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这是一场压倒性的毁灭。

无法反抗,因为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来自江行健的“施舍”。

剧组绝对不会停工,所以于洇组了这场饭局,请人帮忙从中斡旋。既然知道了是江由的原因,那就再和江老先生商量商量,用换掉江由这个条件确保电影顺利上映。

次日拍摄时,于洇随便找了个理由,只带丁微和向希夷出了外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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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店房间里躺了一天后,江由决定回去谈判。

即使无法反抗命运的必然,余生只能作为傀儡任人操控,那也要在葬身火海前扯断关节处的丝线,拼个鱼死网破……

不对,不能妥协。

是他把丁宛拉进了24f,也是他向丁宛许下了送上青云的承诺,如果公司的话事权被别人抢走,她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江由再次冷静下来,去洗了澡,换上合适的衣服离开房间。走向地下车库的路上,他想好了今晚要说的话。

无数遍情境模拟后,江由拉开了车门,可是双腿不受控制,尝试多次仍然上不去车。

咚咚咚!

有人敲了后车窗的玻璃。

收工回来的丁微绕到江由身前,笑得开开心心,“你在这儿干嘛呢?于导说你病了,给你发的消息怎么已读不回啊?”

江由说不出话,喉咙干涩生疼。

“怎么了?”丁微立刻发觉了他不对劲,“身体不舒服吗?想去医院?”

江由用尽力气喊出声音,“回去。”

回去哪里?丁微皱眉推理,只想到了一个地方,又问,“你确定现在这个状态可以开车?”

拿着钥匙的手指也在不停抖动,江由无力摇头。

“我来吧。”丁微仰头喝完咖啡,把纸杯递给身后的luna,“宝你先回吧,我们明天再去卡丁车馆,这个帮我扔掉,谢谢。”

回江家的路上,身旁的人始终一言不发。

丁微很有边界感地不去刻意打探发生了什么,只是借着余光观察江由是否情绪过激,放了几段轻柔和缓的音乐。

驶入那条国槐树下的车道时,江由忽然开口,“我一个人进去。”

丁微爽快答应,“可以,那我在车上等你。”

和上次来时一样,丁微开车经过铁艺大门,停在那栋灯火通明的纯白建筑门口。

江由下车,缓步走到门前,闭上眼睛做了几次深呼吸,推门进去。晚饭时间刚过,江行健正坐在客厅里品茗,神情悠然自得,似乎早已稳操胜券。

见他出现,周斐惊讶地站了起来,“右右回来了,快,去吃点……”

“不了,妈,你坐下吧。”江由拒绝,直接看向江行健,“有事要和你说,去书房吧。”

“嗯,”江行健没有动作,慢慢吹凉手上的茶啜了一口,有些不耐烦地发问,“什么事?”

周斐纠结了几秒钟,重新坐下,“是啊,坐下慢慢说吧。”

“不用了,”江由站在原地,平静眼神下藏着压不住的疯狂,“通知一下,我下个月结婚。”

“结婚?”周斐放松下来,追问细节,“和小雅吗?是不是有些快了……”

“当然不是,”江由讥笑出声,说出的话很无所谓,“随便找个外围吧,跟谁结婚不都一样吗?就在你们当年结婚的酒店办吧,婚期定在下个月的话,现在就得开始准备,今晚先把请帖发出……”

江行健听得脸色铁青,扔了茶杯起身,一巴掌下去打断江由的话,“混账东西!又在发什么疯!”

“别打脸,”嘴里全是血腥味,江由扯动嘴角挤出微笑,“结婚那天还要发新闻稿呢,您也不想传出什么……不体面的消息吧?”

江行健最在乎脸面。

“你敢!我看你是一定要拍那破电影!”江行健在客厅里走了一个来回,也没找到趁手的东西揍人,反倒让怒气刹住了车,清醒几分后他板着脸说,“你不敢,江由,你是我的儿子,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你不了解,”江由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脸上尽是轻蔑,“你一点也不了解。”

“右右,不要闹了。”周斐上前拉住江行健的手臂,又劝说了几句,“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快跟你爸道歉。”

江由一动不动,言语中毫无退让意味,“我不结婚,也不退圈。别说什么我的mf股份是你买的,你的财产,不也是当年创业失败了十几次后,从爷爷那里继承的吗?”

江行健哑口无言,“你!”

江由满不在乎地笑笑,“你知道吗?爷爷临终前和我说过,我比你江行健要成器,起码我做出了自己的事业。”

“真是白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吗?”

江由怔住,一时想不出来怎么反驳。

熟悉的愧疚感涌上来前,丁宛的脸在眼前闪过,江由冷笑了声,“为人父母养育子女不是很正常的吗?这是法律规定的义务。至于回报,我代言了江氏集团旗下的品牌后,产品销量翻了三番,救了那家差点就要破产清算的公司。你又回报了爷爷什么?几个亿的负债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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