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2 / 2)

途中孙悦又示意一次,承嗣仍然摇头。

脸上似乎还残留着火辣辣的痛;这个人,已经不是他的孙叔了。

*

李承嗣被抱上马车时并未蒙眼,他不动声色地扫视四周,随即垂下目光,心中骇然。

孙悦竟是带了六十多人随行,其中有不少面孔

', '')('<!--<center>AD4</center>-->颇为熟悉,乃是从最初便跟在他身边的,嫡系中的嫡系。

他将大军半途丢下,转来寻人?其余几辆车中是什么?

李承嗣被反绑双手,丢在车中,胡思乱想一阵,突然意识到不对。

若要回大衍,回前线,该当向西向北行,孙悦一行却是笔直朝南而去!

他想干什么?

一个恐怖的念头浮上心头,承嗣靠近窗口,低声唤道:“孙将军,请进来叙话。”

外面马蹄声仍不疾不徐,无人睬他,承嗣提高音量,怒道:“孙悦!滚进来!”

马车停了下来,车帘一撩,孙悦冷着脸上来,拍拍车厢,示意赶车的亲兵继续上路。

李承嗣顾忌外面耳目,声音压得极低,斥道:“孙悦,朕命你增援三元关,你擅离职守,将兵马带到何处去了?”

孙悦嘲弄地一笑,并不回应。

李承嗣盯着他的眼,道:“你寻到朕,不送回前线,却一路向南,不是想投了凉国吧?”

孙悦一哂,摇摇头。

李承嗣暗中松了一口气,道:“孙将军,你既一片忠心,过去种种,既往不咎,朕还是你的君王……”

他突然住口,看着孙悦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做了个口型:

“你不是了。”

*

孙悦不再与他啰嗦,大手钳住承嗣头颅,将布巾塞进他口中,不顾承嗣挣扎,又取绳索勒过布团,紧紧系于承嗣脑后,勒得他嘴角生疼。

然而李承嗣此时完全察觉不到肉体的疼痛,极度的恐慌与莫名的空落感觉占据了他所有思考空间。

他自生下来起便是太子,虽然幼年行动不太自由,虽然登基后百般不顺,虽然也曾有人对他不敬,甚至羞辱……然而他一直都是皇帝,一直都是众人跪拜、效忠的天子,从未想过别的可能。

司徒末强暴他,是因为大衍屠了他五万降卒,那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报复;而之后众人,杨九城对他怜惜关爱,李承志百般亲近信赖,袁希为他肝脑涂地,张君瑶敬他重他,虽无法追随却自愿死在他手下,方五儿只敢在兴头上撩拨几句,下了床还是老老实实讨好他,就连疯疯癫癫的田得利,下手如此狠辣,却也一直拿他当宝,许他一生一世。

孙悦曾经对他极度珍爱重视,今日却变了这般态度。

李承嗣想不明白,他究竟想要什么?

如今掳了天子,带了几个兵南下,不肯归国,又想做什么?

他想的头昏脑胀,终于放弃。

*

一日孙悦强压着他排尿数次,承嗣渐渐自暴自弃,不再顾忌,只是伤口处仍疼痛不已;孙悦以烈酒擦拭他x_io_ng口伤处,见他痛得浑身发抖,几乎昏死过去,便不敢照样处理gu-i头伤口,只反复以清水冲洗,却全然不见好转。

傍晚一行人滞留在一个小镇上,包了半个客栈,自有亲兵跑前跑后打点,承嗣漠然看着那几辆车子,心中默默揣测,看重量似乎不轻,难道是孙悦历来积下的银两,打算这次逃亡路上花用?

不,不对。对孙悦而言,这似乎算不上逃亡。他既不匆忙赶路,也似乎并无预定目标,一路不紧不慢,逗弄宠物,倒像是出门行乐。

他看得出,孙悦抱着他擦洗喂食时是发自内心的愉悦,似乎这种状况令他十分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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