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长大的甜,会被日常磨亮(1 / 2)
('早上七点二十二分,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光像一条温柔的尺,把我们的客厅切成两半。青田晃坐在地板上整理昨晚还没来得及收的相机与手持望远镜,木岛澄捧着马克杯靠在窗边,白sE居家长T刚好遮住大腿的三分之二。杯里是她最常泡的焙茶拿铁,甜度只加一点点蜂蜜——她说,甜要留给真正重要的时候。
「今天下午两点排班,九点前应该回得来。」晃一边对照餐厅的班表,一边伸手去m0桌上的创可贴。
「别忘了上次被热汤溅到的手腕,要擦药。」澄把杯子放下,拿过他的手,指腹在那条还淡红的痕上停住。「我今天书店两点到八点,晚餐就简单一点吧?我想吃你上次煎的洋葱猪排。」
「遵命。」晃笑起来,语尾带着点少年气。
两个人的日程像拉链一样咬合在一起,有时也会咬到皮。从看完流星雨後,我们正式进到「各自忙碌、但努力靠近」的生活:澄在校门口转角那家书店做假日班,学会用条码枪扫书也学会用笑容扫去客人的防备;晃在学校後街的居酒屋端盘子,记住了每张常客的脸,也记住了每一种酒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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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店的午後:纸香、尘埃、与一个孩子的问题
澄最喜欢的是开店前的十分钟。卷帘门拉一半,她拿着J毛掸子沿着书脊擦过去,尘埃在光柱里浮游。纸张的味道会在这个时候最安静地说话——像是新朋友的自我介绍。
「打扰一下……有没有关於太空的绘本?」一个八岁上下的男孩牵着妈妈的衣角,小声问。
澄蹲下来,视线和孩子齐平。「想看火箭,还是星星?」
「星星,还有……想知道为什麽会有流星。」男孩说到「流星」两个字时,眼睛亮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澄笑了,像夜里被突然点亮的小路灯。她带男孩走到童书区,挑了两本:「这本讲星座的故事,这本会告诉你流星其实不是星星掉下来,是……」她顿了一下,伸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弧线,「宇宙访客掠过天空。」
孩子「喔——」了一声,像被秘密戳到笑点。妈妈在旁边连声道谢。澄把条码哔地扫过去的瞬间,突然想到什麽,写了张小小的便利贴塞进书里:「看完可以抬头找北极星——它会一直在那里。」
字迹秀气,有点像她本人说话的样子。
午间过後,是另一种考验。一位中年男客把三本书重重拍在柜台上:「你们怎麽都只进这些流行文字?我要找的是——」他报了一个难得一见的学术出版社名字,语气像要cH0U考人。
澄没有慌。她打开系统,快速搜寻,发现全市只剩一家分店有存量。「我可以帮您调书,最快後天到。」她把流程说得简洁,眼神稳稳地看着客人。
对方本来板着脸,最後却点头:「好。」
调书单列印出来的一瞬间,澄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自己——坐在教室角落,用沉默当成盔甲。现在,她可以把话说出去,让话替自己走到更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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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酒屋的夜:油光、指令、与一个不小心的灼痕
晃在居酒屋第一件学会的是听。油锅噗嗤、冰块落进玻璃杯、主厨用短促的语气报菜:「唐扬、出——」「吧台三、清酒加温——」。他像一块海绵,在热气和吆喝里记住节奏。
高峰时段,他端着两盘炸物和味噌汤穿过狭窄的走道,右腕被蒸汽烫到,酸麻立刻攀上来。资深的领班美园瞥见,递给他一条Sh冷毛巾:「压着,五分钟。别逞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了。」晃用左手接过,笑得像个被大人提醒的小孩。
他想起澄早上叮嘱过的话,心里冒出一个小小的愧疚泡泡——晚上要准时回去,澄说她想试一种新的酱汁。想到她在厨房小心试味的姿势,晃觉得手腕b较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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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掉的讯息与冷掉的煎锅
我们把星期天订成「两人日」:不接班、关通知、一起做一样无聊的小事。这个约定被我们当作某种守则,抄在冰箱的磁铁白板上。
那个星期天,居酒屋突然少了两个人。老板用「拜托」这两个字把晃留住:「就两小时。」
晃说好,拿起手机传讯息:「我可能会晚一点。」送出那刻手机一震,萤幕一黑——电量只剩百分之一,讯息像抛进湖里的小石头,不知道有没有掀起任何涟漪。
家里,澄把猪排拍打到刚好松软,洋葱切成均匀半圆,酱汁熬到收亮。她把煎锅的小火转到最小,洗手,看了看手机——没有新讯息。
她把猫耳发箍摆在茶几一角,像是在给这一天打光。七点半过去、八点过去、八点半过去。她试着不去想高中那段总是「等不到」的影子——那种影子会趁她不注意时从地板缝里冒出来,牵住她的脚踝。
澄站起来,打开yAn台门。夜风带来远处C场的口哨声,还有谁家yAn台上风铃的叮当。她深x1一口气,把脑中的噪音一个个往外推。她学过的呼x1法像一条看不见的绳,把心重新系起来。
桌上,她写了一张便条:「洋葱会过熟,我先关火。回来敲门,我在。」落款画了一颗小小的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没有责怪,也还没原谅。她只是把心暂时放回最安全的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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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一点的道歉、慢一点的拥抱
晃回来时快十一点半,手臂上多了几处油点,制服沾着淡淡的烟味。他先看到餐桌上的保鲜膜,里面是已经关火、却看得出心意的晚餐。旁边的便条纸像一盏小夜灯。
他敲门。澄开门,头发紮成松松的低马尾,眼下有一点淡淡的影子。
「对不起,手机没电,老板说——」
澄伸手,轻轻拉下他的袖子,看见那些新鲜与不新鲜的红点,没有多问,只去拿药。「坐好。」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像把提醒拿在掌心。
药膏的凉意碰上热皮肤,晃x1了一口气。澄的动作近乎小心翼翼,她的眉毛在专注时会微微皱起,那是一种把心内缩的表情。
「我不是要你道歉。」她涂好最後一块,抬眼看他。「我只是需要知道,等是有结束的。讯息是一个时间线,没有它,想像会往坏的地方跑。」
晃点头,心里那个愧疚泡泡破掉,变成实心的决心:「我会带行动电源。还有——下次如果真的走不开,我拍给你看我现在在哪里,让你知道我在往回家的路。」
澄盯着他看了两秒,像在确认这句话的重量。然後她吐出一口气,靠过去,额头碰在他的肩上:「好。我也会练习不让旧的影子把现在的你吃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拥抱不是原谅的仪式,而是把彼此放在同一个温度里。洋葱酱重新加热时发出小小的唧唧声,像在旁听一场平静的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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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刺与学会说「不」
一周後的午後,书店来了一位自以为熟客的男生。他拿着一本新诗集笑嘻嘻地靠到柜台前:「你可以帮我留下一刷吗?我下次再来拿。」
澄说明规定,婉拒。他伸手,像开玩笑似的轻拉了一下她的手腕:「拜托一下嘛。」
那一下很轻,却像在旧疤上按下去。澄退半步,手往後收,平稳地把声线压低:「先生,请不要触碰店员。」
店长西村刚好走回柜台,看见这一幕,站到澄的旁边:「我们可以帮你预购,但不能违反规定。也请你尊重我们的同事。」
男生笑容挂不住,含糊地道了歉走开。澄指尖有一秒的抖,她把手掌握紧又放开,像是在关掉什麽。
晚餐时她把这件事说给晃听。晃的眉骨动了一下,立刻就要站起来:「哪一间店,我去——」
「晃。」澄叫他,语气没有责备,只有缓慢。「我有退一步,也有说出来,店长也在。我希望我告诉你,不是要你替我出气,而是让你知道……我能保护我自己一点点了。」
晃在原地停住,像是被她这句话扣住。他把椅子拉回来,坐下,手伸过去,和她十指相扣:「那我换个方式。你下一次遇到类似的事,打给我。我不一定要冲出去,但我一定会在电话那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澄笑了,眼尾弯起来:「成交。」
我们在冰箱白板上的守则底下,又加了两条:
1.延误,立刻回报。
2.感到不舒服,说「北极星」——另一个人就什麽都先停下来听。
这不是什麽罗曼蒂克的誓约,却让我们的日常有了可以握住的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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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简单的庆祝:猫耳、电影、与盐味爆米花
那个星期天没有谁加班。晃用铸铁锅慢火煎洋葱,把猪排煎到边缘起小小的焦糖sE;澄在沙发上铺了毯子,猫耳发箍放在遥控器旁边,尾巴被她藏在靠枕後。
「今晚看什麽?」晃端出来的料理香味和电影清单一起在空气中散开。
「你上次买的那部老片,说人一辈子只会为两件事流泪:一件叫离别,一件叫重逢。」澄说,眼睛亮亮的。
「那你今天要为哪一件?」晃逗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澄戴上猫耳,慢慢把尾巴从靠枕後面cH0U出来,嘴角忍着笑:「我为第三件——盐味爆米花——流泪。」
灯光按暗。电影开始。爆米花在口中咔嚓作响,像是某种不严肃的心跳。剧情演到第一个重逢的拥抱时,澄的肩膀很轻很轻地抖了一下。晃没有看她,只是把毯子往她那边多拉了点。
电影演完,字幕走到末尾,客厅只剩下窗外的车灯拖过墙面的光斑。澄把猫耳摘下来,放回遥控器旁,像放下一天的武装。她侧头看晃,声音轻得像在讲床边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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