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感觉耳朵热得要滴血了,秦怿把脑袋埋得更低。含糊应了声,没事,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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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谁准点报时的肚子叫声,提醒大家到饭点了。

江雄早就替儿子打点了,预定好餐厅包厢,订的餐也费了心思,专门选名为“都能烤上”的烤肉套餐。

经理才为他们推开门,烤盘上的肉刚好变成留有些许淡粉的褐色,一屋子焦香四溢。

三个哨兵消耗一整天,俩向导则是替他们紧张一整天,饥肠辘辘的,哪抵挡得住烤肉飘香。五人落座后,闷头吃了快十分钟肉,才找回力气。

“诶我说,今天是江恒的成年生日,又是江恒和米亚以优秀成绩一次通过a级哨兵考核的好日子,现在大家也都垫了垫肚子,咱们得碰一下吧!”陈一鸣最会调动气氛,边说着,边举起面前装汽水的玻璃杯。

“都成年了,还喝饮料也太没意思了吧!”米亚吃饱喝足,来了搞事情的力气。行动力在线,抬手就按响服务铃,要来一打啤酒。

“除了云野哈,你们几个成年的,都得喝!”米亚熟练地拉开一罐,满上面前的四个杯子。

“诶,悠着点。”陈一鸣见他摆出这大阵仗,用手肘撞了撞米亚。

“这种好日子,意思意思下!”哨兵向导的日常管理严格,毕竟来了任务都得真枪实弹的冲锋上阵,想要放纵也得适量,影响任务,可能就影响了人命。米亚也心知肚明这规定,没敢再多劝,赶忙补充道,“真不会影响训练的!”

云野一向听话,年龄不到就是滴酒不沾;陈一鸣和秦怿都差几个月才成年,挺悠着的;江恒的出厂设置就异于常人,陪米亚一罐又一罐,像是在喝白开水;而嚷嚷得最大声的米亚,半打下去,变成蒸笼里熟透的螃蟹,红温得冒着烟。

“兄弟……生日快乐……认识你真太好了……”米亚的酒劲上来了,抱着江恒不撒手,“还没给你吹蜡烛吧……蛋糕呢……”

一颗红彤彤的脑袋,带着酒气,不停地拱着江恒的肩膀,江恒一脸生无可恋地看向秦怿想求助,又没法推开,只得任由他挂着。

秦怿在一旁忍笑,“让他靠着吧,咱几个也只有你能扛得住他。”随即上前用力揉了把米亚的红毛,“行不行啊!喝这点就醉成这样!”

“我哪里醉了……蛋糕呢……江恒!生日快乐啊……”米亚眼神飘忽,开始胡言乱语了,还不忘转过头来瞪秦怿一眼。

话音刚落,服务生像听见了醉鬼的呼唤,推着蛋糕就走进来。

生日快乐的祝福声在包厢里此起彼伏。陈一鸣手脚麻利给蛋糕插上蜡烛,点燃,又关掉了包厢的灯。

烛光摇曳,映在江恒眼里,眼波随着尖尖火苗流转,一时思绪万千。

从小因江雄和余艳忙于工作,对他的关照有欠,本就比同龄孩子早熟。偏又年幼丧母,像是一夜之间被迫成长,江恒太过懂事,不愿在本就崩溃的父亲面前表露悲伤,给江雄带来更深的痛苦。遇事都习惯往肚子里咽,不喜言表。

久而久之,越来越不会表达自我,也愈发沉闷。江恒为自己塑造完美人设,独立、冷静、坚强、能干、不多事,像是把自己封闭在玻璃罩里,能被看见,外人却总被那块厚重的玻璃隔绝,无法接近。

而自从遇到秦怿,一家子人将他当成半个儿子养;再是来到中央塔,跟这群朋友相识,他们包容自己的沉闷和不善言辞,亲眼目睹自己的脆弱、冲动、狡黠,这些看似不会在江恒身上出现的形容词。

江恒感觉眼眶有些湿,原来流眼泪可以不因为遭遇痛苦和难过,而是因为被包容被接纳被重视。

“我……不太会说什么,就是谢谢大家。”江恒的声音有点哑。

“谢什么……谢啊……江恒你真是……呕……”米亚正上头呢,一激动,想站直起身,不料一阵反胃,干呕起来。

“我草!米亚我就说你少喝点!”陈一鸣眼疾手快,把米亚拽过来,防止他一头扎进蛋糕里或者吐一地。

米亚又呕了声,陈一鸣架起他的左胳膊,“草真重啊……我带你去洗手间,你可别吐这里啊!”

云野见势赶忙上前去架起米亚的另一只胳膊,三个人跌跌撞撞打开包厢门,陈一鸣不忘艰难回头朝江恒喊了声,“我们先照顾这个醉鬼……你俩先吹蜡烛吧!恒,生日快乐啊!”

“诶。”江恒朝他们招了招手。

“你说谁醉鬼啊!”米亚并不老实,一路上大喊大闹的,“江恒……你当时……因为秦怿……跟我打起来那会……真挺、挺、挺……”

挺了半天米亚也没挺出个所以然,头一歪,靠在云野的肩上,睡着了。

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餐厅,蜡烛已经烧掉五分之一,几滴蜡凝在蛋糕上。

“诶!蜡都滴下来了!”秦怿惊呼。

江恒赶忙鼓起腮帮子,就被秦怿拦住,“先许愿!成年生日呢!”

江恒乖乖把气呼了出来。许愿啊,打小就经历过生死离别,看淡太多,现如今能渐渐追上的父亲步伐,有好友陪伴,江恒不再敢奢求什么,他定定地看了秦怿一眼,闭眼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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