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玉米,你怎么认识刘俊伟的?”夏松和魏正亮坐在吿解室门口,一左一右,她问徐玉米。
魏正亮靠着墙写作业,夏松的话一耳朵进,一耳朵出,他倒也过了脑子。
“就认识了,是朋友,他对我挺好的。”徐玉米肯定不能把她和刘俊伟的事告诉朋友。
“刘俊伟不是好人,你知道吧?”
徐玉米坐在吿解室里面,随手顺着帘子缝隙扔出两颗糖。
夏松给魏正亮一颗,魏正亮摇头,他不喜欢吃甜的,索性都给了夏松。
“是吗?糖好吃吗?”徐玉米问。
“嗯。”
“最起码,他不嫌弃我。”徐玉米这句说得声音极小,夏松也没听见。
夏伯理给夏松准备了简单的晚餐,玉米面馒头,芝麻油拌青菜萝卜,一个煎蛋。夏伯理的玉米面馒头一做就是几天的量,他们父女俩到了吃饭点就蒸上一两个。
吃食上,他和夏松都不甚在意。
通常,傍晚,夕阳西下,是夏松放学的时间,也是他做晚课的时间。
裴颖借着等徐玉米吿解,在教堂里等着。
夏伯理坐第一排中间位置,裴颖坐第四五排,看似虔诚祷告,其实她也只是盯着夏伯理的背影出神而已。
裴颖眼中,只有夏伯理才能配得上她。
若不是当初父亲病重,需要钱医治,自己也不会嫁给一个杀猪的。她喜欢来教堂,倒也不需要和他说什么,只要在夏伯理身边就浑身清爽。
徐建新杀了一天猪,回家前在猪场把自己清洗干净。他胖是胖了点,但并不像其他村里的爷们儿一身臭汗味,他没有,因为裴颖受不了。
回家前,村里有人去他家猪场取新鲜的猪下水,告诉他说裴颖又去教堂了。
“你家裴老师绝对是正经那个,哦,对教徒,信徒?”村里男人呲着牙,满嘴牙龈,“一个礼拜不得去六天啊?”
徐建新人长得憨,声音也憨,他把猪下水递给对面的人,眼角垂着,也不看拿猪下水的人,只说:“小颖有文化,夏牧师也有文化,两个人能聊到一起。”
那人笑说:“你倒是想得开,我们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徐建新抬头看了来人嘲讽的嘴脸一眼。
裴颖老去教堂,村里传得风言风语。
听多了,徐建新心里也不舒服。为此,他还跟踪过裴颖几次,倒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多数时候裴颖都是在教堂听夏伯理讲经。
几年了解下来,他也觉得夏伯理不是村里传的那样的人,所以也就不管裴颖的事了。
说是如此,裴颖和他结婚十几年,说得话都不如她和夏伯理在教堂里一天说得话多,作为男人,免不了嫉妒。
今天村里人一说,他的心又躁动起来,总是不舒服的。
他从猪场拿了二斤上等肋板,五花三层,临出门前,又拿刀找补了一下皮上的猪毛,力求干净。
因为徐玉米的事,裴颖心情不太好,她想找人聊聊天。
“你每天都过同样的生活,在落柏村这个地方,不无聊吗?”裴颖对轻声念叨经文的夏伯理说。
“我到哪里都是重复我每天的安排,到哪都一样。”夏伯理并不看她。
“所以,当牧师很无聊。”
“我想把圣经读透。”
“读透又能怎么样呢?”裴颖站起身,走到夏伯理身边,“你不还是一样?”
“也许我到死都不一定能读懂一本书,但是我可以抱着读透它的心态到死。”
裴颖理解不了夏伯理的话。
“你不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吗?”裴颖一手搭在夏伯理肩膀上。
“落柏村是我的归宿,是我的宿命,我是受主的指引来到这个地方的。”夏伯理说。
“带着我一起离开这里。”裴颖在夏伯理耳边说。
夏伯理把圣经挪到旁边的位置,自己也离裴颖远了一个座位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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