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绍英娘一听这话,情绪激动起来了。“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都火烧眉毛了,你还呲呲崴崴的,你做什么你!他白区长旦是有了事,想什么时候到咱这来就什么时候来,从不分个白日晚上的,迩个就不兴咱们打搅打搅他?维人一世,用人一时,这时候不找他帮忙还要待到哪天?我们那银子钱只当是白花了不成。”
艾仲雄瞅了一眼老婆,嫌她说的太直白,顿了顿又说:“根财,这事还得你现在到区上去一趟,你先找找他手底下的,对,就找那个张税务吧,他不是经常到咱们这里来办事么,问问白区长现在在不在区上,这会儿能不能找得见他。”
“好,我立马就去。”冯根财带着李明子来到区公所门口,没
等得敲门,里边的大狼狗“汪汪汪”叫了起来,紧接着值夜的人走了过来,拉开大门上的瞭望孔问道:“谁,什么人?”
“这是我们的管家,广聚庄的。”李明子给看门人介绍道。
“哦,是冯掌柜你呐,黑天半夜的,我还没看出你来了呢。”看门人五十来岁,他喝斥了一声大狼狗,“去,别撒野,长眼着些,这是广聚庄的冯爷,自己人!”说着,开了小门,客气地让道,“你们进来坐吧,张税官他今儿晚上没在区上住,晌午在外面吃过饭,好像就没回这来。”
“不坐了。”冯根财没有进门去,又问道:“你们的白区长呢,他在不在?”
“白区长也不在。”
“哦,他们都不在,不在就算了,我也是刚在那边的店里吃罢
饭,路过这里顺道看看,没什么事情,明儿见了他们,就说广聚庄
的冯根财夜里找过他们,好不好?”
“好,冯掌柜你慢走。”
冯根财调转头往回走的时候,突然看见前面一个拐巷里窜出一个人,在一家店铺前面探摸了两下,接着又闪进了巷口,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不远处又传来了一阵狗叫,还有“呜—呜——呜”鬼一般的哀怨凄惨的嚎哭声。冯根财打了一个寒颤,心想会不会是响马贼人?左右看了看,并无别的动静。
见根财没找到白区长,老夫人心焦得厉害,说:“这可咋办了呢,要不就到他家里找找去?”
艾仲雄摆摆手:“算了吧,明儿再说;根财,你也早点儿歇息去吧,我就不信,今夜里天就能塌得下来?”
“你说的倒轻松!”老夫人一听又急了,“亏你还是个当老子的呢,铁石心肠一个!天要是真的塌了下来,谁跑的慢苦了谁!”
“哪你说该怎么办?”艾仲雄气冲冲地回了老婆的两句,“总不能半夜三更打上灯笼找人家吧,闹得全街上的人都晓得。”
艾老夫人心焦得整夜没合眼。我的儿啊,娘早就给你千安万顿过,到了城里的学校,你只管静下心念自己的书,其他闲事一概别管,书念到自己的肚子里,迟早是自个的,别人夺不走,你咋就不听话,把娘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呢,你就是从心要跟你大你妈作对,那也不能犯这种凶险的案子呀!这可了得,要掉脑袋的呀,你当是什么呢,犯上作乱的红案子啊,也不仔细想想,你这是哪根筋出了毛病,这不是在要你大你妈的老命嘛!可事到如今,责怪他又有什么用呢,再怎么说娃还是自己的,谁让我命不好呢,冤家,勾命鬼一个……
老夫人推了一下身旁的老头子,说:“当家的啊,这回你可要上心哩,千万大意不得,你不想想,人活一辈子,还有什么比儿女的事更让老人们操心的呢?绍英这娃心胆大,自小由着性子,总让我心里悬乎乎的,生怕他有个什么闪失,咱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即就是挣下了金山银山,我们要这些死宝东西又有甚用呢?人总不能成天间抱着金砖银元宝睡觉吧,人命关天的事上,你可不能精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你看你,少说几句行不行。”艾仲雄半醒半睡,不耐烦地回道,“难道我不晓得这些,还要你给我开窍不成?”
一大早起来,艾掌柜对冯根财说:“一会儿你再去找找白区长,找不到他,问问张税官他去了哪里。”
冯根财来到区公所,正好迎面碰见了张生福。张生福一听为艾绍英的事,便说:“白区长啊,什么时候能回来还难说,前天走的时候,他也没说他哪天回来。”
见张生福不再多言语,冯根财说:“生福啊,以你看掌柜家的这事该怎么撕掳才对?”
“这我说不好,那要看他自己怎么拿主意了。”张生福显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冯根财看得出,张生福的态度不冷不热的,于是又恳切道:“生福老兄你看,眼下我老丈人家着急得要死,白区长又不在,你能不能跟我一起过去一下,给老掌柜出出主意?”
“不瞒老弟你说,眼下涉红的案子谁敢掺合?弄不好丢饭碗不说,还得把自个的脑袋给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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