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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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轻功。”顾华念摇了摇头。

“嗤!”韩子贡笑出了声儿,“我听我江湖上的朋友说,你们绝谷里的大夫,一个个不但医术超凡,武功也都是拔尖的,怎么到你了连轻功都不会?——屋旁有梯子,你四哥我也不会轻功!”

顾华念闻言,去寻了梯子,爬到了屋顶上。在下面倒不觉得,屋上冷风阵阵,顾华念穿得少了,少不得缩缩身子。坐到了韩子贡身旁,两人离得近了,说话也可以小点儿声了:“我小时候生了场病,身子不好,师父也疼我,平日里不怎么管我,所以没有学武。”

“喝口酒,暖暖身子!”韩子贡又拍开一坛酒的封泥,提着壶口,递到顾华念眼前,道,“那你平日里就在一旁轻轻松松地看着你的师兄弟们扎马步、练功?他们定然羡恨你罢。”

“连屋子都不能出的病秧子,有什么可羡恨的。”顾华念摇了摇头,“我不喝酒。——四哥酒量倒是大,喝了这么多了,也不见醉。”

韩子贡冷笑一声,收回了原本要给顾华念的坛子,自顾自地又灌了一大口,叹:“平日里只是喝着有趣,稍不留意便喝的醉醺醺的;今儿个是想喝了好睡上一觉,却怎么喝都不醉。这酒啊,总是跟我对着干,真是个讨厌极了的玩意儿,偏又离不开,离不开啊!”说着便又灌了一口。

“四哥,喝太多了,伤身。”顾华念劝了一句。

韩子贡哪里肯听劝,拍了拍顾华念的肩膀:“不喝伤心。”顾华念猜着,今晚上韩子贡这般失态怕是为了岁儿,只是不想冒昧问出口。韩子贡看着不醉,酒劲儿也是上了头的,感觉着头昏沉沉了,拍过顾华念的肩膀之后,便一手抱着酒坛,另一只手撑起了额头,连连叹息,“我今年二十有九,拖了这么多年不肯成亲,对外说是贪玩,可实际上,我想娶岁儿。只娶她一个就好。——可惜,可惜……可惜岁儿是j_ia_n籍,比我这个庶出子还没地位。我娘说什么都不肯让我明媒正娶,我也是个胆小的,连在母亲那儿提一句都不敢……”

韩子贡确实是醉了。话说到后头,已然不是说给顾华念听的了,只是抱着个酒坛子,茫然着一双眼睛,自说自话一般。顾华念想着劝上几句,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we_i才好,不知怎么着便脱口而出:“我也是j_ia_n籍……”

奴,婢,犯,倡,优,匠,都是不被当成人看的j_ia_n民。顾华念当初被家里卖入了花程班子,便是脱了良民,入了j_ia_n籍的,只是后来归了绝谷,朝廷向来不管江湖事,那户籍也成了一张废纸,没人仔细追究了便是。顾华念这一脱口而出,韩子贡显然也是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却是哈哈大笑:“我总觉得我平日里从不管什么良j_ia_n嫡庶,易之你刚刚那句话,可让我想明白了,原来我也只是个俗人而已!”

韩子贡是说,才刚他也有了轻视顾华念之心。顾华念叹道:“良j_ia_n嫡庶,不都是人,哪里来的高低贵j_ia_n。就是皇帝,也只有那一条命,死了便什么都没了而已。”

“易之啊易之,多谢你点醒我!”韩子贡丢了手中酒坛,双手叉在脑后,仰躺了下来,全然一副看空了一切的模样,“不就是那一条命,当然没什么高低贵j_ia_n。——易之,倘若我哪天,也和我那蠢大哥一样,和老九对上了……”

和阿旭对上了?顾华念心里头最要紧的自然还是韩子阳,韩子贡话说到这里,顾华念忙偏头去看。谁料到下文未等来,韩子贡竟睡在了屋顶上。顾华念推了两下,并未醒来。

顾华念叹息两声。灯笼里的蜡烛燃尽了,只有月色引明。

章〇三一重建

韩子贡喝多了酒,在屋顶上睡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便着了凉。宿酒加上着凉,响亮的两个大喷嚏打出来,昨夜的重重心事也淡了些。侍女琴儿捧了一碗汤药来,道:“四爷,今天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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