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珍(1 / 2)
('当「空间」削减、「神话」消逝、「自然」不复存在、「文明」被人遗忘,只剩「混沌」与「时间」作伴,伴随着零星散落的几个「神话」时,我们还剩下什麽呢?至少,我们还能拥有「希望」。
你们好,这里是无名。
不,让我们重新认识一次吧。
我叫萧羽珍,今年二十二岁,刚从美国一间排名很高的理工学院毕业。我从那里毕业了,也从Vtuber这份工作、「好了赖」这间公司,「毕业」了。
故事要从几年前说起。
那时,全球正陷入一场大流感的Y影之中。人们被迫关在家中,眼睛紧盯着萤幕,耳朵也只能倚靠直播的声音寻找陪伴。
我早早就踏入了这个世界——成为一名Vtuber。那像是一场延迟了的扮家家酒游戏,我试着用Live2D的建模、用我的声音,编织出一个不那麽像现实的日子。
後来,我在网路上看见「好了赖」正在扩张海外部门,公开招募新成员。有天和一位也做着Vtuber的朋友聊天时,我们不约而同地提到了这个消息。那天,我们都很兴奋,像孩子似地相约着一起投了简历。
最後,我成为了「好了赖英文部门」的二期生,而她进入了另一家公司,「红紫社」。
直到很久以後,我们在一次抱怨X质的聊天中才惊觉,原来当初说的根本不是同一家公司。只是Y错yAn差地,做了各自的选择。
在「好了赖」,我得到了新的身份:「无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设定上,她是一位「文明的守护者」,以猫头鹰为象徵。
我觉得这个设定既新奇又有趣,像是给了我一个全新的名字,也给了我一个全新的天空。
更幸运的是,我得到了四位有趣又温柔的同期生,还有几位虽然平时会出包、却又可靠无b的前辈。他们像是铺在前方的路标,不时地回过头来看看我们,有时帅气、有时可Ai,但总是带着光。
我已经忘了自己是第几个出场的了。
只记得那场出道直播时,我紧张得几乎喘不过气。
在电脑桌前,我来回地调整着麦克风的角度,反覆确认OBS的画面,检查耳机线是否牢牢cHa好。这些动作早就做过无数次,但那一天,手心Sh得像刚捧过一把水,呼x1里也藏着止不住的颤抖。
我坐下又站起,来来回回地踱着步,犹豫了将近半个小时,终於在某个x1气的瞬间,狠下心来按下了「开始直播」的按钮。
萤幕上瞬间涌现而出的聊天室讯息,像暴雨中涌上来的浪头,密密麻麻、排山倒海。我试着读懂一两句,但眼睛很快就花了。
虽然我以前也当过Vtuber,但面对这全新的观众、新的舞台,我还是止不住心里的慌张。
更何况,以往直播时,聊天室的节奏远远没有今天这麽快。这里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而我,手上只握着一把稚nEnG的小伞。
我深x1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自我介绍开始,到角sE设定,到未来的活动计画,每一个字,每一个停顿,我都小心翼翼地选择着。
每讲完一小段,我会偷偷瞥一眼聊天室。
「好可Ai!」、「加油!」、「她好紧张的样子!」
那些留言像一盏盏微小而温柔的灯火,浮在我面前混浊的海面上,给了我一点可以抓住的方向。
就这样,我顺利地介绍完了自己,也介绍了我的「守护文明」的职责。
将话语交bAng给下一位成员时,我几乎是悄悄地,在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但还没来得及喘息太久,紧接着,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那天,我们五人要进行第一次的同期连动直播。
这会是我们作为「世界守护者」们,在观众心中烙下第一个印象的开端。
在正式出道之前,我们其实已经和前辈们一起受过培训了。
那些日子里,我们共同走过了不少困难与课题,早在正式站上舞台前,就已经在彼此之间筑起了某种默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美国地广人稀,我们来自不同的城市、不同的州。
能够偶尔齐聚一堂的机会珍稀而短暂,所以每一次实T相聚时,哪怕只是简单地吃个饭、散个步,都变得格外值得珍惜。
我的同期里,有一位看起来特别可靠的姐姐。
她的角sE叫克罗尼,设定上是一位掌管时间的存在——她,就是一颗时钟。
她很会化妆,也真的很漂亮。
那种气质不是外放型的炫目,而是一种像高山上的月光一样的静静的、冷白sE的美。
但我不太敢主动靠近她。
或者更正确地说,我不太敢主动靠近在座的任何一位姐姐们。
那是在一次培训结束後。
其他人热热闹闹地谈笑着离开了,我一个人缩在角落,摊开笔记本,却怎麽也写不下任何一个字。
就在这时,克罗尼朝我走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蹲下身,微微侧着头,用那双闪着温柔光泽的大眼睛看着我,声音轻轻地问道:
「羽珍,是吗?」
我吓得微微一抖,慌慌张张地点了点头。
她笑了。
那个笑容,很淡,很轻,却像是春天初融的雪,悄无声息地化开了心底某个结了冰的地方。
我们交换了彼此的真实姓名,也交换了联络方式。
那天我才知道,她住在加拿大,b我想像中的距离还要远得多。
那一刻,我感觉到,虽然我们成了同事,但彼此之间,仍隔着一片看不见的湖水。
遥远,却又温柔。
之後的每一次培训、饭局、逛街等团T活动,她总会习惯X地回头看一眼,确定我有没有跟上。每当看到我安然跟在队伍里,她就会露出那种温柔又带着宠溺的笑容,很像小时候邻居家那位总是照顾着小孩的大姊姊。
有时候,她也会主动发讯息问我:「要一起走吗?」或者轻轻地问一句:「还好吗?」那些简短的讯息,像是雨後伸出的手,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心安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久而久之,我和大家也慢慢熟悉了起来,从一株沉默立在角落的无声植物,变成了一个能在人群中自然开口说笑的人。
那之後,我和贝尔丝、法娜,以及「空间」霎那,成了最好的朋友。
只是,克罗尼主动找我聊天的次数,也随着时间,悄悄地减少了。
就像时钟的指针,不会为任何一个迷路的旅人停下来一样,它总是安静却无可抗拒地,继续向前走着。
在第一次的连动里,我们进行了计划中每周都会举办一次「议会」,由「混沌」贝尔丝担任议长,带领「文明」、「时间」、「自然」与「空间」这四位守护者进行各式各样的会议讨论。
这其实是一种节目形式,我们五个人要轮流主导主题、设计流程、自己主持、自己应变,还要适时丢出观众们喜欢的梗,让节目有机会被剪进JiNg华影片里。
对我来说,这样的节奏非常吃力。不是因为我不会说话,只是我的说话方式,跟大家不太一样。
他们的反应很快,语速快、情绪快、表情快,就像是随时在夜空中绽放的烟火,一闪而亮。而我,就像坐在一座宁静的图书馆里,每说一句话,都要在心里翻过好几页书,才决定是否开口。
一开始,我总以为自己跟不上他们。很多时候,我只是默默听着,轻声附和,偶尔接话。更多时候,我低头在笔记本上画些没人会特别注意的小涂鸦,不是因为我不想参与,而是那些线条,b我的言语更能表达我眼里看到的世界。
那一次,「议会」进行到一半,议长抛出了一个不算简单的大议题。
轮到我回答时,我下意识地摩挲着笔记本的边缘,指尖微微发颤。心里有些慌乱,像是突然被点到名字的小学生,却还没准备好回答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慌忙地抬起眼,几乎是条件反S般寻找着某个方向——那个让我有安全感的方向。
克罗尼。
她正好也在看着我。
那双深蓝sE的眼睛里,没有催促,没有压力,只是那麽安静、那麽笃定地注视着我。然後,她轻轻地、几乎不让人察觉地点了点头。
就是那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像是有人在我耳边轻轻地说:「没关系,慢慢来吧。」心里原本悬浮着的恐慌,慢慢落地,像风平浪静的湖面,静静地安定下来。
我深x1一口气,鼓起勇气,开始提出自己的观点。
我的语速依然不快,字句却b以往更加清晰,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在小心翼翼地铺出一条路,让自己的想法顺利抵达听众的心里。
说完时,我偷偷抬起头。
贝尔丝、法娜、霎那,都在疯狂地点着头。明明表情里藏着想鼓掌的冲动,却因为直播还在进行,只能紧紧握着拳头,用眼神拼命地给我打气。
我转头望向克罗尼。
她没有表现出特别夸张的反应,依旧只是静静地看着舞台的某个地方,彷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我没有发现,那双温柔的眼睛里,已经悄悄漾起了微笑的弧度。
议会继续推进,话题一个接着一个轮流展开。
我大多时候安静地听着,偶尔接话,但更多的时间,我只是静静地在笔记本上涂涂画画。
那些图,不是有意识的创作,而像是本能,在众声喧哗之中,我需要一个能让自己安静下来的出口。
我知道,他们的节奏很快。
语速快,反应快,情绪像烟火一样,一瞬间就能点燃整个聊天室。
而我,却像是走在另一条看不见的小路上。
每当我想开口时,总像是先在心里翻阅一本厚厚的地图,仔细寻找出一条最合适的、最不会打扰到大家的路径,才小心翼翼地踏出去。
以前,我以为这是自己的缺点。
直播的世界里,快,总是被看作一种才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就在议会中途休息,有成员去上厕所时,我无意间瞥见了聊天室里的留言。
「她讲话好慢啊,好可Ai喔。」
还有一则:
「她讲话慢慢的,像在整理一片地图。」
我怔住了。
那一瞬间,心里有什麽轻轻地碎开,又悄悄地重组了起来。
那天,我正心不在焉地在笔记本上画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笔尖在纸上轻轻划动,像是在心里g勒一条没有人能看见的路线。
忽然,有一道视线落了过来。
我抬起头,对上了克罗尼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没有急着开口,只是那麽温柔又专注地看着我,彷佛在等我先从自己的小世界里走出来。
过了几秒,她微微偏了偏头,轻声说道:「你讲话的时候,好像真的在找什麽东西一样,然後一步一步铺好它。」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小小的石子,落进了心湖。
我怔住了。
从来没有人这样形容过我。
从小到大,听到的评语总是:「动作太慢了吧?」、「再快一点!」、「为什麽还在想?」
只有她,看见了。
看见了我说话时那种小心翼翼、一步步铺路的努力。
那一刻,我像是第一次,被谁好好地理解了。
连动结束後不久,官方发布了一项新规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道後的一个月内,二期生不得与任何前辈进行连麦式连动。
理由很简单,是为了让我们能够在自己的舞台上先站稳脚步,不依赖前辈的光芒。
我明白,也认同这样的安排。
只是,在真正被规定的时候,还是有点寂寞。
那段时间,我试着自己开直播、自己撑场,像是在风里孤独学习怎麽把伞撑得更稳。
那段时间里,我第一次尝试进行「脉筷」这款多人游戏的直播。
那是公司官方设置的多人伺服器,一开始主要开放给英文部门使用。大家各自在自己的小角落搭建着小小的基地,偶尔会在世界某个拐角擦肩而过。
本来,这天的直播,只是我一个人安静地搭建小屋。
但很快地,一个熟悉的小小身影从萤幕边缘闪了过来。
是古拉前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是英文部门的一期生,隶属於「神话组」的成员之一。
那个名字可不是随便叫的——「神话组」的出道,改写了这个领域的格局,她们成了真正意义上「全球最顶尖」的存在。
而古拉,在那之中,是绝对的人气核心。
她可Ai、亲切、总是笑着,像个天真无邪的鲨鱼nV孩。
但我知道,她的肩膀上,背负的重量,是我们後辈们难以想像的。
即便如此,她还是出现在了这里。
据说是因为她得知我当天开台是要进伺服器里,所以特地将原本的行程改变,把那天开台的主题改为脉筷。
没有宣告,也没有邀请,只是像平常一样,悄悄地靠近。
在游戏里,她几次三番地跑来捉弄我,故意吓我、挖掉我搭的墙角。
我则顺势演出角sE设定里的「文明守护者的懵懂与慌张」,尖叫、逃跑、紧张地躲来躲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观众笑了,她的观众也笑了。
但只有我知道,那份看似轻松愉快的互动里,藏着一份极温柔的用心。
当时出道规定很严,禁止与前辈直接连动。
但只要在同一个伺服器里巧遇、不通话、不合作,便不算违规。
古拉前辈,就是用这样巧妙的方式,让我这个刚出道的二期生,在无声之中,被更多人看见了。
之後几场「脉筷」的直播里,我开始慢慢习惯这个世界,也习惯了偶尔在转角遇见某个熟悉的身影。
古拉前辈有时会远远地跟在我身後,像一只偷偷m0m0的小鲨鱼;有时又故意从天而降,在我身旁炸开一片笑声。
每一次惊吓、每一次小小的互动,看似偶然,却像是她用自己的方式,告诉我——
「没关系的,你不是一个人。」
观众们也逐渐注意到这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聊天室里充满了笑声、尖叫、还有善意的调侃,彷佛这样的追逐与被追逐,成了某种新的默契。
连动禁令解除後,我们终於可以正式合作。
那时,阿梅前辈发起了大型的传送门建设工程,召集各部门的成员一起参与。
我也受邀加入了那个宏大的计画。
那段日子,我几乎每天都和克罗尼一起开台。
两个人搭建、奔跑、冒险,在方块世界里拼凑出一座座奇异的小城市。
观众们开玩笑叫我们「情侣组合」,甚至有人为我们剪辑了许多互动的JiNg华片段。
有一次,直播中,我太过依赖克罗尼,不断向她求助细节。
她一开始耐心指导,但後来,声音里还是忍不住透出了一点点不耐烦。
我有些委屈,也小小地闹了脾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还没等我说什麽,克罗尼就在直播中轻轻地道了歉,语气里带着一种,b指责更让人心软的温柔。
结束後,她又私讯我,说希望我不要放在心上。
那天晚上,我对着手机萤幕发了很久的呆,最後只回了一句:「嗯,下次我们要一起盖一座更大的城堡喔。」
还有一次,我和古拉前辈、「自然」法娜、「混沌」贝尔丝,以及克罗尼,一起进行了多人「脉筷」连动。
那天克罗尼提前下线,留下我们在伺服器里小小地遗憾了一下。
古拉前辈忽然开口问:「要怎麽样才能把克罗尼召唤回来?」
我想了想,记起那阵子她特别喜欢《美国先生》的主题曲。
於是我笑着提议:「要不要唱唱看?」
结果大家半开玩笑地哼了几句,不成调地乱唱着。
没想到才唱没几个小节,克罗尼真的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萤幕上,她的角sE又出现在我们身边。
我们顿时爆笑起来,乾脆把歌唱完,像是在完成一场随兴而真挚的小型祭典。
唱完以後,克罗尼在麦克风另一头轻轻笑了笑,正式跟大家道了别,这才下线离开。
我很幸运。
她们总是用自己的方式,温柔地包容着我。
有时候是在节奏最快的时候,稍稍放慢一点脚步,等我跟上;
有时候是在我话还没说完时,安静地留出一个空间,让我慢慢把话说清楚。
就算我总是紧张、总是迟疑,却从来没有被她们推开过。
那段日子里,我们像一场还未结束的探险,彼此照应着,在陌生又广阔的世界里前行。
而我心里知道,正是因为有她们,我才敢在这条路上,走得那麽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还记得那一天,「空间」被削减的那一天。
我们同期之一的霎那,因病请辞了,正式从舞台上退下。
那是我第一次,真正感觉到「失去」是怎麽一回事。不是永别,但那种缺口,像是突然被挖走了什麽,留下了一个永远填不满的位置。
「议会」少了一位成员,大厅里多了一张空椅子,那是属於「空间」的空位。从那之後,我们再也没有固定开会了。
不过在那个空缺里,出现了一道微光。
一期生与二期生之间,出现了一位出道的成员——她被赋予了「希望」的名号。
「议会」迎来了「希望」,於是诞生了新的「承诺」。
之後的日子,我的直播也逐渐步上了正轨。不再总是依赖同期的陪伴,不再总是需要前辈的支撑。
在一次游戏直播中,游戏内的附带功能让玩家可以绘制自己的cHa画贩售。我也画了一张彗星前辈的图。
画完後,反应两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说那张图像极了恐怖片的海报,也有人笑着打趣,「无名」把世界看得真彻底。
那阵子,「无名scaryface」这个关键词一度登上搜寻排行榜。
对我来说,那不是恶意,也不是技术不佳,只是——
那就是我「看到」的世界。
其实,我根本就无法「看见」。
不如说,我的脑海里,从来就没有真正浮现过任何一个画面。
当我闭上眼睛,不是朦胧、不是模糊,也不是一片黑暗,而是,什麽都没有。
像最初的宇宙,连黑夜都未曾诞生。
彗星前辈在直播里看到了那张画,她慌张地否认:「那不是我吧?应该不是我吧?」
但她嘴角压不住的笑意,像是特地留给我的温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场年底的大型活动後,彗星前辈私下找到我。
「我很喜欢你的声音啊,」她说,「也觉得你很可Ai喔。」
然後像是开玩笑般问我:「那个真的不是我吧?」
她笑了,明明是业界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却温柔得不像话。
後来,公司里那位脑回路异於常人的前辈也找到了我。
他们说她总是喜欢一些另类又独特的东西。
我为她画了一张画。
一只人脸蜘蛛,八肢皆为人的四肢,嘴角还沾着血迹。
这一次,反应b上次好多了。观众们开始说,这就是无名的风格,只有我才能画出这样的画。
那位前辈则爽快地表示:「我超级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我,也渐渐学会了:不需要每一次都迎合「大众认可的漂亮」,只要能画出属於自己的世界,那就够了。
後来,在一次杂谈直播中,我轻轻地对观众说了:「我有心盲症。」
那是一种很特殊的情况。我的脑海里无法生成画面,记忆中的影像,不是模糊,也不是空白,而是像从未存在过一样——原始得近乎乾净,乾净到什麽也没有。
闭上眼睛的时候,我什麽也看不见。不论是苹果、猫头鹰,还是天空、夕yAn,全部都只是概念,从来没有轮廓,也没有sE彩。
还记得小时候,妈妈让我去上绘画班。
那时候,老师看过我交出去的第一张画,沉默了很久。他盯着那张画看着,眼神变得有些奇怪。我记不太清楚他到底说了什麽,只隐约记得那些话让我很受伤。
我哭着回家,拿着那张画给妈妈看。她只是笑了笑,轻轻m0m0我的头,说:「画得很好啊,很可Ai呢。」
後来,在成为Vtuber之後,我也偶尔在绘画直播里画画。有时候会画一些「大众认为好看」的作品——那些柔和、漂亮、轮廓分明的图。
但每当我不经意地画出那种b较奇异、略带恐怖的风格时,总是会收到前辈们的第一时间转发和留言。
「我喜欢这张,好有你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就是无名的世界啊!」
我知道,他们可能不是因为真正「喜欢」那种风格。
他们只是,想让我知道:「这样也没关系。」
那就足够了。
我很幸运,能遇到这些温柔的前辈们。
不过,若要说「并肩作战的战友」,那还是只有我的同期生们:贝尔丝、法娜、霎那,还有克罗尼。
其他那些前辈们——无论是日本部门还是印尼部门的——更像是遥远的星辰,在我迷路的时候,为我点亮方向。
他们不是与我并肩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的人,而是在不同高度上,守望着我们成长的人。
我知道,自己走在这条路上,从来不是孤单一个人。
我记得,在一次和「Si神」前辈的连动里,聊到某个话题时,我随口说出了一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句话的语气、节奏,搭配着当时我的声音,竟然让整个聊天室一阵SaO动——有人说,听起来简直就像是古拉前辈的声音。
连Si神前辈都愣了一下,笑着说:「你刚刚那一句,根本就是她的声音嘛。」
我一开始还没意识到,只是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没有刻意模仿。
那只是,这些年来,无数次的相处、交谈与互动之中,自己潜移默化地染上了她们的语调。
那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
原来,我早已经离她们这麽近了。
不再只是远远仰望的粉丝,也不只是跟在身後的後辈,而是真真正正,站在她们身旁,能够被并肩称呼为「同事」的人了。
只是,那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随着近几年公司业务的扩展,我们越来越常以「偶像」的身份活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代表着,需要频繁地从美国飞往日本,参加各种歌舞演出。
而在一次又一次高强度的舞台表演与长时间直播之後,我的声带受伤了。
其实,早在多年前那场大流感时,我的身T就已经留下了一些不明显的後遗症。
只是当时太年轻,也太倔强,总觉得咬牙就能撑过去。
直到那时候,我才不得不承认——
我的身T,真的撑不住了。
对支持我的粉丝来说,这是不公平的。
我知道,他们愿意等我。
但我不希望,他们只能等我。
长时间休养的建议,像是一封无声的通知书,缓缓放在我的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暂时停下来,好好修养。
在我提出长休的时候,古拉前辈也作出了相同的选择。
她因为人气太高,背负着太多原本不该由一个人承担的重量。
我们像是两艘在风暴中勉强航行的船,终於选择了靠岸。
但从那之後,我开始感觉自己在慢慢失去一些无可取代的东西。
一开始,是日本部门的前辈们陆续提出了「毕业」。
在我们这里,「毕业」的意思,是终止所有活动,离开这个身分,甚至永远不再以这个名字出现在萤幕上。
当然,也有人会「转生」,换一个名字,换一副新的模样,在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但那毕竟不是「我们」了。
那不是当年一起说笑、一起哭泣、一起撑过来的那个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很崇敬的「神话组」之一,阿梅前辈,也选择了属於自己的道路。
她没有选择传统的毕业,也没有转生。
她留了下来——以一种独特的方式。
大家後来都称之为「阿梅法」。
她不再参与日常活动,不再固定直播,但在重大场合,还是会以惊喜的方式出现。
像一位守护在我们背後的幽灵,一位始终在场,却不夺目光的守护者。
在她正式改变活动方式之前,阿梅前辈亲手建造了一座虚拟水族馆,邀请了英文部门的全员,进行了一次特别的巡礼。
我们戴上VR设备,进入她一砖一瓦亲自搭建的世界。
清澈的海水在头顶缓缓流动,巨大的鲸鱼在透明穹顶上游过,珊瑚群在脚下摇曳生姿。
每一个细节,都藏着她对我们的祝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天,克罗尼哭了。
她一边哽咽着,一边说着原本在心底压抑了很久的话。
我刚好站在旁边。
我强忍着快要溢出的眼泪,努力Ga0笑,努力打闹,试图让气氛不要太过沉重。
因为阿梅前辈说过,她不希望让大家悲伤。
她希望我们笑着送她一程。
我记住了。
在失去了阿梅前辈之後,我又失去了另一位来自日本部门的後辈。
那是一位非常可Ai的虎鲸nV孩。
她的离开,像是海平面下突然消失的一块礁石,虽然表面风平浪静,但心底却再也踏不到原来熟悉的那片陆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接着,连「自然」也不复存在了。
我们「议会」的感情一直很好。
自从「空间」霎那离开後,我们更加珍惜彼此。
每一次四人会议,每一次小小的打闹和笑声,都像是用针线缝补的补丁,努力把空掉的地方织得结实一些。
但这次失去「自然」,b过去任何一次都更让我难过。
看着议会大厅里空下的座位一个又一个增加,我对离别的恐惧也在无声扩大。
说再见,很容易。
真正的再见,却是那麽难。
和霎那的离开不同,法娜在宣布毕业前,对我们说过——她会转生。
她说,不希望我们太难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替她高兴。
能继续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是很值得祝福的事。
但从此以後,我们再也无法以这个身分,一起并肩作战了。
无法再以「自然」的模样,和她在同一个画面里大笑、打闹、彼此调侃。
光是这样想着,x口就像被悄悄挖走了一块,空空的,风一吹就疼。
在送走法娜後,我努力让自己恢复直播。
但不论再怎麽努力,直播中,我总是控制不住地咳嗽。
嗓子像被什麽粗糙的东西刮过,声音出不来,只剩下破碎的喘息。
法娜、克罗尼、贝尔丝,她们都私讯我,关心我的状况。
我一开始以为自己撑得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想成为大家的负担,也不想让支持我的人担心。
可是後来才明白,我真的,撑不住了。
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
我决定向大家宣布毕业的消息。
那一天,我在桌上摊开早已练习过无数次的稿子。
稿子上的每一个字,我都背得滚瓜烂熟。
但真正面对萤幕、面对无数双注视着我的眼睛时,嗓子还是紧紧地锁住了。
每念一行,就像在心上划开一道细细的裂缝。
我想用平稳的声音,向你们道别。
但说到一半,我就忍不住哽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泪模糊了画面,我连自己说了什麽都快记不清楚。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也谢谢你们,支持了这麽任X的我这麽久。
我也想像阿梅前辈那样不让大家陷在悲伤的情绪里,我也这样跟观众们说了。
我知道,提出这样的要求,很任X。
明明是我选择离开的,明明是我先走到终点的。
但在那一刻,我还是忍不住了。
我对着萤幕、对着聊天室里那些一直陪着我的人,低声地、几乎带着恳求地说:
「在剩下的时间里,可以多陪陪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出口後,我自己也愣住了。
像一个明知不该撒娇,却还是忍不住伸手的孩子。
隔天,我发布了一支翻唱影片。
那首歌叫《偶像》。
我选了那首歌,因为歌词里有一句话,像是专门为了我此刻的心情而写的:
「啊啊,终於说出口了,这次绝对不是谎言,我Ai你们。」
这一次,我没有再隐藏。
这一次,我是真的,想把这份心意,好好地送到你们手里。
那之後,很多成员开直播时,都被问起了我的毕业。
首当其冲的是克罗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她忍住了。
不像当初送别阿梅前辈时那样,哭得控制不住。
她很平静地回答了观众的问题,一字一句,稳稳地说着。
我能感觉到,她在努力,把那些快要溢出来的情绪,一点一点收进心底。
然後是贝尔丝。
她开口没多久,声音就开始发抖了。
她差一点就哭出来,但最後还是咬着牙,坚持把话说完。
她安慰着观众,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明明她们两个都那麽难过,但还是选择站在大家面前,努力地撑起一个不会让人太悲伤的气氛。
就像以前,我们一起经历过的那些舞台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很幸运,能有这样的同期生。
过了不久,古拉前辈也宣布了毕业。
我们约定,要在她离开前,再一起做一次双人连动。
那次,我们选了两年前反响最热烈的那个企划——RoomReview。
还记得第一次的时候,我们也是这样,一起看着观众投稿的房间照片,边吐槽边聊天,聊着聊着,就把整场直播变成了一场闹哄哄的家常会。
那次也是我第一次,在直播里这麽自然地笑出声。
这次,我们又一次并肩坐在萤幕前,一起审视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空间,有些还是当年参加过第一次RoomReview的老面孔。
我们一边开玩笑,一边互相抢话、互相闹对方。
只是这一次,我心里清楚地知道——这已经是最後一次了。
连观众们都察觉到了气氛的不一样,他们在聊天室里刷着笑脸的同时,也悄悄地刷起了再见的讯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这样,我们完成了属於我们的第二次RoomReview。
也是,最後一次了。
在那之後,为了填补空出来的空档,也为了陪我走完这段旅程,许多前辈和後辈们都加入了我的游戏连动。
「古神」伊纳前辈、「希望」艾瑞丝,还有那些原本不太碰S击游戏的後辈们,一个接一个出现在队伍里。
他们明明不是特别擅长这种类型的游戏,却为了我,一起投入这片虚拟战场。
有人笨拙地C作着角sE跌跌撞撞,有人笑着在语音里叫唤我的名字。
那阵子,我真的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他们也知道,这是我最後的任X了。
而我也知道,这样的光景,以後可能再也无法复刻。
如此任X的我,是那样的幸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那段时光里,我和同事们陆续发布了几首合唱的翻唱作品。
每一首歌,都像是一张留在彼此心底的小小照片,轻轻贴在时间的轨迹上。
有时候,是早就录好的档案;有时候,则是特地重新聚在一起录制,哪怕大家分隔各地,也不愿留下遗憾。
每一次完成作品,我都会在深夜偷偷点开来听,听着听着,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些歌声里,藏着我们的玩笑、争执、眼泪和成长。
藏着,从第一次开麦时的紧张,到後来能自然接话的默契。
那时的我,真的很幸福。
也真的,无b不舍。
除此之外,我也办了最後一次的会员限定直播。
那天,我没有设计什麽特别的企划,只是单纯地想,能再多说一些话,再多听一点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聊天室里满满都是熟悉的名字,每一个ID,每一句留言,彷佛都在对我说着:「别怕,我们都在。」
我一边聊着日常琐事,一边回答粉丝们的问题。
偶尔轻轻笑出声,也偶尔哽咽到需要低下头深呼x1好几秒,才能继续讲下去。
明明早就知道这一天会到来,可是真的走到这一步时,心里还是涌上了舍不得的cHa0水。
谢谢你们。
真的,谢谢你们。
那是我最後一次,作为「无名」,用这个身份,向大家说晚安。
我开启了最後一次的杂谈直播,主题是等待同事们「callin」。
这是离开的成员们惯用的方式——开放通话连结,让留下来的同事们一个个进来,和我聊几句,当作留给观众的最後一份公开互动。
那天,我坐在萤幕前,耳机里一个个熟悉的声音接连响起。每一声「喔嗨」,每一次轻轻的笑,都像是在心上画了一笔,又被缓缓拧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伊娜前辈、齐雅拉前辈、Si神前辈……还有来自不同部门的可Ai後辈们,甚至连平常很少在公开场合互动的其他同事,也都一个个来了。
古拉前辈也来了。
那是我在她毕业前,最後一次在直播中和她公开对话。她说了很多温柔又鼓励的话,我一边听,一边忍不住让眼泪掉了下来。明明,她自己也是即将离开的人——而当年第一个在直播里带着我走出紧张的人,如今也用她温暖的话语,陪我走到最後一刻。
克罗尼也来了。
她说了很多很多,语气努力地保持平静,但我听得出来,她在忍耐。她跟我约好,要一起出去玩;也说,她会在之後的直播里,玩我最喜欢的游戏,弥补之前连动时没能来得及参加的遗憾。
克罗尼退出後,轮到议长贝尔丝。
她一开口,声音里就带着明显的哭腔。
我们约好,要一起出门旅行,要去那些我们从来没去过的地方,好好看看这个还没来得及走遍的世界。
那个平常最稳重的议长,终究还是在这一天,哭了出来。
而我,噙着眼泪,笑着点头应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天,文明的守护者背起了最後的行囊,踏上离开的旅程。
她的背包里装着一件件朋友们送来的礼物:来自亚特兰提斯的图腾、时空行者在不同时间线下写下的结局、Si神从冥界带来的一撮土壤、不Si鸟遗落的一枚羽毛、古神亲手绘下的祝福画作。
还有空间守护者留给她的画卷、自然守护者遗下的一支鹿角、以时钟指针制成的吊饰、混沌老鼠递来的小骰子,以及来自半JiNg灵半恶魔血统的希望之羽。
每一样礼物,都像是曾经一起走过的岁月的缩影。
她很珍惜这些礼物。每次翻看,指尖划过那熟悉的纹路与触感,心里便又重新走过一次那段时光。
她轻轻抚着脖子上挂着的吊坠,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有一点怀念,也有一点不舍,但更多的是温柔。
那天,在收拾柜子的时候,我翻到了毕业时开放寄信活动中收到的一封信。
那是一位作家送来的。
信封已经微微泛h,但封口依然整齐,像是当初寄出时,便带着一份细心与郑重。我小心翼翼地拆开它,纸张传来一种微微的乾燥气味,像是某种即将揭开的记忆。
开头写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空间削减、神话消逝、自然不复存在、文明被人遗忘,只剩混沌与时间作伴,伴随零星的几个神话,我们还剩什麽呢?至少我们还能有希望。」
眼泪,无声地涌了上来。
我含着泪,挤出了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对不起」。
信上的字迹端正又温柔,随着我的视线游移,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名字浮现出来:克罗尼、法娜、贝尔丝、古拉、阿梅、伊纳、艾瑞丝……
每一个名字,就像在心底轻轻敲响的铃铛,让许多被细心珍藏起来的回忆,随着音符一同DaNYAn开来。
我想起了她们说过的话,做过的小动作,还有那些一起笑过、一起走过的日子。
那些温柔而温暖的瞬间,在心湖上漾起一圈圈浅浅的波纹,却又迅速地融入更深的地方。
我试着去「看见」她们的脸。
闭上眼睛,却只有一片空白。
不是朦胧,不是黑暗,而是像极了无风的湖面——静止、平滑,映不出任何轮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剩下声音、语调、气息里的情感温度,仍然顽强地留存在心底。
我轻轻地m0了m0x前的吊坠。
那是当年,她们送给我的,文明守护者的最後一件行囊。
我试着回到刚认识的那一天,试着用心,将她们的模样牢牢刻进灵魂里。
哪怕再也无法真正「看见」,我也想,永远记得她们的温柔。
直到视线模糊了,我还在努力读着那封信。
眼泪渗Sh了纸张,中间写了些什麽,我早已看不清楚了。
擦乾眼泪之後,唯一映入眼帘的,是那最後的一句话:
「枭离时遗下一枚羽,我将拾起,永为珍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叫陈漆渊,三十二岁,是一名知名演员。我有一个秘密——
我杀人了。
但这并不是那麽纯粹就发生的。
事情要倒回到五年前的今天,那时的我,只是个无名小卒,梦想是成为知名演员,不,不是梦想,是愿望。出演了二十部电影,没有一部让我以主角身分出场——甚至连份量较重的配角也不是。
那天,我刚拍完一场武侠功夫片里的龙套戏。
我的镜头极少,五分钟都不到,但每一次出场,我都用尽全力。每一个被主角击倒的瞬间,我都练到骨头发痛,只为摔得更自然、更像真的。
为了这短短几秒,也为了我的梦想,我连夜翻看李小龙、成龙的经典打斗场面,在狭小的出租屋里练到凌晨,练到双手失去知觉。
因为我害怕。害怕就这麽一直淹没在人群里,被人遗忘,害怕梦想无法实现。
录制完成後,导演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言明的情绪。
「小陈啊,我看你这几次都演得不错,这样,h导最近在准备一部新片,我把你推荐过去。」
听到导演的话,x口像是灌进了烫人的热气,眼底忍不住洇开了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h导。业界,乃至世界知名的大导演。而我,竟然有机会出现在他的片中。哪怕只是个龙套,只要演得够好,也足以让我在这个圈子里留下一点名字了。
我连忙道谢,导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我能做的,只有把你推荐过去。能拿到什麽角sE,能不能拿到角sE,都只能看你的能力而已。」
他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像是替我可惜,又像是早已见惯了这种沉浮。
我当时没有想太多,只觉得命运终於对我露出了一点笑脸。
直到很久以後,我才明白。那天,是我人生最後一次能够选择的机会。
我连忙回到我那只够活下去的出租房里,外头还贴着催租单,但我管不了那麽多,我慌忙的将简历整理好,从衣柜里翻出旧西装,整顿好自己的心情,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明早六点,来剧组一趟,我带你过去。」
来自导演的短讯。
那晚我告诉自己只是想放松一下,结果一眨眼,看见了日出。
星光在城市的雾气里零落,像是一些早就该熄灭却又赖着不走的希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忽然有些害怕——害怕这一次,也只是又一次徒劳无功。
我准时抵达剧组,导演已经在箱型车旁等候良久,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在车上不断调整自己的领带、手表,不断反覆练习昨天备好的面试技巧。
回过神来,我已经坐在h导的镜头前了。
他本人相较於电视上看起来更年轻了一点,也戴上了眼镜,看起来更加沉稳、斯文,不像在电视上那样的油腻、老成。
他随口问了几个问题,我都对答如流,於是进到了演技的考核。
h导坐在监视器前,目光如炬地看着我,随口丢下话来:「十秒内,给我哭出来。」
我一时间怔住了。
现场灯光刺眼,空气乾燥得令人喉咙发痒,一旁的助理正在调焦,场务们低声窃语,时间像是被扭紧的弦。
十秒。
九秒。
我闭上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脑海里闪过的不是台词,也不是剧情,而是那些年无数次被打倒在地、被忽视、被剪掉镜头、在夜里摔到浑身伤痕,却还要笑着跟自己说「没关系」的片段。
喉头像是被什麽东西堵住了。
我睁开眼,泪光在眼眶中打转。
然後,不需要任何技巧,也不需要任何指令,眼泪就那样滚了下来。
h导盯着监视器,过了很久,才抬起头来,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掩饰什麽似的,说了一句:「可以了。」
说完,他扶了扶眼镜,侧过脸,像是不愿让人看见他眼里闪过的一丝东西。
回到家後,我便收到了试镜的通知,我抓着那张单子,在眼前挥了挥,又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感觉到刺痛,才敢确信这不是梦境。
心里那根紧绷了太久的弦猛地断裂,我在狭小的出租屋里手舞足蹈,像个发了疯的孩子。
笑着,笑着,眼眶却热了。
「欠房租还那麽吵是在g什麽!」
门外传来房姐尖锐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赶紧拉开门,满脸赔笑:「房姐,抱歉、抱歉。我只是拿到了试镜机会,太开心了,我马上就能交房租。」
房姐撇了撇嘴,像是不耐烦,又像是不好意思,随手从袋子里m0出一叠餐卷,砸在我怀里。
「省着点吃,别给我饿Si了,饿Si了我找鬼收钱去啊?」
她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加油啊,臭小子。」
试镜那天,我揣着梦想与过去那些伤来到剧组,助理领着我到了试镜的场景。
h导不在那。
出现在视线里的,是h导的得意门生——习充善。
他看了看我一身贫俭的装扮,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和鄙视,随即又回复原本幽静的模样。我捕捉到他的眼神,那是邻居们看待我的眼神、是小时候老师听到我的梦想时看我的眼神、是高中同学会上他们听说我的近况时的眼神。
那眼神里藏着什麽呢?
是「可怜」?是「好笑」?还是「你怎麽还不Si心」?
每一种可能,都像是钉子一样,钉进了我的x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方,这位是?」
「习导,这位是h导让他来试镜的。」
「喔喔,那你现在一旁坐着吧,别打断这个进度。」
我压下不满的情绪,乖乖地坐在了後备席的最後一位。
来试镜的都是一些大咖,影帝马辉英、影后刘冠心等等,在他们试镜完後的人都有些黯然失sE,「终峰效应」,照这个试镜的顺序来看对我们这些无名小卒而言有些不利,毕竟我们再会演,也不可能b影帝影后更会演。
坐在最後一排,看着前面一个个影帝影后上场,每一个名字,都像是一座大山,重重压在我的心口。
等到我上场的时候,还有谁会记得我?
是啊,有谁会记得我呢?
接着本该轮到两届金影奖最佳男主角的乔黯云试镜,习导却让他不用试了,其实这是能够理解的,毕竟他们共事了那麽多次。
正轮到我时,习导结束了整个试镜,并说会将正式的角sE名单用电子邮件通知我们。
「习导,我还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声音被噎在喉头,因为他连头也没回,只顾着整理自己的剧本和外套。
走远的背影像是一道冷酷无情的墙,把我隔在了梦想的门外。
我坐回椅子上,手指掐着单子,指节发白。
到底是我太差劲了,还是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打算给我一个机会?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麽回到家的。
一路上像个空壳子,任凭人cHa0推挤、红绿灯闪烁,我只是机械地走着。
打开门,脱了鞋,躺回那张连弹簧都发出SHeNY1N声的破床。
一切都自动进行,像是早已排练过无数次。
手机萤幕亮起,我随意地滑动,视线掠过一行行熟悉又遥远的名字。
乔黯云饰男主角h北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冠心饰nV主角萧倾然
马辉英饰第一男配角唐文……
滑到最底,一个微不足道的标注映入眼帘:
陈漆渊饰龙套72。
在看到「陈漆渊」三个字时,我心脏有那麽一瞬间停了一下。
像是以为,也许,奇蹟会发生。
但什麽也没有。
呵。
有些人没有试镜就能拿到男主角,有些人无法试镜只能做龙套72。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中的通知书逐渐黯淡失sE,看向窗外的眼里也失去了光芒,叫做希望的光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整理好思绪,翻看起了剧本,我记得,太yAn发出的光刺进我的眼睛,剧本透着光,浮现出那些台词,每个人的台词,很遗憾,龙套72甚至不配拥有台词。
我不断练习着剧本要求的动作,学习着如何能够更生动的演出,我的戏份很少,仅仅出场两个桥段,用不着多久就能掌握,索X便练习起了其他人的戏份。
主角h北辰的戏份十足,且难度极高,我们的拍摄期只申请到三个月,所以这很讲求演员的实力与和导演的熟悉度,我练习了一阵子还是觉得演不到位。
终於到了拍摄期,我看着乔黯云那近乎出神入化的演技,但貌似还是差点什麽,时常被习导喊停,乔黯云对於动作的把握度很高,几乎完美诠释了剧本中要求的动作,但是他的表情与心理活动没有匹配上,他是一个很好的演员,是一个影星,但还不到影帝。
这一个场景演完,习导有说有笑的与乔黯云交谈了几句,还将一旁的老牌影帝马辉英招呼过去指教他,多麽令人羡慕的场景,但在马辉英对着乔黯云讲了几句话後,乔黯云的脸有一瞬间冷了下来,又恢复热情讨教的模样,像是从三温暖出来便转头踏入20°C的冷气房里,觉得过於寒冷,又回到三温暖里。
他可能不太认同马先生跟他说的缺点,马先生也只是稍微讲了一点便离开了,有趣的是,乔黯云直接换了一副面具,不,脱下了面具,摆出厌恶的姿态与习导继续攀谈。
我在剧组中认识了一名nV孩,她叫许愿,她也是饰演龙套的,不过她的编号是在81,她声音甜美,长相得宜,基本上能与那些刚流行起来的韩国团T平分秋sE,在某一次的午饭时间,她找上了在角落坐着的我。
「你……你好。」她穿着短裙,那是她一贯的穿着风格,很适合她,有一种青春洋溢的感觉,她的眼睛很大,盯着我的时候好像有一束光,照进了漆黑无b的深渊里。
「喔、喔,你好。」我有些紧张,这是我第一次与那麽漂亮的nV生对谈。
「你吃这个……蕃茄吗?」她用免洗筷夹着一块番茄对着我说,语气有些紧张扭捏,举着筷子的手还有些颤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的、吃的,是不好吃吗?」我看了看我饭盒里的番茄向她问道。
「不、不是的!我……我只是不吃蕃茄而已。」她的脸颊上攀上了一抹绯sE,看起来与她筷子中的番茄有些神似。
「我以为是不好吃才让我吃的呢。」我笑着用筷子接过番茄,希望这句玩笑能化解她的尴尬。
「你也是演龙套吗?」她有些冒昧的问。
「是呀,还没上机的应该都是吧。」我有些心不在焉的应道。
「那可不一定,我跟你说,你有没有发现辉英哥还没上机。」她手掌扶在嘴边,向我轻声说道。
「马先生还没上机吗?」我确实没注意到,我以为马先生这种等级的演员可以自主在另一台机拍摄完了再给导演审。
「辉英哥的戏份好像有问题,习导说还要再修改修改。」
是吗?这就是权力的游戏吗?
「我跟你说的别说出去呀,要不然可能连龙套都没得演哦。」她在嘴前做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况且我也没人能说啊。」我笑了笑。
在那些日子里,我和许愿常常在剧组见面,一起吃饭、一起观摩前辈们演戏、一起聊聊最近发现的小八卦,那是一段很美好的时光。
突然有一天,她不在剧组,我原本以为她只是迟到了,结果直到那天的拍摄结束她都没出现,我心里有些奇怪,也有些担心,我和她没有交换联系方式,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在这里碰面。
隔天,她出现了,她带着墨镜,也不再穿着短裙,取而代之的是长的牛仔K,那天很热,但她依旧穿了长袖的上衣。
那天的便当里有蕃茄,她还是一样开朗健谈、一样的不吃蕃茄,但不同的是,我无法观察她的眼神,她的话语中依然还留有那份希望,但我不知道她的眼里有没有。
她像以前一样将蕃茄递到我的餐盒里,我没接到,蕃茄静静的被安置在我的餐盒里,我感觉到她的异状。
「今天那麽热,你怎麽穿长袖啊?」
她拉了拉她手肘的袖子。「没、没有啦,我昨天看到天气预报说今天会很冷才穿长袖的。」
「那你要不要去换个衣服?这样会中暑的。」我关切的问道。
「不用!」她惊慌的叫了出来,随即意识到她的失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对不起漆渊,我只是压力有些太大了,不是故意要吼你的。」
「没事的,你好好休息,别累坏了。」
「我会的!」她甜甜的笑了笑。
「对了漆渊……」她的语气有些犹豫。
「怎麽了?」
「如果……有一个不用再做龙套的机会在你眼前,你会抓住他吗?」
「那一定要的呀,我甚至要思考这会不会是我此生仅有的机会,肯定不能让他溜了。」
「万一需要做一些你不想做的事呢?」
「怎麽了,有人要求你做这种事来交换吗?」我急切的问。
「没有啦,只是假设而已。」她抓了抓手肘的袖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饭吧。」
那一个礼拜,许愿只有那一天缺席,但她往後有出现在我眼前的日子里都是这种季节错乱的穿搭。
我们就这样度过了前面的时光,直到轮到我们的那场戏,我在镜头前展示了我的一切,我所有的准备、表情、动作都做到最好,拍摄完後,乔黯云走向习导,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习导便把我叫过去。
「陈漆渊,是吗?」
「是。」
「我刚刚看了看,你跟许愿两个都很有天赋,如果我有下一部片子会让你们两个演配角的。」
那一天,好像雨後初晴,在磨难的暴雨後,出现的那缕虹光sHEj1N了深渊里,那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
午饭时,我激动的向许愿说着我的欢喜。
「许愿,习导刚刚说你跟我都很有天份,可以演他的下一部片里的配角欸!」
「是、是吗……真是太好了。」她的声音在平静的表象下有些微抖动,有些失落的气味中却有一丝欣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夹着蕃茄递到我的餐盒里,我自顾着欢喜,没发现她墨镜下的憔悴。
下一部片是有关偶像的黑暗面,习导很敢选剧本,许愿演的是一个受到财阀潜规则得到高光的一个一流偶像,我饰演的则是她的经纪人,这个角sE是习导直接安排的,他认为我们很适合。
我拿到角sE的当下还是不敢相信,接过剧本的手有些颤抖,明明跟之前拿到的剧本格式相同,每个人的戏份与台词都清楚的标示在上面,但看到出演名单上「陈漆渊饰罗宁」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有名字了……有名字了!」我抓着许愿的手高呼着。
她似是被我吓到,在被我碰到的一瞬间下意识的收回,我沉浸在激动与兴奋中,没有注意到。
「是……是呀,太好了,漆渊。」
「你终於被看见了。」
她这句话说的我有些害羞,我连忙摆手,故作谦虚,但喜悦是藏不住的。
从什麽时候开始,我们定义了快乐,我们其实都很痛苦,只是在痛苦中发现了光芒,那个不那麽痛苦的光、不那麽刺眼的光,我们追逐它,并称它为「快乐」。
这份快乐持续了一段时间,到了片场,许愿饰为被潜规则的偶像,剧情里有一些较为lU0露的画面,她从化妆间出来的时候,身上不再是长袖长K,而是以前那种青春打扮,我看见了她身上的「瘀青」,我还在感慨,感慨着妆造集团的用心、手艺,如此拟真的瘀青,也终於能透过化妆出现在我们身上了,不用再自己碰撞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愿的演技很好,她的情绪把控的十分出sE,她的悲痛、耻辱、决心,都很好的融入了角sE的设定里,她是一个很厉害的演员。
习导称赞她、乔黯云称赞她,一时之间,她彷佛成了明日之星,我知道的,是金子总会发光,许愿便是那粒金子,像是星星在闪耀。
回到休息室,轮到我称赞她了,她笑着,看起来很开心,跟刚刚被称赞的时候不一样,可是为什麽,我愈是赞扬她,她的眼里就愈是没有光彩,又为什麽,我当时不能发现,我明明看见了,那是我常常在镜子里看见的。
那个叫做绝望。
在之後,我再见到许愿时,已经是在她的葬礼上了,她自杀了。
我来到了葬礼现场,瞻仰了她的遗容,她笑着,脖子上的勒痕已经被妆容掩盖,不知是不是入殓师刻意为之,今天的她很美,穿着礼服,那是我们某次逛街时戏称颁奖时要穿着的那套成对的礼服,我在她的手肘上看到了瘀青,纯白的裙摆也遮不住她膝盖上的瘀青,是致敬吗?致敬她演的最好的一部戏。
许愿的母亲递给我一封信,那是一封用着放在文具店里提供给学生情侣购买的,很JiNg致,又带点可Ai的信封,拆封处贴着一个蕃茄的贴纸。
「那丫头在遗书上只写了再见跟把这封信给你,真不知道那丫头在想什麽。」
「哎呀,g嘛这样说小愿!不好意思,你是小愿常常说的漆渊吧?这封信是她要给你的,你收下吧。」
「谢谢伯母,请节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回到家中,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小出租屋了,那是一幢,足够提供两人生活的,给我的公主的,城堡。
我撕下蕃茄贴纸,打开信件。
「漆渊,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你身边了吧,对不起,没办法跟你一起上台领奖。我该怎麽办,漆渊,为什麽你没发现呢?
漆渊,我躺在那里时应该穿着那套礼服吧,你领奖的时候一定要穿那套哦,带着这封信去领属於你的影帝吧,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漆渊,你真的很厉害,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跑去找你说话,还把蕃茄给你吃,其实我很仰慕你,你的演技很好,我觉得你一定会成功的,就把那天的蕃茄拿来投资你了。
漆渊,你一定很想知道吧?为什麽我那天能演的那麽好、那天的妆怎麽那麽b真,那些都是真的。
漆渊,请不要报复他们,习导跟乔黯云他们有背景的,我就算有证据也没有用的,你好好的跟着他们学习,到时候再抢他几个影帝就算是为我复仇啦!
漆渊,你知道吗?那些时光里,晚上总是有很多的流星,我以为流星总是漂亮的,我拼了命许愿,也没办法好好的,但是呀,有一个愿望实现了。想知道的话就往後翻!……」
我没有看完,我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听你安慰我,我只知道这世界上有三个畜生杀了人,习充善、乔黯云跟陈漆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我杀的第一个人,那天眼睛好似溃堤的水坝,泪水接连不断的冲刷着我的心头,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在厕所里洗上一次又一次,可我眼里看见的还是如同蕃茄一般的红。
有一道光照进了深渊,像是流星,我常对着它许愿,突然有天,一朵乌云遮蔽了光,遮挡了愿望。
对不起,许愿,我不能听你的。
我打电话约了习导聊聊,因为他没到葬礼的现场,他的声音很y朗、大气,很有活力的感觉,我压下心头的愤恨与悲伤。
「习导,下支片什麽时候拍?」
「小陈啊,听说许愿走了?」
「嗯。」
「没事吧?下支片还得靠你撑票房呢!」
「暂且没事。」
「没事就行,可惜了许愿这丫头啊,她可有天赋了,只是话不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影S些什麽,我SiSi的抓着手机,好像正在掐着他的脖子那样。
「小陈啊,明天来聊聊剧本吧。」
「不了习导,约後天吧。」
「行,正好我会在饭店住到後天,翔天大饭店,我的房号是187,房卡会放一张在门外的地毯下,你到了就先进来坐着吧。」
我已经准备好了,我已经杀了一个人,再杀一个又如何?
隔天一早,我来到饭店来巡视,187房在18楼的一个角落里,难怪他足够自信能将房卡藏在地毯下,这里几乎没有其他的房间,好像是为我铺好的路一样,於是我大摇大摆的从地毯下cH0U出房卡,进到他的房内。
我仔细观察了下房内的装潢,很高级,一房一厅一卫的结构,有着高档的沙发及电视,连桌子的雕工都能看出是某位匠人所制成,撇了一眼卧室,方正的格局中摆放了一个双人床,这里也安置了一台电视,旁边的大衣橱更是夸张,看起来能塞下三个人似的,於是我躲了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衣橱里只能听见我沈重的心跳声,以及逐渐烦躁的喘息,突然有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并伴随着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与一个音质较差的、带有磁X的声音,应该是在用电话交谈。
「黯云啊,许愿那娘们Si了,你处理得如何啊?」
「别担心,她Si了也不敢说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好,不过真可惜呀,那娘们用起来还是挺爽的。」
「是啊,简直是人间尤物,各方面都是顶级,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只有从来不出声这个缺点。」
「哈哈,那时的缺点现在成了优点了不是吗?对了,陈漆渊那小子怎麽办?要不是许愿那娘们,我连看他都不会看一眼。」
「陈漆渊?那小子最近很有人气呀,马上把他踢掉似乎不太好,你打算怎麽做?」
「我约了他来聊聊,到时候,咱俩做局送他去见他的情人如何?」
「行啊,就这样吧,这种无名小卒杀几个都能压下来的。」
「行了,那就这样吧,明天来成全那对亡命鸳鸯,顺便在他Si前让他知道他小nV友多麽牺牲。」
我是一个很可耻的人,我现在的地位都是由一个nV人用身T为我换来的,没有许愿,他们根本看不上我那沾沾自喜的才华。
我带着手套,紧紧握着手上那把西瓜刀,在脑中不断模拟习导接下来打开衣橱的动作。
就是现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衣橱被打开的瞬间,我将西瓜刀往模拟的方向送出。
「陈……漆……渊……为……」
他倒在地上,有些圆润的身形被血染红,就像一个蕃茄。
他的脸上写着惊慌失措,他好像没想过我会出现在这里把他杀了。
这是我杀的第二个人。
我用习充善的手机传了详细地址给乔黯云,吩咐他明天下午三点准时赴约,接着清理身上的血渍,也将现场整理的乾乾净净的,像是一位名满天下的大导演的徒弟一般。
我躺在大型双人床上,背上的舒适不能缓解我心头的不适,一想到他们刚刚对许愿的论述,我就恨不得将他们碎屍万段,但是不行。
我忘记我怎麽度过那天晚上的了,但隔天一点三十二分,我将电视打开,音量最大,预约了一则发送贴文,乔黯云来之前,我便离开房间。
下午两点五十八,我换了身衣服从电梯出来,来到187门口蹲下翻找着地毯,三点的时候,乔黯云来了,我蹲着找房卡的样子让他有些想笑。
「怎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习导说如果先到的话就翻翻看地毯下有没有房卡,但我没看到。」
「怎麽不让他开门?」
「习导不回讯息、不接电话,不知道在做什麽我才想到有房卡在地毯里的。」说完,我右手不动声sE的将房卡藏在地毯下。
「怎麽可能,习充善那老头……」他忙碌的按了按手机,发现我说的话属实,罕见的露出了慌张的神情,往门的方向贴近,听到里面大声的电视播报声。
「起来,我来找找,那Si老头还在看电视呢。」
他随意翻找一下,便看到了我刚刚放置的房卡。
「你眼睛不太好呀,明日之星,这不就是房卡吗?」他拿着房卡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故作惊讶的应和他。
刷卡,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昨天那副高级的装潢,电视播报的声浪很大,但是里面空无一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跟在乔黯云身後,漫步走入房内。
「喂!习充善,在哪里躲着呢!?」
他忙碌的在一房一厅一卫的空间中来回穿梭,像是一个侦探,演技出神入化。
我倒了杯水,投入了强效安眠药,还加了点伏特加。
「乔先生,要不咱们喝点水等习导回来吧。」
「等他?确实得等他。」他毫不犹豫的接过我递过去的水,就像那天接过蕃茄的我。
过了一阵子,药效发作了,他沉沉的睡去,我拿出西瓜刀,用昨天提前沾过习充善的指纹的西瓜刀割破颈动脉、於肩颈交界处砍上几刀,又在手臂外侧上补上几刀,看起来就像是两人发生争执过。
我将习充善的屍T从衣橱里搬出来,放在乔黯云的旁边,两人就这样相倚。
我离开了房间,再过个十分钟,他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Si,这是我杀的第三个人。
隔天,我在新闻上看到了他们Si亡的消息,警方找到了我,我故作惊讶与悲恸的样子对着他们提供证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愿的葬礼也有上新闻,警方认为我可能过度悲伤,要我好好休息,并且小心一点,因为我曾经和他们两个有接触过。
我接受了他们的好意,接着离开了警局。
h导接手了原本那支片,也将我提拔到主角的位子。
「h导,我想取个艺名。」
「行啊,不过为什麽?」
「很多同事都走了,觉得可能不太吉利,换个名字试试。」
「好,那你要叫什麽,我帮你写上吧。」
「刘昕。」
从此之後,我便是刘昕,我杀了第四个人。
我回到全身镜前,不再是观察我的动作哪里不自然,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把眼前的杀人犯的模样牢牢记住,接着,把我的行事作风、说话习惯、日常动作以及个X全部改掉,重新设计了一个「完美的影帝」的角sE。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每天在镜子前练习这个角sE,在社会中饰演这个角sE。
在那之後,我如日中天,连获多项奖项,与h导共事拍成了好几部大卖的电影、电视剧,成了家喻户晓的演员,接了无数的代言,大家都觉得刘昕将会称霸影业。
但是每次获奖时,我都会想起那个为我付出身躯的nV孩,我明明几乎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心头却好像缺了点什麽。
在一次的奥斯卡奖中,我荣获最佳男主角一奖,当下是快乐的,因为她的愿望实现了,我带着那封信来到了台上。
「我很荣幸,能够得到这项殊荣的肯定,我要感谢所有帮助过我的人,从一开始引荐我给h导的洪导、同意我延後支付房租的房姊、在片场无私教导我的马先生、刘小姐,一些曾经共事过的同事们,以及许愿小姐。
在获取这样的成功之前,我的人生几乎是一片漆黑,透过不断努力,才能得到今天的成就,努力之外,还要求一些运气。
愿每个为梦想努力、打拼的人们,都能遇到属於自己的那颗流星,谢谢大家。」
我在台上将信封翻到背面,上面的字迹仍然清晰可见。
「漆渊,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听我的,没关系,你别被抓到了,也别太早来找我哦。
你看到这里的时候肯定站在颁奖台上吧,嘻嘻,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别妄自菲薄啦,你也是一颗闪耀着的星星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知道吗?在我被侵犯、最痛苦的时候,是每天与你的见面、会谈让我有活下去的动力,虽然你不懂、看不出来我的困境,但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光b起在饭店的床上还温暖。
对不起,漆渊,我脏掉了,只能在还舍得离开你的时候离开,不要怪我好不好?快要写不下了,还没问你最近过得好吗?别太想我,真的是最後一句话了。
我Ai你。」
我的视线突然被雾所遮拦,我在台上cH0U泣、哽咽着,一旁的主持人一时手足无措。
「你不脏……你不脏……」
「脏的是那些人……脏的是这个社会……」
我擦了擦眼泪,伸手接过那个金灿灿的奖座,它在镁光灯的照S下显得格外耀眼,就像那时穿着短裙的她一样,它很沉,沉的我几乎承受不起,就像那封信里的每一字每一句。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可淘金人,却无缘见到升值的那一刻。
我的愿望没实现,这就是我的秘密。
典礼结束後,无数的媒T围着我,肆意的提问有关习充善跟乔黯云的Si。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好刘昕,请问刚刚在讲感言的时候为什麽没有提到习导与乔黯云先生的名字呢?是为了避讳吗?又为何只特别提到许愿小姐的名字,你们之间有什麽特殊的关系吗?」
「他们是我敬重的前辈,需要避讳,许愿是我的同辈,但没有特殊的关系,也没有到特别熟,只是她确实帮助过我。」
「请问你不觉得那三位的Si亡事有蹊跷吗?三人的Si亡时间太过於接近了,且後来也有圈内的nV明星跳出来爆料他们,你觉得这会是恶意报复吗?」
「事情都过去那麽久了,没有证据的事就别提了,谢谢,我得走了。」
我快步离开了现场,回到前些日子经纪人替我订好的饭店,那里的装潢和那天的凶案地点很像,都是最高档的沙发、大理石桌子,一样是角落里无邻近房间的房型。
我走到那面大的离谱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空,夜空中划过一枚流星,我许着愿。
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那晚不断翻看着那封信件,b看剧本时更专心,清晨的曙光sHEj1N我的眼睛,我侧过脸,意外的看到蕃茄贴纸後还写着一小段话。
看上去不像是她的字迹,貌似是生产时就设计好的字句。
「你今天吃蕃茄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愿,你看到了吗?最佳男主角。
愿,你说,为什麽流星在划破天际、惊YAn世人後会消亡呢?
愿,你的愿望实现了,我被人看见了。
愿,你真的很自私,你的愿望实现了,那我的呢?
愿,你不脏,你回来好不好?
你说,我如果对着流星许愿用这座奖盃换你回来会不会实现?
凭什麽只有我知道,你却不知道。
我也Ai你。」
秘密陈在心底,像双漆黑的手,无声地将我推向无底的深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叫许寻宁,十九岁,是一所国内排名前十里的文科学生,要升大二了,不,说不定我的大学就这样结束了。
你觉得,人能承受几次对自己的失望?
这里的教育制度告诉我们要努力读书,我们在升上高二的时候会被分组,分为自然组和社会组,看上去我们可以在高二时就把兴趣与志向确定好,真的是这样吗?
我高一时抓不太到学习的诀窍,在班上成绩是倒数的,但我对自然或社会都没有特别的兴趣或排斥,那我应该选什麽呢?
我不知道,从未来可能的就业方向——或者说是我的刻板印象来说,自然组的待遇会优渥许多,而社会组可能只能去便利超商或加油站打工。
这是我受到的教育,也是我自己的偏见。
大家都是这麽说的。
一张白纸,每个人都用颜料滴一勺上去,一幅画作就诞生了——即使那些sE彩的搭配和结构完全不符逻辑,那也是一幅画。
我想赚钱,好好的赚很多钱,就能有宁静的生活,我知道有钱可能会失去一些东西,但有钱也会失去烦恼,我现在的所有烦恼。
我选择了自然组,不是因为那些学科我b较擅长,不是因为那些学科我b较感兴趣,是因为那些学科,能赚钱,赚得b其他学科多。
我回到家中,把选组同意书放在桌上,给父母签名,没有温馨的饭局,没有亲切的问候,只有手机萤幕亮着,显示着外送平台的通知,我的晚餐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还在工作着,是那样的辛苦,是那麽忙碌,一想到下午五点过後还不能好好的在家休息,我就会听到一阵吵杂的声音。
他们一如既往的不太在乎这些事,我不知道他们是愿意支持我做任何事,还是相信我会做出最好的决定。总之,隔天我就会在桌上看到签好的同意书,然後我再交给学校罢。
高二之後,我慢慢地找到了学习的节奏,成绩开始在班上,甚至是校内,名列前茅。在学校,我是认真读书的学生,是课堂上善於回答问题的优等生,是朋友们的好玩伴。回家後,我会做的事只有躺在床上,用着笔电看影片、玩游戏、看,洗澡,吃饭,睡觉。朋友们都问我在家里怎麽读书的,我在家根本不读书。
我绝不把需要耗费力气的事放到我的休息时间做,因为只要那样做,我的耳边就会响起那阵吵杂的声音,它有时尖锐,有时柔和,有时宏亮,有时低沉。那是一个很吵的声音,我没办法专注在我该做的事上。
在学校上课时,我们总是会开玩笑的说「读中文系要g嘛?」、「读中文系以後出来扫条码啦。」诸如此类的话,特别是一些国文特别弱的同学,常常会冒出这种歧视言论,我觉得很不妥,尤其在还没读懂的情况下,就说他没用,这很没逻辑。
我有些赌气,於是在高三时,也就是距离学测只剩半年时,开始准备学测,我放弃了所有理科相关的科目,转而着手於没有特别深读过的社会科。
准备的过程很辛苦,我买了两套参考书跟一套模拟试卷,总共写了数以万计的题目,当然,这个数量还在提升,由於我身处自然组中,高三时已然没有社会科的课程,只剩国英两门基础学科,所以社会科的部分我几乎是自学的。我以为,两套就够我上前五的志愿了。
大家都在嘲笑我,他们说我以後出来帮他们摇饮料、加油、扫条码,我也有些恍惚,我对我的智力和学习能力是有自信的,但我没有信心透过这样的科系,寻求宁静的生活。
我不知道他们的嘲笑有一天会不会成为事实发生在我身上,但我必须做好我的本分,读好我的书,这是教育制度告诉我的事,兴趣可以大学再培养,现在就是必须考个好大学,以後才好慢慢培养兴趣。
其实我也有些焦虑,毕竟是跨领域的一次考试,不确定是否能够考上心中的大学,我把目标放在国内前五志愿,但万一没考上呢?虽然还有分科测验能走,但那要付出更多的时间读书,那是不是还不如不跨领域考?
我和身为班导的化学老师聊过,她认为我在化学领域有得天独厚的天赋,读化学系简直是如虎添翼,可以过一个很轻松的大学生涯;我又和国文老师聊了聊,他说我太过聪明,不适合读中文系,更适合的地方是哲学系,我这个脑袋,真的不适合读这种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觉得很迷茫,大家都反对我读中文系,可是我又想藉着读中文系来做一些写作方面的事业,我对法律也有涉略,考社会组对我而言没有害处,我有两条路线能走。
其实,对未来感到迷茫的高中生不只我一个,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都学习着一样的东西,一样的学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兴趣是什麽。
即使有兴趣,也要有足够的天赋去兑现想法,我记得小时候做过X向测验,他会测出适合的职业方向,做完之後学校的课程还是回到一般的课程,大家都一样。
中文也不完全就是我的兴趣,我喜欢的不是先秦诸子思想,也不是十三经,而是一部部经典文学,我认为的中国文学系会聚焦於「中国文学」,但是基本功太过重要,我连基础都没有,连基本功都读不好。
在网路上常常看到阶级复制这个名词,人们说有钱人的小孩往往也能成为有钱人,而穷人的小孩大多数都不能成为有钱人。有钱人有父母的资产兜底,能做更大胆的尝试,能接受失败;而穷人家的小孩则没有这点容错,失败一次就万劫不复,如果随时有这种「失败了就完蛋了」的压力存在,是很难做好的。
社会本就是不公平的,有权有势的人能取得更多资源来培养儿nV,得到更多资源的儿nV能得到更高的成就地位,接着循环,富者更富,穷者更穷,我想成为富者。
隔壁班有一位同学成绩很好,多才多艺,几乎是全能选手了,偶然在一次学校的活动上认识了他,和他有过一段交谈。
「你家是做什麽的呀?」
「我家吗?你知道全得建设吗?那是我家的。」
「哇!那不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建设公司吗?你家的房子也是你们公司盖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他笑了笑。
「我们家是外聘国外更厉害的公司来建设的。」
「其实我很羡慕你们。」
「怎麽说?」我不懂他羡慕我们什麽。
「家里花了很多钱在培养我,其实我的压力也很大,我不确定我是不是能够回报他们对我的投资。」
我才知道,还是存在某种形式的公平,他们收到大力投资的时候,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他们害怕家族的事业败在他们手里,所以更加努力。
人们是很讲求公平的,「为什麽他可以,我不行?」这句话常常被用来争取自己的利益,但当只存在公平时,人们又会开始索求特权。现在有些演唱会都是采实名制cH0U取,杜绝了h牛票的可能,完全的公平。但是一些粉丝在落选後,看到一些只听过一两首歌的路人粉中选,并高兴的炫耀时,又回过头来发文谴责那些路人粉,叫他们别占他们的名额。
但世界真的有公平吗?
我不知道。
我知道我也承受着父母的期待,我姊姊也是,姊姊在上了大学後,患上了躁郁症,也就是双相情感障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考完学测後,姊姊也放了寒假回来,我们一起去了一趟夜市,她的手上有着几条伤疤,我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我知道单纯的安慰她没有任何意义,但我也不能做什麽。
她即使在这样的身T状况下仍关心着我,「你也注意点,不要割条码了哦。」,她笑着说,我也笑着回应,可我的心却笑不起来。
「你想吃什麽?」
「你选吧。」
「我也不知道诶。」
「那就和以前一样吧。」
我们并肩走在夜市的最後一段路,前方的灯笼已然换成了昏h的路灯。风有点凉,路边的吆喝声也淡了,似是即将散场的喧嚣。
「你最近还好吗?」她忽然问,语气不重,却像是一道从耳朵穿进x腔的箭。
我想说些没事的话,但声音卡在喉咙里,变成一个模糊的「嗯」。
我回头望向她,在月光下,她是暗的,而我,也剩一丝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就好,别跟你姊一样,家里剩你还没事了,加油啊!」她拍拍我的肩膀,随後便安静下来走着。
背景的夜市嘈杂,我的耳边也嗡嗡作响,可我看向姊姊,她的眼神中有沉静,是在颤抖的沉静,我知道,她也不想让家人们担心。
我也是,所以我一直隐瞒至今。
我有一个前nV友,或许他在那些美nV中并不出众,但是和我相b的话,她简直是黯夜中的那轮明月。
她非常善解人意,但我不是这个样子的。我经常不能理解身旁的人的感受、不能感知到他们的情绪,EQ很低。这样的我,居然能有一个那麽温柔的nV朋友,她会包容我、不会问我会不会出轨、也不会玩那种「如果我跟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你要救谁」的无聊问题。
她也不会要求我秒读她的讯息,但一有她的讯息,我就会莫名其妙地开心起来,马上拿起手机回覆。她总是不会这麽做,讯息可能过几小时才回来,可我从不生气,那是她的节奏。那时我真觉得自己,终於遇到了一个让我安心的人。
後来我们吵了一架,我也不知道吵这个架是为什麽,我当时控诉着我明明可以接受的事情,我明明跟她说没关系的,当时怎麽突然就有关系了呢?可能是,我觉得我配不上她了吧。
最後我们还是分手了,在分手之後,以朋友的身分继续维持联系,不知道是为什麽,她还愿意和我联系,可能是知道我非常依赖她。
她的志愿是心辅系,我也常常将一些负面的事、有趣的事全部分享给她,有她在,我觉得我什麽都能说出来,我的G0u通能力也不再是短版。
学测成绩放榜了,我考的成绩不上不下的,没办法填上国内前五的学校或科系,但填六到十名的都是绰绰有余,我知道填前五的是徒劳无功,但我仅有的那丝自尊催动我填那些「不可能」的事,朋友们都说着要有「梦想」,而我知道,没办法实现的事其实叫做「妄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个人申请放榜了,果不其然我一间都没上,我装作若无其事的准备分科,朋友和老师们都关心着我,我都能和他们有说有笑的掩饰我心中的不安。
分科测验对我而言是一个大挑战,毕竟选修的社会科我一样都没读过,我给自己的目标是——至少不b学测时烂,原本分科测验应该是向上拼更好的,结果到我这来变成保住原本最好的。
准备分科的过程很艰辛,跟朋友在毕业後组织了读书会,还因为这个读书会的迟到问题吵了一个很严重的架,嘴上还是骂着这个朋友,但是我不是真的想失去这个朋友的……
那段时间我潜心读书,但耳边时不时还会传来那恼人的声音,我尽我所能的将进度给补上,但我还是高估了自己,即使做了这麽多努力,我依然没办法考上我最理想的大学,也没办法,说服我自己我该去读那样的大学。
那次的吵架确实对我的准备起到了不小的影响,可我不会怪罪於她,因为吵架是双方冲突导致的,这是我必须承担的代价,而我後来也为我的冲动付出了代价。
好在分科结束後,她主动传讯息破冰,给了一个台阶,我顺着这个台阶和她道了歉,我的用词真的有些过激了,还好她愿意和我和好。
和好之後,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一起出门唱KTV、一起打保龄球、一起吃火锅,做着那个三年里不断重演的故事,经典之所以是经典,就是因为它每次的重演都令人振奋。
录取通知也出来了,我上了在学测时完全没有留意过的第六学府的中文系,那时我还对中文系有崇高的敬Ai,也有着相对健康的身心,可能是因为那时候跟前男友的联系还能缝补我身心的裂缝吧。总之是带着期待的心情踏入那所大学。
大一上,我和另一位朋友来到了北部的一个高台地上的大学就读,初来乍到,有些水土不服,上吐下泻了好几天,读着那些不熟悉的课程,同系的同学们都有偏好的文学风格,也有喜欢的作家,而我什麽都没有,什麽都不是。
在刚上大学时,我参加了一些迎新活动,交到了一些朋友,一起去吃了很有名但很贵的餐厅,那天,我完全不敢点餐,而他们点的津津有味,最後是我先付钱,然後其他人分别给我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途中聊天的内容,我也完全cHa不上话来,他们在谈论的话题,我完全没有兴趣,或许我应该试着演戏,试着变成另一个人,试着和他们打成一片,至少不会那样的痛苦。
那天吃完饭,我以为我交了很多朋友,实际上只有一个,而我们俩都被其他人排挤了,某一次他在外面闲晃的时候,看到他们围坐着畅谈,而我在宿舍,毫不知情,也不在意——或者说,假装不在意。
他领着我出门,目睹了他们围成小圈圈聊天的样子,我们一靠近,嘻笑打闹的声音戛然而止,那一刻,我便知道,人心总是黑的,根本不存在什麽和善、友善的社会,根本不存在的,完美的世界,世上总会有些W点。
其中有一个人,他是我的同乡,他在那次吃饭时欠了我钱,说着马上就会还钱,结果一欠欠了两个学期,上学期初的时候一起去图书馆,为了不让场面那麽难看,我用我的学生证帮他借了一本书。
结果到了学期末,已经逾期两个月了,学校的规定是逾期要罚款,而我拿着逾期通知单问他时,「啊,好像有,我以为是别人的。」别人的就不用还吗?真有趣。
到了下个月,逾期通知书准时的寄入我的信箱当中,我再次拿去盘问他,这次他的眼神没有上次的和善,他眼神冷淡,语气有些不耐烦,「知道了啦。」
我知道,他知道的,他明明知道已经逾期了,为什麽不还?我将他的行为定义为「故意」,我也决定不再和他进行任何的来往,我室友潜入他的房间,在书柜的最边边找到了那本书,人类文明怎麽会出现这样子的畜生呢?
最後还是我自己去还了这本书,缴纳了罚金300元,加上之前吃饭时欠的,这头畜生欠了我700元,还没有任何一丝想还的慾望。
接着便是每天看他过的十分滋润,天天吃大餐、玩乐,而我只能在宿舍吃着泡面、自助餐配着游戏短片。
而他的狐朋狗友们,在宿舍里大吼大叫,不断敲打墙壁,我感受到了无b的恶意,那群人里有一个人的眼神带着恶意,我仔细观察,其中夹杂着烦躁。我时不时还需要请宿舍管理员来做劝导,但他们在劝导後还是不听,这让我更确定他们是畜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对他们的印象差到了一个极限值,我不再将他们视为「智人」这个物种,我认为他们不配和我身为同一个物种,我对外也不再宣称中文系,和他们共处简直是一个耻辱。
中文系的课程对我而言相当艰涩,至於申论题更是恶梦,我的叙述能力从小学时被霸凌後就开始减弱,也变的很内向,不常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也因为这样,我对这些需要长篇叙述的东西不太擅长。
考试出来的成绩也一塌糊涂,永远都和及格只差临门一脚,可我无论怎麽努力、怎麽学习,都踏不出那步。
学期末拿到成绩单时上面写着:
平均73.01班排名41/47系排名41/47
看到的当下有些无力,我已经做了那麽多努力,为什麽还是这样,申论题我永远只能勉强写满一面,交卷时看到隔壁同学写了整整三面,我三面拿来写三题,他一题写了三面。
我是不是,真的很烂?
看到我的成绩和排名後,对自己的能力有些怀疑,也有些对自己失望。
怎麽只能做到这样?
连个中文都学不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活着的意义是什麽?
我後悔了,我後悔填这个科系、填这个学校,要是我当时填一个分数b较低的学校,我是不是就不用这麽痛苦,是不是就不用受到这样的折磨?是不是,我就能感受到快乐、享受我的宁静?
老师们发考卷给我的时候都补了一句加油,他们善意而为的一句加油,对我却是一把把锐利的尖刃,连老师也认为我需要加油,他们都认为我的能力不只如此,我——
又让他们失望了吧?
我读的好痛苦,这不是我想像中的样子,也不是父母想像中的我。
大一上的成绩很惨,但即使这麽惨,我还是有动力,在放假能和前nV友聚首的动力,但在放假的前几天,她忽然暗示说,她有nV朋友了。
至此,黯夜回归,明月落下——不,或许说,只是盈月不再面向我而已。而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耳边那GU声音又回来找我了。
回到家的那几天,每每到半夜我都会哭嚎着,臆想着想像中美好的场景,可那样的场景,终究只是妄想,又是一次现实的重拳,击碎了所有的虚幻想像,伴随着耳边嘈杂的声响,彷佛是在嘲笑着一个失意的流浪汉。
我不断在梦里和她见面,一起重温那些我们一起探店过的美食、一起在床上追剧打闹、一起逛夜市,手心的温暖好似抚慰着我冰冷的心头。如果能从第三人称视角来看的话,肯定很滑稽吧,但对我而言,那就是我的天堂——有她在的世界。
我想睡在梦中,醒於梦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如愿以偿终究不是提供给像我这样的失败者的词汇,我醒了,醒在现实。
过完她的生日,我简短的编了一则祝贺的讯息便传了过去,原本打算和她去做一些活动、吃一些好吃的东西的,那些都是我之前没为她做过的,再也无法实现了。
我想,应该是我让她失望了。
那天有如晴天霹雳,也是从那天开始,我的IGreels上开始出现各种美nV的影片。不是我刻意去看,而是演算法嗅到了空虚的气味。夜晚我会拿着手机反覆刷那些跳舞片段,像是在寻找什麽替代品,但没有一个能填补那个空洞。
直到那个nV人出现,韩国nV子乐团「键盘」的队长兼鼓手於年度大赏的大舞台上惊YAn四座的一句歌词,我便深深的耽溺於她的旖旎,茶不思饭不想,身心的空缺也似乎补上了。
在夜幕低垂,月sE黯淡失sE时,才懂得群星的和谐是那样的悦耳、闪耀,那便是偶像。
她的鼓声花俏中也能看出稳重的基本功,像是从心脏里敲出来的节奏,稳、准、狠。她的眼神里没有虚假的笑容,也没有刻意营造的距离感,像是从梦中醒来那一刻短暂的清明。她的每一次敲击彷佛有着木槿的绽放,她的歌声和亲切的问候,有如铃兰的芬芳,是木槿,也是铃兰。
我以为追星是人生失意者才会做的事,後来深陷其中才知晓,追星,是能救赎人生失意者的事;偶像,是在失去光源後拼命为粉丝发光的明珠。
我打开笔电,戴上耳机,播放着「键盘」的歌曲,他们的歌,带我去了那片乐土,像是伊甸,像是蓬莱,他们的歌曲充满力量。
他们出道的时间很短,歌曲总时长不超过两个小时,所以我总是很快地便会被拖离乐土。音乐停止时,我有一种感觉,那个感觉很像是掠夺,好像我那不值钱的快乐,在那一瞬间,被杂音给强夺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到了大一下,我的身心状态和学业表现同步下滑,我以为这学期我能做的更好,但是我想多了,从开学至今,我没有一天是不失眠的,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学业表现,我开始着墨於休学的可能X。
各种的课业,几乎所有的课我都是翘掉了,只有一堂课是因为上学期老师拉我一把让我及格,我才撑着把功课提交。
半夜里室友们熄灯,我却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的同时,「你今天不该……」「你那次应该……」「你那个时候怎麽不……」类似的想法倾进了我的脑海里,我又会回想起老师在课堂上说着「你们这些一年级的,都不先预习啊。」那失望的眼神。
我总是在让人失望啊。
我自己也知道的,知道那些期待从来都不该落在我身上,知道那些期盼不是为我设计的剧本,但我还是撑着,装作能够胜任的样子。每当我提起一点勇气想要重新调整生活节奏,想把功课补齐、把题目纸写满、把课堂的笔记补上,我的脑中就会浮现出「你这次又要让谁失望呢?」这句话。
自从情绪低落以来,我完全不能专注於学业,这让我很烦恼、很痛苦,我对未来也感到迷茫,我不知道我毕业後该做些什麽。
「怎麽还没Si?」是我每天都会问自己的话,可我没有勇气执行,我只能妄想着哪天因为失眠而爆肝猝Si在晚上。
我将我的情况大致整理後发布在了网路上,寻求协助,换来的是「g嘛借给他?」「自己笨别怪人好吗?」「笑Si,这程度能上那间?」「那间是啥?我阿嬷都能上。」「玻璃心别来讨拍。」「他都不还了你还y要借不是活该?」。
一根根轻如鸿毛的稻草落在骆驼的背上,积成了山,最後一根稻草落下,骆驼仍旧伫立在那,此时一位来看热闹的人来了,「呿,有什麽用,以前我们还能驼更多呢,废物一头。」,奇怪的是,骆驼倒下了,原来,压垮骆驼的最後一根稻草并不是稻草,而是舆论。
我终究还是去了学校提供的谘商服务,谘商中心的老师一开始完全不明白我想表达什麽,我才明白,那些都是我和她的语言,失去了那个语言,我连完整表达我的症状的能力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说你的状况吧。」
「呃、呃,就是,怎麽说,怪怪的。」
「什麽样的怪怪的?你要说清楚。」
「就是心里怪怪的,有一种很失落的感觉。」
「很失落,然後呢,怎麽失落。」
「呃,不知道,就感觉,自己很烂,什麽事情都做不好。」
「像是什麽事情?」
「像是考试,就,同学们都考得很好,都写得满满的,啊我连写半页都有问题。」
「你会自卑是吗?」
「蛮自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谘商後,基本确定了忧郁倾向,我知道的,我还不想Si,我给自己的期限是30岁,所以我不会是忧郁症,我还想看我的偶像,我还想多看看他们,我还想抱抱我的家人,我的姊姊、妈妈,还有爸爸,我,会努力活到30岁的。
两场演唱会,一场是拼盘,另一场则是他们的专场。这两场演唱会,是支撑我的力量、是支柱,让我不至於Si了,但我活了吗?
他们是很励志的「成长型乐团」,从他们的官方帐号可以看到他们的成长历程,他们也是从无到有,一步步完成对自我的实现。
这些对我而言都太过遥远,我不过是一个没办法走完自己选择的路的失败者。我在大学中一点成长都没有,连过去自豪的化学、英文也断崖式的下跌,我已经什麽都没有了。
看着鼓bAng在鼓面上飞舞,驾驭者优美而亮丽的形象在我脑中挥之不去,每一下的大鼓都直击心灵;贝斯低沉的垫音为歌曲添抹了sE彩,贝斯手的舞台动作也和贝斯的功能达成一致;吉他的solo稳健,总是能带起气氛,她戏称的主打歌负责演唱的段落也总是能让台下热烈欢呼;主唱的歌声宏亮,倾注感情於歌词之中,打动了我,也动摇了那个挂在头上的「Si」。
就和他们的歌词一般:「像星星般闪耀吧。」他们做到了,舞台上的亮丽,和我的生活,形成了巨大的落差。
第一首歌开场的变奏、第五首歌的全T演绎,到後来的手幅应援、手机灯海,还有主打歌最後ga0cHa0时喷出的彩带,都为我第一次的演唱会T验带来了震撼。
欢快的两个小时结束了,走在黯淡的回程路上,耳边还是萦绕着一些声音,这次不再是从前那嘈杂的声音,而是那有如天籁的悦耳。
走在捷运站中,是那样的宁静,没有粉丝和我一样,只有一个人的吧?1500坪的空间,我走了出来,灵魂却是空虚的,我回到学校後还要面对那些人的冷嘲热讽,说什麽「最美的风景是人」,根本就是在骗小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生活病了,我一直在寻求解药,他们的出现,好似终结了寻药的路途,看着他们,原本斑驳的生活瞬间变得五彩斑斓。
或许我已经Si了,Si在了入学後遇见的他们手里;或许我已经Si了,Si在那幕群星和谐的夜里;或许我已经Si了,Si在了对恶意视而不见的社会手里。
凶手不只一人,你们也都是共犯。
虽然他们给了我力量,但也仅止於「好好活着」,我没办法从事更进一步的学习、学术研究,我谋生了休学的念头。
休学便会延伸出几项问题,首先是兵役问题,我因为自己评估身心状况不佳而提出休学,但兵役T检出来如果判定我没问题的话,我就必须入营。但是我休学的目的就是休息调适,入营的话,我不知道会遭受到什麽样的压力,不知道会不会被打压,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走出兵营。
我常梦到,我在兵营中,承受不住T能训练,而我也常常在新闻上看见,兵营内部有着严重的霸凌情节,我又想起国小时被霸凌的场景,那样的场景令我触目惊心,时刻害怕着兵役的来临。
国内入营後要安装一个限制手机的app,说是要防止我们泄露国家机密,真的是这样吗?方便管理就说是方便管理,泄露国家机密这个理由不会太过荒唐吗?哪个国家的新兵能够在入营的时候就窃取到国家机密,如果可以的话,军方内部高层也有鬼吧?
接着是家里的问题,家中肯定不同意我休学,一来我没办法证明我休学能b继续读还好,二来我已经没打算复学了,所以我需要拿出实绩,让父母知道,我没有那张文凭依旧能够喂饱自己的肚子。
剩下大概就是自尊的问题,不过已经无所谓了,有没有大学毕业,都无所谓了。像我这样的人,做什麽都是会失败的。
我去诊所看了一下,医生开给我一些忧郁症的药物,我想,这应该会让我开心一点,也能找到平静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先说说你的状况吧。」
「医生,我长期失眠,有些焦虑,然後还会头痛,会有负面想法,偶尔有Si亡的念头。」
「你是不是很常给自己压力?像是你的标准会很高吗?」
「我的标准,假设是100分的话,我会希望我能做到8、90分。」
「你这种类型就很容易给自己压力,你想要做好,你就会焦虑,你一焦虑就会做不好,我建议你可以设一个奖励机制,b如说哦,你做完了,就奖励自己一些事情,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眼光。」
……
「我给你开几个药,这个药你吃了之後不会马上开心,没有那麽强效;这个药你吃了之後会想睡觉,这两款都是睡前半小时吃。」
「谢谢医生。」
几段谈话下来,医生对我的了解甚至可能b我的父母高,很羡慕他们的能力,他们能这麽快的找到病因,并能对症下药,我的梦想也曾是成为一位医师,不管什麽科,可惜我配不上。
几篇偶像的贴文发布,预示着新专辑的发布,他们的笑颜,是我想一辈子珍藏的,人生的意义在此吗?我想不是,我还配不上他们,他们也不需要——我为他们而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还是那样的发光着,在漆黑夜幕中,他们就像几颗闪耀的星在那闪烁着,一闪一闪的,看上去不那麽和谐的星谱,却有着节奏的跃动着,从中能探寻到和谐。
每当我耳边传来那扰人的声响时,我便会播放他们的歌曲,我也预购了他们的新专辑,那还是我第一次为了韩国偶像消费。只有在偶像的光芒之下,我才得以躲避那些恶意的视线;在偶像的清鸣中,我才得以屏蔽那些「吱吱吱」的音频。
吃完药,看过讯息栏——空空如也,也该睡了。在梦里,你又出现了,为什麽,总是在梦里,我才敢和你见面?你递给我一个东西,我没敢看,我想抱抱你,可僵y的身躯让我连在梦中都无法完成这个愿望,梦醒了。
手机萤幕亮着,忘记关掉音效了,播放着的正是那天惊YAn全场的表演,也正是鼓手的那个段落。我看着她放光的影片,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
没有掉进过深渊,便不知道谷底是多麽宁静、幽暗,使人心慌,如果有一道光照进了深渊,里头的人会拼尽全力抓住那道光芒——因为那是他生存的契机。
「如果活着都不能够尽兴,那还不如Si了算了。」这句话基本上是我的座右铭,但我不敢自杀,也只会大谈这些无聊的事件,我病了,可社会没病吗?制度没病吗?我不敢说。
当一张洁白的纸上因为被滴上了一滴墨而变得脏兮兮的,你会责怪滴墨的人、墨水,还是白纸?
社会会给出答案。
活着的成本还是太大了,明明她许我平安,他许我成长,在寻找方向的路上,却是那样的宁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本文为虚构之短篇,采加害者视角,以特定宗教为原型创作,本人绝无任何宗教立场,旨在探讨语言与信仰如何被扭曲为伤害工具的过程,特此选用了极其常见的宗教和议题。
内容涉及创伤重演、社会失语与制度责任的空白,前请审慎评估。
若你正处於类似经验或情绪阶段,建议由信赖的心理支持者陪同。
作者立场明确反对任何形式的伤害行为,包括但不限於家庭暴力、儿童nVe待、语言暴力与网路霸凌。
本作的写作动机在於揭露现实结构,并期盼藉由叙事,引发社会对1UN1I失衡与制度缝隙的深层反思。
本文虽以特定宗教符号为灵感,实际旨在呈现语言如何成为权力与暴力的媒介,其核心并非宗教本身,而是结构X压迫与失能制度的象徵X载T。
但作者对於该宗教的用语不熟悉,如果有不正确之用法,还请包涵。
对於经文的阐释也是基於剧情需求,绝无反对任何宗教立场之意图。
如果你已准备好——
那麽,以下便是《病床》中最黑暗、也最容易引起不适的篇章:
我叫隆惟恩,四十九岁,是名任职於光辉天主教堂的神父,我的职责是替人们洗涤身上的罪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个人身上都有着罪,而我会将人们带去告解室忏悔,再进行洗净,毕竟只有纯净的人才配得到主的恩宠啊!
圣水洒落之处,是恩宠,也是掩埋。
阿门。
那天傍晚,有位男孩独自走进教堂。yAn光从彩绘玻璃的缝隙洒落在他肩头,像是主为他预留的一道光。
我合起祈祷书,双手合十,向他微微点头。语气一如往常,温和而平静。
「阿门,你今天看起来有些疲惫,主会听你倾诉的。」
男孩摇了摇头,不发一语,小巧的双手舞动着,似是要表达些什麽。
他劈里啪啦b了好几个动作,我摇头示意他我看不太懂,接着双手掌心向下压了两下,他应该看懂了,於是把动作放慢再做了一次。
他先是用食指轻点自己x口,我猜那是「我」的意思。
我以为这些是容易理解的,直到他b划出後续的动作。
他双手食指弯曲成钩状,从身T外侧朝自己轻轻一拉,接着右手掌伸开,手指微弯,手掌向下指地面,朝前方或下方轻点一下,随後右手五指并拢成弧形,做向前搜寻的扫视动作,最後双手食指交叉成「g手手」状,先交叉一次,接着又反方向再交叉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点头,他也开心的点头。
接着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接下来该怎麽b划,那样的模样,真可Ai。
接着他指了我,又往额头那里拉了一下,又指了一旁的壁画,随後那小小的手,在空中晃了晃,他娇nEnG的小脸上略显浓密的眉毛微挑,像是在g引我。
有罪。
他在说着「我有罪。」
「我知道你在说什麽,阿门。」我笑着,m0了m0他小巧的头颅,就好似我在m0着那个令人着迷的珍珠一般。
他兴奋地点点头,仰望我,眼中浮现一种孩子才有的信任与期待,他不懂,我也不打算解释。
我握住他纤细、温热的小手,将他领进那片静谧而神圣的空间。
人们都会犯错,即便是我也曾如此。
但只要在告解室内低声忏悔,依循神父的指示完成补赎,一切就能洗清。
主不会拒绝一颗悔罪的心,祂的Ai,平等而宽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孩子,别怕,你的衣物上有邪祟,把它脱掉,接着主会洗涤你的。」
男孩害怕地脱下了衣物,他的酮T是那样的诱人,我懂了,我来审判他的罪恶。
我深x1一口气,双手合十,「你的身躯染上了罪的痕迹,我只能从那里开始洗。孩子,这不是我选的,是主的安排啊。阿门。」我不自觉的T1aN了T1aN嘴唇。
「但别害怕,我奉主之意,洗净後,你将得到你应有的纯洁,阿门。」
我奉主之名覆手於他,他颤抖,那是wUhuI抗拒洁净的本能,不是惧怕我。我是为了洗净他,不是为了私慾,我也没有触犯戒律,阿门。
那是多麽美妙的夜晚,就如同以往的那些欢愉一般,令人难以忘怀。
主啊,您看见了吧,是他们g引我,他们是「sE慾」啊,我洗净了他们,他们纯洁了,我没有罪。
阿门。
那小男孩颤抖的躺在告解室的地上,身上裹满了圣Ye,那是主的恩宠,我代主赐予他的恩宠。
可他是怎麽回报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害怕的盯着我,两手食指弯曲成钩状,在头上方模拟「角」。
他——说我是撒旦?
「阿门,不,孩子,你误会了。你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他什麽都不知道,这些都是主的旨意啊。
「那是恶者对你说的话,不是你自己。」
「若我真的是撒旦,那你怎麽还在这里?主会容许恶者留在圣殿中吗?」
「不,我是主的使者,阿门。你该低头,而不是指责我!」
「是你!你才是恶魔!你用这张迷人的脸、这副诱人的身子来试探我!现在又敢说我是撒旦?」
「你说我是撒旦?今天我就奉主之意让你看看撒旦长什麽样!」
我抓着男孩的脖子,越抓越紧,越来越用力,男孩一句话都不说,男孩一句话都说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敢说话,是因为心虚吗?诬蔑主的使者,尽显媚态g引我,你这个撒旦的使者!」
我的手愈发用力,手上的青筋也浮了出来,男孩颤抖无力地抬起手,男孩失去力气的扔掉手。
「他们的舌头因渴而乾裂,他们求水却得不着。主已经发怒,不再施怜悯。」
那孩子求助的眼神,就如旱地乾裂的唇。可主已经关上了恩典的闸门,只留下我执行最後的洗净。
男孩充满罪孽的酮T逐渐发白,我将其安置在地上,再一次进行了洗净,我彻彻底底地将每个部位清理,扫除了他身躯的罪孽,用圣Ye覆着他的全身,看着眼前的场景,成就感油然而生。
我举起右手,对着没有动静的他咏颂着:「我因全能天主与教会所赋予的权柄,赦免你的罪: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阿门。」
我将他的罪孽洗净了,主会宽恕他的,但他却没有任何回应,也没有表示任何的感激,就在那静静的躺着。
我向主祷告,可主没有回应我,这可怎麽办,主啊,您怎麽不赦免他呢?
阿门,我再一次的进行了洗净,可冰凉、逐渐僵y的触感让我的执行T验有些不愉快,但为了真正洗净他的罪孽,我y着头皮完成了这一次的洗净,但圣水的纯度已经表明,男孩的纯洁已失。
我要帮他完成真正的圣事,一次不够,两次还不够……他还没有完全接受主的Ai。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身躯逐渐僵y,y的我已经没办法再进行洗净了。
不。
不应该是这样的。
孩子,你不应该如此不纯洁的,阿门。
我遗憾的将他埋葬於教堂後方的墓园里。
「没事的,孩子,你会有很多朋友的。」
他没有得救,他不纯洁,和我不同。
主的Ai是平等且宽容的,怎麽能有人,和我不一样呢?
我自小就是这麽相信着主。
那年我七岁,在圣光小学就读,日日受到神圣气息的薰陶,放学後,我常常到光辉教堂祈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梦想着未来也要成为一名神父。
某天的傍晚,我跟着同学们进到教堂礼拜,那里有个慈祥的神父,他很温柔。
「阿门,孩子们,有什麽烦恼吗?」他隐隐T1aN了一下嘴唇。
「我想和主告解。」五人大队伍中的队长首先提出。
「阿门,孩子,跟我走吧。」
队长叫阿勳,他在出来之後开心地跟我们说他向主说了什麽,也得到了赦免,我们为此都很高兴。
阿门,我们在那之後天天去教堂礼拜,那位神父对我们也越来越好。奇怪的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镇里的同龄人越来越少,而一些带着帽子的叔叔也越来越常来这个镇上。
过了两三年。
有一个哑巴转学来我们镇上的小学,他教了我们很多手语,我们给他取个了外号叫小l,也是那天,原本教会里那个慈祥的神父被一群叫做「警察」的叔叔们带走了,说是有什麽儿童杏钦的还有什麽谋傻?听不大懂。
我很难过,因为那个神父就像我的父亲一样,我早早地就失去了父亲,是他弥补了我的空白,现在我又失去了一个父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教会换了一个神父,他和之前那个不同,他看起来很严厉,而且在祷告和主持弥撒後就会匆匆解散人群,关闭教堂。
但在每天的相处之下,他眼里的柔和慢慢地染过了冷峻,他也越来越像一个慈祥的父亲,脸上总是带着微笑,我又有父亲了。
我和小l常常约着一起去教堂,有天我在学校被老师留下,於是我让小l自己先到教堂。
老师放过我後,教堂上的时钟显示已经过了弥撒的时间,但我还是不想放小l鸽子,去了一趟教堂。
我把门推开,发出了巨响,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名神父静静地坐在长椅上读着圣经,他好似很专心,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
「您好。」
「您、您好。」
「您好!」
他不为所动,於是我做出了相当没礼貌的举动——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惊的几乎跳了起来,那是一副我没见过的面孔,眼神冷峻,但又透着一丝柔和。
他在x前b划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听不见,你会使用手语吗?」
我点了点头,随後双手食指弯曲成钩状,从身T外侧朝自己轻轻一拉,接着右手掌伸开,手指微弯,手掌向下指地面,朝前方或下方轻点一下,随後右手五指并拢成弧形,做向前搜寻的扫视动作,最後双手食指交叉成「g手手」状,先交叉一次,接着又反方向再交叉一次。
意思是——「我来这里找我的朋友。」
他点了点头,b了另一串动作。
「有什麽我能帮的上忙的吗?」
我顿了顿,随即b了另一串动作。
我指向他,随後从额头旁边拉了一下,接着用右手指向旁边,那里正好有一幅壁画,双手掌心向下,略微分开,在空中晃了晃,最後眉毛微挑,用眼神表示疑问看着他。
意思是——「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他点了点头,就拉着我走到告解室,在那里,我见到了我永生难忘的一幕。
那个慈祥的神父,我的第三位父亲,正伏在小l身上,一下一下地,口中还祷颂着《圣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只觉大脑空白,连带着大腿无力、失禁,Hui臭横生。
不知过了多久,他结束了对小l的洗礼,转头望向了我,他早就发现我了,是吗?接下来是轮到我吗?我——有罪吗?
「孩子,别怕,你的衣物上有邪祟,把它脱掉,接着我会替主洗涤你的。」
我不要……我不要……我很纯洁的……
「我、我是纯洁的……我每天都有来弥撒……我是纯洁的!」
「阿门,孩子,你是不洁的,只有不洁之人才会强调自己的纯洁,这是主的旨意。」
他一丝不挂地站在我的面前,让我感觉相当滑稽。
「阿门,别害怕,孩子,你会感受到愉悦的。」
我经历了和小l一样的事,我盯着天花板,那里有一个裂缝,像一条永远也拼不上的伤口。声音离我很远,像隔着水,隔着一条江。我想动,我想逃,但我的手像被封进了玻璃里,一反抗就会被刺伤。
好痛,我好痛,他说会有欢愉,骗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诚实,他犯了戒律,主啊,请惩罚他吧。
主好像听见了我的祈祷,突然一群拿着枪的帽子叔叔冲破教堂的门闯了进来,我脱离了魔掌,但他被叔叔们押着的时候还说着。
说着。
「你不洁,孩子。你不是个纯洁的好孩子。」
叔叔们慌张的跑过来安慰我。
「不怕了,孩子,你是纯洁的,叔叔们来救你了。」
「是……是主的旨意吗?」
「是——」
「队长,接获线报,他就是那个前几年儿童失踪案的同夥。」
「是吗?他还说了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还供出了另外两间分堂的神父,要马上行动吗?」
「通知所有同仁,兵分两路全力追捕,这麽多年的案子总算到头了。小弟弟,抱歉了,叔叔得去抓坏蛋了。」
他m0m0我的头,给了我两套新的衣服,接着就马不停蹄的赶往另外一间教堂。
我的眼神黯淡无光。
是吗?
我不纯洁。
是啊,我不纯洁。
怪不得主不帮我,怪不得,主放弃了我。只有那群帽子叔叔还不愿意放弃我。
也没有,他们抓捕完犯人就走了,也只是多慰问我几句而已。
归根究底都是我不纯洁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之後,教堂换了一个新的神父,听说在聘请之前还有做过什麽侦查,没有案底的才能胜任。
那几天都报纸上都写着这件事,一时间,我们教堂变得相当冷清,妈妈也禁止我去教堂,即使神父有经过国家的认证。
街坊邻居也相继关心我,我感受到了难得的温暖,好像,在这九年内第一次感受到。
好景不常,过了两天,这事好像就没了,报纸上原本还在倡导儿童安全教育的栏位变成了政治人物的宣传照,那些都是什麽,我看不懂,我只知道,邻居关心的不再是我,不再是那个教堂,而是他们这次大选要投谁。
我装作没事地上教堂礼拜、祷告,和往常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小l。
他不来了。
我问了他。
「你还相信那个鬼东西?都被……」他边b着手语边哭,哭得像是主遗弃了他一般。
「阿门,主Ai世人,不洁的我们就更应该去赎罪。」
「你还不懂吗?你根本就着魔了!」他发狂地b着,眼泪和鼻涕在空中飞舞,我快看不清楚他的手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被撒旦上身了,快和我去教堂!」我紧张的说着,我不希望我的朋友被那样的恶魔附身。
「你……你这疯子……我才不要去那种鬼地方!」
「小l,你要相信主能帮你的,主是万能的。」
「祂那麽Ai我们,那祂那天怎麽不来救我们!祂不是万能的吗?怎麽不来惩罚他们!?来救我们的是警察,你却跪在那里感谢主,你才是着魔了!」
「阿门,你……你竟然说出这种话,快!快跪下祷告,念在你一时冲动,主会原谅你的。」我焦急地想让他躲避主的惩罚。
「阿恩,听我的,快逃,那个教会已经不正常了。」他迅速地b完後,双手用力搭着我的肩,很沉,而眼里是从未见过的焦急。
「我知道你也被那个了,很痛,我也是,我们一起逃好不好。」
不知为什麽,小l此刻的脸庞,在夕yAn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英俊。
「小l……可是……」
「别可是了!主根本没在看着我们!祂根本不在乎我们,我们在祂眼中只是一粒沙而已!否则……否则……我们怎会被那样子对待……」他又哭了起来,只是他靠着我的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有去安慰他,我想让他多依着我的肩,哪怕就多一分钟。
我和他约好明天晚上八点在榕树下集合,我们要一起逃离这个小镇、逃离这个教会。
可到了约定时间,小l没有出现。
他骗我,他不「诚实」。
隔天,警察叔叔通知了他的Si讯。
果然主在看着,他惩罚了不「诚实」的小l,那麽「不洁」的我呢?
如果我不赎罪的话,下一个被惩罚的是不是我呢?
我好怕,我怕我就是下一个小l。
於是我又回到准时到教会报到的日常,也在後来成为了一名神父。
我以为这样就能洗净我的罪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件事还是警察找我做笔录时和我说的。
那天,新来的那个神父听见了我们的对话。
他把小l抓走,然後对他进行了洗净,尽管小l极力在反抗,但就是这个反抗的举动,惹怒了那个神父,他将小l抓起来,活活掐Si,接着又对小l的屍T再做了一次仪式,因为他觉得小l亵渎了主,要做更多次、更深层的洗净。
最後他在教堂後面正准备埋葬小l的时候被警察叔叔们发现了,被抓起来,成了真的罪人,关进去那个叫监狱的东西。
隔天他们告诉我,小l的屍T在教堂後园的泥地里被挖出来时,双手还残留着某个动作。据说是一种求救的手势,我看得懂,那是「救救我」,可在我看来,更像是在b「我有罪」。
他真可Ai,到最後都还记得自己是不洁的,正是不洁的身分,才让他落得这种下场。
但警察叔叔却说,他Si前曾经激烈挣扎,指甲残留在墙上的刮痕多达十数条,其中有几道还重叠着血迹与泥巴。他们说他是哭着Si的,喉咙里还有乾掉的痰,像是尖叫卡在喉间没能释出来。
我想起那天的h昏,他用力搭着我肩的样子,那力道还在我T内延续着。也许他曾经真想带我逃走,也许那是真的。
我也想起了他曾教我第一个完整的手语句子,也曾在我感冒时偷偷在口罩里放糖果。我知道那不是什麽大事,可对当时的我而言,他就像是主派来保护我的天使。
但他没有赴约,他骗了我,他不诚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神父走了,那我要怎麽洗净我的罪?我该如何说服主赦免我的罪呢?
我是不纯洁的啊!
我日日夜夜担心受怕着,害怕着哪天降下神罚,冥冥中我听见一道声音,他让我做一名神父,做着和他们一样的事,帮助其他男孩们洗净罪恶,就能赎罪了。
我将後续的人生都投入了神职事业里,也成为了那个教堂的神父之一。
「您、您好。」
「你好,孩子,有什麽事我能帮上你的吗?」
「我、我想祷告。」
他看上去有些怕生,和当初的我一样。
「阿门,我会协助你的,你除了祷告还需要做什麽吗?」
「我、我爸爸说我有罪……要来教堂赎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赎罪?这不就是我的机会吗?我只要协助这位男孩赎罪,我就有机会也受到主的恩宠。
「阿门,跟我来吧。」我牵起那纤纤细手,男孩慌张的不停张望。
「孩子,别害怕,很快就会结束的。」
我侵犯了他,不,我为他行了洗净,他现在纯洁了,而他在过程中,没有多余的反抗,反倒——很享受这次的洗净。
我看着男孩享受的模样,我以为我能倾听主的恩典,但迎来的只是片刻的宁静。
入夜,我久久不能眠,对着圣像祈祷、忏悔。
「主啊,我做了。」
「我洗净了那个男孩呀!」
「主,祢真的放弃我了吗?」
「主,我听从了你的旨意啊,让小孩子到我这里来,不要禁止他们;因为在天国的,正是这样的人。我让他们到达了天国,让他们进入我的怀抱,不正是走向天国的捷径吗?阿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啊,求你用牛膝草洁净我,我就乾净;求你洗涤我,我就b雪更白。祢要我洁净这些孩子啊!要洗涤,要让他们b雪更白,我只是照祂的话做。他们的恐惧,是罪的残渣在挣扎罢了。」
我曾想过,也许祂从没与我说过话。也许那些耳语只是我太害怕沉默。但我不能承认——否则我所做的一切就真成了罪。
我陆续帮几位不洁的男孩洗净,试着寻求主的恩典,那名男孩,他叫小威,他常常来教堂和我共度欢愉的时刻,但越是进行下去,我耳边的宁静也越是沈默。
「神父,我还能再来洗净吗?」
「小威,你已经纯洁了,不需要再洗净了。」
「神父,我觉得我有罪。」
「什麽罪?」
「sE慾。」
「说什麽呢?你还那麽小,你都不懂sE慾的罪行。」
「我懂,我喜欢神父,也喜欢神父替我洗涤罪孽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
教堂诺大的空间,伫立着一大一小两人,本该回荡着圣音的教堂,此刻只剩下深深的沈默。
最终,打碎沈默的是一声声警铃,我也落得和之前的那两位父亲相同的下场,被警察抓捕。
可我还没听见主的赦免,还没能接受主的恩宠。
他们要我写自述表,我没听过那种东西,但他们说是要向主说明我所做的事,於是我便欢愉的写下了这些东西。
社会总是冷漠的,每件闹上新闻的大事都只是被大肆宣扬几个礼拜,之後便杳无音讯,没有人在乎是不是还会有类似的事发生,和主不同,主总是在关Ai着我们。
那些男孩,是社会的弃子啊!只有我们是真正接纳他们的!如果不是社会的冷漠,那些孩子又怎麽能T会到主对他们的关Ai呢?
那些男孩,本身就带着难题,没有人替他们解惑,社会也总是b迫他们,只有我们,只有主才会真正的平等Ai世人啊!
我是受过召唤的人,是主亲自挑选的牧者。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有罪?不,我只是b你们早明白这个世界的规则罢了。
最容易接受恩宠的孩子,是那些每天都来弥撒、从不质疑命令的孩子。他们不需要太多诱导,只要一次触碰,他们就会习惯我所给的Ai。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质疑命令的孩子,我会替主惩罚他们,他们还是能得到恩宠,不过会是在惩罚结束後,哼哈哈哈哈哈哈,想到那时候的画面,还有你们无能为力的表情,这就是主的旨意啊,你们这些伪善的人们。
孩子们因为社会的压力来到教堂祷告、孩子们因为社会赋予他们的罪来教堂告解,我们帮他们补赎,最後赦免了他们的罪,你们所赋予的罪,结果你们现在要来——
定我的罪?
多麽可笑的事啊,把孩子们b上绝路的是你们,给予孩子们希望的是主,他们违背了赐予他们希望的主,我作为执行人,收回那份希望有问题吗?难道最一开始把孩子们b上绝路的人是主和我们吗?
你们总是等到人Si了,才愿意承认那是罪;等到新闻播了三天,才会装出关心。我杀了十几个孩子,你们却只把我当作一个「个案」。真是轻松啊。一想到又有类似的案件重演时,你们那焦急又不知所错的神情,我就想笑。
降罪是主赋予我的权能,能降罪的,一直以来都只有主和祂的代言人,你们随意地以杀人罪、X侵犯罪来定别人的罪,这就是你们「傲慢」的罪。
总有一天,主会对你们降下神罚的。
我永远记得那天我杀了两个孩子,你们查来教堂时,我浅浅地说了:那几位孩子都是很好的信徒,愿主能帮助他们,阿门。顺带掉了几滴眼泪,你们就信了,就走了,真是愚蠢啊,和主的全知全能相b,你们简直就是垃圾。
後来有人来采访我,一名nV记者。她戴着白口罩、穿着黑西装,神情严肃。她问我:「知道你做错了什麽吗?」
我点头,温柔地看着她的眼睛说:「我太晚开始了,主的恩宠应该更早给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愣了一下,写了什麽。然後她问:「你觉得那些孩子快乐吗?」
「他们曾痛苦,但最终都是笑着接受的。你们没看到他们笑的时候。主看到过。」
她沉默了很久,最後说:「我不会把你这段写进报导里。」
「为什麽?」
「会引起恐慌。」
她眼睛微微泛红,却压下怒意,把录音笔收进包包,不再看我一眼。
她走後,我在电视上看到报导,只剩下「嫌犯冷血、无悔意」,一行字挡住了我完整的供词。也许她是好人吧,我也不怨她,因为她只是社会的一部分。
这个社会不需要知道真相,只需要一点点惩罚,就能洗掉所有罪。这就是他们的「补赎」。
是啊,社会不需要真相,只需要编织出来的谎言,只要大家都被告知「真相」,这件事就是真的,就像那天,我和警察说的一样,那名男孩亲手b出了「我有罪」,还亵渎了主,那是主降下的神罚,你们也只是将我列入JiNg神管控名单里而已。
你们每一次的纵容与转头,就是一次次的受洗。我是恶,是你们渴望却不敢承认的恶,是被你们和社会共同塑造出来的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只不过是奉主之意,你们口口声声说着恶,就是你们的无能,才导致了这麽多的恶。连罪的存在都不敢向世人提醒,连恶都不能即时制止,人类就是这麽无能又自大的物种啊。
我不觉得我说这些有冒犯到谁,这些都是事实,主和我说的。祂说这世上本没有那麽多大恶,人们总是关注错点,总是关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才得以让那些小恶成长茁壮,酿成大祸。
主啊,若我有罪,那是我不够早去拯救他们。若我无罪,那便是祢沉默太久。愿祢再次赐我声音。阿门。
「请你填上自述表。」
姓名:隆惟恩
X别:男
年龄:四十九岁
职业:职业神父
请描述你做过的事:
我并未犯下任何罪行,只是将孩子们从罪中洗净。主见证了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一次的洗净,我都依循相同的程序。这不只是纪律,而是圣X。
首先,我会准备三样器物:一壶经由我祷告後成圣的水、一条洁白的麻布,以及一本用来覆诵的经文。这些都是主的媒介。没有这些,洗净就不算完整,就像缺了祭坛上的火焰与香。
我会请孩子跪下,将麻布披在他身上,代表他将进入洁净的状态,暂时与世界隔离。接着我会开口:
「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阿门。孩子,你来此是为了什麽?」
他们总是迟疑。我理解,那是罪正在抗拒。我会继续念出预备经文:
「主耶稣基督,祢曾说:凡劳苦和负重担的,可以到我这里来,我必使他们得安息。主啊,我们这不洁的仆人,现今跪於祢前,愿祢赦免,愿祢洁净,愿祢垂怜。」
然後,我会将圣水轻洒在他额头与肩颈,象徵心智与行动皆被清洁。我也会用手指描绘十字圣号,从额头至x口,左肩至右肩,念诵:
「主,我不配祢到我心里来,只要祢说一句话,我的灵魂就会痊癒。」
孩子们多半会在这时微微发颤,那是洁净开始发生的证据。
我会进行四段祈祷,分别针对「视、听、言、行」四罪。这是我自创的补赎仪式,将七宗罪转化为可洗净的「四口门」。我会低声为他们朗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视者贪sE,愿主闭其幻象;听者信谎,愿主截其邪语;言者怨主,愿主封其口;行者犯禁,愿主折其足。」
当这些话语落下,我知道主的眼目也正在注视着我。那是一种极度专注的凝视,像夜sE覆盖前最後一丝光。
完成洗净後,我会拥抱他们,让他们知道自己已回到主的怀抱。
最後我会宣告赦免:
「我因全能天主与教会所赋予的权柄,赦免你的罪: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阿门。」
然後,我会将那块麻布折好,重新祈祷一次。因为那上面残留着原罪的痕迹,需重新洁净。
这是一场完整的仪式,不容玷W。每一个细节都是为了主的旨意,每一个步骤都是为了让这些孩子,重新变得纯洁。
我已经洗净他们了,我赦了他们的罪,那我的罪呢?
若我不能被赦免,是因为我还不够纯洁吗?还是……主早已不在了?
阿门,阿门……主不会弃我,祂一直都在。祂只是,太忙了。祂在考验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警察冷冽的声音又将我cH0U回现实。
「填完了是吗?」
「是的,阿门。」
「我们有些话要问。」
「你总共杀了几个男孩?」
「六个,阿门。」
「那你侵犯了他们几次?」
「总共十二次,阿门。」
「真是个恶魔!」一旁的警员愤恨道。
「闭嘴!」侦办我的警员很冷静,我没办法引起他的愤怒,没办法让他犯下「愤怒」之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你的叙述中你写到,你小时候有同样的经历,是这样吗?」
「是的,阿门,主Ai世人,世人都会接受主平等的试炼。」
「你有通过JiNg神鉴定吗?」
「没有,我只相信主,阿门。」
「你知道你杀了这麽多人犯了什麽罪吗?」
「因为你是我的磐石,我的保障。我的神啊,求你救我脱离恶人的手,脱离不义和残暴之人的手。我便是那磐石,是主派来救他们脱离不洁之躯的保障。别再误会了,我不是那残暴之人——我是使人得洁的器皿。」
「好,你先待在这里吧,等你的判决结果。」
主是对的,阿门。
祂早在《启示录》中就告诉我们:「wUhuI的、可憎的、说谎的,都不能进天国。」——那我怎能容忍他们继续活在罪中?怎能放任那一张张未经洗涤的脸,在圣殿中哭喊?
主对我说,他们的身T是一座座未洁的坛,我必须亲手将它擦拭乾净,如摩西筑坛时那样,滴血为祭,以洁白为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祂说:「你们中间若有一人犯罪,全会众就要把他交出来,用石头打Si他。」——我不是拿石头,我是用Ai,用圣水、用祂的名义,让他们得洁。
我行过的是恩典之事,虽然你们称我为恶魔,但我知道,那是你们不愿直视自身罪孽才编造出来的谴责。
我赦了他们的罪,却无人赦我。这就是世人的虚伪。
可主不会弃我,祂一直都在,从我七岁时第一次踏进教堂开始。祂拣选我,赐我耳语,带我见证人间的败坏,并赐我刀、赐我水、赐我经文。
我入狱了。
在狱中,有着一些狱友,他们问我的职业,我和他们说我是神父,他们连忙问我有关主的事项,果然,主的圣光是能照到各地的。
他们有样学样的祷告着,我笑了,他们滑稽的样子,根本不懂得真正的祷告是什麽样的,但是没关系,主的Ai是平等的,无论什麽穷凶恶极的罪犯,或是做尽善事的好人,亦或者在沙场上保家卫国的英雄们,都配得主的关Ai,阿门。
我在狱中写下这篇文章,我昨天梦到了一些破碎的回忆。
听说天国的门,是用洁白羊毛织成的。
我昨天梦见小l走进来,穿着一身白衣,眼神b记忆中的还清澈。他什麽都没说,只b了串手语。我跟不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停了一下,b了最初教我的那句:「我来这里找我的朋友。」
但这次,他没加上最後一个动作。
他没有再和我g手了。
是啊,难怪,我一直得不到主的恩宠,原来我就是恶的载T。
「我真的……不洁吗?」
「阿恩……你还相信着祂吗?」
「阿恩……你宁愿相信祂,相信那个从没出现过的祂,也不愿意相信……在你面前,已经崩溃的我吗?」
「这才是你的罪啊……」
「对这样的恶,视而不见,还试图归咎於受害者。」
「这才是真正的恶,不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l……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原来,我以为的恶,不过是被社会遗忘的义务、被信仰遗弃的余烬。
但真正的恶,是明知疼痛的模样,却依旧选择在他人身上重演它的那一刻。
我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曾在无数孩子额头上描过十字的手,那双被我称为「洗净」的手,其实只是将我T内尚未被赦免的苦,转嫁给他们的工具。
我不是没得选,我只是从未想过停下。
我曾说自己是主的代言人,是替祂惩戒世人的器皿,但其实只是因为无法承认——我早就不是人了。
那才是恶,不是暴力,不是堕落,而是当你知道自己早已腐烂,却还想用那副模样,去拥抱别人的灵魂。
我是那腐烂之人,我是那恶的器皿,我是那永远无法被洗净之人。
主的隆恩,是惟有受过圣召的小孩,才被允许得到的恩宠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叫简沄棠,二十三岁,是一名职业画家,在这个网路发达的世界,我渴望画出那幅能够代表我灵魂的画作。
在悬崖边上,才能开出最美丽的花。不知道在哪里听见这句话的,我认真的去求证,发现并不是这样的。
只是因为悬崖边上的花看上去更有韧X,更有生机,让人们的目光聚焦於它身上。
我大学学的是绘画方面的专业,於是在毕业後,我找了间画室作为学徒。我的老师也是位nVX。
「我们nV孩子的话,笔名要取的像男生一点,这样画才有人看、才有人买。」
我记住了这句话,取了个像男生的名字:洛瑟。
不过我从不写中文,画布右下角永远只有四个字母——Losa。取自玫瑰,Rosè,也是一种失去。
我会开始画作,是因为小时候家里报的才艺班,妈妈总说:「nV孩子要学点技艺在身上,你总不能以後出去搬砖吧,你又搬不赢男生。」我想着妈妈说的也有道理,也就开始学画,画着画着,画出了兴趣。
考大学时,我和妈妈说了:「妈,我想继续学画画。」
「好啊,那你大学想要读什麽?」
「妈,我的意思是我大学就要读绘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怎麽行?你这样以後有什麽出路?你能赚什麽钱?我只有你一个小孩,我们家已经很穷了,学画画、学画画那是有钱人才玩得起的,你不知道吗?要你学画画是培养兴趣,不是让你抱着当饭碗的!」
妈妈臭骂了我一顿,我哭着,哭着和她解释。
「我又没有其他的才能,书也读不好,老师也有夸奖我画的很好,我也拿了好几次奖啊……」
妈妈没有说话,只是从老旧的衣柜里找出一沓沈甸甸的钞票,放在桌上。
「妈妈只想要你好就好了,你只要能吃饱,妈妈都支持你,好不好。」
我接过那叠沈重的钞票,天知道妈妈为了攒这些钱耗费了多少心力,这是妈妈的期待,也是妈妈的心血,我不能让妈妈的心血徒劳无功。
我顺利的从大学毕业,随後便加入了这间画室。
我在画室中勤勤恳恳的画作,老师也对我的作品赞誉有加,有一天,我画出了我最自豪的一幅作品。
那是一副油画,我用了hsE作为基底营造出h昏的感觉,那幅画叫《那是谁呢?》引用自日文的谁そ彼时——h昏的意思。
我用了一层又一层的笔墨渲染出黏稠与温柔的天空,用红sE作为基座和传统搭建出一座风车落在画面的右後方,左方则是蓝银sE和创新构筑成的新式车站,前面延伸出一条岔路,站在岔路口的是一位小nV孩,穿着一身绿的洋装,提着行李,背对着观众,望着远方的夕yAn,影子被拉得很长。
我兴奋地带着这幅画作拿给老师看,老师大为震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师,这幅画能拿去投稿吗?」
「你这幅画画得很好,继续加油,但是投稿的话……已经超过投稿的时间了。」
「啊……是吗……」
「没关系,老师帮你留着,你再多画画,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是啊,好像有个人也这样说过。
那是我还在读大学的时候,我在捷运上用着笔记型电脑进行电绘,那时候的我画了一幅很黑暗的作品,那个姊姊凑过来说:「同学,你画得很好欸!」
我受宠若惊,第一次有陌生人这麽评价我,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仔细观察了那个姊姊,她的穿着很奇怪,明明是大热天,怎麽把全身包得紧紧的。
「同学,怎麽了?」
「没、没有,谢谢你,可是我最近b赛总是落榜……」
「不会的,同学,你要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最近好像会有流星,你也许愿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谢谢姊姊!」
那个在捷运上仅有一面之缘的姊姊,就像是聚光灯一样照在了我的画上,让我的画充满了希望。
「姊姊,这麽热的天,你怎麽穿成这样啊?」
「啊?因为我看天气预报说今天会很冷的。」她微微笑。
「哇,姊姊,你也被骗啦,我也带了件外套放在包里呢。」
「姊姊你是做什麽的啊?」
「我吗?我只是一个小演员而已啦。」
「是吗!?姊姊你一定会成为大明星的!影后!和你说的一样,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姊姊,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元老粉啦!」
「嗯嗯……一定会的……」她的眼神有些黯淡,她有些犹豫的m0了m0她手中的墨镜。
「姊姊,怎麽了?你没自信吗?我们打gg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gg……?」她先是疑惑的看了看我,随後笑了出来。
「都忘了你还是个学生,年轻真好。」她伸出了手,做出「打gg」的动作。
「那我们约定好了哦,要出名,要让大家都看见我们!」
姊姊笑着应和我,我们就在捷运上聊了起来,但我却忘了问她的名字。
只是後来,我再也没有遇见过她,我也来不及知道她的名字。
又过了几个礼拜,我坚持着创作。
创作的过程总是痛苦,只要有一笔没办法呈现我想要的样子,我就会撕掉整张画布,重画一遍。
这样的做法让老师开始劝我:「沄棠,下次不要整幅撕掉。有一些已经完成得很完美了,以後交给老师就可以了。」
我以为她是真心在保护我。直到那次,我去参观一场画展,
我看见了那些被我丢弃的作品——那些「画错一笔的」,那些我眼中不完美的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它们被拼贴、补修、装裱得像样,挂在墙上。
画作上方的名字,不是简沄棠,也不是洛瑟,而是:伪墨。
伪墨不是本名。他叫杨权,老师的另一个男弟子。
他曾说:「伪,是人为的意思。我取这个名字,是因为我的墨,全都是我亲手涂上的。」
你的名气,也是人为的,那个人,是我。
我开始不去画室,老师连续打了好几通电话过来。
「沄棠,你怎麽了?怎麽都不来画室了?」
「老师,我有点累了。」
「沄棠,不要放弃,你坚持下去,还记得吗?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师好像发现了我的情绪。
「沄棠,你是不是有去看画展?」
「去了。」
「沄棠,你听我说,杨权不是直接用你的作品投稿,我们只是看那些作品立意不错,我让他临摹接着过了过他的笔顺。」
骗人,哪个母亲认不出自己的孩子?
我认得,那就是我的画——笔触、sE彩、错落的位置、我舍不得补的裂缝,那都是我。
「我知道,那几幅对你们来说利益真的不错。」
「是吧是吧,你就别怪罪我们了,你明天会来画室吗?」
我犹豫了。
这是第一间接纳我的画室,也是唯一一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感觉很奇妙,就好像——
有人拿着刀刺了我,我还得笑着回去让他再刺我一刀、两刀……
直到我的名字、我的笔、我的墨、我的想法、我的利益,通通被榨的一滴不剩。
「谢谢您的栽培。您的画室——小nV子无福消受。」
好在,我还留着那幅《那是谁呢?》。
当初老师开口索要,我没有给。
这是我的大nV儿,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偷走我的孩子。
後来,一部电影上映了,叫做《星光黯淡之时》。
那是一个极具冲击力的剧本,我瞥见海报上的演员名单,nV配角——正是那天在捷运上鼓励过我的那位姊姊。
原来她是一名演员,名字叫许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羡慕她。
羡慕她曾照亮我,也羡慕她被世界记得的方式。
我买票入场。
剧情演的是偶像的现实面。
姊姊演的是被「做局」的偶像——被潜规则捧红,再被压榨殆尽,最後从银光幕前消失。
她在剧情中自杀了。
经纪人冷眼旁观,只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啊。」
我气得发抖,却又忍不住哭。
我记住了导演的名字。他挑战了演艺圈的潜规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创作真的可以撼动结构。
我也想——成为这样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成为那个能创作出意义与疼痛的人。
我将《那是谁呢?》投稿至b赛,用的洛瑟的名义,随後便埋头创作那幅我想像中,能够撼动结构的画。
过了几个月,我听取前老师的建议,将每个不完美的孩子都留了下来,我挑了几件作品放到了网路上,那个平台会根据阅览量给收益。
再过几个礼拜,b赛的结果出炉了,《那是谁呢?》出乎我预料的落选了,我连初选都没过,雪上加霜的是,当我点开那个平台时,我看见我的作品的阅览数寥寥无几。
不是说,像男孩子的名字就会b较多人看吗?
还是我的笔触太像nV子了?为什麽没人看?我的孩子们明明那麽优秀,为什麽没有人称赞他们?
我像一块未签名的画布,被放进某个大师的画廊里,看着别人的名字,被人称赞得无b光彩。
我梦到一个梦,我看到一个长发及腰的nV子站在楼顶,我正想向前和她说话时,她转了过来,那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她向我挥了挥手,面对着我,跳下了楼,我赶忙跑到围栏边看着,她在空中面对着我,明明没有五官,但看起来在笑,在她坠地的一瞬间,我醒了。
我猛地惊醒,冷汗Sh透了背脊,枕头边的素描本早已翻页,笔还cHa在前一晚撕掉的画里。
那张没有五官的脸……她是谁?为什麽我觉得,那就是我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望向墙上那幅《那是谁呢?》,小nV孩的影子被拉得好长好长——长到几乎要与那个无脸nV子的坠落重叠了。
我动笔了,还是油画。
这次我花了几天才画好,在这几天中,我完全没有梦到任何东西,好像在预示着我必须把它画好。
我先以一层深蓝为底,像夜的呼x1缓缓展开,再轻轻覆上一抹抹白,描出她流动的洋装与优雅的宽檐帽。那nV孩站在高楼之顶,背光而立,却回过头来——依旧没有五官,朝着观众挥着手。
我盯着那张无脸的nV子,一度想为她补上眼睛,可我发现我不敢,若是她真的看着我呢?那会是一种什麽样的凝视?
是控诉,还是哀求?
我低下头,发现指节泛白,我握笔太紧了。
《梦中的洋装》,我为我的nV儿赋名。
在画完这幅画後,我又开始做梦了。
梦,从我跑到围栏边接上——她的身T早已坠落,楼下是一滩搅成泥的血与r0U。我乘着电梯下楼,跑到了事发地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奇怪的是——明明她就Si在那里,一旁的人却还是各走各的,各做各的事,一眼也没有看过她,只有我,还在关心着她。
「你还在看着我吗?」
我四处张望,想找到声音来源。
「别找了,就在这里,那一摊血和r0U混在一起的泥滩,就是我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倒x1一口凉气。也许我应该去找个JiNg神科医师聊聊。
「画下来吧,洛瑟不需要拥有什麽,但是需要失去一些什麽。」
她的话犹如恶魔的低语,不断在我脑中重复。
「大家都是这样的,对自己以外的事漠不关心,你不需要做到关注每个人,你还远没有那麽重要,你现在只需要注视着自己——」
「注视着我吧。」那摊r0U泥癫狂的笑了起来。
我从梦中惊醒,发现我手里握着笔,我看了一旁的素描纸,纸上写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画下来,
成长不是你得到了什麽就会成长,
而是你失去什麽,才会想要成长。」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确确实实是我的字迹。
不,准确的说,是我签下Losa时常用的写字方式。我为了像男X一点,模仿的是一个男明星的字迹。
我画下了这场梦。
马路与高楼交错成压迫的背景,nV子仰躺在路中央,头部溅血,裙摆如花瓣绽放。
行人依旧来去匆匆,没有人停下脚步——就像梦里那样,我一笔一笔,忠实地还原每一处冷漠与无视。
「还不够,你还不够……」
当我沾取红sE的水彩时,耳边总是传来这个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一次的下笔都b上一次更重,我的手开始颤抖,我的心开始烦躁。
哪里还不够?哪里?
明明她已经如此清楚,如此完美……
为什麽我仍旧觉得她还活着?为什麽?
为什麽我还不能只注视着她?
还不够……还不够……还不够什麽?
「你需要失去一些东西……」
我还要失去什麽?我已经失去的够多了。
我在她身後画了一道碎裂的镜面,倒映着一群穿着正装却面容模糊的观众,他们喝彩、落泪,却没有人真正看她一眼。
我的画笔开始不受控制,大片凌乱的猩红浮现在图层的最上层,就像是我为她披上了嫁衣,我喜欢这样的感觉,这幅画,是我最漂亮的nV儿,她叫《嫁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开始不知道我是在创作,还是在毁掉什麽,那些颜料就像血,就像在梦里那样,是如此的真实,我觉得我快疯了,我的笔正在毁掉我的理智,可我不能停,我感觉到我的创作正在革新。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Ai上了毁灭——Ai上了崩溃时的颤抖,Ai上了把自己喂给画布的感觉。为什麽不能画一幅快乐的画,为什麽快乐就这麽难?
我将她投稿出去,她登上了首奖的位子,虽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b赛,但我还是为她骄傲。
过不久,一个专注於nV权发展的社群媒T找上了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得知了许愿姊姊的Si讯。
您好Losa:
我们发现您的作品中带着浓厚nVXsE彩,也对您的作品有着浓厚兴趣,於是我们诚挚邀请您登上我们的访谈节目《为你发生》,来做一些访问和谈话,此节目为nVX发声,也专为nVX而生,因此取名为《为你发生》,因为有你,才有我们的发生。
期待您的回信。
Yourssincerely.
nV尔当自强敬上
我答应了这次的录制,并无伪装的登上了他们的访谈节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欢迎今天的来宾,最近以《嫁衣》夺取首奖的——Losa!」
「你好。」我微笑鞠躬。
「哇!在看到本人之前,我一直以为您是名男X呢!毕竟您的中文笔名叫做洛瑟。」
「很多人都这麽说过,这是我以前的老师教我取的,她说我们nV孩子被看见的机会b男生少,所以要偷用他们的优势。」
「是的,在现代这个社会还是有蛮多的父权遗毒存在的,您认为应该要怎麽处理这些病根呢?」
能处理吗?我完全没想过,所谓的「父权遗毒」到底指的是什麽?指的是特有的nVX标签,还是什麽?
「我认为只要平等就行了。」
「怎麽样的平等呢?你认为能完全落实实质平等吗?」
「我相信政府,但我认为不太现实,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阶级,一旦没有了阶级,社会便乱套了。」
「了解了,您是认为真正的平等还遥不可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可以这样理解。」
「那你是否认同nVX在社会中的弱势地位?」
「我认为nVX确实有稍微弱势,但政府已经尽力处理了。近期推出的各项法令规定都和nVX权益有关,我认为所谓的平等不是尽所有努力去争取特权。」
「那你有留意到最近的事件吗?nV星许愿疑似因为遭受私生饭跟踪X侵而自杀,遗书中不断写着我脏掉了。,你不觉得很可怕吗?根据统计,X侵犯中有九成的b例都是男X,这意味着我们走在路上每十个人就会面对到九个潜在qIaNbAo犯欸。」她的神情变得异样,好像很想从我这里听见想要的答案。
「首先许nV士的事件让我认为这些X侵犯都很可恶,现在的刑罚明显不够严厉,尤其许nV士还因此自杀了,但是对於你说的潜在犯罪的话,我认为不是这样算的。」
「要是我们把每个人都划分成潜在罪犯的话,你希望怎麽处置这些潜在罪犯?把他们抓起来吗?可他们明明什麽事都没做。」
「这……」
「可万一他们做了呢?」
「那便是《刑法》该规范的事了。」
「站着说话不腰疼,万一今天Si的不是许愿,而是你的nV儿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站久了腰还是会酸痛的。是我的nV儿的话,我会相信政府、相信制度会为她争取公义,如果我们都不能相信制度的话,那我们和原始人有什麽差别?」
最後访谈以这样不太和谐的方式结束了,结束後主持人笑着递水给我。
「辛苦了,对了,刚刚的立场都是为了节目冲突吧?」她的眼神让我不敢说实话。
「哈哈,当然了,都是nVX同胞,何必为难彼此呢?」
「是啊是啊。」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会在之後进行一些剪辑,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的。」
「好的,网上可能会有一些负面评论,那些都是正常的,都是父权社会的遗毒,你别往心里去。」
「多谢提醒。」
我回到家,看着刚被寄送回来的《嫁衣》,我又想作画了,但我没有灵感,我不知道该画些什麽,我不断地思考着我和主持人的对话,她一直强调着「父权遗毒」,我承认男X就是稍微有些优势,但nVX就一定是弱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麽nVX就不能是被nVX自己认为强势的呢?
我在疑惑中沉睡了。
那是一个猩红的场景,我环顾一周,人群围绕着我对我指指点点,口中说着「你不配做nV人。」、「你这个叛徒。」、「为什麽要为男人说话?」、「你这个贱货,出去卖吧。」,那些言语像是利剑,漆黑的刺进梦中的我,我低头看了伤口,那里没有出血。
那流出的是什麽?
我好像知道了,我失去了理智吗?
还是,我失去了身为nVX的资格?被剥夺的,还有我的人品吧。
那些人嘴上不停的说着,我蹲坐在地上,双手抱头求饶,还是不得安宁。
人们常说,悬崖边上才能开出最美丽的花。
那是一朵棠花,在那毫无生机的悬崖峭壁上,尽力地绽放着。
那部影片发布後,网路上的评论如同雨後春笋般涌出,有的人说「很理X,点赞。」、「加油,你很客观。」、「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加油。」;但更多的是「没有人能保持中立,生活是政治,nVX是政治,你画的画也是政治,你凭什麽说这种话,你不配做nV人。」、「为什麽要帮男人说话,你被男人包养吗?」、「天塌了,连nVX都不帮nV人说话,真下贱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读着那些评论,就像梦中的我一样。
攻击我的大多数都是nV权拥护者,为什麽我明明也是nVX,只是没有发表明确支持nV权的立场,就要被nV权拥护者攻击?
我想,如果我是个男人,这一切会不会简单一些?他们会不会称我为愤世的天才,而不是疯了的B1a0子?
我就正站在悬崖边,舆论的推力就快要把我推下万丈深渊。
我又绘制了一幅画,那是一名没有五官的nV子,lU0着身子,站在悬崖边,捧着一束玫瑰,脚边是枯萎的棠花。
我的笔序疯狂,我的笔触也变得狂野,画笔在画布上随意漫游着,猩红和暗红成了这幅画的主角,遮挡住了中间的那个nV子。
这是你们想要的样子吧,喜欢吗?
简沄棠投稿了这幅《凋零》。
随後,我在电视上看见了那个饰演经纪人的男人,他的致辞中提到了许愿姊姊,他哭了,而我看着他,想到了那个温暖的yAn光,那个孕育棠花、玫瑰的太yAn,被那些人无情的S下,而他就是那个默不作声的共犯。
我没办法和他共情,我不知道是我恨那个男人,还是我已经失去了感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後我开了场记者会,向我以前做的所有言论道歉,并提及了这段时间的JiNg神状况,宣布了将在发布最後一幅作画後开展,随後引退。
我久违的点开网路平台,发现我的画已经有超过十万次阅览,甚至有人在下方竞价起来,而那些有着巨额点阅数的画作,都是那些以猩红为主T的孩子们。
果然,成长是需要失去什麽的,而我知道,我失去的理智,成了养育玫瑰的肥料,那些肥料,是用棠花的枯枝败叶组成的。
有人对《凋零》做出了评论。
「这幅画中的nVX没有五官,很可能说明了nVX的困境,他们在外界的期待中逐渐失去了自我,便用五官的消失来做隐喻。」
「可以看到,洛瑟的笔触狂野,不——应该说疯狂,一位nVX的笔触竟然如此疯狂,打破了传统的观念,挑战了社会对nVX的期待。」
「她绘制的nVXlU0着上身,却用几笔红sE抹过,赋意为嫁衣,这是在挑战父权社会啊,这个洛瑟是很大胆的人,我很看好她。」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手里捧着的玫瑰和脚边那些不知道是什麽的花,有些没什麽意义,不太知道为什麽会画出这样的画面来。」
「这幅《凋零》绝对称得上是旷世巨作,但这幅画实在太过压抑了,很难得到大众的喜欢。」
他什麽都不懂,为什麽可以这样肆意评论我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什麽意义?我不认为我的孩子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任何一个器官是没有意义的。
「你这算什麽?消费Si者的惨状来博取同情?」
「你以为这种画作就能伸扬nV权吗?你以为现在做这种事你以前的那些言论就会被原谅吗?」
我回了一句:「我是nV人,我也是人,我也在痛,你们就没有对别人造成伤害吗?」随後便意识到我的失态,删除了这段留言。
有人截图下来,并公开在网路上,配了一段文字:「笑Si,她说她自己痛,回头来谴责我们?姐妹们,这合理吗?明明是她亲手拒绝nV权的,现在又妄想着nV权能够维护她,我告诉你,洛瑟,已经晚了!」
太荒谬了,我们的世界因为网路、因为言论自由,好像变成一个大马戏团,在这里,每个人都是小丑,每个人都是被羞辱的对象,每个人都像是猴子一样不断地攻击其他人。
我心灰意冷的点开音乐平台,想藉此摆脱掉那些情绪,它推播给我一首很轻盈,传递着快乐氛围的歌曲,那是一首韩文歌曲。
歌曲名叫做《再会,我的悲绪》,听完後,我的悲伤并没有真的离开,而是被释放了出来,主唱动人的演唱也让我记住了这个团T。
他们是nV子乐团,可是他们正在那里发光着,平平都是nVX,为什麽我就被困在血r0U泥潭当中?我好羡慕他们。
我又作了一个梦,那是和以前不同的场景,不再是猩红的背景,不再是压抑的氛围,而是有着清新的空气,晴朗的蓝天白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踏在草坪上,感受着风拂过我的脸庞,像是一双温柔的手。我闭上双眼,聆听着那得之不易的宁静。
「你快乐吗?」一个空灵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宁静。
快乐吗?我不知道,但我也不需要知道。
「不,沄棠,你需要知道。」
为什麽?我还需要什麽才够?我都已经这样了。
「沄棠,冷静下来。」
我要怎麽冷静?我已经失去了那麽多了,棠花已经枯萎,而玫瑰努力的绽放,却被你们嫌弃还不够亮丽。
「沄棠,你不快乐。」
对,我不快乐,那又怎样?我还能快乐吗?
我没有想到,我有一天会在梦里被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声音用到哭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的,沄棠,每个人都值得快乐。」
那为什麽?为什麽他们要这样对我?我只是想好好画画,想好好生活着啊。
「沄棠,你要记得,这世界上会有很多的恶意,那些恶意可能不是出於对你的不满,他们只是嫉妒你。」
为什麽要嫉妒我?我痛苦了那麽久,还不配得到一丝奢华吗?
「人们总是这样的,只要有人过得b他好,或者是看上去b他更成功一点,他们就会反对你,对你进行攻击。」
为什麽他们要这样?我、我……
「人X是脏的,言论自由成了他们恶意中伤人的理由,那不是你的错。」
那是他们的错,那为什麽没人能惩罚他们,他们甚至不需要道歉,只需要躲起来,随後在有人因此Si去的时候再出来谴责几句,大家就会认为他们是正义的,这世界怎麽了?
「这社会病了,沄棠,你不是社会的药,你不需要想着整顿他们,你只需要把你的事做好,好好的活着,答应我,活着好吗?」
说话间,那个声音逐渐有了形T,我认得出来,那是许愿姊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姊姊、姊姊……我答应你……我不会Si的……」我泣不成声,她笑着伸出了手,做了个「打gg」的姿势。
「约定好了呦。」那是一个足以照亮世上所有黑暗的笑容。
「约好了。」
「还有啊,别怪漆渊了,他是很好很好的一个人哦。」许愿姊姊一脸幸福的消散了。
醒来後,我接到了一通电话,那是来自老师的电话。
「沄棠,老师一时鬼迷心窍,你别怪老师好不好?」
「我没怪你。」
「沄棠,你别说气话了好不好?你走了之後小权就没有再得名过了。」
「那是他能力不足,跟我有什麽关系?」
「你在的时候他都能得奖,一定是你走了这里的Y气不够,你知道的吧,nVX属Y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因为我在的时候他都能用我的作品报名吧?如果你是为了这件事要我回画室的话,你可以不用再打了。」
「沄棠啊,你回来画个几张,小权也b较不会胡思乱想,男人画太多Y暗的东西总不好啊。」
为什麽,连求我回去的时候都还在打我的孩子的主意?
「哎呀,小棠,我保证不会再用你的作品报名b赛了,你回来好好教教你学弟,他画的画我都看不下去了。」
「我说过的吧?您的画室,小nV子无福消受。」说完後我便挂断了电话,有些人的嘴脸还是那麽恶心,吃相还是那麽难看。
我开始了最後一幅画的画作,我重新采用了清新的颜sE,用天蓝和钴蓝搭建了天空,以几丝白银划开了天际,最後补上一颗太yAn,那是我梦中的天空。
地上我用了翠绿来做基底,营造出那片令人愉快的草坪,接着便是主视觉。
一样是戴着蓝白相间的宽檐帽,不同的是,洋装的颜sE我改成了纯白,让她更有青春的感觉,裙摆随着风摆动,nV子回望着镜头,一手扶着帽檐,一手b出「打gg」的动作。
她身後远方,一栋楼的轮廓淡淡浮现,楼顶立着一把未开的雨伞,像是曾经有谁,在那里挥过手。
我为她补上了五官,参照我的五官进行绘制,她有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有着坚挺而又优雅的鼻子,还有着樱桃小嘴,对应着我的审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草坪上处处都是玫瑰,我用着细腻的笔触,以红sE点出一朵朵玫瑰,再用白sE点出了几朵零散的棠花。
这幅画叫做《约定》,是我和许愿姊姊的约定,所以那nV子没有影子。
在展览前,我去了许愿姊姊的墓前,那里是一个很漂亮的地方,像是世外桃源,路旁长着向日葵和牡丹。
路的尽头是一块墓碑,很简朴的墓碑,我才意识到,那前面有一个人,捧着花束,跪在那里。
「明天要去韩国做发布会了,可能这一个礼拜都没办法来见你了。」那是一个厚实,又温柔的声音。
「愿,你说过很想看那个画家的画吧,我把门票买来了,到时候一起去吧。」
「抱歉啊,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画家,只是随手买了最近很抢手的画展的门票而已,你别怪我啊,谁让你那时候也不问问人家的名字。」他说着便哭了,哭着又笑了,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得走了,我过得还不错,你放心。」
他转过身来时被我吓了一跳,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你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好,你认识她吗?」
「有过一面之缘,不,算两面吧。我还是她的元老粉。」
「是吗?谢谢你喜欢她。」他转身就走了。
「也谢谢你喜欢着姊姊。」他顿了一下,随後又继续走着。
隐隐约约能听到「奇怪?她没说过她有妹妹啊,那天葬礼也没看到类似的人。」
真是个奇怪的人。
展览那天,我悄悄地来到现场。
来的人cHa0很多,我随着人cHa0买票、进场,展场内放着我的作品,最显眼的地方则是我的代表作,《那是谁呢?》、《梦中的洋装》、《嫁衣》、《凋零》再到最後的《约定》。
有的人站在《约定》前嚎啕大哭,有的人在《凋零》前感叹着狂野的画风,有的人在《嫁衣》前沉思着,像是在反思着社会的冷漠,有的人望着《那是谁呢?》发呆,还有人穿着和《梦中的洋装》一样的洋装来到会场。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你看见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看见的那朵棠花,正尽情绽放着呢。
那个男星也在,他看见我,兴奋的向我招招手,真的是——很奇怪的人,明明只有一面之缘,明明我们之间的联系只有许愿姊姊,明明他根本不知道这个画展的主人是我,可那个招手,和当初梦中那个nV孩重叠在了一起。
那是你吗?我过得很好哦。
嘟嘟嘟——
「喂?」
「你丫头,办展览不和你妈妈说?怎麽?怕你妈这俗样子给你丢脸了?」
「哪敢啊妈,我只是……怕你不来而已。」
「哪有当妈的不Ai自己小孩,回头!」
我回头望去,看到不是一名身形瘦小,披着白发提着果篮的老妪,而是一名身影雄伟,以一人之力扛起一整个家,扶养我长大的母亲。
我哭着奔向她,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g嘛呢?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想你了。」
「想我还不多回家看看。」
「我怕你觉得我丢脸。」
「哪会,你只要好好的,妈都开心。」
回家之後,我再度作了一个梦,那个梦很长,我记得很清楚。
那里没有人了,天上有着几片云,我在草皮上走着,一直走着,走到了尽头,那是一个悬崖,悬崖上开着花,红白相间,我坐在悬崖边,和花卉共享这片刻宁静。
我认出来了,那是新生的棠花和盛开的玫瑰。
我画下那场梦:几朵薄云悬在天光里,棠花的瓣沾在倒卧的枯枝上,萌生了几株枝枒,玫瑰绚烂地绽着——那是我用尽一生画出的唯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本作中饮酒行为属剧情需求,无不良引导,饮酒需适量,酒後不开车,未成年禁止饮酒。
我叫林芷晴,二十岁,大三,是校队的举球员。
我的梦想是出国打职业联赛。听说国内的联赛没什麽前景,赚不到钱,也走不远。
也想趁这个机会,出去走走,闻闻异国的气味。
我读的是一所还算不错的大学,排名大概三十名左右,虽然这些好像也没那麽重要。
有时候我觉得,真正重要的,是空气里的味道如何。
从这学期开始,校队练球的时间改成了每周三、五的18:30到21:30,以及每周日的8:00到12:00。
我的背号也换了,从替补名单递补上来,接过毕业的主力举球员学姐留下的球衣——是11号。
「我很看好你哦。」她拍着我的肩膀就将这个背号传承给我。
我蛮喜欢11这个数字的,看起来对称、简单,很公平。就像传球一样,每一次都该落在最对的地方。只是很多时候,我其实不知道那个「对的地方」在哪里。
「举球员的职责是为攻击手开辟道路。」——这句话出自一部很有名的排球动漫,我很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一句:「无须追忆昨日。」我把它当作座右铭了,但实践起来,好像没那麽简单。
我老是记得昨天的味道。
又或者说,谁能够拒绝回忆的诱人余息?
每次踏进T育馆时,总是会有数不清的气息向我袭来。
那是他们每个人身上的记号,也是我不愿失去的回忆们。
「在想什麽呢?」一个稳重中带着俏皮的声音忽然在耳边炸开,像一颗笑着落地的球,伴随着悄然盘在周围的幽香。
那是一种气味,既像玫瑰,也像百合,乾净俐落,却又层次分明。
一GU特别的清香。
她是我们的队长,叫做洪致慧,穿着8号。有趣的是,她和我最近很喜欢的一个韩国乐团的队长的名字同音。
「没、没什麽。」
不知怎的,面对她时我总是这麽紧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能是因为她是队长,或是因为她是绝对的主力先发攻击手,明明都认识那麽久了,明明一起度过了两年多。
又或者,我喜欢她也不一定。
「没事就去换鞋子吧,刚好没人和我对球,我在那边等你哦。」
那GU清香莫名的变得浓烈,随後竟化作一抹强烈的光芒。
照亮了我在这偌大的T育馆里那渺小的一席之地,虽然明亮,却不刺眼,而又那样的温暖。
我迅速地着上球鞋,在场边看见了那个8号,「8-11连线」是我们去年在联赛中大出风头的亮点。
8号依旧是那个人,那个强大又自信的人,而她身边的11号换人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能够很好的让「8-11连线」继续发光发热。
又或者,到了我这里,和8号搭档的最佳组合不再是11号了。
我走上前。
「先做球C吧。」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做起了球C,将身T的每个部位拉伸。
随後我们开始了基本的对球,用着低手,互相传球。
「身T太僵y罗,不要太紧张。」她轻声提醒道。
我深x1一口气,以为这样就能放松。
很可惜的是,事情总是不会往我想像的方向前进。
在後续的对球中,虽然球的位子和方向都基本能传准,但是品质就差了很多。
她有些担心的看了我一眼,随後宣布开始练习。
今天做的是一个很基本的练习,一人扣球给後排的人接球,接球的人将球接到身为举球员的我头上,我再将球定位到攻击手好打的地方让他们攻击。
只是定位好就行了。
只要做定位这件事就行了。
为什麽这麽简单的事,我就是没办法每次都做到完美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手腕变得僵y,双手的发力开始变得不均匀,传出去的球和想像中的画面全然不同。
再一次……再一次就会好了。
「芷晴,你先下来吧。」在一旁的教练沈默地看了半小时的练习後,发出了这道命令。
那像是一名威望极高的帝王,宣读着不容质疑的政令。
而我,身为一个刚上任的小官,只能卑微且恭敬地接下命令。
我没有怨言。可能正因如此,在这项训练剩下的时间中,我都没有再回到场上。
我知道我已经不值得留在场上了,即使只是训练没做好,那也是我的能力不足。
我闻到了,教练身上传来的味道,也许是因为我就坐在他的隔壁,所以这味道特别浓烈,也不好闻。
那应该就是——「失望」的味道吧。
酸酸臭臭的,像是放了两个礼拜的厨余,闻着很不舒服,令人作呕。
随後的训练赛,一如既往的,是首发对阵替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最终还是得到了上场机会,不过11号最後是站在了8号的对面。
「芷晴,好好发挥。」
我在踏上球场後,听见了网子对面传来的绫音,缠着一GU芳馥——和方才那GU酸臭气息,简直天壤之别。
也不知道是为什麽,带着替补阵容的我每一次的传球都能完美定位在他们最舒适的位子。
应该是经常和他们一起搭配,习惯了吧。
我们很快就将b分拉开,17-10。
只可惜,我们这边的防守还是差了一点,屡屡接不住一些该守下来的球。
最终以25-27败下阵来,但我在训练赛中无失误的表现为我赢得了回到先发的机会。
「芷晴,打得好。」她的笑容还是那样,一如春风的和煦温润,一如YAnyAn的熠熠生辉。
这句话携着薄香,在我脑中久久不能散去。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那小小的租屋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洗漱後躺在床上,复盘着今天的配球和细节。
我总觉得有哪里没有做好。
拿起手机看了一会儿,原来距离「键盘」发新专辑只剩几个小时而已。
嘟。
「睡了吗?」
讯息来自彗星——那是我给她改的一个昵称。
彗星掠过天际,以自我燃烧换取短暂的绚烂,替黑暗中的人们,点亮那一道名为「希望」的微光。
「还没,在想着怎麽样能打得更好。」
「嗯,你在场上别太在意上一颗球,那是下场後该烦恼的事。」
「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了,教练说明天要打训练赛,记得穿训练服。」
「好。」
回覆完她之後,果不其然,球队群组里也跳出了教练的通知。
我拿出那件不久前才刚领到的训练服,上面残留着一点点铃兰的幽香,是新生、是希望的味道,也和她,和那两枚星一般。
「芷晴,你今天是先发举球。」
「好的。」
「你站一号位,我们先发。」
「致慧站二号位,依次是萝熙、缳宁、凛浔和尹檎。旻萍,你今天和萝熙交替。」
郑萝熙是我们的先发拦中,是先发中年纪最小的,身高却是最高的,她穿的是9号,她身上的味道有点类似小苍兰。
清新、甜美、带着些许果感和草本,和缓、却有着年少轻狂的强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缳宁是先发举对,大我一届,也是年龄最大的,穿的是19号,她身上的气味像是晚香玉。
甜而浓郁、N滑,有一点动物X脂粉感,幽暗又神秘,像藏在橡木桶里十年的老酒那样的沉香。
方凛浔是另外一位主攻手,去年的时候还在替补等着,b我们小一届,但她和致慧的关系很好,穿的是1号这个特别的数字。
她身上的花香似樱花,淡雅中有着轻微的青甜与水感,像晨雾里的Sh气,也如初放的芳华,是粉sE——不,是品红sE。
尹檎是我们的自由球员,去年刚获选联赛第二阵容的荣誉,和我同年,但她从入学时就和致慧一起在先发阵容里了,我们三个关系很好,她也是负责活络气氛的人。
她和所有人都合得来,也是因为她AiGa0怪的X格,她的训练服选了和正式b赛不同的号码,也是正式b赛不能使用的——0号。
据她所说:「物极必反,0才是最大的数字,说明我才是最厉害的,致慧还差我一点。」
当然,致慧当时并不在场。
她正式的号码是27号,她说27是对她很有意义的数字,她不止一次提到27岁要做的事,还说过要我们在27岁的时候要一起庆祝。
而她的气味很独特,是像铃兰兰那样的气味,那是一种绿sE的花,很稀有,淡雅、带有幽微甜感、微酸的新鲜感,构成了这样的一个独特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位拦中周旻萍,则是一个不常说话的大二学妹,去年就是这个定位,原以为学姐毕业後就轮到她打先发了,结果来了一个很厉害的新生。
她的气味像是橙花,虽说是橙花,但其实是白sE的,它的味道很有层次,乾净、清甜,带有柑橘皮的微微苦感,其中又不乏柔和、透明,像晨光照在皮肤上的微温;还有着微微蜂蜜感,混合淡淡粉感。
但是他们都说,没有闻过那样的味道。
像青涩恋Ai刚刚冒芽的那GU——心里暖暖的紧张感,她的背号是13。
我问过她,为什麽选择13。
「13是我很崇拜的一个学姐的背号,也是她的生日。同时也是我为一名心仪的偶像写过的信件总数。」
「那是,给她的十三封未寄信。」
b赛开始,我稳稳的使用上手发球发在对方位在前排的主攻手上,限制她的进攻,她站在四号位上,身着1号。
他们的进攻在主攻手受到牵制後变得容易预测,萝熙乾净俐落地拦Si这球。
1-0。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继续发球,这次我在发球前想起教练要我们多去尝试容易取胜的方法。
我该采取激进、成功的话效果立竿见影,但容易失败的跳飘球还是保守、效果有限,但成功率极高,稳健的上手发球?
哪种更能帮助我的球队取胜?
在数据不足的情况下,我会采取激进的方式,哪怕失败,也只是回到替补席上坐着而已。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还会害怕失去吗?
我发出一颗品质不错的跳飘球,这次我瞄准的位子在他们那名穿着25号的举球员身上,但我的控球有些偏差,最後是发在了对方身着0号的拦中身上,她稳健的处理好这球便马上做好了进攻准备。
对方把球传给1号,她有了充足的助跑後势大力沉的一击取下了他们的第一分。
1-1。
b赛继续进行,对方的25号轮转到後排发球,尹檎的接发十分稳定,每一次都能够接到我能够很舒适地做出举球动作的位子。
可每一次她完美的一传,就像是一发发箭矢,S向我脆弱的心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接的那麽好,我不能Ga0砸了这颗球。
每当我这麽想时,我的手指推出的力道就有些许落差,传球的路径也出现了微小的偏差,因为这微小的偏差,可能致慧她,就不能打得那麽顺手吧。
「能举出让攻击手打得顺手的球才是最好的举球员。」一样是源自那部很好看的排球动漫,我也希望,我的攻击手们都能打得顺手。
最後这分由致慧的扣球出界作结。
1-2。
「我的我的。」她抢在我开口之前道歉。
她应该也知道吧,这球的位子离最好的位子还差了一点,这明明就是我的错。
失之毫厘,缪以千里。
出自《淮南子·泛论训》,我想就是这样的吧,因为我一个微小的失误,导致队伍了。
下一球我看见对方专注於防守致慧,整个防守重心都偏移了,於是我将球送给萝熙,以她的身高优势打了一个A快,抢下这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球,学姐。」萝熙笑呵呵的对我说道,傻傻的样子看上去还蛮可Ai的。
2-2。
一个团T里需要有一个人来扮演「傻瓜」这个角sE,萝熙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孩。
她是航太系的,虽是这样,但她常常说她其实想成为一名空服员,但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N声N声的感觉。我觉得可能真的不太适合需要广播的岗位,因为她太可Ai了,可能会造成什麽不必要的SaO动。
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只很大只的猫咪,TsE可能近似於天蓝sE,毕竟她最喜欢的颜sE就是天蓝sE。
我很喜欢这个小孩,她的天赋很好,其实有时候我挺羡慕她的,身高高、长得好看、声音可Ai、看上去傻傻的但其实很聪明,听说她的微积分在暑假就先修完了,而且她的英文也是靠着雅思8分的成绩免修。
思绪间,b分已然改写成6-2,凭藉着致慧强力的跳发,我们连得了四分,b得对手喊出了暂停。
「芷晴,手给我。」致慧这时不知道为什麽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我在疑惑间将手递给她,她接过我的手时用力的握了一下。
「这样就不紧张了,不抖了吧,嘿嘿。」她的笑靥好似暗涡,我越是亲近她,就越陷越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了,上场吧。」教练在一旁出声道。
兴许是在致慧开玩笑後,缓解了我的慌张,我在後续的b赛中几乎没有失误的结束了这次的训练赛。
25-14。
「晴姐,你不觉得对面一开始那个站位的号码很美吗?」萝熙此时晃晃悠悠的走到在一旁收C的我旁边。
「我没注意欸。」
「蛤!!那我跟你说哦,他们从左上顺时针排的话是20、00、5、1、0跟25欸!」
「怎、怎麽了吗?」
「唉……萝熙,晴姐怎麽可能懂你在说什麽啊?」旻萍此时突然出声。
「萍姐!你乱说,你都懂了,晴姐一定懂的。」
「晴姐哪知道我的生日啊,她只记得致慧姐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1998年11月1日。
「晴姐,你不知道萍姐的生日吗?」
欸?2000年5月10日吗?是旻萍的生日,对呀,我怎麽忘了。
「果然知道的吧!你看,就说晴姐还是很在乎你的吧!」
「知道了知道了。」
我以为他们俩的关系可能蛮差的,毕竟旻萍的先发可以说是直接被萝熙给空降抢走了。
但看着他们两个一搭一唱,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他们的关系好像b我和致慧好。
甚至,看上去有些像情侣?
我没有问他们,这是人家的yingsi,况且,可能,可能吧,还有人不是很能接受同X恋的存在。
这样的一天很快就结束了,我通常会在回家後,看看酒柜里的威士忌们,挑一支出来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威士忌是一种很好喝的酒,虽然它烈,但是仔细咀嚼後,稍待那缕辛辣散去,就能根据不同的品牌迎接不同的层次、风味,多半是甜的。
也只有喝威士忌才能让我有醉的感觉,才能够从这个病了的现实中麻痹自己,来到幻想的h金乡。
曾经听人说过:「当你在喝酒时总觉得甜,那便代表着你的人生b起杯里的杜康更苦。」
我觉得我的人生可能不是苦吧,我的人生可能病了。
无所谓,总之我那天喝了一整支麦卡l的威士忌,我记得,致慧也喜欢这款酒吧。
大概要半支左右,才会有醉醺醺的感觉出现,也差不多在那个时候,喝起来最香甜。
就好像致慧就在我隔壁和我举杯邀明月一般。
嘟。
「小晴,睡了吗?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我的视线有些模糊,隐约看见了手机萤幕上显示的讯息,看上去是来自致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没,在喝着你最喜欢的酒!」
随手拍了张举着酒瓶的自拍传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麽,致慧的回覆很慢。
「致慧!我其实——」
讯息到这戛然而止,我不敢传完整句话,即使有着酒JiNg的催动。
「其实什麽?」
「没有!你打球的样子很帅!」
「是吗?我——」
「我膝盖受伤了。」
「!!怎麽伤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该是过於频繁的起跳吧,可能要在场下待一会儿了。」
「那你要好好养伤哦!我们约好要一起上场打b赛哦!」
「嗯……」
都怪我,太常把球配给致慧了。
都是我的错,我应该多相信其他人的。
对不起。
对不起,也没用了。
毕竟你也没在乎过我。
我记得我隔天就宿醉了,我挪着疲惫的步伐来到球场时看见致慧的右膝上绑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
我好心疼,可依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我配心疼她吗?我连叫她不要勉强自己都没有资格吧,那是她的身T,善意的建议可能不是最适合当下情境的选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致慧,还好吗?」缳宁姐的声音在致慧的隔壁响起,语气中藏着不安。
缳宁姐其实是很贴心的人,有时候会觉得她贴心过头了,可能对一些人来说有些多管闲事,我很敬佩这样的人,可以无条件的释出自己的善意。
就像太yAn一样,它就在那散发着热量,冬天时大家求之不得,却在夏天时责怪它散发的热量太多余。
人们总是如此,只要对自己有利,其他便无所谓。所谓「互利双赢」,不过是智慧社会的理想,或愚昧环境中的偶然。
缳宁姐常常被别人在背後讲闲话,我不太会参与其中,毕竟我和她虽然没什麽交集,但也没必要这样去诋毁人家。
我知道世界上有很多这样的人,他们仗着所谓的「言论自由」,在网路上肆意的利用言语攻击他人,我为世界染上这样的绝症感到悲哀。
「致慧姐,我——」我从包包中翻出一叠药膏。
「芷晴,b赛准备开始了,致慧膝盖受伤,这场你可以多信赖缳宁一点,她这场转到主攻手,你赶快去热身吧。」教练的命令像是春雷炸响於我的耳畔,打断了我所有的动作。
教练是个光头,我们都戏称他为「光头王」,我在一旁热身时可以从他头上的反光看见致慧姐和她正热烈的交谈中。
是啊,那本就不会有我能参与其中的余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场正式b赛开始了,经过上次学妹们的交谈後,我留意到对面的号码。
从左上角顺时针是20-10-1-30-24-18。
可能是2001年1月30日吗?好像是萝熙的生日吧?我也有在关注着妹妹们呢。
可惜,我永远关注不到点上。
失去了致慧这个强大战力,我们很快就接连失分,我举给缳宁姐的球也因为和平常配合时的方向不同,失误连连,光头王此时喊了暂停。
「没事的,跟给致慧那样给我就好了。」
「不行!」
缳宁姐根本不懂我的坚持,她只是想提出「她觉得这样会b较好」的建议。
她是不是觉得我没办法给她专属於她的、打得最顺手的球。
明明是善意,可是我怎麽觉得那麽的尖锐;明明太yAn在散发着它的光辉,可我却觉得它太过刺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芷晴……你还好吗?」缳宁姐好像被我突如其来的吼叫吓到,但她还是像以前那样释出她的善意。
太多了。
不需要在我身上浪费那麽多的善意。
「我、我没事,缳宁姐,我只是头突然有点痛而已。」
「头痛吗?你要不要先下场休息一下?」
「不用……」
怎麽可以?我怎麽可以让致慧姐看到这麽没用的我?
不行的,这样下去不行的。
这样下去,她就更不可能会喜欢我了。
我越是这麽想,就越有一道刺鼻的气味袭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一GU,有侵略X、还有很强烈的攻击X的,类似於芥末那种,呛鼻的味道。
这就是焦躁的气味吗?
这种味道好讨厌,我不喜欢这样的味道。
「我闻到了。」
那是,再让我听一万遍我都不会听腻的声音。
空灵而温柔。
「一GU清香哇,是你的自信。」
她对着我笑了笑。
你骗人了吗?哪是这个味道?而且你不是闻不到这个味道吗?
「你喜欢我吧?上次小苹果喝醉的时候跟我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苹果?小苹果是谁?
「既然你喜欢我的话,那就帅气的拿下这场胜利当作定情礼物吧!」
「说不定……我会答应你呢?」
是啊,就帅气的拿下这场胜利。
我的脑中只剩这个念头。
当我回过神来时,队友们都很焦急地看着我,好似我才刚经历完灵魂出窍一般。
「芷晴,没事吧?要上场了。」
「我没事。」
「那就好,刚刚的战术有听到吗?就照着那样打。」
战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度回到场上,b分是2-10,我接连送出妙传,就算尹檎将球接到一个很差的位子,我也总是能够JiNg准的将球定位到我想要的位子。
虽然没有听到所谓的「战术」是什麽,但是我的手感很好,我甚至能够C弄对面的拦网来做进攻,我们迅速的将b分改写为24-17。
第一局的局末点,正好是我发球,我想着致慧姐的发球方式,模仿了她。
算是一种致敬吗?也不是,我也只是想在手感这麽好的当下进行一些更激进的行动而已。
那是我第一次在b赛中尝试跳发,我将球高高抛起,先是几步小助跑和空中的球取得联系,接着是基本的攻击步起跳、引臂、挥击。
我手掌接触到皮球的瞬间,我感觉到我正在完成一次不得了的发球,那应该是我会谨记一辈子的感觉,实在是过於欢快。
球发出,在空中剧烈旋转,几乎在眨眼间,便砸进了对方的界内得分,25-17,第一局就这样拿下了。
进到第二局,对方的士气好像有些低落,开局便被士气正旺的我们打了一波10-0,b得对方教练喊了一个暂停。
「芷晴,今天打得真好。」
「芷晴,太厉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芷晴,今天传得真准。」
这些都不是我想听见的声音。
怎麽了?怎麽不和我说话了?
我回头看向致慧姐,那里有两个人。
致慧姐正和缳宁姐两人相谈甚欢。
我不记得接下来的事了,但我们好像还是轻松的赢下了这场b赛,挺进到後续的赛事中。
下一场打的是一间很厉害的学校,我们提前拿到了他们的名单。
第一眼望过去,是他们的背号排序,从左上顺时针是19-9-7-6-2-28。
1997年6月2日,好像是缳宁姐的生日吧,我不太懂萝熙怎麽会将最後一个数字纳入其中。
28和缳宁姐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到家後,我发了疯似的大口饮着威士忌,一边打电话给手机里的「致慧姐」。
「你为什麽不喜欢我?」
「小晴?我……」
「你为什麽喜欢她,你喜欢她,却不喜欢我……?」
「小晴,你喝多了,我不是——」
「我没有喝多!而且这明明是你最喜欢的酒,为什麽不来陪我喝?」
「小晴,先听我的,先不要喝了。」
「我不要!你凭什麽不喜欢我还要叫我小晴,还那麽在乎我喝不喝酒?」
「我……」
「你这个骗子!大骗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挂断了电话,提着酒瓶就往那条漂亮的河边跑,我想坐在那个河堤旁喝酒赏月,今天正好是满月。
致慧姐就是个大骗子!我不理她了!
我要一个人好好过。
果然只要扯上Ai情,人就是会变得盲目。
以後我会好好过的。
只要不要再去想她就好了。
我叫林檎,今年二十七岁。
那是我最後一次和她对话。
她骂我大骗子,我确实骗了人。
我说谎了,前面的日记也有一些是我杜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她也骗了我。
隔天报纸的头条,写的就是nV排新星林芷晴坠河身亡的消息。
nV排新星林芷晴今早被发现陈屍於新井河中,经法医监定,Si者生前应有大量酗酒及情绪高昂的情况存在,且在Si者住家中发现大量JiNg神疾病药物,很可能就是Si亡的主因。
林芷晴生於1997年3月30日,是最近华林nV排的强力举球员,在队上主攻手膝盖受伤缺阵时力挽狂澜,一举拿下系列赛MVP的nV排新星,众人皆期待着她未来的发展,如今陈屍新井河,令人唏嘘不已。
华林nV排接连面对队内全能主攻手洪萩丹的膝盖伤势和林芷晴的身亡,失去了8-11连线的华林nV排是否还能在之後的系列赛中取得胜利?
这就是她的故事了,我在她的书桌上翻到了这篇纪录,还有一本布满了字和涂鸦的笔记本。
一旁还有散落的药袋,我仔细端详了一下。
奥氮平——适用症状:思觉失调、妄想症、躁郁症……
百忧解——适用症状:忧郁症、焦虑症、强迫症……
安定——适用症状:焦虑症、恐慌症、失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佐匹克隆——适用症状:失眠、短期焦虑、急X压力反应……
那是她吃的最後一餐吧,为什麽你过得这麽苦呢?
为什麽没有人知道?
没有人值得你倾诉吗?
还是,你已经不愿意相信人了?
一旁还摆放着那天的威士忌,喝到一半,我浅嚐了一口,有些甘甜。
我明明就不喜欢喝威士忌的。
我笑了出来。
果然人生是苦的时候,喝酒也能嚐到甜头,那麽甘甜的口感,是我二十七年来第一次嚐到。
我过得好痛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把我的日记放到网路上,结果他们都在骂我,骂我是Si同X恋,骂我不知足,说我根本不懂「言论自由」的意义,说我一派胡言、妖言惑众。
我还看到有人叫我去Si
还是去Si一Si真的会b较轻松?
可是致慧姐还等着我……
但她不知道喜不喜欢我?
她怎麽可能喜欢我?
她看上去b较喜欢缳宁姐……
还有她说的小苹果是谁?
我的头好痛……
以後我会好好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我写的吗?
没做到的话……
应该也没关系吧?
反正不会有人发现。
不会有人在意我的。
我梦到过……和这个一样圆的月亮。
它在向我招手。
这段录音承载着她的悲恸,也收录了我的无力。
如果,我那个时候能说出口,是不是你就不会Si了?
就算你以为那个是什麽致慧的,也无所谓了,对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只在乎到和你互相喜欢的人是不是我,落得这种下场。
我早该知道的,你在日记里有写过……
我早该知道的,你生病了。
那些话明明都是我跟你说的,Ai管闲事、热心的人明明就是你自己。
为什麽,我们存在的证据,都被你的病给抹去了呢?
那天收C时的对话明明我也在场的呀,我们还聊着月相的话题呢。
那天是满月吧,和你消失的那天一样,也和现在的月相互辉映。
在那天之後,我也开始忽略掉周遭的人,只关注那些在台上发光着的乐手们,好像是被你传染了这个病一样。
对不起,我骗了你,我应该让你知道事实的,我不应该藉着你误传的讯息霸占你对丹姐的喜欢,对不起,我是一个自私鬼。
後来那些b赛,我们都赢了下来,萩丹姐甚至拖着受伤的右脚在场上奋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冠军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带给芷晴,这是我作为队长的职责。」
她是这麽说的,小晴。
在颁奖台上,我们每个人都哭哭啼啼的,只有我在故作欢喜的庆祝着这得来不易的冠军,媒T们说我无情、冷血。
如果是你的话,应该不希望我们拿了冠军还不开心吧?
我不会再骗你了,我并不是那麽开心。
你好不容易上先发了,好不容易有机会一起以首发的身分捧起奖盃,你怎麽就是那麽傻。
一个团队里只要有一个傻瓜就好了,学妹已经扮演了这个角sE,你为什麽还要那麽傻?
我常常看着那天你传的那张和酒瓶的合照,你那时的笑容是多麽真切、可Ai,像是一只白毛大型犬。
为什麽生活能将一个那麽可Ai、热心、T贴的姑娘折磨成这样呢?为什麽社会能就这样b一个nV孩在历史的书页上亲手将墨水掐断了呢?
不过只是网路霸凌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自杀没错,但网路上的那些人都是共犯,没办法指认的犯人。
凶手不只一个,互联网连结了我们的生活,也毁掉了不知道多少条生命的未来。
後来丹姐和缳宁姐在一起了,我们有去做他们的伴娘。
「以後我会好好过的。」你在那本日记本里写下了这句话,可是你却没有做到。
现在是2025,你应该也27岁了吧。
我们的约定还算数吗?
都过了那麽久了,我却还被困在那年里,和你说的一样,没有人能抵抗回忆的余香。
有些人Si在了二十岁。
写着你的视点的日记本也在那天停止更新了。
还有哦,现在社会对我们同X恋的包容度也很高了,已经不用再遮遮掩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可惜的是,言论自由好像变得不那麽自由了,只剩下一些带有立场的言论配得到自由,如果说了不一样的话便会遭到挞伐。
只是因为还没有人因为这种事自杀而已,我感觉的出来社会已经病了,只要没Si人,做什麽事都是合理的。
你走了之後,我和你一样追起了韩团,对不起,我忘记你当初追的是什麽了,但这团「键盘」你应该也会很喜欢,你想像出来的人都和他们好像。
有时候我会怀疑,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他们的出道,还是你走了之後臆想出来的产物都在现实中找到载T了。
我还能和偶像们传传粉丝信,期盼着他们能看见我。
就像我期盼着你会在意我一样。
我很认同你说过的一句话:「对一些人来说,偶像就像是黑夜中突然闪耀的星光,那是他在黑暗中唯一的光源,也是指引人生的灯塔。」
但恐怕我做不到这样的事了,我不会韩文,长得也不怎麽样,也没有什麽特殊才艺,别说认识他们了,我连和他们见一面都很难。
那你呢?你见到你思念的人了吗?
我思念的人,就是你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是骗子的话,你就是小偷,g嘛在日记里叫我尹檎?偷走了我的ㄌ,偷走了我的眼。
偷走了我的恋。
我不知道你得了什麽病,我是个失职的暗恋者,我也没资格心疼你,在你眼中我们的关系仅止於「队友」。
小晴,在之後我的人生好像被盖上了一块黑布,蒙住了我的视线,我不知道我未来该做什麽、该去哪里。
我走在你曾坠落的河边,拎着那瓶你最Ai的威士忌,今天是你的生日,就让我为你献上最热烈的祝福吧。
生日快乐,小晴。
原谅我,这是最後一次骗你了。
以後我会好好过的。
回忆如霖,一点一滴润饰着我的人生,可雨总是会停,而虹sE也随之绽放,擒住了那日的耀芒,却也止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想问问您,立场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可以凌驾於真相之上的?
作为一名记者,我已经受够了在街上采访二十分钟,电视台却只播报被采访对象失言的那几秒。
还有那些同行们,在街上逮着一个人就追问了不下二十次相同的问题,只想着b出自己想要的回答後就能够交差了。
一个不尊重事实的人,顶多是个C控语言的技师,绝对不是记者。
我叫纪清祤,三十一岁,是某个中立的小电视台的记者。
我在一个月前刚被椟派的电视台解雇,原因是我和他们都不一样,打好的新闻稿、采访词印出来後没有放到椟里。
《说文解字》曰:椟,匮也。
意即,我没有把文件放到刚到公司时发给我们的箱柜装着送去审核部,而是用了木桶装着。
这个月初因为这样,被扣了一个礼拜的薪资和被记点两次。
而且公司是极度排外的,茶水间里的纸杯都印着椟派标语,桶派的员工只能用随身保温瓶装水。
如果只是单纯的用错容器,只会被记上一点和扣除一天薪资作为警告,但是我用的是木桶,是敌对派系桶派经常用来运输文件的容器,所以受到b较严厉的惩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於为什麽我来到了这间公司,且听我娓娓道来。
故事要从我被记完那两点警告後说起,那两点警告可说是我被辞退的导火索。
那天我一个在友公司上班的朋友跑来我们公司找到我。
「欸欸你手边有椟吗?」他火急火燎的说道。
「有是有,在下面的cH0U屉里,怎麽了?着急用椟?我看你平常也没在管的。」
「唉别说了,公司突然有新规定,规定一定要用椟来运输文件,我还是到公司才知道这件事,结果附近的木工师傅都说卖完了。还好你公司离得没有很远,我记得你们入职就有送一个,所以我就直接来找你了。」
他说完这句话後眼睛含笑,看样子他非常满意於他的智慧。
「用别的都不行?现在不是民主社会吗?」我对他打趣道。
这又何尝不是我对公司的不满呢?我们公司早些年前就有这样的规定,但近几年突然加强取缔,而且加重惩罚,Ga0得审核部发文件回来时我有时都找不太到自己的是哪一份。
更夸张的是,高层的理由是「便於管理」,可发回来的文件有时候甚至会放错,昨天交出去两份,今天收回三份,却只有一份写的是我的名字——还是上个礼拜失踪的那一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时候我遇到这样的情况还不知道我是否该笑,我笑,是因为这件事荒谬得不像真的;我不敢笑,是因为它就发生在我身上,而且天天都在发生。
在我赖以为生的工作里。
可笑的是生活中总是充斥着这些荒谬的事,我在椟被朋友借走後,没有别的容器能盛装文件了,於是我余光瞥见一旁的木桶。
明明高喊着椟派的理念、口号,却在办公室里放着「我们」所排斥的桶,难道是被桶派渗透了吗?
肯定又会说,是我们基层被桶派渗透了。
就算是高层做的,也永远不会被曝光。
基层员工嘛,不就是用来背锅、用来牺牲的吗?
令我不解的是,就算基层被渗透了,那又能如何?公司机密难道是基层能接触到并偷偷报告给敌方的吗?
争这些到底有什麽意义呢?用椟装、用桶装,不都一样能装吗?
我始终不知道为什麽就一定得在这二者中选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之,办公室里出现的桶让我对公司的底线有所不解,於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我用桶来盛装我的文件递交到审核部,即使我边上还有一个木匣,乾乾净净的。
要是那天用了那个木匣,应该也不会被辞退吧?
被辞退也未必是坏事就是了。
隔天我到公司时,看见我的办公桌上放着我的椟,上面贴着一张纸条。
「谢啦兄弟,你帮我逃过一劫了,听说昨天有人没用椟就被辞退了,你这大恩大德,小弟此生不能忘,有空我请你吃饭!」
署名後还加上了一个令人很难理解的绘图,看样子应该是想表达眨眼睛这类俏皮的表情,但他画的颇有二战後cH0U象表现主义的神韵。
笑着收拾桌面後,发现还有另一张纸条。
「11:00到梁委员办公室说明。」
梁委员,是我们记者组的头子,也是整间公司的执行长,他是一个很坚决的椟派主义人士,我尊重他的坚持,但我不喜欢他强迫底下员工也要和他一样的行爲。
应该说,他从未明确地要求我们支持椟派,但他的人格魅力影响了一些在我们头上,或是一些职位相仿的同僚,让他们坚决的支持椟派,接着那些人就会大规模的推销椟派的美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些甚至会批斗所有不是椟派的人,不知为何,明明大家都有接受过义务教育,为什麽有些人的言语中总是能散发出未被知识浸染的愚蠢。
二分法,只要不是完全支持椟派,就是桶派,就是敌对公司的走狗、同路人。
我不太能厘清这其中的逻辑关系,但那也不是特别重要了,毕竟厘清了之後还需要说明给他们听,自取其辱罢了。
我很少仔细观察过我的同事们。
早上的办公室通常安静,只有几声键盘打字的声音与咖啡机运转的嘶嘶声响。
在前往梁委的办公室前,我正好有雅兴观察一下我的同事们。
剪辑师阿焕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总是戴着黑框眼镜,滑鼠一点一点拖曳着时间轴。他从不谈论立场,椟派或桶派对他而言,只是影片开头的标志不同,至於内容是真是假,他说:「和我没关系,我只负责剪得好看就好。」
那天,我听见他接电话时,用着一种无奈却习惯的声音说:「好,我会在标题里放震惊,不然要放什麽?……好,好,放最狂,可以。」
摄影师阿成和我不同,他是个彻底的椟派支持者。
「你知道吗?椟派才是这世界的王道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次喝完咖啡後,他总Ai用这句话当作总结。我看着他腰间挂着的稳定器与麦克风收纳袋,那里别着的,是印着椟派徽章的织带。
「如果没有椟派,世界早就乱了,桶派那些人根本没有远见,只知道天天喊自由自由,到头来什麽都做不好。」
我问过他:「那我们记者不就是天天喊自由的人吗?」
他楞了一秒,随即笑道:「哪有,咱们不是在为真相努力吗?真相,就是自由啊。」
编辑组的小若是桶派,她很少在公司提起自己的立场,甚至不带桶派便当盒,仅用一个透明玻璃保鲜盒盛装午餐。
那天午休,她和我同桌吃饭。
「小纪,你会害怕吗?」
「怕什麽?」
「怕哪天被查到我是桶派。」
我顿了顿,夹起便当里最後一片胡萝卜,慢慢咬碎後,才回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不是很正常吗?椟派的人也怕被诬陷成桶派,桶派的人也怕被举报成渗透者,总要怕点什麽,这样他们才能放心。」
她低下头,用汤匙划着剩下的饭粒。
「我只是……不想被谁定义成什麽。」
我看着她指尖隐约颤抖,没再说话。
那顿饭後,编辑组有人在茶水间议论,说她晚上搭电梯时从包里掉出一个桶派贴纸。
隔天,她就请了长假,说要回老家陪母亲,之後便再没回来。
叩叩叩——
无人响应。
叩——叩叩——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叩叩——叩——
……
看了眼手表,确实是11:00整。
叩——叩——叩——
「请进。」
「梁委您好,请问找我是有什麽事需要吩咐吗?」
「你昨天交稿子的时候用什麽装的?」
他斜眼看我,好像在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
有些人还在职,但好像已经被离职了。
「用木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木桶是有什麽考量吗?」
他的表情先是呈现一个略显惊讶的样态,随後冷峻下来。
我知道如果没回答好,这份工作就丢了。
「因为隔壁公司的朋友下午把我的椟借走了,我以为他们审核很快,没想到这麽慢,我在截稿的时候一时找不到适合的容器,在办公室角落看到木桶,便拿来用了。」
「你知道桶派的行径有多恶劣吗?」
「我b较孤陋寡闻,如果您方便的话,请和我分享。」
「不方便,去网上查查吧。纪清祤,你违反了公司规章,无正当理由,擅自使用除椟以外之容器盛装文件,记一点和扣缴一天薪资,而你用的是木桶,罪加一等,额外记一点和扣缴六天薪资。」
「为什麽从一天变一个礼拜?」
「你有意见吗?」
「蛮大的,如果你执意要扣缴我一个礼拜薪资的话,我申请公司不使用我一个礼拜的新闻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凭什麽?」
「凭你没付钱,无权使用我的创意。」
那场会谈就这样不欢而散了,与其说是会谈,更像是战胜国在与战败国谈条件合约时一样。
当我在下个礼拜发薪日收到薪资单时,果不其然少了一个礼拜的份量,我已经对公司保有一些质疑了,我违规在先,我能够接受受到惩处,但我遭受到的不仅止於帐面上的惩处。
在那天之後,我经常能在路过茶水间时听到有同事在谈论「间谍」的事,兴许是我太过敏感,当我路过他们的座位时,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袋正在行走的放置了三个月的垃圾,避之唯恐不及。
他们已经为我打上标签了,说实话,标签文化看似是一个很好介绍自己的一个方式,其实只是为了满足人们彼此诋毁的便利。
不知不觉间变得有些形似於「政治」了,桶派与椟派的斗争不仅存在於公司内、容器的使用上,更已经被炒作到意识与认同,也融入到生活里了。
我实在承受不住这些如利刃的尖锐目光,我看谁都想是在厌恶我,听任何的话语都认为是在讽刺我,我已经有些压抑了。
在发薪日当天还发生了一件雪上加霜的事,在当周的报导中,我撰写的稿件被刊登了,作者栏中并没有出现我的名字,那篇看似中立的报导中被添加了几个引导舆论的关键词,我很庆幸我没有出现在作者栏里,又痛恨着他们肆无忌惮地盗用我的文章的行为。
这是一个很矛盾的心理,我希望我的文章被大众看见并接受,同时我又希望我的文章不会被过分的错误解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能理解文章发布时就有被误解的风险,但我没有料想到的是,误解是发生在撰写完到发布之间的事,还被莫名其妙的加笔。
我突然能够理解为什麽有些父母不能接受小孩去打耳洞、刺青或整形了,这和我经历的事有些雷同,我的文章经过删去关键讯息、加上误导消息和扭转全篇语气引导舆论,他不再是最开始的样子了,连我作者的身分也被剥夺了。
那天上午,我接到一通越洋电话,是大学时代同系的学长阿瀚。
「小纪,还活着啊。」电话那头传来爆炸声,接着是士兵吆喝的吵杂,背景音里夹杂着他吐烟的声响。
「学长你在哪?」
「乌兰克边境,政府军跟反抗军又g起来了。」
我握着手机,觉得他说得就像便利商店咖啡涨价一样稀松平常。
「你疯了吗?那边不是已经禁止记者入境了?」
「禁止?这种时候才要来啊,不然要等签证中心挂上欢迎观光吗?」
他笑了笑,音质断断续续,依稀听见附近传来孩子哭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麽,打来找我g嘛?」
「问问你,最近在写什麽?」
我顿了一下,看了眼电脑上标着「立场一致指标」的文件名,没说话。
「哈哈,小纪啊。」他轻轻吐了口烟,「我今天看到一个小孩,他的家被炸没了,爸妈Si在废墟底下,他坐在那边啃一块烧焦的面包。」
「……」
「我问他,你怕吗?他说,怕啊,但还是要吃饭。」
我闭上眼,指节泛白。
「你知道吗,小纪。战场上没有立场,只有子弹跟Si人,还有没Si却快饿Si的人。那些坐在电视机前面喊着要支持谁、谴责谁的,没一个知道自己在说什麽。」
「那真相呢?你还相信真相吗?」我问他。
他沉默了一会儿,背景音里响起一连串Pa0击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相?」他笑了,「真相就是今天Si了几个,明天会Si几个,後天我会不会Si。真相很简单,小纪,真相从来都不复杂,是人把它复杂化,好让自己睡得着。」
「……那你还去战地做什麽?」
「我想睡觉啊。」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想睡觉……我也想睡觉了。
我放下手机,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忽然想起,这里明明没有战火,却处处是战场。
那些人每天喊着要战斗,却从没想过,他们战的到底是谁。
我受够如此荒谬的公司了,我决定通过内部申诉的方式来争取我的权益。
意想不到的事往往出现在成竹在x时。
视窗上显示的「请问你是否坚决的支持椟派,拒绝桶派的渗透、投敌?」直接荣登我生平遇过最荒谬的问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仅仅是这段文字还不够荒谬,最荒谬的是他出现在椟派公司的内部申诉系统表单中的第一关。
是有多大的危机感,才能促成这样的戒备心理?
我随手按下「是」,将资料填完後,填写申诉事项:「公司使用我的文章并擅自修改,且未在作者栏标明我的名字,严重侵犯了我的权益。」
申诉单像石沈大海,在接下来的一个礼拜内完全没有回应。
我决定到办公室去和他理论。
叩叩
……
叩叩叩
……
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麽了吗?」
他笑脸迎人。
「我的东西呢?」
我冷颜以待。
「你有东西放在这忘记拿了?」
「算是有。」
看到这贱畜的嘴脸就能轻松的猜出申诉单根本就没用。
「是什麽呢?」
「申诉单你看了吧?」
「看了,又如何?小纪,你那麽年轻,应该不懂吧?这些事在我这里随随便便就压得下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会告你的。」我气得咬牙。
「告吧,最好还要闹上新闻,再给你上两课,一、这种劣迹,用钱就能摆平,二、在立场面前,真相不值一提。」
他说「用钱就能摆平」的时候,语气里没有丝毫可耻的迟疑,那是一种习惯了的从容,就像银行柜员报出帐户余额。
随後他便甩门扬长而去。
我留在门外,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踏进过那个空旷的空间,摆放着巨大鱼缸、四字匾额、巨型商业办公桌的空间。
现实就是这麽残酷。
权力的不对等造就了权利的不对等。
我回到位子上後开始撰写着下一篇的新闻稿,尽管这篇在被送去审核部时就会被刷下来,但我内心那抹自尊不允许我低头,我决定将这些事件全部曝光,让他,乃至整间公司,颜面扫地。
「别墅里面……」
「银龙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围的同事还在哼着最近蛮热门的单曲,还记得上次因为听了一些邻国的歌曲分享在网路上边被抨击,打上邻国同路人的标签,自那以後,我就不敢分享我热Ai的音乐了。
人们说大学是社会的预演,而职场,则是预演永无终止的一场延长赛。
不知怎麽的,好像一定要有一个斗争才会有活着的感觉,无论做什麽事都有特定的斗争,bAng球时我们的敌国是韩国,平时我们的敌国是中国,谈到日治时期时日本又成为了我们的敌国,其余的国家,如俄罗斯,就如同薛丁格的猫一般,处於量子叠加态,同时是敌国与盟国,以事件发生为基准观测时,才会有特定的标签。
当我把文章撰写完成,提交出去,准备回家倒头就睡时,我瞥见了某个新闻网上的一则报导。
内容大致上就是在诋毁在野党,无限捧高执政党的作为,还提到了什麽「大罢免」。
罢免是制度允许的行为,我认同并尊重他们,但我为什麽需要在完全没有理解来龙去脉的时候就要被抓着高呼「大罢免大成功」的口号,且我只要对这样的行动发出一点质疑,或者是较为负面的评论。
我便会被开除国籍。
我以为言论自由是为了让更多知识分子能够讨论让科技、社会福祉更进步的东西,没想到是为了分裂国家。
看着那些群众——不,信众,像是水池里的银龙鱼一般舞动着,就感到特别滑稽。
我觉得社会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只是群众病了,连媒T们也都病了。
我们被要求断章取义、连基本的查证都不进行,便把资讯一GU脑地塞给民众们。
我没想过真相竟如此廉价。
真相开始不再重要,人们只愿意相信他们想相信的,同时也会看见他们想看见的。
政府也病了。
先是默许提供假讯息,再让民众们提升所谓的「媒T识读」。
如果完全杜绝了假新闻,还需要「媒T识读」吗?
我以此为主题撰写了一篇新闻稿,随後提交出去,我以为所谓的言论自由足以支撑我批判这样子的荒谬,可惜我误会了。
他们只需要一种声音,我误诊了。
我收到了辞退的通知信——或许说信不是那麽的恰当,是在一个平静的深夜,我刚播放完「键盘」的新专辑时,手机上一个未知的电话号码传了一则简讯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清祤职员,你因违反公司规定而追记警告一点,累积已达三点,将依规章将你辞退。」
我不知道我违反了什麽,我甚至不知道被记三点後就会被辞退。
我开了灯,看着窗子内反S的自己,明明我才三十一,看上去却染着些许沧桑。
低头看了看手机,萤幕上恰好是「键盘」新专辑主打歌副歌的歌词:「请告诉我忍住眼泪的方法吧。」
忍着眼泪的方法,当一个人从内部被痛击、悲恸到一个程度时,是不需要忍住眼泪,也没有眼泪的。
被辞退後,我没了工作,没了主要的收入来源,我变得好像行屍走r0U,到处寻觅着下一份薪酬。
可我在两派里的名声都极糟,依我以前那样直言不讳的写作方式迟早会让自己再次被辞退。
如果我改变了,我去迎合他们,那这社会才是真正的病入膏肓。
在我迷茫之际,有一间新成立的「中立」电视台找上了我,也就是我目前在职的这间公司。
他们支持我自由写作,想批判谁就批判谁,不必畏惧被吃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内部严令禁止假新闻,就算是惊天大秘辛也必须严谨查证後才能播报,即使这样会落後其他电视台。
可说是最理想的电视台,在这里我好像找回了那个叫做快乐的东西。
在失去之後才懂得珍惜,在一无所有时往往更加勤奋努力,这就是人的天X。
快乐与享福像是尼古丁,一旦我们感受不到就会拼命去争取。
成瘾了。
我享受在这里的一切,尤其是真正的言论自由。
我可以撰写不同立场的文章,可以褒赞在野党、批判执政党,反之亦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