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既然单师兄如此信任我......我就让你看看,我这一介女流,到底是怎么让他们跪地认输的。”

单锋的眉头忽然一松,嘴角扬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事实上从一开始,这就是单锋给蒲争布下的局。

自苗小蓬勇斗齐三一事扬名整条四牌楼街后,街坊们纷纷好奇这小娘子背后究竟得了何种高人指点,竟悍勇得如此一发不可收拾。直到某一日,倪梦容站在八珍坊的门口望着对面出神,单锋正像往常般准备过去调笑,却顺着那方向看到了在松涛阁里跑上跑下的蒲争。

他忽地心头火起。

蒲争在武馆碰见单锋的时候,总会规规矩矩喊一声“单师兄”,行礼的姿势也挑不出毛病。但那双眼睛里藏着的冷意,却总像腊月里檐下的冰棱子,明晃晃地扎人。

他单锋是何等人物?二十年来在江湖上摸爬滚打,最擅长的就是嗅出这些细微的敌意。可最让他恼火的不是这份厌恶本身,而是这丫头片子凭什么敢这样看他?论资历,他在武馆摸爬滚打时,这丫头怕是路都还没走明白;论功夫,他的“断水刀”在整个燧城都是能排得上号的。

偏生这蒲争,见了他连眼皮都不愿多抬一下。

既然身上皆是刺,剔掉便是,再不济,就连根拔了。

于是他便看准了踢馆这时机。

粤安三虎能够连挑七家武馆,说白了,就是功夫过硬。可擂台之上拳脚无眼,但凡交手,非死即残,断几根肋骨算是轻的,多少武师就在这一场场比武中被打得终身瘫痪,甚至当场毙命。

单锋图的,就是这个结果。他盘算得很清楚:借这粤安三虎的狠手

,正好挫尽蒲争的锋芒。若能叫她从此一蹶不振,再也爬不起来,那才叫称心如意。

只是问题在于,蒲争并不是个爱出风头的。

她性子沉稳,平日练功总挑最僻静的角落,比武也从不多话。可这她骨子里却藏着股执拗劲儿:越是被人看轻,越要证明自己。这心性成就了她的武艺,却也成了最易拿捏的命门。

果然,单锋不过轻描淡写一句“女流之辈”,便似在火药桶上扔了颗火星。蒲争原本平静的眸子骤然一凛,眼底的火星瞬间蹿成燎原之势。

这鱼儿,终究是咬钩了。

几日后,陈氏武馆正式开门迎战。训练场上搭起了擂台,周正阳、单锋和蒲争三人,将分别迎战那粤安来的三位武师。

简单的寒暄之后,比武即将开始。擂台四周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最前排赫然站着先前那七位被踢了馆的师傅,个个面色凝重。擂台两侧“以武会友”的锦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无不昭示着这场比武的盛大和瞩目。

但就在这节骨眼儿上,蒲争失踪了。

“怕不是羞于见人,不敢来站了吧!”粤安三人中最魁梧的那个武师放声大笑。陈铁山脸色铁青,弟子们几乎在武馆寻翻了天,终是陈青禾在茅房发现了她的踪影。

自打五更天起床,蒲争就觉得天旋地转。

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将中衣浸得透湿。她死死按着小腹,那里仿佛有人拿着钝刀在慢慢搅动。最难受的是那股挥之不去的坠胀感,明明觉得要腹泻,可蹲在茅房里却什么都解不出来。

奇怪了,昨天好像也没吃什么东西。蒲争皱着眉头,一阵阵的绞痛让她不得不弓着身子。

“阿争?”陈青禾轻轻拍打茅房的门板,“你还好吗?擂台那边......”

“我一会儿就过去!”蒲争大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她深吸一口气,突然握紧拳头,重重捶了一下绞痛的小腹。

“唔......”一声闷哼从齿缝间挤出,却也让那股钻心的疼痛暂时被压了下去。

她颤抖着站起身,用袖子狠狠抹掉额头上密布的冷汗。铜盆里的冷水映出她苍白的脸色和被咬得发紫的嘴唇,但当她拉开吱呀作响的门闸时,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锐利。

起码这一场......我得撑下去!她想。

第19章 囚蛾灯(4)

这所谓的粤安三虎,确实各有千秋:

为首的壮汉双臂筋肉虬结,站定时犹如石桥扎根;瘦削的那个灵活似猿,脚尖点地几乎不闻声响;最令人忌惮的却是中间那个其貌不扬的,扔进人堆就找不着的寻常汉子,偏生一双眼睛毒得很,专挑人招式里的破绽。

他们三人一路踢翻了七家武馆,此刻站在台上,连个正眼都不给陈铁山。那壮的更是冲着台下七位败将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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