死前,脑海中像放电影一样回放人生中的重要场景。如果真有这回事,那此时此刻一定位列其中。

睁开眼。

停车场上还是那几辆皮卡,老美还在继续扔飞盘的无聊游戏。

她像从美梦中苏醒,面对现实时,恢复了精明模样。

“我很好这我知道,所以对于你对我的认可,我也给予充分认可!”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起,“说起来,你跟唐果儿怎么样了?”

“我的报复计划快要成功了。”卢卡嘴角挂着得意,“她现在对我也挺上头的。”

纪忍冬撇了撇嘴,腿侧忽地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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