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惟恩(1 / 2)
('?本文为虚构之短篇,采加害者视角,以特定宗教为原型创作,本人绝无任何宗教立场,旨在探讨语言与信仰如何被扭曲为伤害工具的过程,特此选用了极其常见的宗教和议题。
内容涉及创伤重演、社会失语与制度责任的空白,前请审慎评估。
若你正处於类似经验或情绪阶段,建议由信赖的心理支持者陪同。
作者立场明确反对任何形式的伤害行为,包括但不限於家庭暴力、儿童nVe待、语言暴力与网路霸凌。
本作的写作动机在於揭露现实结构,并期盼藉由叙事,引发社会对1UN1I失衡与制度缝隙的深层反思。
本文虽以特定宗教符号为灵感,实际旨在呈现语言如何成为权力与暴力的媒介,其核心并非宗教本身,而是结构X压迫与失能制度的象徵X载T。
但作者对於该宗教的用语不熟悉,如果有不正确之用法,还请包涵。
对於经文的阐释也是基於剧情需求,绝无反对任何宗教立场之意图。
如果你已准备好——
那麽,以下便是《病床》中最黑暗、也最容易引起不适的篇章:
我叫隆惟恩,四十九岁,是名任职於光辉天主教堂的神父,我的职责是替人们洗涤身上的罪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个人身上都有着罪,而我会将人们带去告解室忏悔,再进行洗净,毕竟只有纯净的人才配得到主的恩宠啊!
圣水洒落之处,是恩宠,也是掩埋。
阿门。
那天傍晚,有位男孩独自走进教堂。yAn光从彩绘玻璃的缝隙洒落在他肩头,像是主为他预留的一道光。
我合起祈祷书,双手合十,向他微微点头。语气一如往常,温和而平静。
「阿门,你今天看起来有些疲惫,主会听你倾诉的。」
男孩摇了摇头,不发一语,小巧的双手舞动着,似是要表达些什麽。
他劈里啪啦b了好几个动作,我摇头示意他我看不太懂,接着双手掌心向下压了两下,他应该看懂了,於是把动作放慢再做了一次。
他先是用食指轻点自己x口,我猜那是「我」的意思。
我以为这些是容易理解的,直到他b划出後续的动作。
他双手食指弯曲成钩状,从身T外侧朝自己轻轻一拉,接着右手掌伸开,手指微弯,手掌向下指地面,朝前方或下方轻点一下,随後右手五指并拢成弧形,做向前搜寻的扫视动作,最後双手食指交叉成「g手手」状,先交叉一次,接着又反方向再交叉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点头,他也开心的点头。
接着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接下来该怎麽b划,那样的模样,真可Ai。
接着他指了我,又往额头那里拉了一下,又指了一旁的壁画,随後那小小的手,在空中晃了晃,他娇nEnG的小脸上略显浓密的眉毛微挑,像是在g引我。
有罪。
他在说着「我有罪。」
「我知道你在说什麽,阿门。」我笑着,m0了m0他小巧的头颅,就好似我在m0着那个令人着迷的珍珠一般。
他兴奋地点点头,仰望我,眼中浮现一种孩子才有的信任与期待,他不懂,我也不打算解释。
我握住他纤细、温热的小手,将他领进那片静谧而神圣的空间。
人们都会犯错,即便是我也曾如此。
但只要在告解室内低声忏悔,依循神父的指示完成补赎,一切就能洗清。
主不会拒绝一颗悔罪的心,祂的Ai,平等而宽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孩子,别怕,你的衣物上有邪祟,把它脱掉,接着主会洗涤你的。」
男孩害怕地脱下了衣物,他的酮T是那样的诱人,我懂了,我来审判他的罪恶。
我深x1一口气,双手合十,「你的身躯染上了罪的痕迹,我只能从那里开始洗。孩子,这不是我选的,是主的安排啊。阿门。」我不自觉的T1aN了T1aN嘴唇。
「但别害怕,我奉主之意,洗净後,你将得到你应有的纯洁,阿门。」
我奉主之名覆手於他,他颤抖,那是wUhuI抗拒洁净的本能,不是惧怕我。我是为了洗净他,不是为了私慾,我也没有触犯戒律,阿门。
那是多麽美妙的夜晚,就如同以往的那些欢愉一般,令人难以忘怀。
主啊,您看见了吧,是他们g引我,他们是「sE慾」啊,我洗净了他们,他们纯洁了,我没有罪。
阿门。
那小男孩颤抖的躺在告解室的地上,身上裹满了圣Ye,那是主的恩宠,我代主赐予他的恩宠。
可他是怎麽回报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害怕的盯着我,两手食指弯曲成钩状,在头上方模拟「角」。
他——说我是撒旦?
「阿门,不,孩子,你误会了。你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他什麽都不知道,这些都是主的旨意啊。
「那是恶者对你说的话,不是你自己。」
「若我真的是撒旦,那你怎麽还在这里?主会容许恶者留在圣殿中吗?」
「不,我是主的使者,阿门。你该低头,而不是指责我!」
「是你!你才是恶魔!你用这张迷人的脸、这副诱人的身子来试探我!现在又敢说我是撒旦?」
「你说我是撒旦?今天我就奉主之意让你看看撒旦长什麽样!」
我抓着男孩的脖子,越抓越紧,越来越用力,男孩一句话都不说,男孩一句话都说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敢说话,是因为心虚吗?诬蔑主的使者,尽显媚态g引我,你这个撒旦的使者!」
我的手愈发用力,手上的青筋也浮了出来,男孩颤抖无力地抬起手,男孩失去力气的扔掉手。
「他们的舌头因渴而乾裂,他们求水却得不着。主已经发怒,不再施怜悯。」
那孩子求助的眼神,就如旱地乾裂的唇。可主已经关上了恩典的闸门,只留下我执行最後的洗净。
男孩充满罪孽的酮T逐渐发白,我将其安置在地上,再一次进行了洗净,我彻彻底底地将每个部位清理,扫除了他身躯的罪孽,用圣Ye覆着他的全身,看着眼前的场景,成就感油然而生。
我举起右手,对着没有动静的他咏颂着:「我因全能天主与教会所赋予的权柄,赦免你的罪: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阿门。」
我将他的罪孽洗净了,主会宽恕他的,但他却没有任何回应,也没有表示任何的感激,就在那静静的躺着。
我向主祷告,可主没有回应我,这可怎麽办,主啊,您怎麽不赦免他呢?
阿门,我再一次的进行了洗净,可冰凉、逐渐僵y的触感让我的执行T验有些不愉快,但为了真正洗净他的罪孽,我y着头皮完成了这一次的洗净,但圣水的纯度已经表明,男孩的纯洁已失。
我要帮他完成真正的圣事,一次不够,两次还不够……他还没有完全接受主的Ai。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身躯逐渐僵y,y的我已经没办法再进行洗净了。
不。
不应该是这样的。
孩子,你不应该如此不纯洁的,阿门。
我遗憾的将他埋葬於教堂後方的墓园里。
「没事的,孩子,你会有很多朋友的。」
他没有得救,他不纯洁,和我不同。
主的Ai是平等且宽容的,怎麽能有人,和我不一样呢?
我自小就是这麽相信着主。
那年我七岁,在圣光小学就读,日日受到神圣气息的薰陶,放学後,我常常到光辉教堂祈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梦想着未来也要成为一名神父。
某天的傍晚,我跟着同学们进到教堂礼拜,那里有个慈祥的神父,他很温柔。
「阿门,孩子们,有什麽烦恼吗?」他隐隐T1aN了一下嘴唇。
「我想和主告解。」五人大队伍中的队长首先提出。
「阿门,孩子,跟我走吧。」
队长叫阿勳,他在出来之後开心地跟我们说他向主说了什麽,也得到了赦免,我们为此都很高兴。
阿门,我们在那之後天天去教堂礼拜,那位神父对我们也越来越好。奇怪的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镇里的同龄人越来越少,而一些带着帽子的叔叔也越来越常来这个镇上。
过了两三年。
有一个哑巴转学来我们镇上的小学,他教了我们很多手语,我们给他取个了外号叫小l,也是那天,原本教会里那个慈祥的神父被一群叫做「警察」的叔叔们带走了,说是有什麽儿童杏钦的还有什麽谋傻?听不大懂。
我很难过,因为那个神父就像我的父亲一样,我早早地就失去了父亲,是他弥补了我的空白,现在我又失去了一个父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教会换了一个神父,他和之前那个不同,他看起来很严厉,而且在祷告和主持弥撒後就会匆匆解散人群,关闭教堂。
但在每天的相处之下,他眼里的柔和慢慢地染过了冷峻,他也越来越像一个慈祥的父亲,脸上总是带着微笑,我又有父亲了。
我和小l常常约着一起去教堂,有天我在学校被老师留下,於是我让小l自己先到教堂。
老师放过我後,教堂上的时钟显示已经过了弥撒的时间,但我还是不想放小l鸽子,去了一趟教堂。
我把门推开,发出了巨响,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名神父静静地坐在长椅上读着圣经,他好似很专心,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
「您好。」
「您、您好。」
「您好!」
他不为所动,於是我做出了相当没礼貌的举动——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惊的几乎跳了起来,那是一副我没见过的面孔,眼神冷峻,但又透着一丝柔和。
他在x前b划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听不见,你会使用手语吗?」
我点了点头,随後双手食指弯曲成钩状,从身T外侧朝自己轻轻一拉,接着右手掌伸开,手指微弯,手掌向下指地面,朝前方或下方轻点一下,随後右手五指并拢成弧形,做向前搜寻的扫视动作,最後双手食指交叉成「g手手」状,先交叉一次,接着又反方向再交叉一次。
意思是——「我来这里找我的朋友。」
他点了点头,b了另一串动作。
「有什麽我能帮的上忙的吗?」
我顿了顿,随即b了另一串动作。
我指向他,随後从额头旁边拉了一下,接着用右手指向旁边,那里正好有一幅壁画,双手掌心向下,略微分开,在空中晃了晃,最後眉毛微挑,用眼神表示疑问看着他。
意思是——「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他点了点头,就拉着我走到告解室,在那里,我见到了我永生难忘的一幕。
那个慈祥的神父,我的第三位父亲,正伏在小l身上,一下一下地,口中还祷颂着《圣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只觉大脑空白,连带着大腿无力、失禁,Hui臭横生。
不知过了多久,他结束了对小l的洗礼,转头望向了我,他早就发现我了,是吗?接下来是轮到我吗?我——有罪吗?
「孩子,别怕,你的衣物上有邪祟,把它脱掉,接着我会替主洗涤你的。」
我不要……我不要……我很纯洁的……
「我、我是纯洁的……我每天都有来弥撒……我是纯洁的!」
「阿门,孩子,你是不洁的,只有不洁之人才会强调自己的纯洁,这是主的旨意。」
他一丝不挂地站在我的面前,让我感觉相当滑稽。
「阿门,别害怕,孩子,你会感受到愉悦的。」
我经历了和小l一样的事,我盯着天花板,那里有一个裂缝,像一条永远也拼不上的伤口。声音离我很远,像隔着水,隔着一条江。我想动,我想逃,但我的手像被封进了玻璃里,一反抗就会被刺伤。
好痛,我好痛,他说会有欢愉,骗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诚实,他犯了戒律,主啊,请惩罚他吧。
主好像听见了我的祈祷,突然一群拿着枪的帽子叔叔冲破教堂的门闯了进来,我脱离了魔掌,但他被叔叔们押着的时候还说着。
说着。
「你不洁,孩子。你不是个纯洁的好孩子。」
叔叔们慌张的跑过来安慰我。
「不怕了,孩子,你是纯洁的,叔叔们来救你了。」
「是……是主的旨意吗?」
「是——」
「队长,接获线报,他就是那个前几年儿童失踪案的同夥。」
「是吗?他还说了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还供出了另外两间分堂的神父,要马上行动吗?」
「通知所有同仁,兵分两路全力追捕,这麽多年的案子总算到头了。小弟弟,抱歉了,叔叔得去抓坏蛋了。」
他m0m0我的头,给了我两套新的衣服,接着就马不停蹄的赶往另外一间教堂。
我的眼神黯淡无光。
是吗?
我不纯洁。
是啊,我不纯洁。
怪不得主不帮我,怪不得,主放弃了我。只有那群帽子叔叔还不愿意放弃我。
也没有,他们抓捕完犯人就走了,也只是多慰问我几句而已。
归根究底都是我不纯洁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之後,教堂换了一个新的神父,听说在聘请之前还有做过什麽侦查,没有案底的才能胜任。
那几天都报纸上都写着这件事,一时间,我们教堂变得相当冷清,妈妈也禁止我去教堂,即使神父有经过国家的认证。
街坊邻居也相继关心我,我感受到了难得的温暖,好像,在这九年内第一次感受到。
好景不常,过了两天,这事好像就没了,报纸上原本还在倡导儿童安全教育的栏位变成了政治人物的宣传照,那些都是什麽,我看不懂,我只知道,邻居关心的不再是我,不再是那个教堂,而是他们这次大选要投谁。
我装作没事地上教堂礼拜、祷告,和往常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小l。
他不来了。
我问了他。
「你还相信那个鬼东西?都被……」他边b着手语边哭,哭得像是主遗弃了他一般。
「阿门,主Ai世人,不洁的我们就更应该去赎罪。」
「你还不懂吗?你根本就着魔了!」他发狂地b着,眼泪和鼻涕在空中飞舞,我快看不清楚他的手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被撒旦上身了,快和我去教堂!」我紧张的说着,我不希望我的朋友被那样的恶魔附身。
「你……你这疯子……我才不要去那种鬼地方!」
「小l,你要相信主能帮你的,主是万能的。」
「祂那麽Ai我们,那祂那天怎麽不来救我们!祂不是万能的吗?怎麽不来惩罚他们!?来救我们的是警察,你却跪在那里感谢主,你才是着魔了!」
「阿门,你……你竟然说出这种话,快!快跪下祷告,念在你一时冲动,主会原谅你的。」我焦急地想让他躲避主的惩罚。
「阿恩,听我的,快逃,那个教会已经不正常了。」他迅速地b完後,双手用力搭着我的肩,很沉,而眼里是从未见过的焦急。
「我知道你也被那个了,很痛,我也是,我们一起逃好不好。」
不知为什麽,小l此刻的脸庞,在夕yAn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英俊。
「小l……可是……」
「别可是了!主根本没在看着我们!祂根本不在乎我们,我们在祂眼中只是一粒沙而已!否则……否则……我们怎会被那样子对待……」他又哭了起来,只是他靠着我的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有去安慰他,我想让他多依着我的肩,哪怕就多一分钟。
我和他约好明天晚上八点在榕树下集合,我们要一起逃离这个小镇、逃离这个教会。
可到了约定时间,小l没有出现。
他骗我,他不「诚实」。
隔天,警察叔叔通知了他的Si讯。
果然主在看着,他惩罚了不「诚实」的小l,那麽「不洁」的我呢?
如果我不赎罪的话,下一个被惩罚的是不是我呢?
我好怕,我怕我就是下一个小l。
於是我又回到准时到教会报到的日常,也在後来成为了一名神父。
我以为这样就能洗净我的罪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件事还是警察找我做笔录时和我说的。
那天,新来的那个神父听见了我们的对话。
他把小l抓走,然後对他进行了洗净,尽管小l极力在反抗,但就是这个反抗的举动,惹怒了那个神父,他将小l抓起来,活活掐Si,接着又对小l的屍T再做了一次仪式,因为他觉得小l亵渎了主,要做更多次、更深层的洗净。
最後他在教堂後面正准备埋葬小l的时候被警察叔叔们发现了,被抓起来,成了真的罪人,关进去那个叫监狱的东西。
隔天他们告诉我,小l的屍T在教堂後园的泥地里被挖出来时,双手还残留着某个动作。据说是一种求救的手势,我看得懂,那是「救救我」,可在我看来,更像是在b「我有罪」。
他真可Ai,到最後都还记得自己是不洁的,正是不洁的身分,才让他落得这种下场。
但警察叔叔却说,他Si前曾经激烈挣扎,指甲残留在墙上的刮痕多达十数条,其中有几道还重叠着血迹与泥巴。他们说他是哭着Si的,喉咙里还有乾掉的痰,像是尖叫卡在喉间没能释出来。
我想起那天的h昏,他用力搭着我肩的样子,那力道还在我T内延续着。也许他曾经真想带我逃走,也许那是真的。
我也想起了他曾教我第一个完整的手语句子,也曾在我感冒时偷偷在口罩里放糖果。我知道那不是什麽大事,可对当时的我而言,他就像是主派来保护我的天使。
但他没有赴约,他骗了我,他不诚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神父走了,那我要怎麽洗净我的罪?我该如何说服主赦免我的罪呢?
我是不纯洁的啊!
我日日夜夜担心受怕着,害怕着哪天降下神罚,冥冥中我听见一道声音,他让我做一名神父,做着和他们一样的事,帮助其他男孩们洗净罪恶,就能赎罪了。
我将後续的人生都投入了神职事业里,也成为了那个教堂的神父之一。
「您、您好。」
「你好,孩子,有什麽事我能帮上你的吗?」
「我、我想祷告。」
他看上去有些怕生,和当初的我一样。
「阿门,我会协助你的,你除了祷告还需要做什麽吗?」
「我、我爸爸说我有罪……要来教堂赎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赎罪?这不就是我的机会吗?我只要协助这位男孩赎罪,我就有机会也受到主的恩宠。
「阿门,跟我来吧。」我牵起那纤纤细手,男孩慌张的不停张望。
「孩子,别害怕,很快就会结束的。」
我侵犯了他,不,我为他行了洗净,他现在纯洁了,而他在过程中,没有多余的反抗,反倒——很享受这次的洗净。
我看着男孩享受的模样,我以为我能倾听主的恩典,但迎来的只是片刻的宁静。
入夜,我久久不能眠,对着圣像祈祷、忏悔。
「主啊,我做了。」
「我洗净了那个男孩呀!」
「主,祢真的放弃我了吗?」
「主,我听从了你的旨意啊,让小孩子到我这里来,不要禁止他们;因为在天国的,正是这样的人。我让他们到达了天国,让他们进入我的怀抱,不正是走向天国的捷径吗?阿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啊,求你用牛膝草洁净我,我就乾净;求你洗涤我,我就b雪更白。祢要我洁净这些孩子啊!要洗涤,要让他们b雪更白,我只是照祂的话做。他们的恐惧,是罪的残渣在挣扎罢了。」
我曾想过,也许祂从没与我说过话。也许那些耳语只是我太害怕沉默。但我不能承认——否则我所做的一切就真成了罪。
我陆续帮几位不洁的男孩洗净,试着寻求主的恩典,那名男孩,他叫小威,他常常来教堂和我共度欢愉的时刻,但越是进行下去,我耳边的宁静也越是沈默。
「神父,我还能再来洗净吗?」
「小威,你已经纯洁了,不需要再洗净了。」
「神父,我觉得我有罪。」
「什麽罪?」
「sE慾。」
「说什麽呢?你还那麽小,你都不懂sE慾的罪行。」
「我懂,我喜欢神父,也喜欢神父替我洗涤罪孽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
教堂诺大的空间,伫立着一大一小两人,本该回荡着圣音的教堂,此刻只剩下深深的沈默。
最终,打碎沈默的是一声声警铃,我也落得和之前的那两位父亲相同的下场,被警察抓捕。
可我还没听见主的赦免,还没能接受主的恩宠。
他们要我写自述表,我没听过那种东西,但他们说是要向主说明我所做的事,於是我便欢愉的写下了这些东西。
社会总是冷漠的,每件闹上新闻的大事都只是被大肆宣扬几个礼拜,之後便杳无音讯,没有人在乎是不是还会有类似的事发生,和主不同,主总是在关Ai着我们。
那些男孩,是社会的弃子啊!只有我们是真正接纳他们的!如果不是社会的冷漠,那些孩子又怎麽能T会到主对他们的关Ai呢?
那些男孩,本身就带着难题,没有人替他们解惑,社会也总是b迫他们,只有我们,只有主才会真正的平等Ai世人啊!
我是受过召唤的人,是主亲自挑选的牧者。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有罪?不,我只是b你们早明白这个世界的规则罢了。
最容易接受恩宠的孩子,是那些每天都来弥撒、从不质疑命令的孩子。他们不需要太多诱导,只要一次触碰,他们就会习惯我所给的Ai。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质疑命令的孩子,我会替主惩罚他们,他们还是能得到恩宠,不过会是在惩罚结束後,哼哈哈哈哈哈哈,想到那时候的画面,还有你们无能为力的表情,这就是主的旨意啊,你们这些伪善的人们。
孩子们因为社会的压力来到教堂祷告、孩子们因为社会赋予他们的罪来教堂告解,我们帮他们补赎,最後赦免了他们的罪,你们所赋予的罪,结果你们现在要来——
定我的罪?
多麽可笑的事啊,把孩子们b上绝路的是你们,给予孩子们希望的是主,他们违背了赐予他们希望的主,我作为执行人,收回那份希望有问题吗?难道最一开始把孩子们b上绝路的人是主和我们吗?
你们总是等到人Si了,才愿意承认那是罪;等到新闻播了三天,才会装出关心。我杀了十几个孩子,你们却只把我当作一个「个案」。真是轻松啊。一想到又有类似的案件重演时,你们那焦急又不知所错的神情,我就想笑。
降罪是主赋予我的权能,能降罪的,一直以来都只有主和祂的代言人,你们随意地以杀人罪、X侵犯罪来定别人的罪,这就是你们「傲慢」的罪。
总有一天,主会对你们降下神罚的。
我永远记得那天我杀了两个孩子,你们查来教堂时,我浅浅地说了:那几位孩子都是很好的信徒,愿主能帮助他们,阿门。顺带掉了几滴眼泪,你们就信了,就走了,真是愚蠢啊,和主的全知全能相b,你们简直就是垃圾。
後来有人来采访我,一名nV记者。她戴着白口罩、穿着黑西装,神情严肃。她问我:「知道你做错了什麽吗?」
我点头,温柔地看着她的眼睛说:「我太晚开始了,主的恩宠应该更早给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愣了一下,写了什麽。然後她问:「你觉得那些孩子快乐吗?」
「他们曾痛苦,但最终都是笑着接受的。你们没看到他们笑的时候。主看到过。」
她沉默了很久,最後说:「我不会把你这段写进报导里。」
「为什麽?」
「会引起恐慌。」
她眼睛微微泛红,却压下怒意,把录音笔收进包包,不再看我一眼。
她走後,我在电视上看到报导,只剩下「嫌犯冷血、无悔意」,一行字挡住了我完整的供词。也许她是好人吧,我也不怨她,因为她只是社会的一部分。
这个社会不需要知道真相,只需要一点点惩罚,就能洗掉所有罪。这就是他们的「补赎」。
是啊,社会不需要真相,只需要编织出来的谎言,只要大家都被告知「真相」,这件事就是真的,就像那天,我和警察说的一样,那名男孩亲手b出了「我有罪」,还亵渎了主,那是主降下的神罚,你们也只是将我列入JiNg神管控名单里而已。
你们每一次的纵容与转头,就是一次次的受洗。我是恶,是你们渴望却不敢承认的恶,是被你们和社会共同塑造出来的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只不过是奉主之意,你们口口声声说着恶,就是你们的无能,才导致了这麽多的恶。连罪的存在都不敢向世人提醒,连恶都不能即时制止,人类就是这麽无能又自大的物种啊。
我不觉得我说这些有冒犯到谁,这些都是事实,主和我说的。祂说这世上本没有那麽多大恶,人们总是关注错点,总是关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才得以让那些小恶成长茁壮,酿成大祸。
主啊,若我有罪,那是我不够早去拯救他们。若我无罪,那便是祢沉默太久。愿祢再次赐我声音。阿门。
「请你填上自述表。」
姓名:隆惟恩
X别:男
年龄:四十九岁
职业:职业神父
请描述你做过的事:
我并未犯下任何罪行,只是将孩子们从罪中洗净。主见证了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一次的洗净,我都依循相同的程序。这不只是纪律,而是圣X。
首先,我会准备三样器物:一壶经由我祷告後成圣的水、一条洁白的麻布,以及一本用来覆诵的经文。这些都是主的媒介。没有这些,洗净就不算完整,就像缺了祭坛上的火焰与香。
我会请孩子跪下,将麻布披在他身上,代表他将进入洁净的状态,暂时与世界隔离。接着我会开口:
「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阿门。孩子,你来此是为了什麽?」
他们总是迟疑。我理解,那是罪正在抗拒。我会继续念出预备经文:
「主耶稣基督,祢曾说:凡劳苦和负重担的,可以到我这里来,我必使他们得安息。主啊,我们这不洁的仆人,现今跪於祢前,愿祢赦免,愿祢洁净,愿祢垂怜。」
然後,我会将圣水轻洒在他额头与肩颈,象徵心智与行动皆被清洁。我也会用手指描绘十字圣号,从额头至x口,左肩至右肩,念诵:
「主,我不配祢到我心里来,只要祢说一句话,我的灵魂就会痊癒。」
孩子们多半会在这时微微发颤,那是洁净开始发生的证据。
我会进行四段祈祷,分别针对「视、听、言、行」四罪。这是我自创的补赎仪式,将七宗罪转化为可洗净的「四口门」。我会低声为他们朗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视者贪sE,愿主闭其幻象;听者信谎,愿主截其邪语;言者怨主,愿主封其口;行者犯禁,愿主折其足。」
当这些话语落下,我知道主的眼目也正在注视着我。那是一种极度专注的凝视,像夜sE覆盖前最後一丝光。
完成洗净後,我会拥抱他们,让他们知道自己已回到主的怀抱。
最後我会宣告赦免:
「我因全能天主与教会所赋予的权柄,赦免你的罪: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阿门。」
然後,我会将那块麻布折好,重新祈祷一次。因为那上面残留着原罪的痕迹,需重新洁净。
这是一场完整的仪式,不容玷W。每一个细节都是为了主的旨意,每一个步骤都是为了让这些孩子,重新变得纯洁。
我已经洗净他们了,我赦了他们的罪,那我的罪呢?
若我不能被赦免,是因为我还不够纯洁吗?还是……主早已不在了?
阿门,阿门……主不会弃我,祂一直都在。祂只是,太忙了。祂在考验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警察冷冽的声音又将我cH0U回现实。
「填完了是吗?」
「是的,阿门。」
「我们有些话要问。」
「你总共杀了几个男孩?」
「六个,阿门。」
「那你侵犯了他们几次?」
「总共十二次,阿门。」
「真是个恶魔!」一旁的警员愤恨道。
「闭嘴!」侦办我的警员很冷静,我没办法引起他的愤怒,没办法让他犯下「愤怒」之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你的叙述中你写到,你小时候有同样的经历,是这样吗?」
「是的,阿门,主Ai世人,世人都会接受主平等的试炼。」
「你有通过JiNg神鉴定吗?」
「没有,我只相信主,阿门。」
「你知道你杀了这麽多人犯了什麽罪吗?」
「因为你是我的磐石,我的保障。我的神啊,求你救我脱离恶人的手,脱离不义和残暴之人的手。我便是那磐石,是主派来救他们脱离不洁之躯的保障。别再误会了,我不是那残暴之人——我是使人得洁的器皿。」
「好,你先待在这里吧,等你的判决结果。」
主是对的,阿门。
祂早在《启示录》中就告诉我们:「wUhuI的、可憎的、说谎的,都不能进天国。」——那我怎能容忍他们继续活在罪中?怎能放任那一张张未经洗涤的脸,在圣殿中哭喊?
主对我说,他们的身T是一座座未洁的坛,我必须亲手将它擦拭乾净,如摩西筑坛时那样,滴血为祭,以洁白为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祂说:「你们中间若有一人犯罪,全会众就要把他交出来,用石头打Si他。」——我不是拿石头,我是用Ai,用圣水、用祂的名义,让他们得洁。
我行过的是恩典之事,虽然你们称我为恶魔,但我知道,那是你们不愿直视自身罪孽才编造出来的谴责。
我赦了他们的罪,却无人赦我。这就是世人的虚伪。
可主不会弃我,祂一直都在,从我七岁时第一次踏进教堂开始。祂拣选我,赐我耳语,带我见证人间的败坏,并赐我刀、赐我水、赐我经文。
我入狱了。
在狱中,有着一些狱友,他们问我的职业,我和他们说我是神父,他们连忙问我有关主的事项,果然,主的圣光是能照到各地的。
他们有样学样的祷告着,我笑了,他们滑稽的样子,根本不懂得真正的祷告是什麽样的,但是没关系,主的Ai是平等的,无论什麽穷凶恶极的罪犯,或是做尽善事的好人,亦或者在沙场上保家卫国的英雄们,都配得主的关Ai,阿门。
我在狱中写下这篇文章,我昨天梦到了一些破碎的回忆。
听说天国的门,是用洁白羊毛织成的。
我昨天梦见小l走进来,穿着一身白衣,眼神b记忆中的还清澈。他什麽都没说,只b了串手语。我跟不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停了一下,b了最初教我的那句:「我来这里找我的朋友。」
但这次,他没加上最後一个动作。
他没有再和我g手了。
是啊,难怪,我一直得不到主的恩宠,原来我就是恶的载T。
「我真的……不洁吗?」
「阿恩……你还相信着祂吗?」
「阿恩……你宁愿相信祂,相信那个从没出现过的祂,也不愿意相信……在你面前,已经崩溃的我吗?」
「这才是你的罪啊……」
「对这样的恶,视而不见,还试图归咎於受害者。」
「这才是真正的恶,不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l……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原来,我以为的恶,不过是被社会遗忘的义务、被信仰遗弃的余烬。
但真正的恶,是明知疼痛的模样,却依旧选择在他人身上重演它的那一刻。
我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曾在无数孩子额头上描过十字的手,那双被我称为「洗净」的手,其实只是将我T内尚未被赦免的苦,转嫁给他们的工具。
我不是没得选,我只是从未想过停下。
我曾说自己是主的代言人,是替祂惩戒世人的器皿,但其实只是因为无法承认——我早就不是人了。
那才是恶,不是暴力,不是堕落,而是当你知道自己早已腐烂,却还想用那副模样,去拥抱别人的灵魂。
我是那腐烂之人,我是那恶的器皿,我是那永远无法被洗净之人。
主的隆恩,是惟有受过圣召的小孩,才被允许得到的恩宠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叫简沄棠,二十三岁,是一名职业画家,在这个网路发达的世界,我渴望画出那幅能够代表我灵魂的画作。
在悬崖边上,才能开出最美丽的花。不知道在哪里听见这句话的,我认真的去求证,发现并不是这样的。
只是因为悬崖边上的花看上去更有韧X,更有生机,让人们的目光聚焦於它身上。
我大学学的是绘画方面的专业,於是在毕业後,我找了间画室作为学徒。我的老师也是位nVX。
「我们nV孩子的话,笔名要取的像男生一点,这样画才有人看、才有人买。」
我记住了这句话,取了个像男生的名字:洛瑟。
不过我从不写中文,画布右下角永远只有四个字母——Losa。取自玫瑰,Rosè,也是一种失去。
我会开始画作,是因为小时候家里报的才艺班,妈妈总说:「nV孩子要学点技艺在身上,你总不能以後出去搬砖吧,你又搬不赢男生。」我想着妈妈说的也有道理,也就开始学画,画着画着,画出了兴趣。
考大学时,我和妈妈说了:「妈,我想继续学画画。」
「好啊,那你大学想要读什麽?」
「妈,我的意思是我大学就要读绘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怎麽行?你这样以後有什麽出路?你能赚什麽钱?我只有你一个小孩,我们家已经很穷了,学画画、学画画那是有钱人才玩得起的,你不知道吗?要你学画画是培养兴趣,不是让你抱着当饭碗的!」
妈妈臭骂了我一顿,我哭着,哭着和她解释。
「我又没有其他的才能,书也读不好,老师也有夸奖我画的很好,我也拿了好几次奖啊……」
妈妈没有说话,只是从老旧的衣柜里找出一沓沈甸甸的钞票,放在桌上。
「妈妈只想要你好就好了,你只要能吃饱,妈妈都支持你,好不好。」
我接过那叠沈重的钞票,天知道妈妈为了攒这些钱耗费了多少心力,这是妈妈的期待,也是妈妈的心血,我不能让妈妈的心血徒劳无功。
我顺利的从大学毕业,随後便加入了这间画室。
我在画室中勤勤恳恳的画作,老师也对我的作品赞誉有加,有一天,我画出了我最自豪的一幅作品。
那是一副油画,我用了hsE作为基底营造出h昏的感觉,那幅画叫《那是谁呢?》引用自日文的谁そ彼时——h昏的意思。
我用了一层又一层的笔墨渲染出黏稠与温柔的天空,用红sE作为基座和传统搭建出一座风车落在画面的右後方,左方则是蓝银sE和创新构筑成的新式车站,前面延伸出一条岔路,站在岔路口的是一位小nV孩,穿着一身绿的洋装,提着行李,背对着观众,望着远方的夕yAn,影子被拉得很长。
我兴奋地带着这幅画作拿给老师看,老师大为震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师,这幅画能拿去投稿吗?」
「你这幅画画得很好,继续加油,但是投稿的话……已经超过投稿的时间了。」
「啊……是吗……」
「没关系,老师帮你留着,你再多画画,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是啊,好像有个人也这样说过。
那是我还在读大学的时候,我在捷运上用着笔记型电脑进行电绘,那时候的我画了一幅很黑暗的作品,那个姊姊凑过来说:「同学,你画得很好欸!」
我受宠若惊,第一次有陌生人这麽评价我,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仔细观察了那个姊姊,她的穿着很奇怪,明明是大热天,怎麽把全身包得紧紧的。
「同学,怎麽了?」
「没、没有,谢谢你,可是我最近b赛总是落榜……」
「不会的,同学,你要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最近好像会有流星,你也许愿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谢谢姊姊!」
那个在捷运上仅有一面之缘的姊姊,就像是聚光灯一样照在了我的画上,让我的画充满了希望。
「姊姊,这麽热的天,你怎麽穿成这样啊?」
「啊?因为我看天气预报说今天会很冷的。」她微微笑。
「哇,姊姊,你也被骗啦,我也带了件外套放在包里呢。」
「姊姊你是做什麽的啊?」
「我吗?我只是一个小演员而已啦。」
「是吗!?姊姊你一定会成为大明星的!影后!和你说的一样,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姊姊,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元老粉啦!」
「嗯嗯……一定会的……」她的眼神有些黯淡,她有些犹豫的m0了m0她手中的墨镜。
「姊姊,怎麽了?你没自信吗?我们打gg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gg……?」她先是疑惑的看了看我,随後笑了出来。
「都忘了你还是个学生,年轻真好。」她伸出了手,做出「打gg」的动作。
「那我们约定好了哦,要出名,要让大家都看见我们!」
姊姊笑着应和我,我们就在捷运上聊了起来,但我却忘了问她的名字。
只是後来,我再也没有遇见过她,我也来不及知道她的名字。
又过了几个礼拜,我坚持着创作。
创作的过程总是痛苦,只要有一笔没办法呈现我想要的样子,我就会撕掉整张画布,重画一遍。
这样的做法让老师开始劝我:「沄棠,下次不要整幅撕掉。有一些已经完成得很完美了,以後交给老师就可以了。」
我以为她是真心在保护我。直到那次,我去参观一场画展,
我看见了那些被我丢弃的作品——那些「画错一笔的」,那些我眼中不完美的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它们被拼贴、补修、装裱得像样,挂在墙上。
画作上方的名字,不是简沄棠,也不是洛瑟,而是:伪墨。
伪墨不是本名。他叫杨权,老师的另一个男弟子。
他曾说:「伪,是人为的意思。我取这个名字,是因为我的墨,全都是我亲手涂上的。」
你的名气,也是人为的,那个人,是我。
我开始不去画室,老师连续打了好几通电话过来。
「沄棠,你怎麽了?怎麽都不来画室了?」
「老师,我有点累了。」
「沄棠,不要放弃,你坚持下去,还记得吗?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师好像发现了我的情绪。
「沄棠,你是不是有去看画展?」
「去了。」
「沄棠,你听我说,杨权不是直接用你的作品投稿,我们只是看那些作品立意不错,我让他临摹接着过了过他的笔顺。」
骗人,哪个母亲认不出自己的孩子?
我认得,那就是我的画——笔触、sE彩、错落的位置、我舍不得补的裂缝,那都是我。
「我知道,那几幅对你们来说利益真的不错。」
「是吧是吧,你就别怪罪我们了,你明天会来画室吗?」
我犹豫了。
这是第一间接纳我的画室,也是唯一一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感觉很奇妙,就好像——
有人拿着刀刺了我,我还得笑着回去让他再刺我一刀、两刀……
直到我的名字、我的笔、我的墨、我的想法、我的利益,通通被榨的一滴不剩。
「谢谢您的栽培。您的画室——小nV子无福消受。」
好在,我还留着那幅《那是谁呢?》。
当初老师开口索要,我没有给。
这是我的大nV儿,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偷走我的孩子。
後来,一部电影上映了,叫做《星光黯淡之时》。
那是一个极具冲击力的剧本,我瞥见海报上的演员名单,nV配角——正是那天在捷运上鼓励过我的那位姊姊。
原来她是一名演员,名字叫许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羡慕她。
羡慕她曾照亮我,也羡慕她被世界记得的方式。
我买票入场。
剧情演的是偶像的现实面。
姊姊演的是被「做局」的偶像——被潜规则捧红,再被压榨殆尽,最後从银光幕前消失。
她在剧情中自杀了。
经纪人冷眼旁观,只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啊。」
我气得发抖,却又忍不住哭。
我记住了导演的名字。他挑战了演艺圈的潜规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创作真的可以撼动结构。
我也想——成为这样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成为那个能创作出意义与疼痛的人。
我将《那是谁呢?》投稿至b赛,用的洛瑟的名义,随後便埋头创作那幅我想像中,能够撼动结构的画。
过了几个月,我听取前老师的建议,将每个不完美的孩子都留了下来,我挑了几件作品放到了网路上,那个平台会根据阅览量给收益。
再过几个礼拜,b赛的结果出炉了,《那是谁呢?》出乎我预料的落选了,我连初选都没过,雪上加霜的是,当我点开那个平台时,我看见我的作品的阅览数寥寥无几。
不是说,像男孩子的名字就会b较多人看吗?
还是我的笔触太像nV子了?为什麽没人看?我的孩子们明明那麽优秀,为什麽没有人称赞他们?
我像一块未签名的画布,被放进某个大师的画廊里,看着别人的名字,被人称赞得无b光彩。
我梦到一个梦,我看到一个长发及腰的nV子站在楼顶,我正想向前和她说话时,她转了过来,那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她向我挥了挥手,面对着我,跳下了楼,我赶忙跑到围栏边看着,她在空中面对着我,明明没有五官,但看起来在笑,在她坠地的一瞬间,我醒了。
我猛地惊醒,冷汗Sh透了背脊,枕头边的素描本早已翻页,笔还cHa在前一晚撕掉的画里。
那张没有五官的脸……她是谁?为什麽我觉得,那就是我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望向墙上那幅《那是谁呢?》,小nV孩的影子被拉得好长好长——长到几乎要与那个无脸nV子的坠落重叠了。
我动笔了,还是油画。
这次我花了几天才画好,在这几天中,我完全没有梦到任何东西,好像在预示着我必须把它画好。
我先以一层深蓝为底,像夜的呼x1缓缓展开,再轻轻覆上一抹抹白,描出她流动的洋装与优雅的宽檐帽。那nV孩站在高楼之顶,背光而立,却回过头来——依旧没有五官,朝着观众挥着手。
我盯着那张无脸的nV子,一度想为她补上眼睛,可我发现我不敢,若是她真的看着我呢?那会是一种什麽样的凝视?
是控诉,还是哀求?
我低下头,发现指节泛白,我握笔太紧了。
《梦中的洋装》,我为我的nV儿赋名。
在画完这幅画後,我又开始做梦了。
梦,从我跑到围栏边接上——她的身T早已坠落,楼下是一滩搅成泥的血与r0U。我乘着电梯下楼,跑到了事发地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奇怪的是——明明她就Si在那里,一旁的人却还是各走各的,各做各的事,一眼也没有看过她,只有我,还在关心着她。
「你还在看着我吗?」
我四处张望,想找到声音来源。
「别找了,就在这里,那一摊血和r0U混在一起的泥滩,就是我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倒x1一口凉气。也许我应该去找个JiNg神科医师聊聊。
「画下来吧,洛瑟不需要拥有什麽,但是需要失去一些什麽。」
她的话犹如恶魔的低语,不断在我脑中重复。
「大家都是这样的,对自己以外的事漠不关心,你不需要做到关注每个人,你还远没有那麽重要,你现在只需要注视着自己——」
「注视着我吧。」那摊r0U泥癫狂的笑了起来。
我从梦中惊醒,发现我手里握着笔,我看了一旁的素描纸,纸上写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画下来,
成长不是你得到了什麽就会成长,
而是你失去什麽,才会想要成长。」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确确实实是我的字迹。
不,准确的说,是我签下Losa时常用的写字方式。我为了像男X一点,模仿的是一个男明星的字迹。
我画下了这场梦。
马路与高楼交错成压迫的背景,nV子仰躺在路中央,头部溅血,裙摆如花瓣绽放。
行人依旧来去匆匆,没有人停下脚步——就像梦里那样,我一笔一笔,忠实地还原每一处冷漠与无视。
「还不够,你还不够……」
当我沾取红sE的水彩时,耳边总是传来这个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一次的下笔都b上一次更重,我的手开始颤抖,我的心开始烦躁。
哪里还不够?哪里?
明明她已经如此清楚,如此完美……
为什麽我仍旧觉得她还活着?为什麽?
为什麽我还不能只注视着她?
还不够……还不够……还不够什麽?
「你需要失去一些东西……」
我还要失去什麽?我已经失去的够多了。
我在她身後画了一道碎裂的镜面,倒映着一群穿着正装却面容模糊的观众,他们喝彩、落泪,却没有人真正看她一眼。
我的画笔开始不受控制,大片凌乱的猩红浮现在图层的最上层,就像是我为她披上了嫁衣,我喜欢这样的感觉,这幅画,是我最漂亮的nV儿,她叫《嫁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开始不知道我是在创作,还是在毁掉什麽,那些颜料就像血,就像在梦里那样,是如此的真实,我觉得我快疯了,我的笔正在毁掉我的理智,可我不能停,我感觉到我的创作正在革新。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Ai上了毁灭——Ai上了崩溃时的颤抖,Ai上了把自己喂给画布的感觉。为什麽不能画一幅快乐的画,为什麽快乐就这麽难?
我将她投稿出去,她登上了首奖的位子,虽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b赛,但我还是为她骄傲。
过不久,一个专注於nV权发展的社群媒T找上了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得知了许愿姊姊的Si讯。
您好Losa:
我们发现您的作品中带着浓厚nVXsE彩,也对您的作品有着浓厚兴趣,於是我们诚挚邀请您登上我们的访谈节目《为你发生》,来做一些访问和谈话,此节目为nVX发声,也专为nVX而生,因此取名为《为你发生》,因为有你,才有我们的发生。
期待您的回信。
Yourssincerely.
nV尔当自强敬上
我答应了这次的录制,并无伪装的登上了他们的访谈节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欢迎今天的来宾,最近以《嫁衣》夺取首奖的——Losa!」
「你好。」我微笑鞠躬。
「哇!在看到本人之前,我一直以为您是名男X呢!毕竟您的中文笔名叫做洛瑟。」
「很多人都这麽说过,这是我以前的老师教我取的,她说我们nV孩子被看见的机会b男生少,所以要偷用他们的优势。」
「是的,在现代这个社会还是有蛮多的父权遗毒存在的,您认为应该要怎麽处理这些病根呢?」
能处理吗?我完全没想过,所谓的「父权遗毒」到底指的是什麽?指的是特有的nVX标签,还是什麽?
「我认为只要平等就行了。」
「怎麽样的平等呢?你认为能完全落实实质平等吗?」
「我相信政府,但我认为不太现实,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阶级,一旦没有了阶级,社会便乱套了。」
「了解了,您是认为真正的平等还遥不可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可以这样理解。」
「那你是否认同nVX在社会中的弱势地位?」
「我认为nVX确实有稍微弱势,但政府已经尽力处理了。近期推出的各项法令规定都和nVX权益有关,我认为所谓的平等不是尽所有努力去争取特权。」
「那你有留意到最近的事件吗?nV星许愿疑似因为遭受私生饭跟踪X侵而自杀,遗书中不断写着我脏掉了。,你不觉得很可怕吗?根据统计,X侵犯中有九成的b例都是男X,这意味着我们走在路上每十个人就会面对到九个潜在qIaNbAo犯欸。」她的神情变得异样,好像很想从我这里听见想要的答案。
「首先许nV士的事件让我认为这些X侵犯都很可恶,现在的刑罚明显不够严厉,尤其许nV士还因此自杀了,但是对於你说的潜在犯罪的话,我认为不是这样算的。」
「要是我们把每个人都划分成潜在罪犯的话,你希望怎麽处置这些潜在罪犯?把他们抓起来吗?可他们明明什麽事都没做。」
「这……」
「可万一他们做了呢?」
「那便是《刑法》该规范的事了。」
「站着说话不腰疼,万一今天Si的不是许愿,而是你的nV儿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站久了腰还是会酸痛的。是我的nV儿的话,我会相信政府、相信制度会为她争取公义,如果我们都不能相信制度的话,那我们和原始人有什麽差别?」
最後访谈以这样不太和谐的方式结束了,结束後主持人笑着递水给我。
「辛苦了,对了,刚刚的立场都是为了节目冲突吧?」她的眼神让我不敢说实话。
「哈哈,当然了,都是nVX同胞,何必为难彼此呢?」
「是啊是啊。」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会在之後进行一些剪辑,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的。」
「好的,网上可能会有一些负面评论,那些都是正常的,都是父权社会的遗毒,你别往心里去。」
「多谢提醒。」
我回到家,看着刚被寄送回来的《嫁衣》,我又想作画了,但我没有灵感,我不知道该画些什麽,我不断地思考着我和主持人的对话,她一直强调着「父权遗毒」,我承认男X就是稍微有些优势,但nVX就一定是弱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麽nVX就不能是被nVX自己认为强势的呢?
我在疑惑中沉睡了。
那是一个猩红的场景,我环顾一周,人群围绕着我对我指指点点,口中说着「你不配做nV人。」、「你这个叛徒。」、「为什麽要为男人说话?」、「你这个贱货,出去卖吧。」,那些言语像是利剑,漆黑的刺进梦中的我,我低头看了伤口,那里没有出血。
那流出的是什麽?
我好像知道了,我失去了理智吗?
还是,我失去了身为nVX的资格?被剥夺的,还有我的人品吧。
那些人嘴上不停的说着,我蹲坐在地上,双手抱头求饶,还是不得安宁。
人们常说,悬崖边上才能开出最美丽的花。
那是一朵棠花,在那毫无生机的悬崖峭壁上,尽力地绽放着。
那部影片发布後,网路上的评论如同雨後春笋般涌出,有的人说「很理X,点赞。」、「加油,你很客观。」、「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加油。」;但更多的是「没有人能保持中立,生活是政治,nVX是政治,你画的画也是政治,你凭什麽说这种话,你不配做nV人。」、「为什麽要帮男人说话,你被男人包养吗?」、「天塌了,连nVX都不帮nV人说话,真下贱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读着那些评论,就像梦中的我一样。
攻击我的大多数都是nV权拥护者,为什麽我明明也是nVX,只是没有发表明确支持nV权的立场,就要被nV权拥护者攻击?
我想,如果我是个男人,这一切会不会简单一些?他们会不会称我为愤世的天才,而不是疯了的B1a0子?
我就正站在悬崖边,舆论的推力就快要把我推下万丈深渊。
我又绘制了一幅画,那是一名没有五官的nV子,lU0着身子,站在悬崖边,捧着一束玫瑰,脚边是枯萎的棠花。
我的笔序疯狂,我的笔触也变得狂野,画笔在画布上随意漫游着,猩红和暗红成了这幅画的主角,遮挡住了中间的那个nV子。
这是你们想要的样子吧,喜欢吗?
简沄棠投稿了这幅《凋零》。
随後,我在电视上看见了那个饰演经纪人的男人,他的致辞中提到了许愿姊姊,他哭了,而我看着他,想到了那个温暖的yAn光,那个孕育棠花、玫瑰的太yAn,被那些人无情的S下,而他就是那个默不作声的共犯。
我没办法和他共情,我不知道是我恨那个男人,还是我已经失去了感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後我开了场记者会,向我以前做的所有言论道歉,并提及了这段时间的JiNg神状况,宣布了将在发布最後一幅作画後开展,随後引退。
我久违的点开网路平台,发现我的画已经有超过十万次阅览,甚至有人在下方竞价起来,而那些有着巨额点阅数的画作,都是那些以猩红为主T的孩子们。
果然,成长是需要失去什麽的,而我知道,我失去的理智,成了养育玫瑰的肥料,那些肥料,是用棠花的枯枝败叶组成的。
有人对《凋零》做出了评论。
「这幅画中的nVX没有五官,很可能说明了nVX的困境,他们在外界的期待中逐渐失去了自我,便用五官的消失来做隐喻。」
「可以看到,洛瑟的笔触狂野,不——应该说疯狂,一位nVX的笔触竟然如此疯狂,打破了传统的观念,挑战了社会对nVX的期待。」
「她绘制的nVXlU0着上身,却用几笔红sE抹过,赋意为嫁衣,这是在挑战父权社会啊,这个洛瑟是很大胆的人,我很看好她。」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手里捧着的玫瑰和脚边那些不知道是什麽的花,有些没什麽意义,不太知道为什麽会画出这样的画面来。」
「这幅《凋零》绝对称得上是旷世巨作,但这幅画实在太过压抑了,很难得到大众的喜欢。」
他什麽都不懂,为什麽可以这样肆意评论我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什麽意义?我不认为我的孩子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任何一个器官是没有意义的。
「你这算什麽?消费Si者的惨状来博取同情?」
「你以为这种画作就能伸扬nV权吗?你以为现在做这种事你以前的那些言论就会被原谅吗?」
我回了一句:「我是nV人,我也是人,我也在痛,你们就没有对别人造成伤害吗?」随後便意识到我的失态,删除了这段留言。
有人截图下来,并公开在网路上,配了一段文字:「笑Si,她说她自己痛,回头来谴责我们?姐妹们,这合理吗?明明是她亲手拒绝nV权的,现在又妄想着nV权能够维护她,我告诉你,洛瑟,已经晚了!」
太荒谬了,我们的世界因为网路、因为言论自由,好像变成一个大马戏团,在这里,每个人都是小丑,每个人都是被羞辱的对象,每个人都像是猴子一样不断地攻击其他人。
我心灰意冷的点开音乐平台,想藉此摆脱掉那些情绪,它推播给我一首很轻盈,传递着快乐氛围的歌曲,那是一首韩文歌曲。
歌曲名叫做《再会,我的悲绪》,听完後,我的悲伤并没有真的离开,而是被释放了出来,主唱动人的演唱也让我记住了这个团T。
他们是nV子乐团,可是他们正在那里发光着,平平都是nVX,为什麽我就被困在血r0U泥潭当中?我好羡慕他们。
我又作了一个梦,那是和以前不同的场景,不再是猩红的背景,不再是压抑的氛围,而是有着清新的空气,晴朗的蓝天白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踏在草坪上,感受着风拂过我的脸庞,像是一双温柔的手。我闭上双眼,聆听着那得之不易的宁静。
「你快乐吗?」一个空灵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宁静。
快乐吗?我不知道,但我也不需要知道。
「不,沄棠,你需要知道。」
为什麽?我还需要什麽才够?我都已经这样了。
「沄棠,冷静下来。」
我要怎麽冷静?我已经失去了那麽多了,棠花已经枯萎,而玫瑰努力的绽放,却被你们嫌弃还不够亮丽。
「沄棠,你不快乐。」
对,我不快乐,那又怎样?我还能快乐吗?
我没有想到,我有一天会在梦里被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声音用到哭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的,沄棠,每个人都值得快乐。」
那为什麽?为什麽他们要这样对我?我只是想好好画画,想好好生活着啊。
「沄棠,你要记得,这世界上会有很多的恶意,那些恶意可能不是出於对你的不满,他们只是嫉妒你。」
为什麽要嫉妒我?我痛苦了那麽久,还不配得到一丝奢华吗?
「人们总是这样的,只要有人过得b他好,或者是看上去b他更成功一点,他们就会反对你,对你进行攻击。」
为什麽他们要这样?我、我……
「人X是脏的,言论自由成了他们恶意中伤人的理由,那不是你的错。」
那是他们的错,那为什麽没人能惩罚他们,他们甚至不需要道歉,只需要躲起来,随後在有人因此Si去的时候再出来谴责几句,大家就会认为他们是正义的,这世界怎麽了?
「这社会病了,沄棠,你不是社会的药,你不需要想着整顿他们,你只需要把你的事做好,好好的活着,答应我,活着好吗?」
说话间,那个声音逐渐有了形T,我认得出来,那是许愿姊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姊姊、姊姊……我答应你……我不会Si的……」我泣不成声,她笑着伸出了手,做了个「打gg」的姿势。
「约定好了呦。」那是一个足以照亮世上所有黑暗的笑容。
「约好了。」
「还有啊,别怪漆渊了,他是很好很好的一个人哦。」许愿姊姊一脸幸福的消散了。
醒来後,我接到了一通电话,那是来自老师的电话。
「沄棠,老师一时鬼迷心窍,你别怪老师好不好?」
「我没怪你。」
「沄棠,你别说气话了好不好?你走了之後小权就没有再得名过了。」
「那是他能力不足,跟我有什麽关系?」
「你在的时候他都能得奖,一定是你走了这里的Y气不够,你知道的吧,nVX属Y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因为我在的时候他都能用我的作品报名吧?如果你是为了这件事要我回画室的话,你可以不用再打了。」
「沄棠啊,你回来画个几张,小权也b较不会胡思乱想,男人画太多Y暗的东西总不好啊。」
为什麽,连求我回去的时候都还在打我的孩子的主意?
「哎呀,小棠,我保证不会再用你的作品报名b赛了,你回来好好教教你学弟,他画的画我都看不下去了。」
「我说过的吧?您的画室,小nV子无福消受。」说完後我便挂断了电话,有些人的嘴脸还是那麽恶心,吃相还是那麽难看。
我开始了最後一幅画的画作,我重新采用了清新的颜sE,用天蓝和钴蓝搭建了天空,以几丝白银划开了天际,最後补上一颗太yAn,那是我梦中的天空。
地上我用了翠绿来做基底,营造出那片令人愉快的草坪,接着便是主视觉。
一样是戴着蓝白相间的宽檐帽,不同的是,洋装的颜sE我改成了纯白,让她更有青春的感觉,裙摆随着风摆动,nV子回望着镜头,一手扶着帽檐,一手b出「打gg」的动作。
她身後远方,一栋楼的轮廓淡淡浮现,楼顶立着一把未开的雨伞,像是曾经有谁,在那里挥过手。
我为她补上了五官,参照我的五官进行绘制,她有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有着坚挺而又优雅的鼻子,还有着樱桃小嘴,对应着我的审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草坪上处处都是玫瑰,我用着细腻的笔触,以红sE点出一朵朵玫瑰,再用白sE点出了几朵零散的棠花。
这幅画叫做《约定》,是我和许愿姊姊的约定,所以那nV子没有影子。
在展览前,我去了许愿姊姊的墓前,那里是一个很漂亮的地方,像是世外桃源,路旁长着向日葵和牡丹。
路的尽头是一块墓碑,很简朴的墓碑,我才意识到,那前面有一个人,捧着花束,跪在那里。
「明天要去韩国做发布会了,可能这一个礼拜都没办法来见你了。」那是一个厚实,又温柔的声音。
「愿,你说过很想看那个画家的画吧,我把门票买来了,到时候一起去吧。」
「抱歉啊,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画家,只是随手买了最近很抢手的画展的门票而已,你别怪我啊,谁让你那时候也不问问人家的名字。」他说着便哭了,哭着又笑了,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得走了,我过得还不错,你放心。」
他转过身来时被我吓了一跳,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你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好,你认识她吗?」
「有过一面之缘,不,算两面吧。我还是她的元老粉。」
「是吗?谢谢你喜欢她。」他转身就走了。
「也谢谢你喜欢着姊姊。」他顿了一下,随後又继续走着。
隐隐约约能听到「奇怪?她没说过她有妹妹啊,那天葬礼也没看到类似的人。」
真是个奇怪的人。
展览那天,我悄悄地来到现场。
来的人cHa0很多,我随着人cHa0买票、进场,展场内放着我的作品,最显眼的地方则是我的代表作,《那是谁呢?》、《梦中的洋装》、《嫁衣》、《凋零》再到最後的《约定》。
有的人站在《约定》前嚎啕大哭,有的人在《凋零》前感叹着狂野的画风,有的人在《嫁衣》前沉思着,像是在反思着社会的冷漠,有的人望着《那是谁呢?》发呆,还有人穿着和《梦中的洋装》一样的洋装来到会场。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你看见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看见的那朵棠花,正尽情绽放着呢。
那个男星也在,他看见我,兴奋的向我招招手,真的是——很奇怪的人,明明只有一面之缘,明明我们之间的联系只有许愿姊姊,明明他根本不知道这个画展的主人是我,可那个招手,和当初梦中那个nV孩重叠在了一起。
那是你吗?我过得很好哦。
嘟嘟嘟——
「喂?」
「你丫头,办展览不和你妈妈说?怎麽?怕你妈这俗样子给你丢脸了?」
「哪敢啊妈,我只是……怕你不来而已。」
「哪有当妈的不Ai自己小孩,回头!」
我回头望去,看到不是一名身形瘦小,披着白发提着果篮的老妪,而是一名身影雄伟,以一人之力扛起一整个家,扶养我长大的母亲。
我哭着奔向她,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g嘛呢?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想你了。」
「想我还不多回家看看。」
「我怕你觉得我丢脸。」
「哪会,你只要好好的,妈都开心。」
回家之後,我再度作了一个梦,那个梦很长,我记得很清楚。
那里没有人了,天上有着几片云,我在草皮上走着,一直走着,走到了尽头,那是一个悬崖,悬崖上开着花,红白相间,我坐在悬崖边,和花卉共享这片刻宁静。
我认出来了,那是新生的棠花和盛开的玫瑰。
我画下那场梦:几朵薄云悬在天光里,棠花的瓣沾在倒卧的枯枝上,萌生了几株枝枒,玫瑰绚烂地绽着——那是我用尽一生画出的唯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本作中饮酒行为属剧情需求,无不良引导,饮酒需适量,酒後不开车,未成年禁止饮酒。
我叫林芷晴,二十岁,大三,是校队的举球员。
我的梦想是出国打职业联赛。听说国内的联赛没什麽前景,赚不到钱,也走不远。
也想趁这个机会,出去走走,闻闻异国的气味。
我读的是一所还算不错的大学,排名大概三十名左右,虽然这些好像也没那麽重要。
有时候我觉得,真正重要的,是空气里的味道如何。
从这学期开始,校队练球的时间改成了每周三、五的18:30到21:30,以及每周日的8:00到12:00。
我的背号也换了,从替补名单递补上来,接过毕业的主力举球员学姐留下的球衣——是11号。
「我很看好你哦。」她拍着我的肩膀就将这个背号传承给我。
我蛮喜欢11这个数字的,看起来对称、简单,很公平。就像传球一样,每一次都该落在最对的地方。只是很多时候,我其实不知道那个「对的地方」在哪里。
「举球员的职责是为攻击手开辟道路。」——这句话出自一部很有名的排球动漫,我很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一句:「无须追忆昨日。」我把它当作座右铭了,但实践起来,好像没那麽简单。
我老是记得昨天的味道。
又或者说,谁能够拒绝回忆的诱人余息?
每次踏进T育馆时,总是会有数不清的气息向我袭来。
那是他们每个人身上的记号,也是我不愿失去的回忆们。
「在想什麽呢?」一个稳重中带着俏皮的声音忽然在耳边炸开,像一颗笑着落地的球,伴随着悄然盘在周围的幽香。
那是一种气味,既像玫瑰,也像百合,乾净俐落,却又层次分明。
一GU特别的清香。
她是我们的队长,叫做洪致慧,穿着8号。有趣的是,她和我最近很喜欢的一个韩国乐团的队长的名字同音。
「没、没什麽。」
不知怎的,面对她时我总是这麽紧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能是因为她是队长,或是因为她是绝对的主力先发攻击手,明明都认识那麽久了,明明一起度过了两年多。
又或者,我喜欢她也不一定。
「没事就去换鞋子吧,刚好没人和我对球,我在那边等你哦。」
那GU清香莫名的变得浓烈,随後竟化作一抹强烈的光芒。
照亮了我在这偌大的T育馆里那渺小的一席之地,虽然明亮,却不刺眼,而又那样的温暖。
我迅速地着上球鞋,在场边看见了那个8号,「8-11连线」是我们去年在联赛中大出风头的亮点。
8号依旧是那个人,那个强大又自信的人,而她身边的11号换人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能够很好的让「8-11连线」继续发光发热。
又或者,到了我这里,和8号搭档的最佳组合不再是11号了。
我走上前。
「先做球C吧。」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做起了球C,将身T的每个部位拉伸。
随後我们开始了基本的对球,用着低手,互相传球。
「身T太僵y罗,不要太紧张。」她轻声提醒道。
我深x1一口气,以为这样就能放松。
很可惜的是,事情总是不会往我想像的方向前进。
在後续的对球中,虽然球的位子和方向都基本能传准,但是品质就差了很多。
她有些担心的看了我一眼,随後宣布开始练习。
今天做的是一个很基本的练习,一人扣球给後排的人接球,接球的人将球接到身为举球员的我头上,我再将球定位到攻击手好打的地方让他们攻击。
只是定位好就行了。
只要做定位这件事就行了。
为什麽这麽简单的事,我就是没办法每次都做到完美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手腕变得僵y,双手的发力开始变得不均匀,传出去的球和想像中的画面全然不同。
再一次……再一次就会好了。
「芷晴,你先下来吧。」在一旁的教练沈默地看了半小时的练习後,发出了这道命令。
那像是一名威望极高的帝王,宣读着不容质疑的政令。
而我,身为一个刚上任的小官,只能卑微且恭敬地接下命令。
我没有怨言。可能正因如此,在这项训练剩下的时间中,我都没有再回到场上。
我知道我已经不值得留在场上了,即使只是训练没做好,那也是我的能力不足。
我闻到了,教练身上传来的味道,也许是因为我就坐在他的隔壁,所以这味道特别浓烈,也不好闻。
那应该就是——「失望」的味道吧。
酸酸臭臭的,像是放了两个礼拜的厨余,闻着很不舒服,令人作呕。
随後的训练赛,一如既往的,是首发对阵替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最终还是得到了上场机会,不过11号最後是站在了8号的对面。
「芷晴,好好发挥。」
我在踏上球场後,听见了网子对面传来的绫音,缠着一GU芳馥——和方才那GU酸臭气息,简直天壤之别。
也不知道是为什麽,带着替补阵容的我每一次的传球都能完美定位在他们最舒适的位子。
应该是经常和他们一起搭配,习惯了吧。
我们很快就将b分拉开,17-10。
只可惜,我们这边的防守还是差了一点,屡屡接不住一些该守下来的球。
最终以25-27败下阵来,但我在训练赛中无失误的表现为我赢得了回到先发的机会。
「芷晴,打得好。」她的笑容还是那样,一如春风的和煦温润,一如YAnyAn的熠熠生辉。
这句话携着薄香,在我脑中久久不能散去。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那小小的租屋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洗漱後躺在床上,复盘着今天的配球和细节。
我总觉得有哪里没有做好。
拿起手机看了一会儿,原来距离「键盘」发新专辑只剩几个小时而已。
嘟。
「睡了吗?」
讯息来自彗星——那是我给她改的一个昵称。
彗星掠过天际,以自我燃烧换取短暂的绚烂,替黑暗中的人们,点亮那一道名为「希望」的微光。
「还没,在想着怎麽样能打得更好。」
「嗯,你在场上别太在意上一颗球,那是下场後该烦恼的事。」
「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了,教练说明天要打训练赛,记得穿训练服。」
「好。」
回覆完她之後,果不其然,球队群组里也跳出了教练的通知。
我拿出那件不久前才刚领到的训练服,上面残留着一点点铃兰的幽香,是新生、是希望的味道,也和她,和那两枚星一般。
「芷晴,你今天是先发举球。」
「好的。」
「你站一号位,我们先发。」
「致慧站二号位,依次是萝熙、缳宁、凛浔和尹檎。旻萍,你今天和萝熙交替。」
郑萝熙是我们的先发拦中,是先发中年纪最小的,身高却是最高的,她穿的是9号,她身上的味道有点类似小苍兰。
清新、甜美、带着些许果感和草本,和缓、却有着年少轻狂的强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缳宁是先发举对,大我一届,也是年龄最大的,穿的是19号,她身上的气味像是晚香玉。
甜而浓郁、N滑,有一点动物X脂粉感,幽暗又神秘,像藏在橡木桶里十年的老酒那样的沉香。
方凛浔是另外一位主攻手,去年的时候还在替补等着,b我们小一届,但她和致慧的关系很好,穿的是1号这个特别的数字。
她身上的花香似樱花,淡雅中有着轻微的青甜与水感,像晨雾里的Sh气,也如初放的芳华,是粉sE——不,是品红sE。
尹檎是我们的自由球员,去年刚获选联赛第二阵容的荣誉,和我同年,但她从入学时就和致慧一起在先发阵容里了,我们三个关系很好,她也是负责活络气氛的人。
她和所有人都合得来,也是因为她AiGa0怪的X格,她的训练服选了和正式b赛不同的号码,也是正式b赛不能使用的——0号。
据她所说:「物极必反,0才是最大的数字,说明我才是最厉害的,致慧还差我一点。」
当然,致慧当时并不在场。
她正式的号码是27号,她说27是对她很有意义的数字,她不止一次提到27岁要做的事,还说过要我们在27岁的时候要一起庆祝。
而她的气味很独特,是像铃兰兰那样的气味,那是一种绿sE的花,很稀有,淡雅、带有幽微甜感、微酸的新鲜感,构成了这样的一个独特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位拦中周旻萍,则是一个不常说话的大二学妹,去年就是这个定位,原以为学姐毕业後就轮到她打先发了,结果来了一个很厉害的新生。
她的气味像是橙花,虽说是橙花,但其实是白sE的,它的味道很有层次,乾净、清甜,带有柑橘皮的微微苦感,其中又不乏柔和、透明,像晨光照在皮肤上的微温;还有着微微蜂蜜感,混合淡淡粉感。
但是他们都说,没有闻过那样的味道。
像青涩恋Ai刚刚冒芽的那GU——心里暖暖的紧张感,她的背号是13。
我问过她,为什麽选择13。
「13是我很崇拜的一个学姐的背号,也是她的生日。同时也是我为一名心仪的偶像写过的信件总数。」
「那是,给她的十三封未寄信。」
b赛开始,我稳稳的使用上手发球发在对方位在前排的主攻手上,限制她的进攻,她站在四号位上,身着1号。
他们的进攻在主攻手受到牵制後变得容易预测,萝熙乾净俐落地拦Si这球。
1-0。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继续发球,这次我在发球前想起教练要我们多去尝试容易取胜的方法。
我该采取激进、成功的话效果立竿见影,但容易失败的跳飘球还是保守、效果有限,但成功率极高,稳健的上手发球?
哪种更能帮助我的球队取胜?
在数据不足的情况下,我会采取激进的方式,哪怕失败,也只是回到替补席上坐着而已。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还会害怕失去吗?
我发出一颗品质不错的跳飘球,这次我瞄准的位子在他们那名穿着25号的举球员身上,但我的控球有些偏差,最後是发在了对方身着0号的拦中身上,她稳健的处理好这球便马上做好了进攻准备。
对方把球传给1号,她有了充足的助跑後势大力沉的一击取下了他们的第一分。
1-1。
b赛继续进行,对方的25号轮转到後排发球,尹檎的接发十分稳定,每一次都能够接到我能够很舒适地做出举球动作的位子。
可每一次她完美的一传,就像是一发发箭矢,S向我脆弱的心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接的那麽好,我不能Ga0砸了这颗球。
每当我这麽想时,我的手指推出的力道就有些许落差,传球的路径也出现了微小的偏差,因为这微小的偏差,可能致慧她,就不能打得那麽顺手吧。
「能举出让攻击手打得顺手的球才是最好的举球员。」一样是源自那部很好看的排球动漫,我也希望,我的攻击手们都能打得顺手。
最後这分由致慧的扣球出界作结。
1-2。
「我的我的。」她抢在我开口之前道歉。
她应该也知道吧,这球的位子离最好的位子还差了一点,这明明就是我的错。
失之毫厘,缪以千里。
出自《淮南子·泛论训》,我想就是这样的吧,因为我一个微小的失误,导致队伍了。
下一球我看见对方专注於防守致慧,整个防守重心都偏移了,於是我将球送给萝熙,以她的身高优势打了一个A快,抢下这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球,学姐。」萝熙笑呵呵的对我说道,傻傻的样子看上去还蛮可Ai的。
2-2。
一个团T里需要有一个人来扮演「傻瓜」这个角sE,萝熙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孩。
她是航太系的,虽是这样,但她常常说她其实想成为一名空服员,但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N声N声的感觉。我觉得可能真的不太适合需要广播的岗位,因为她太可Ai了,可能会造成什麽不必要的SaO动。
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只很大只的猫咪,TsE可能近似於天蓝sE,毕竟她最喜欢的颜sE就是天蓝sE。
我很喜欢这个小孩,她的天赋很好,其实有时候我挺羡慕她的,身高高、长得好看、声音可Ai、看上去傻傻的但其实很聪明,听说她的微积分在暑假就先修完了,而且她的英文也是靠着雅思8分的成绩免修。
思绪间,b分已然改写成6-2,凭藉着致慧强力的跳发,我们连得了四分,b得对手喊出了暂停。
「芷晴,手给我。」致慧这时不知道为什麽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我在疑惑间将手递给她,她接过我的手时用力的握了一下。
「这样就不紧张了,不抖了吧,嘿嘿。」她的笑靥好似暗涡,我越是亲近她,就越陷越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了,上场吧。」教练在一旁出声道。
兴许是在致慧开玩笑後,缓解了我的慌张,我在後续的b赛中几乎没有失误的结束了这次的训练赛。
25-14。
「晴姐,你不觉得对面一开始那个站位的号码很美吗?」萝熙此时晃晃悠悠的走到在一旁收C的我旁边。
「我没注意欸。」
「蛤!!那我跟你说哦,他们从左上顺时针排的话是20、00、5、1、0跟25欸!」
「怎、怎麽了吗?」
「唉……萝熙,晴姐怎麽可能懂你在说什麽啊?」旻萍此时突然出声。
「萍姐!你乱说,你都懂了,晴姐一定懂的。」
「晴姐哪知道我的生日啊,她只记得致慧姐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1998年11月1日。
「晴姐,你不知道萍姐的生日吗?」
欸?2000年5月10日吗?是旻萍的生日,对呀,我怎麽忘了。
「果然知道的吧!你看,就说晴姐还是很在乎你的吧!」
「知道了知道了。」
我以为他们俩的关系可能蛮差的,毕竟旻萍的先发可以说是直接被萝熙给空降抢走了。
但看着他们两个一搭一唱,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他们的关系好像b我和致慧好。
甚至,看上去有些像情侣?
我没有问他们,这是人家的yingsi,况且,可能,可能吧,还有人不是很能接受同X恋的存在。
这样的一天很快就结束了,我通常会在回家後,看看酒柜里的威士忌们,挑一支出来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威士忌是一种很好喝的酒,虽然它烈,但是仔细咀嚼後,稍待那缕辛辣散去,就能根据不同的品牌迎接不同的层次、风味,多半是甜的。
也只有喝威士忌才能让我有醉的感觉,才能够从这个病了的现实中麻痹自己,来到幻想的h金乡。
曾经听人说过:「当你在喝酒时总觉得甜,那便代表着你的人生b起杯里的杜康更苦。」
我觉得我的人生可能不是苦吧,我的人生可能病了。
无所谓,总之我那天喝了一整支麦卡l的威士忌,我记得,致慧也喜欢这款酒吧。
大概要半支左右,才会有醉醺醺的感觉出现,也差不多在那个时候,喝起来最香甜。
就好像致慧就在我隔壁和我举杯邀明月一般。
嘟。
「小晴,睡了吗?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我的视线有些模糊,隐约看见了手机萤幕上显示的讯息,看上去是来自致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没,在喝着你最喜欢的酒!」
随手拍了张举着酒瓶的自拍传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麽,致慧的回覆很慢。
「致慧!我其实——」
讯息到这戛然而止,我不敢传完整句话,即使有着酒JiNg的催动。
「其实什麽?」
「没有!你打球的样子很帅!」
「是吗?我——」
「我膝盖受伤了。」
「!!怎麽伤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该是过於频繁的起跳吧,可能要在场下待一会儿了。」
「那你要好好养伤哦!我们约好要一起上场打b赛哦!」
「嗯……」
都怪我,太常把球配给致慧了。
都是我的错,我应该多相信其他人的。
对不起。
对不起,也没用了。
毕竟你也没在乎过我。
我记得我隔天就宿醉了,我挪着疲惫的步伐来到球场时看见致慧的右膝上绑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
我好心疼,可依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我配心疼她吗?我连叫她不要勉强自己都没有资格吧,那是她的身T,善意的建议可能不是最适合当下情境的选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致慧,还好吗?」缳宁姐的声音在致慧的隔壁响起,语气中藏着不安。
缳宁姐其实是很贴心的人,有时候会觉得她贴心过头了,可能对一些人来说有些多管闲事,我很敬佩这样的人,可以无条件的释出自己的善意。
就像太yAn一样,它就在那散发着热量,冬天时大家求之不得,却在夏天时责怪它散发的热量太多余。
人们总是如此,只要对自己有利,其他便无所谓。所谓「互利双赢」,不过是智慧社会的理想,或愚昧环境中的偶然。
缳宁姐常常被别人在背後讲闲话,我不太会参与其中,毕竟我和她虽然没什麽交集,但也没必要这样去诋毁人家。
我知道世界上有很多这样的人,他们仗着所谓的「言论自由」,在网路上肆意的利用言语攻击他人,我为世界染上这样的绝症感到悲哀。
「致慧姐,我——」我从包包中翻出一叠药膏。
「芷晴,b赛准备开始了,致慧膝盖受伤,这场你可以多信赖缳宁一点,她这场转到主攻手,你赶快去热身吧。」教练的命令像是春雷炸响於我的耳畔,打断了我所有的动作。
教练是个光头,我们都戏称他为「光头王」,我在一旁热身时可以从他头上的反光看见致慧姐和她正热烈的交谈中。
是啊,那本就不会有我能参与其中的余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场正式b赛开始了,经过上次学妹们的交谈後,我留意到对面的号码。
从左上角顺时针是20-10-1-30-24-18。
可能是2001年1月30日吗?好像是萝熙的生日吧?我也有在关注着妹妹们呢。
可惜,我永远关注不到点上。
失去了致慧这个强大战力,我们很快就接连失分,我举给缳宁姐的球也因为和平常配合时的方向不同,失误连连,光头王此时喊了暂停。
「没事的,跟给致慧那样给我就好了。」
「不行!」
缳宁姐根本不懂我的坚持,她只是想提出「她觉得这样会b较好」的建议。
她是不是觉得我没办法给她专属於她的、打得最顺手的球。
明明是善意,可是我怎麽觉得那麽的尖锐;明明太yAn在散发着它的光辉,可我却觉得它太过刺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芷晴……你还好吗?」缳宁姐好像被我突如其来的吼叫吓到,但她还是像以前那样释出她的善意。
太多了。
不需要在我身上浪费那麽多的善意。
「我、我没事,缳宁姐,我只是头突然有点痛而已。」
「头痛吗?你要不要先下场休息一下?」
「不用……」
怎麽可以?我怎麽可以让致慧姐看到这麽没用的我?
不行的,这样下去不行的。
这样下去,她就更不可能会喜欢我了。
我越是这麽想,就越有一道刺鼻的气味袭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一GU,有侵略X、还有很强烈的攻击X的,类似於芥末那种,呛鼻的味道。
这就是焦躁的气味吗?
这种味道好讨厌,我不喜欢这样的味道。
「我闻到了。」
那是,再让我听一万遍我都不会听腻的声音。
空灵而温柔。
「一GU清香哇,是你的自信。」
她对着我笑了笑。
你骗人了吗?哪是这个味道?而且你不是闻不到这个味道吗?
「你喜欢我吧?上次小苹果喝醉的时候跟我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苹果?小苹果是谁?
「既然你喜欢我的话,那就帅气的拿下这场胜利当作定情礼物吧!」
「说不定……我会答应你呢?」
是啊,就帅气的拿下这场胜利。
我的脑中只剩这个念头。
当我回过神来时,队友们都很焦急地看着我,好似我才刚经历完灵魂出窍一般。
「芷晴,没事吧?要上场了。」
「我没事。」
「那就好,刚刚的战术有听到吗?就照着那样打。」
战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度回到场上,b分是2-10,我接连送出妙传,就算尹檎将球接到一个很差的位子,我也总是能够JiNg准的将球定位到我想要的位子。
虽然没有听到所谓的「战术」是什麽,但是我的手感很好,我甚至能够C弄对面的拦网来做进攻,我们迅速的将b分改写为24-17。
第一局的局末点,正好是我发球,我想着致慧姐的发球方式,模仿了她。
算是一种致敬吗?也不是,我也只是想在手感这麽好的当下进行一些更激进的行动而已。
那是我第一次在b赛中尝试跳发,我将球高高抛起,先是几步小助跑和空中的球取得联系,接着是基本的攻击步起跳、引臂、挥击。
我手掌接触到皮球的瞬间,我感觉到我正在完成一次不得了的发球,那应该是我会谨记一辈子的感觉,实在是过於欢快。
球发出,在空中剧烈旋转,几乎在眨眼间,便砸进了对方的界内得分,25-17,第一局就这样拿下了。
进到第二局,对方的士气好像有些低落,开局便被士气正旺的我们打了一波10-0,b得对方教练喊了一个暂停。
「芷晴,今天打得真好。」
「芷晴,太厉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芷晴,今天传得真准。」
这些都不是我想听见的声音。
怎麽了?怎麽不和我说话了?
我回头看向致慧姐,那里有两个人。
致慧姐正和缳宁姐两人相谈甚欢。
我不记得接下来的事了,但我们好像还是轻松的赢下了这场b赛,挺进到後续的赛事中。
下一场打的是一间很厉害的学校,我们提前拿到了他们的名单。
第一眼望过去,是他们的背号排序,从左上顺时针是19-9-7-6-2-28。
1997年6月2日,好像是缳宁姐的生日吧,我不太懂萝熙怎麽会将最後一个数字纳入其中。
28和缳宁姐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到家後,我发了疯似的大口饮着威士忌,一边打电话给手机里的「致慧姐」。
「你为什麽不喜欢我?」
「小晴?我……」
「你为什麽喜欢她,你喜欢她,却不喜欢我……?」
「小晴,你喝多了,我不是——」
「我没有喝多!而且这明明是你最喜欢的酒,为什麽不来陪我喝?」
「小晴,先听我的,先不要喝了。」
「我不要!你凭什麽不喜欢我还要叫我小晴,还那麽在乎我喝不喝酒?」
「我……」
「你这个骗子!大骗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挂断了电话,提着酒瓶就往那条漂亮的河边跑,我想坐在那个河堤旁喝酒赏月,今天正好是满月。
致慧姐就是个大骗子!我不理她了!
我要一个人好好过。
果然只要扯上Ai情,人就是会变得盲目。
以後我会好好过的。
只要不要再去想她就好了。
我叫林檎,今年二十七岁。
那是我最後一次和她对话。
她骂我大骗子,我确实骗了人。
我说谎了,前面的日记也有一些是我杜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她也骗了我。
隔天报纸的头条,写的就是nV排新星林芷晴坠河身亡的消息。
nV排新星林芷晴今早被发现陈屍於新井河中,经法医监定,Si者生前应有大量酗酒及情绪高昂的情况存在,且在Si者住家中发现大量JiNg神疾病药物,很可能就是Si亡的主因。
林芷晴生於1997年3月30日,是最近华林nV排的强力举球员,在队上主攻手膝盖受伤缺阵时力挽狂澜,一举拿下系列赛MVP的nV排新星,众人皆期待着她未来的发展,如今陈屍新井河,令人唏嘘不已。
华林nV排接连面对队内全能主攻手洪萩丹的膝盖伤势和林芷晴的身亡,失去了8-11连线的华林nV排是否还能在之後的系列赛中取得胜利?
这就是她的故事了,我在她的书桌上翻到了这篇纪录,还有一本布满了字和涂鸦的笔记本。
一旁还有散落的药袋,我仔细端详了一下。
奥氮平——适用症状:思觉失调、妄想症、躁郁症……
百忧解——适用症状:忧郁症、焦虑症、强迫症……
安定——适用症状:焦虑症、恐慌症、失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佐匹克隆——适用症状:失眠、短期焦虑、急X压力反应……
那是她吃的最後一餐吧,为什麽你过得这麽苦呢?
为什麽没有人知道?
没有人值得你倾诉吗?
还是,你已经不愿意相信人了?
一旁还摆放着那天的威士忌,喝到一半,我浅嚐了一口,有些甘甜。
我明明就不喜欢喝威士忌的。
我笑了出来。
果然人生是苦的时候,喝酒也能嚐到甜头,那麽甘甜的口感,是我二十七年来第一次嚐到。
我过得好痛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把我的日记放到网路上,结果他们都在骂我,骂我是Si同X恋,骂我不知足,说我根本不懂「言论自由」的意义,说我一派胡言、妖言惑众。
我还看到有人叫我去Si
还是去Si一Si真的会b较轻松?
可是致慧姐还等着我……
但她不知道喜不喜欢我?
她怎麽可能喜欢我?
她看上去b较喜欢缳宁姐……
还有她说的小苹果是谁?
我的头好痛……
以後我会好好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我写的吗?
没做到的话……
应该也没关系吧?
反正不会有人发现。
不会有人在意我的。
我梦到过……和这个一样圆的月亮。
它在向我招手。
这段录音承载着她的悲恸,也收录了我的无力。
如果,我那个时候能说出口,是不是你就不会Si了?
就算你以为那个是什麽致慧的,也无所谓了,对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只在乎到和你互相喜欢的人是不是我,落得这种下场。
我早该知道的,你在日记里有写过……
我早该知道的,你生病了。
那些话明明都是我跟你说的,Ai管闲事、热心的人明明就是你自己。
为什麽,我们存在的证据,都被你的病给抹去了呢?
那天收C时的对话明明我也在场的呀,我们还聊着月相的话题呢。
那天是满月吧,和你消失的那天一样,也和现在的月相互辉映。
在那天之後,我也开始忽略掉周遭的人,只关注那些在台上发光着的乐手们,好像是被你传染了这个病一样。
对不起,我骗了你,我应该让你知道事实的,我不应该藉着你误传的讯息霸占你对丹姐的喜欢,对不起,我是一个自私鬼。
後来那些b赛,我们都赢了下来,萩丹姐甚至拖着受伤的右脚在场上奋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冠军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带给芷晴,这是我作为队长的职责。」
她是这麽说的,小晴。
在颁奖台上,我们每个人都哭哭啼啼的,只有我在故作欢喜的庆祝着这得来不易的冠军,媒T们说我无情、冷血。
如果是你的话,应该不希望我们拿了冠军还不开心吧?
我不会再骗你了,我并不是那麽开心。
你好不容易上先发了,好不容易有机会一起以首发的身分捧起奖盃,你怎麽就是那麽傻。
一个团队里只要有一个傻瓜就好了,学妹已经扮演了这个角sE,你为什麽还要那麽傻?
我常常看着那天你传的那张和酒瓶的合照,你那时的笑容是多麽真切、可Ai,像是一只白毛大型犬。
为什麽生活能将一个那麽可Ai、热心、T贴的姑娘折磨成这样呢?为什麽社会能就这样b一个nV孩在历史的书页上亲手将墨水掐断了呢?
不过只是网路霸凌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自杀没错,但网路上的那些人都是共犯,没办法指认的犯人。
凶手不只一个,互联网连结了我们的生活,也毁掉了不知道多少条生命的未来。
後来丹姐和缳宁姐在一起了,我们有去做他们的伴娘。
「以後我会好好过的。」你在那本日记本里写下了这句话,可是你却没有做到。
现在是2025,你应该也27岁了吧。
我们的约定还算数吗?
都过了那麽久了,我却还被困在那年里,和你说的一样,没有人能抵抗回忆的余香。
有些人Si在了二十岁。
写着你的视点的日记本也在那天停止更新了。
还有哦,现在社会对我们同X恋的包容度也很高了,已经不用再遮遮掩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可惜的是,言论自由好像变得不那麽自由了,只剩下一些带有立场的言论配得到自由,如果说了不一样的话便会遭到挞伐。
只是因为还没有人因为这种事自杀而已,我感觉的出来社会已经病了,只要没Si人,做什麽事都是合理的。
你走了之後,我和你一样追起了韩团,对不起,我忘记你当初追的是什麽了,但这团「键盘」你应该也会很喜欢,你想像出来的人都和他们好像。
有时候我会怀疑,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他们的出道,还是你走了之後臆想出来的产物都在现实中找到载T了。
我还能和偶像们传传粉丝信,期盼着他们能看见我。
就像我期盼着你会在意我一样。
我很认同你说过的一句话:「对一些人来说,偶像就像是黑夜中突然闪耀的星光,那是他在黑暗中唯一的光源,也是指引人生的灯塔。」
但恐怕我做不到这样的事了,我不会韩文,长得也不怎麽样,也没有什麽特殊才艺,别说认识他们了,我连和他们见一面都很难。
那你呢?你见到你思念的人了吗?
我思念的人,就是你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是骗子的话,你就是小偷,g嘛在日记里叫我尹檎?偷走了我的ㄌ,偷走了我的眼。
偷走了我的恋。
我不知道你得了什麽病,我是个失职的暗恋者,我也没资格心疼你,在你眼中我们的关系仅止於「队友」。
小晴,在之後我的人生好像被盖上了一块黑布,蒙住了我的视线,我不知道我未来该做什麽、该去哪里。
我走在你曾坠落的河边,拎着那瓶你最Ai的威士忌,今天是你的生日,就让我为你献上最热烈的祝福吧。
生日快乐,小晴。
原谅我,这是最後一次骗你了。
以後我会好好过的。
回忆如霖,一点一滴润饰着我的人生,可雨总是会停,而虹sE也随之绽放,擒住了那日的耀芒,却也止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想问问您,立场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可以凌驾於真相之上的?
作为一名记者,我已经受够了在街上采访二十分钟,电视台却只播报被采访对象失言的那几秒。
还有那些同行们,在街上逮着一个人就追问了不下二十次相同的问题,只想着b出自己想要的回答後就能够交差了。
一个不尊重事实的人,顶多是个C控语言的技师,绝对不是记者。
我叫纪清祤,三十一岁,是某个中立的小电视台的记者。
我在一个月前刚被椟派的电视台解雇,原因是我和他们都不一样,打好的新闻稿、采访词印出来後没有放到椟里。
《说文解字》曰:椟,匮也。
意即,我没有把文件放到刚到公司时发给我们的箱柜装着送去审核部,而是用了木桶装着。
这个月初因为这样,被扣了一个礼拜的薪资和被记点两次。
而且公司是极度排外的,茶水间里的纸杯都印着椟派标语,桶派的员工只能用随身保温瓶装水。
如果只是单纯的用错容器,只会被记上一点和扣除一天薪资作为警告,但是我用的是木桶,是敌对派系桶派经常用来运输文件的容器,所以受到b较严厉的惩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於为什麽我来到了这间公司,且听我娓娓道来。
故事要从我被记完那两点警告後说起,那两点警告可说是我被辞退的导火索。
那天我一个在友公司上班的朋友跑来我们公司找到我。
「欸欸你手边有椟吗?」他火急火燎的说道。
「有是有,在下面的cH0U屉里,怎麽了?着急用椟?我看你平常也没在管的。」
「唉别说了,公司突然有新规定,规定一定要用椟来运输文件,我还是到公司才知道这件事,结果附近的木工师傅都说卖完了。还好你公司离得没有很远,我记得你们入职就有送一个,所以我就直接来找你了。」
他说完这句话後眼睛含笑,看样子他非常满意於他的智慧。
「用别的都不行?现在不是民主社会吗?」我对他打趣道。
这又何尝不是我对公司的不满呢?我们公司早些年前就有这样的规定,但近几年突然加强取缔,而且加重惩罚,Ga0得审核部发文件回来时我有时都找不太到自己的是哪一份。
更夸张的是,高层的理由是「便於管理」,可发回来的文件有时候甚至会放错,昨天交出去两份,今天收回三份,却只有一份写的是我的名字——还是上个礼拜失踪的那一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时候我遇到这样的情况还不知道我是否该笑,我笑,是因为这件事荒谬得不像真的;我不敢笑,是因为它就发生在我身上,而且天天都在发生。
在我赖以为生的工作里。
可笑的是生活中总是充斥着这些荒谬的事,我在椟被朋友借走後,没有别的容器能盛装文件了,於是我余光瞥见一旁的木桶。
明明高喊着椟派的理念、口号,却在办公室里放着「我们」所排斥的桶,难道是被桶派渗透了吗?
肯定又会说,是我们基层被桶派渗透了。
就算是高层做的,也永远不会被曝光。
基层员工嘛,不就是用来背锅、用来牺牲的吗?
令我不解的是,就算基层被渗透了,那又能如何?公司机密难道是基层能接触到并偷偷报告给敌方的吗?
争这些到底有什麽意义呢?用椟装、用桶装,不都一样能装吗?
我始终不知道为什麽就一定得在这二者中选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之,办公室里出现的桶让我对公司的底线有所不解,於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我用桶来盛装我的文件递交到审核部,即使我边上还有一个木匣,乾乾净净的。
要是那天用了那个木匣,应该也不会被辞退吧?
被辞退也未必是坏事就是了。
隔天我到公司时,看见我的办公桌上放着我的椟,上面贴着一张纸条。
「谢啦兄弟,你帮我逃过一劫了,听说昨天有人没用椟就被辞退了,你这大恩大德,小弟此生不能忘,有空我请你吃饭!」
署名後还加上了一个令人很难理解的绘图,看样子应该是想表达眨眼睛这类俏皮的表情,但他画的颇有二战後cH0U象表现主义的神韵。
笑着收拾桌面後,发现还有另一张纸条。
「11:00到梁委员办公室说明。」
梁委员,是我们记者组的头子,也是整间公司的执行长,他是一个很坚决的椟派主义人士,我尊重他的坚持,但我不喜欢他强迫底下员工也要和他一样的行爲。
应该说,他从未明确地要求我们支持椟派,但他的人格魅力影响了一些在我们头上,或是一些职位相仿的同僚,让他们坚决的支持椟派,接着那些人就会大规模的推销椟派的美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些甚至会批斗所有不是椟派的人,不知为何,明明大家都有接受过义务教育,为什麽有些人的言语中总是能散发出未被知识浸染的愚蠢。
二分法,只要不是完全支持椟派,就是桶派,就是敌对公司的走狗、同路人。
我不太能厘清这其中的逻辑关系,但那也不是特别重要了,毕竟厘清了之後还需要说明给他们听,自取其辱罢了。
我很少仔细观察过我的同事们。
早上的办公室通常安静,只有几声键盘打字的声音与咖啡机运转的嘶嘶声响。
在前往梁委的办公室前,我正好有雅兴观察一下我的同事们。
剪辑师阿焕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总是戴着黑框眼镜,滑鼠一点一点拖曳着时间轴。他从不谈论立场,椟派或桶派对他而言,只是影片开头的标志不同,至於内容是真是假,他说:「和我没关系,我只负责剪得好看就好。」
那天,我听见他接电话时,用着一种无奈却习惯的声音说:「好,我会在标题里放震惊,不然要放什麽?……好,好,放最狂,可以。」
摄影师阿成和我不同,他是个彻底的椟派支持者。
「你知道吗?椟派才是这世界的王道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次喝完咖啡後,他总Ai用这句话当作总结。我看着他腰间挂着的稳定器与麦克风收纳袋,那里别着的,是印着椟派徽章的织带。
「如果没有椟派,世界早就乱了,桶派那些人根本没有远见,只知道天天喊自由自由,到头来什麽都做不好。」
我问过他:「那我们记者不就是天天喊自由的人吗?」
他楞了一秒,随即笑道:「哪有,咱们不是在为真相努力吗?真相,就是自由啊。」
编辑组的小若是桶派,她很少在公司提起自己的立场,甚至不带桶派便当盒,仅用一个透明玻璃保鲜盒盛装午餐。
那天午休,她和我同桌吃饭。
「小纪,你会害怕吗?」
「怕什麽?」
「怕哪天被查到我是桶派。」
我顿了顿,夹起便当里最後一片胡萝卜,慢慢咬碎後,才回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不是很正常吗?椟派的人也怕被诬陷成桶派,桶派的人也怕被举报成渗透者,总要怕点什麽,这样他们才能放心。」
她低下头,用汤匙划着剩下的饭粒。
「我只是……不想被谁定义成什麽。」
我看着她指尖隐约颤抖,没再说话。
那顿饭後,编辑组有人在茶水间议论,说她晚上搭电梯时从包里掉出一个桶派贴纸。
隔天,她就请了长假,说要回老家陪母亲,之後便再没回来。
叩叩叩——
无人响应。
叩——叩叩——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叩叩——叩——
……
看了眼手表,确实是11:00整。
叩——叩——叩——
「请进。」
「梁委您好,请问找我是有什麽事需要吩咐吗?」
「你昨天交稿子的时候用什麽装的?」
他斜眼看我,好像在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
有些人还在职,但好像已经被离职了。
「用木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木桶是有什麽考量吗?」
他的表情先是呈现一个略显惊讶的样态,随後冷峻下来。
我知道如果没回答好,这份工作就丢了。
「因为隔壁公司的朋友下午把我的椟借走了,我以为他们审核很快,没想到这麽慢,我在截稿的时候一时找不到适合的容器,在办公室角落看到木桶,便拿来用了。」
「你知道桶派的行径有多恶劣吗?」
「我b较孤陋寡闻,如果您方便的话,请和我分享。」
「不方便,去网上查查吧。纪清祤,你违反了公司规章,无正当理由,擅自使用除椟以外之容器盛装文件,记一点和扣缴一天薪资,而你用的是木桶,罪加一等,额外记一点和扣缴六天薪资。」
「为什麽从一天变一个礼拜?」
「你有意见吗?」
「蛮大的,如果你执意要扣缴我一个礼拜薪资的话,我申请公司不使用我一个礼拜的新闻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凭什麽?」
「凭你没付钱,无权使用我的创意。」
那场会谈就这样不欢而散了,与其说是会谈,更像是战胜国在与战败国谈条件合约时一样。
当我在下个礼拜发薪日收到薪资单时,果不其然少了一个礼拜的份量,我已经对公司保有一些质疑了,我违规在先,我能够接受受到惩处,但我遭受到的不仅止於帐面上的惩处。
在那天之後,我经常能在路过茶水间时听到有同事在谈论「间谍」的事,兴许是我太过敏感,当我路过他们的座位时,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袋正在行走的放置了三个月的垃圾,避之唯恐不及。
他们已经为我打上标签了,说实话,标签文化看似是一个很好介绍自己的一个方式,其实只是为了满足人们彼此诋毁的便利。
不知不觉间变得有些形似於「政治」了,桶派与椟派的斗争不仅存在於公司内、容器的使用上,更已经被炒作到意识与认同,也融入到生活里了。
我实在承受不住这些如利刃的尖锐目光,我看谁都想是在厌恶我,听任何的话语都认为是在讽刺我,我已经有些压抑了。
在发薪日当天还发生了一件雪上加霜的事,在当周的报导中,我撰写的稿件被刊登了,作者栏中并没有出现我的名字,那篇看似中立的报导中被添加了几个引导舆论的关键词,我很庆幸我没有出现在作者栏里,又痛恨着他们肆无忌惮地盗用我的文章的行为。
这是一个很矛盾的心理,我希望我的文章被大众看见并接受,同时我又希望我的文章不会被过分的错误解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能理解文章发布时就有被误解的风险,但我没有料想到的是,误解是发生在撰写完到发布之间的事,还被莫名其妙的加笔。
我突然能够理解为什麽有些父母不能接受小孩去打耳洞、刺青或整形了,这和我经历的事有些雷同,我的文章经过删去关键讯息、加上误导消息和扭转全篇语气引导舆论,他不再是最开始的样子了,连我作者的身分也被剥夺了。
那天上午,我接到一通越洋电话,是大学时代同系的学长阿瀚。
「小纪,还活着啊。」电话那头传来爆炸声,接着是士兵吆喝的吵杂,背景音里夹杂着他吐烟的声响。
「学长你在哪?」
「乌兰克边境,政府军跟反抗军又g起来了。」
我握着手机,觉得他说得就像便利商店咖啡涨价一样稀松平常。
「你疯了吗?那边不是已经禁止记者入境了?」
「禁止?这种时候才要来啊,不然要等签证中心挂上欢迎观光吗?」
他笑了笑,音质断断续续,依稀听见附近传来孩子哭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麽,打来找我g嘛?」
「问问你,最近在写什麽?」
我顿了一下,看了眼电脑上标着「立场一致指标」的文件名,没说话。
「哈哈,小纪啊。」他轻轻吐了口烟,「我今天看到一个小孩,他的家被炸没了,爸妈Si在废墟底下,他坐在那边啃一块烧焦的面包。」
「……」
「我问他,你怕吗?他说,怕啊,但还是要吃饭。」
我闭上眼,指节泛白。
「你知道吗,小纪。战场上没有立场,只有子弹跟Si人,还有没Si却快饿Si的人。那些坐在电视机前面喊着要支持谁、谴责谁的,没一个知道自己在说什麽。」
「那真相呢?你还相信真相吗?」我问他。
他沉默了一会儿,背景音里响起一连串Pa0击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相?」他笑了,「真相就是今天Si了几个,明天会Si几个,後天我会不会Si。真相很简单,小纪,真相从来都不复杂,是人把它复杂化,好让自己睡得着。」
「……那你还去战地做什麽?」
「我想睡觉啊。」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想睡觉……我也想睡觉了。
我放下手机,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忽然想起,这里明明没有战火,却处处是战场。
那些人每天喊着要战斗,却从没想过,他们战的到底是谁。
我受够如此荒谬的公司了,我决定通过内部申诉的方式来争取我的权益。
意想不到的事往往出现在成竹在x时。
视窗上显示的「请问你是否坚决的支持椟派,拒绝桶派的渗透、投敌?」直接荣登我生平遇过最荒谬的问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仅仅是这段文字还不够荒谬,最荒谬的是他出现在椟派公司的内部申诉系统表单中的第一关。
是有多大的危机感,才能促成这样的戒备心理?
我随手按下「是」,将资料填完後,填写申诉事项:「公司使用我的文章并擅自修改,且未在作者栏标明我的名字,严重侵犯了我的权益。」
申诉单像石沈大海,在接下来的一个礼拜内完全没有回应。
我决定到办公室去和他理论。
叩叩
……
叩叩叩
……
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麽了吗?」
他笑脸迎人。
「我的东西呢?」
我冷颜以待。
「你有东西放在这忘记拿了?」
「算是有。」
看到这贱畜的嘴脸就能轻松的猜出申诉单根本就没用。
「是什麽呢?」
「申诉单你看了吧?」
「看了,又如何?小纪,你那麽年轻,应该不懂吧?这些事在我这里随随便便就压得下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会告你的。」我气得咬牙。
「告吧,最好还要闹上新闻,再给你上两课,一、这种劣迹,用钱就能摆平,二、在立场面前,真相不值一提。」
他说「用钱就能摆平」的时候,语气里没有丝毫可耻的迟疑,那是一种习惯了的从容,就像银行柜员报出帐户余额。
随後他便甩门扬长而去。
我留在门外,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踏进过那个空旷的空间,摆放着巨大鱼缸、四字匾额、巨型商业办公桌的空间。
现实就是这麽残酷。
权力的不对等造就了权利的不对等。
我回到位子上後开始撰写着下一篇的新闻稿,尽管这篇在被送去审核部时就会被刷下来,但我内心那抹自尊不允许我低头,我决定将这些事件全部曝光,让他,乃至整间公司,颜面扫地。
「别墅里面……」
「银龙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围的同事还在哼着最近蛮热门的单曲,还记得上次因为听了一些邻国的歌曲分享在网路上边被抨击,打上邻国同路人的标签,自那以後,我就不敢分享我热Ai的音乐了。
人们说大学是社会的预演,而职场,则是预演永无终止的一场延长赛。
不知怎麽的,好像一定要有一个斗争才会有活着的感觉,无论做什麽事都有特定的斗争,bAng球时我们的敌国是韩国,平时我们的敌国是中国,谈到日治时期时日本又成为了我们的敌国,其余的国家,如俄罗斯,就如同薛丁格的猫一般,处於量子叠加态,同时是敌国与盟国,以事件发生为基准观测时,才会有特定的标签。
当我把文章撰写完成,提交出去,准备回家倒头就睡时,我瞥见了某个新闻网上的一则报导。
内容大致上就是在诋毁在野党,无限捧高执政党的作为,还提到了什麽「大罢免」。
罢免是制度允许的行为,我认同并尊重他们,但我为什麽需要在完全没有理解来龙去脉的时候就要被抓着高呼「大罢免大成功」的口号,且我只要对这样的行动发出一点质疑,或者是较为负面的评论。
我便会被开除国籍。
我以为言论自由是为了让更多知识分子能够讨论让科技、社会福祉更进步的东西,没想到是为了分裂国家。
看着那些群众——不,信众,像是水池里的银龙鱼一般舞动着,就感到特别滑稽。
我觉得社会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只是群众病了,连媒T们也都病了。
我们被要求断章取义、连基本的查证都不进行,便把资讯一GU脑地塞给民众们。
我没想过真相竟如此廉价。
真相开始不再重要,人们只愿意相信他们想相信的,同时也会看见他们想看见的。
政府也病了。
先是默许提供假讯息,再让民众们提升所谓的「媒T识读」。
如果完全杜绝了假新闻,还需要「媒T识读」吗?
我以此为主题撰写了一篇新闻稿,随後提交出去,我以为所谓的言论自由足以支撑我批判这样子的荒谬,可惜我误会了。
他们只需要一种声音,我误诊了。
我收到了辞退的通知信——或许说信不是那麽的恰当,是在一个平静的深夜,我刚播放完「键盘」的新专辑时,手机上一个未知的电话号码传了一则简讯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清祤职员,你因违反公司规定而追记警告一点,累积已达三点,将依规章将你辞退。」
我不知道我违反了什麽,我甚至不知道被记三点後就会被辞退。
我开了灯,看着窗子内反S的自己,明明我才三十一,看上去却染着些许沧桑。
低头看了看手机,萤幕上恰好是「键盘」新专辑主打歌副歌的歌词:「请告诉我忍住眼泪的方法吧。」
忍着眼泪的方法,当一个人从内部被痛击、悲恸到一个程度时,是不需要忍住眼泪,也没有眼泪的。
被辞退後,我没了工作,没了主要的收入来源,我变得好像行屍走r0U,到处寻觅着下一份薪酬。
可我在两派里的名声都极糟,依我以前那样直言不讳的写作方式迟早会让自己再次被辞退。
如果我改变了,我去迎合他们,那这社会才是真正的病入膏肓。
在我迷茫之际,有一间新成立的「中立」电视台找上了我,也就是我目前在职的这间公司。
他们支持我自由写作,想批判谁就批判谁,不必畏惧被吃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内部严令禁止假新闻,就算是惊天大秘辛也必须严谨查证後才能播报,即使这样会落後其他电视台。
可说是最理想的电视台,在这里我好像找回了那个叫做快乐的东西。
在失去之後才懂得珍惜,在一无所有时往往更加勤奋努力,这就是人的天X。
快乐与享福像是尼古丁,一旦我们感受不到就会拼命去争取。
成瘾了。
我享受在这里的一切,尤其是真正的言论自由。
我可以撰写不同立场的文章,可以褒赞在野党、批判执政党,反之亦能。
这里只需要真相,不需要立场。
这才是新闻业。
我只需要播报最准确的新资讯给观众,这才是我们的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於C弄政治语言,那与我的行业无关。
我很快便在这间公司展露头角,公司的GU价也因我们辛辣的风格节节高升。
「行啊小纪,我们照着这样继续g,总有一天超越你那该Si的前公司,像是监狱,对吧?」
「前公司确实像,但也不完全是吧,毕竟人家只是b较激进而已,和我相X不太好,也没必要这样诋毁人家啦。」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由才是我们国家的主旋律,无论是什麽自由都好。」
「但是假新闻和言语暴力都包括在自由里。」
「……那完全的自由也不一定就是好的。」
福无双至,我们的作风很快便引起了更多的关注,执政党因为不喜我们曝光他们的丑闻,给了老板钱,要我们隐瞒真相。
我相信老板不会收这种钱的,我是这麽相信的。
很遗憾,不是每个人都有义务承担并实践你的信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收了钱,要求我们改变立场。
「老板,他们给了多少。」
「小纪,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但……你要为公司着想啊!」
「我们改变风格不会让公司受挫吗?」
「唉……我都明白,你跟着我g了这麽久,我也不希望这样子的,你忍忍吧,他们给的真的太多了……」
他用手b划了一个二的形状。
「两百万……?区区两百万,你就贱卖你的灵魂了吗?」
「两千万。两千万一则新闻。」
「……」
两千万抵一则丑闻,确实能够养活整间公司,毕竟我们还只是初具规模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纪啊,你也三十了吧?也该知道,这个社会是用钱和权力堆叠起来的。」
我无言以对,只能瞪着他。
「如果不这样的话,公司就没了,你是想跪着赚钱,还是想站着要饭?」
「钱不是万能的,这句话啊,只有那些很有钱的人才会说出口。因为他们想要的东西,早就不是钱能买得到的了。」
「你懂吗?大家都在提倡勤奋、努力、劳苦、苦尽甘来,我能躺着赚钱为什麽我要坐着、站着甚至跪着呢?我能先甘再甘一直甘,为什麽要苦呢?」
「因为富人需要穷人啊,他们需要劳力啊,你说这个社会需要真相?不,这个社会只需要被需要的真相。这个社会是围绕富人转动的。」
老板一连输出了几段句子,我一句都不能接受。
也许这就是现实,现实与理想总是一念之间,有着一线之隔,而在我的现实里,那是条地平线,我看得见,但无法触及。
回到家的瞬间,我有点恍惚,突然想到老板还没开除我,还没开除我这个异端、杂质,兴许是他老人家最後的温柔。
可他明明知道我是那样的倔,为什麽还要留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知道,也不愿再去了解。
就把他的温柔,当作是真相吧。
是我需要的真相。
是我愿意相信的真相。
隔天我照常回到岗位,看着同事递来的采访片段,有一GU熟悉的味道,定睛一看,和前公司的风格很像。
没想到,没想到。
又回来了。
我失去了快乐,成瘾的我遂有了戒断反应。
我不顾老板的叮嘱、同事的阻挠、好友的劝戒,写出了一篇相反意见的文章,并提交审核。
令我意外的是,顺利的过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麽?通篇怒斥执政党的文章竟然过审了?
上层没有阻挠,顺利的发布於各大平台。
我想通了。
在各大平台的留言处有着大量批评的言论出现,大多数带有人身攻击,少部分开除国籍,极少部分开除物种认同。
这样的事还在不断重演,说明社会病了。
病灶位在哪呢?
我只是一个小记者,不太懂。
但我猜,可能在政府对人民的C控中。
既然是民主社会,那当然对人民进行C控、让人民同步率提升,更有助於快速发展。
於是变成了一言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想说出真相,但真相可以用金钱丈量。
我想迈过立场,但立场不能与权力相反。
我想成为记者,但记者记着记住了虚伪。
三行控诉,是审查的极限。
我还是想,记着一些事实,导出一些真相。
我看着我大学的同学,从记者,变成了语言魔术师,又变成了某间公司的高层。
我看着那些原本采访地一塌糊涂,问题准备地稀烂,完全就是外行的同事,从街头采访企划的记者,变成了街头采访企划的企划人。
他们的能力没有变化,我其实早该知道的,古代帝王选太子时除了选贤能以外,还选他们的立场。
是我没有以古监今,才落得无法看透这点。
还记得故事开头那位隔壁公司的朋友吗?他的能力在我之下、做事不靠谱,常常把上头交代的任务忘记,临时来找我借容器还没想到「如果他也没了呢?」的补救措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既不贴心、也不靠谱的人,却凭着坚定的立场,坐上了秘书的位置。
该说人生不公平吗?
做「对」的选择就能一帆风顺,健健康康地赚得盆满鉢满。
而每个人都有平等的权利去做选择。
要说人生很公平吗?
做「对」就是赏,做「错」就是罚。
是很公平,但这是公平定义的「对错」吗?
还是其实,所谓的公平,我们所奋力争取而来的公平,其实是社会的不公所捏造的。
我们总是质疑他人的否定,却从未质疑过否定本身。
我没看透立场正确能带来的利益,我实际上就不是一个《博弈论》里合格的理X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隔天,老板把我叫到办公室。
「小纪,那些留言你别太在意,都是些网军。」
「我知道。」
「他们说对你没有恶意,但要人民团结的话需要有领头羊,还需要有出头鸟能打。」
「所以他们需要不同的声音的原因不是想进步?」
「某种意义上是想进步,想让人民的团结力进步。」
「为不同的声音贴标签、恶意中伤,这不像是能团结的样子。」
「面对同一个敌人时,就会团结了嘛。」
「如果我们需要同一个敌人的话,就不应该将应该拥有的友军抹黑成叛徒,甚至是间谍。」
「那是他们的意思,我也无权过问。好了小纪,你若是想好好过下去,就放下自尊,你那微不足道的自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微不足道的自尊?
不值钱的东西自然是微不足道的,自尊吗?不,更像是职业道德。
作为记者,必须把事实与真相报导出来的职责,如果舍弃了这项职业道德,那我应该算半个作家。
「老板,我不觉得我们不需要不一样的声音,更不觉得,我们不需要真实的东西。」
「小纪,他们不需要不真实的东西。我只能说到这,你自己考虑吧,我尽可能保你。」
「不用,我不想连累您。」
「没事,很少有像你这麽有骨气的年轻人了,但做这项产业,就是要面临这种事,希望你能早点适应。」
到了那时,我也被传染了吧。
我做着热Ai的工作,却被b着做不符合职业C守的事,但我一直坚持着,坚持着我的自尊。
到後来,看见那些抛下自尊、抛下职业C守的人们各个飞h腾达、平步青云,而我却原地踏步,辗转几间公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明白,热Ai、尊严和道德都是不能套现的,都是次等价值的东西。
我明白这件事不是因为我看得多透彻、多清晰,是因为我也病了。
我和他们同化了,想法达到了一致。
我也随之得到了许多利益。
这种病会好吗?
也许不会,可能是种绝症。
人们总是害怕失去,有了这样子的利益,怎麽还会放弃呢?
你可以成为勇敢的人,但你不能b别人成为勇敢的人。
而我,是那多数的,胆小的人。
我看着老板玻璃大鱼缸里不断舞动的银龙鱼,他们被囚於这巨大的缸里,还是拼了命地去挣扎,想方设法的找出一条生路,依靠着老板的喂食与打氧才能幸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生活就是巨大染缸。
那些鱼们,可能穷尽一生都不能理解,为什麽他们没办法逃离这几十立方公尺的空间,他们在缸里。
我知道,老板不愿意放手的话,他们就该永远在里面,因为他们还有价值。
人不能知道鱼是否是快乐的,那人呢?
人能知道对方是否是快乐的吗?
人能知道其他人是否是快乐的吗?
人能知道,自己是否是快乐的吗?
「清祤,妈妈只要你记住一句话,你什麽都可以不要,但你要好好的生活着。」
真相还重要吗?
不,妈妈的话还是b较重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记不清妈妈最後一次讲这句话是什麽时候了,可能是在高考前,可能是在我拿着第一笔采访费买酒回家的夜里。
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自由的人,因为我的文字终於能换成钱,能给妈妈买营养品,也能给自己买下一瓶不太便宜的清酒。
可现实总以重拳相待。
不过,如果妈妈还在的话,她会怎麽看我呢?
她会在厨房切着胡萝卜,转过头,用那双布满细纹的眼睛看着我,轻声说:「清祤啊,人啊,不是靠嘴活的,是靠肚子活的。」
我想像她说完这句话後,会俐落地将切好的菜倒进炒锅里,热油喷起细碎的响声,她不会回头看我,但会补上一句:「虽然你是靠嘴吃饭的。」
我总是笑,笑完就沉默。
那时候的我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只觉得自己学了新闻,未来能靠着这张嘴走遍全世界;现在才明白,她是说,人终究还是要能吃得下饭,睡得着觉,才算活着。
我好像很久没有好好吃顿饭了,午休时间总是匆匆忙忙地扒完便当,晚上回到家也只想倒头就睡。
有时候我会突然在深夜醒来,梦见那些银龙鱼,梦见它们在水里游啊游,游得那麽快,却永远都在原地打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梦见牠们张着嘴,没有声音地嘶喊,眼睛睁得很大,鱼鳞在水波里闪烁着银白sE的光,像是有人拿着刀子,在月光下缓慢地磨。
我看着牠们,心里想,这就是我们啊。
我们也是这样,张着嘴,说着话,却什麽都改变不了;我们也是这样,拼了命地游,却永远无法离开这缸水。
後来我不做梦了。
我开始习惯在每篇文章里,留下一句只有自己看得懂的话,就像是给未来的自己留下的路标。
那些话没有人能读懂,他们只会说,「这里用词不够JiNg准」,或是,「这句没有新闻价值」。
可我还是留下来了,因为那是我的真相。
人不能没有真相,如果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麽,那就跟那些银龙鱼没两样。
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
我也不知道,当有一天,我连这些隐晦的路标都写不出来的时候,我会不会就此放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了,我会做什麽呢?
我大概会回到妈妈的小镇,租一间不到十坪的套房,拿着笔记本电脑,写一些没有人看的稿子,然後在便利商店买一瓶啤酒,坐在路边,看着车来车往。
那样也不错吧。
至少,那样的我,是自由的。
就算没有真相,就算立场早已决定了一切,我还是能够,作为一个人,坐在这片土地上,感受夜风,抬头看见月亮。
只是啊——
妈妈,我好想你。
四季更迭,月明风清,宇阔云光映海宽。
四季无常,月清风浅,际远心轻雨声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小,我就会梦见很多奇怪的梦。
那些梦里的场景,往往会在几天後无声地重演。他们说那叫「预知梦」。
但在所有梦境里,没有在几天内就应验的只有这个。
我站在悬崖边,手里牵着一名nV童。身後,两名男X一步步b近,我无处可逃。
当我将nV童松开的那刻,右边那个长得很好看的男生举起枪,扣下扳机。
Si前,我看见他x前的名牌,上面印着「徐逸飞」三个字。
这个梦,至今都还没实现。
我努力避开一切可能通往悬崖的路线,不去爬山,不去海边,也拒绝任何需要走到高处的邀约。
以前,无论是什麽我都能梦到。
梦见手机遗失,几天後在沙发下找到;梦见水壶被隔壁班同学偷偷倒进抹布水,醒来後真的闻到一GU腐酸味。
直到我成为护理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名在安宁病房工作的护理师。
在那之後,我的梦境只剩下同一个画面:
我站在柜台前,拿着笔,将他们的名字,从名单上,一个个划去。
墙上的时钟提醒着当天的日期与时间。
我叫吴璃洄,二十八岁,是个护理师。
我在一间大医院里上班,真的很大——的那种,虽然我只有在安宁病房服务而已。
都说我们的工作是圣职,我也这麽觉得,只是每天和这些形形sEsE却行将就木的人们相处,有时还是会沾染上一点对Si亡的畏惧。
我记得八号床的那个妹妹是骨癌晚期,她总是拉着我要我多和她讲一些很有趣的故事,我希望那些故事真的能让她觉得好有趣。
这麽可Ai还这麽年轻有潜力的生命就要这样子消逝了,我在入行前就有心理准备了,但真实遇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我的眼泪。
还记得那天家属哭着跪地求医生为她办理安乐Si,可现行法规对人进行安乐Si就是违法的,我们也没有相关的技术能提供,她的爸爸当时说了一句令我印象很深的话。
「既然她生忧患,为何不让她安乐Si。」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活着已经变成一种病,那我们该用药物平静的治疗,还是让他们卧病在床,日夜SHeNY1N?
「八号床那个妹妹……真的没办法了吗……?」
「璃洄,做这行的你要适应这种事。」
我哭了。
「唉……真的没办法了,应该还剩一些时间吧。」
回家後,我想着明天能怎样带给她欢乐,便在沉思中睡去了。
我处在一片金h的稻田中,牵着那个妹妹漫步在其中,我们放声大笑、奔跑、放风筝,做所有能在户外做的娱乐事项,稻田里五只稻草人成折线式的分布,都穿着七号的足球服。
於是我提议和她踢踢足球,可她却突然停了下来,笑容凝滞,带着一种诡异的成熟。
「已经够了,时间到了,我该走了,谢谢你,姐姐。」
随後我便惊醒,冷汗Sh了床榻,清晨的薄暮携着花香入室,一旁的时钟正指着7:25,时针与指针的角度就像那稻草人的折线图,令我冷汗直冒。
今天是7/4,有新的病患要交接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午四点便要由我将病患带进来,可今天的八号妹妹话特别多。
「姐姐,可以推我出去看看吗?我想看外面那些花花草草。」
我没有回答,我们医院坐落於郊区,附近发生过一些事,所以土地异常贫瘠,外面根本没有什麽花花草草,更没有漂亮的蝴蝶。
我不忍打破她的幻想。
「乖,今天姐姐要带一个新的哥哥进来,没办法带你出去玩。」
她眨了眨大眼睛,随後低声道:「那姐姐……还会陪我吗?」
「会呀,怎麽不陪你呢?我们说好要一起过很久很久的呢!」
「姐姐,我什麽时候可以出院?」
「这个……」
骨癌晚期,基本上出院时已经是一具屍T了。
「要问医生叔叔哦!我等下就帮你问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
「怎麽了小婕,你不开心吗?」
还没等她回答,我已经被催促着去交接新病人了。
「璃洄!你还在这里g嘛?下午四点有新病人你不知道吗?」
「抱歉!我马上过去!抱歉哦小婕,姐姐要先去忙了,明天再来陪你哦!」
在我离开的一刹那,我好像有听见小婕说了什麽,但没有很清楚。
新的病患是一名男X,但也是一条年轻的生命,大约是十七八岁上下,是因为恶X脑瘤压迫到主神经且切除难度过高才转来安宁病房的。
他的相貌平平,身高也一般,像个平凡的人,可平凡的他,怎会有这麽艰苦的一生。
留意到他的头发已然消失,我能明白家属原本急切、想救治的心,可在病魔面前,急又能如何呢?
看着家属不甘、不舍中带着诀别的眼神,聪明的伟帆已经猜到自己时日不多,且没法救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护士姐姐。」
「怎麽了,伟帆?」
「你们一个月会送走几个人?」
我沈默了一会。
「抱歉……」他似是认为他在感情上为难我了。
「没事的,於公於私我都不应该告诉你。」
「不过……最近很少人走哦!要有希望!」
我挤出了我原本该挤给小婕的笑容。
我以前不说谎的,自从来到这里,见到了太多太多年轻人,或者一些小孩子,他们眼里都写满了绝望。
我能怎麽办?我能怎麽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神会原谅我的吧?我这是善意的谎言。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们的。
没有我编织的希望,他们每天Si气沈沈的样子,我待久了也会得忧郁症的!
简单的给伟帆为医院做了介绍後,我JiNg疲力尽地回到护理站做着整理。
「姐姐。」
小婕的声音在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耀眼。
「怎麽了?」
「我是不是快出院了?」
吵杂的沈默响彻於空荡的护理站,那里只有一个nV人和一个拄着拐杖的小nV孩在对视。
我蹲下来,用我颤抖的手m0着她的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医生说你很快就能出院了。」
「真的吗……」她声泪俱下。
人在Si前会有一个预感,感觉到自己可能要Si了,我不知道这个说法是否正确且具科学X,但小婕的反应令我不得不相信这件事。
「没事的,小婕。」我抱着她,拍拍她的後背。
「善良的孩子会得到神的帮助的,你要相信。」
今天是7/5,我今天起的特别早,因为是小婕的生日,所以我准备好了礼物,要在7:30时送给她。
我到医院时才7:00,於是我改变路径,先到伟帆的病房里替他处理事情。
「璃洄姐。」
「怎麽了?」我边切着苹果边问。
「你们看惯了生离Si别,在至亲离开的时候还会难过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刀顿了顿,削下的苹果皮垂落在盘里,像一圈无声的白sE花瓣。
我的双唇好似被焊Si了一般,只能勉强挤出一句颤抖的话。
「说什麽傻话……」
「对不起,璃洄姐,我没想过我的好奇会……唤起你的伤痕。」他低着头。
「没事。」我抹去眼泪,抬眼看了时间,恰是7:25,我仓促和伟帆告别後带着小礼物来到小婕我房门前。
此时是7:30。
我推门进入、开灯并大声欢呼,可我并没有等到我预期的回应,大事不妙。
我焦急地查看一旁的仪器,小婕的生命T徵已经消失了,我赶紧汇报给医生。
「……太晚了。」
「什麽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看这里,小婕在7:00的时候就很虚弱了,接着一路下滑,到7:25的时候彻底消失,再也没有动静。」
看着仪器记录的图,再想起今天的动线。
是我……害的吗?
我失神的跪倒在一旁,在慌乱间从桌面带了一张纸到地上。
那是一副画着我和她牵着手,在稻田间奔走、抓蝴蝶的图,一旁还开着几朵零散的小花。
我翻到背面,上面写着几个字,令我永生难忘。
「姐姐,对不起,时间到了,我要先走了,下次一定要带我去看花花草草哦!我们打gg约定了!」
我花了b我想像中长的时间才能接受自己错过最後和小婕一起玩耍的时光、最後能为她庆生的时间、最後还能陪她聊聊几句话的时间。
活着已经是那麽苦的事了,在最後,我竟然都没办法,没办法为她守住那片刻安宁,连这里——被称作安宁病房的地方,都被我的无能染上了不安。
我对不起小婕,甚至,我都梦见这个时间了,我还是没办法……对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一整天都显得魂不守舍。
「璃洄姐。」
我被伟帆的声音惊醒,从名为「愧疚」的白日梦里。
「怎麽了?你哪里不舒服吗?要我帮你叫医生吗?」
「不是,璃洄姐,我只是看你好像在发呆,你在想什麽事吗?」
我摇了摇头。
「没有,一个病患的事而已。」
「跟我聊聊吧,反正我也蛮无聊的。」
我犹豫了一会儿,我怕一样的事可能会再发生一次。
应该说,会出现在我面前的病患,都会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还能接受几次情感上的重创而不失去人X?
我不敢赌,可是他坚毅的眼神好x1引我。
「那是一个很可Ai的小nV孩……」
很快我便和伟帆相处融洽,就和小婕一样。
我发现他谈吐幽默风趣、也很常能够理解我想表达的意思,对我的经历和感触也都能感同身受,我开始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的对象。
「最後……我梦到她。」
「你梦到她怎麽了?」
「我梦到我和她漫步在稻田里,稻田里有五只稻草人……」
我努力的回想梦境的细节,可怕的是,那些细节就如同那些愧疚与羞愤的记忆,难以忘却。
「稻草人身上穿着7号的足球服,我还记得!我还记得他们的排列的位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从桌上拿来了一张纸,画在了上面,桌上有时钟,指着现在是19:25。
「就是这样……就是7:25……」
法医验屍解剖报告显示小婕的Si亡时间正是7:25。
我冷汗直冒,不断地cH0U搐抖动。
「璃洄姐,怎麽了?」
一只令人安心的手抚上了我的肩。
「小婕她……她说了她得走了……然後、然後……她今天早上七点二十五的时候……真的走了……」
他在拍我,尝试着将我控制回平常的状态。
「没事的……只是巧合罢了,璃洄姐,小婕的Si和你无关。」
「今、今天是七月五号啊!!五只稻草人和七号足球服!!七月五号……七月五号……哈哈哈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双手抱头,蜷缩在了一起,不断地cH0U搐,眼泪止不住的倾泻而出。
「都是我的错……我明明都知道了……都是我的错……」
「璃洄姐……」
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於是按下了紧急按钮,呼叫了护理站的其他护理师前来病房。
很快便有护理师和医生前来帮忙,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需要被照顾的人是我。
之後我便进入梦乡。
这次我出现在一处悬崖峭壁边,边上开着一朵绽放的蔷薇,可它的质感并不像一般的花朵,更像是——石蔷薇。
我环顾四周,正yu庆幸没预知到其他人的Si亡时,伟帆他出现了。
他怎麽会在这里?
我惊恐地四处寻找有关数字的细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搓灌木丛、五棵松树、一条河流、十二片云、七只鹿。
为什麽这麽多线索?
「璃洄姐。」
我望着他,眼泪不由自主地流淌出来。
「怎麽了?」
「我才想问你怎麽了?怎麽突然就哭了?」
他看上去还是那样不知所措,只是双手不知道在隐藏什麽。
「没事,我只是……想起了不好的事。」
「什麽不好的事?」
「小婕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婕她……」
什麽?为什麽他们好像很熟的样子?
「她都跟我说了。」
说什麽?他们明明没有交集啊?
「她说你没有和她道别,她明明跟你说过她要走了。」
我……
「而且你明明七点就到医院了为什麽不去找她?她都和你说过时间了,你却这样错过最後的时光。」
我不知道……
「为什麽你这麽恶劣啊?而且……」
「而且你为什麽说谎,姐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婕的声音突然从伟帆T内传来,我吓得跪在地上。
「我没有……姐姐没骗你……」
「璃洄姐,你怎麽了?你平常不自称姐姐的啊?」
「啊……伟帆……别吓我了……拜托你……」
「你在说什麽啊?璃洄姐,我想和你说……」
「你要说什麽……我不相信……我不想听……」
我摀住双耳,可他的声音却穿透我那微弱的抵抗。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
我醒来後才发现医院给我放了假,下一次上班是7/12,於是我决定在家好好休养,我觉得我的JiNg神好像真的出了问题。
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铃突然响了,我茫然的开门接客。
来者是一个高大的男人,看上去蛮斯文的,手里还提着一篮水果,穿着一身的西装。
「你好,我是那天你晕倒後送你回来的医生。」
我接过果篮,和他致谢。
「听同事说,你好像是先有了一些奇怪的反应才晕倒的,我正好是JiNg神科的,你能和我说说吗?」
「我……我不记得了……」
我仓促地试着敷衍过去,但他对我穷追不舍。
「吴小姐,我知道对你来说很难去倾诉,但你需要接受治疗。」
「我……您请回吧……」
「吴小姐,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天我还会登门拜访的。」
我知道他,是闻名於世的心理师,徐逸飞。
但这些事太过复杂与奇异,我想,我应该把自己的内心封闭起来了,小婕的事和那几场梦都让我不知道该怎麽过日子了。
我盯着徐逸飞离去时留在桌上的名片,名片的设计很简约大气,上面几笔的线条与「徐逸飞」的大名直观地达成了名片的目的。
背面也有小巧思,上面是联系的电话与他的成就,海内外权威心理师、多篇心理学论文都衬得他是那样的金碧辉煌,x1引我目光的还是右下角的图案,是一朵蔷薇。
就这样无所事事的待在家中过了一天。
叮——
「吴小姐,今天状态还好吗?」
还没等我应门,便已经有声音与我对话了。
「还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还是穿着他那套看上去有些旧的西装,手上提着的东西却换成了一袋早餐。
「还没吃早餐吧?油条配豆浆。」
我木讷地接过善意,但又害怕起接下来的问答,我知道我可能有心理的问题,我也想解决,但我却时常,打退堂鼓。
我有了敷衍他让他赶紧离开的念头,而这念头一生,我便知道我原本被撬开一丝缝的心防,又变得坚不可摧了。
而他不愧是举世闻名的心理师,光看我的微表情就能猜到我的想法,将早餐递给我後,我以为他会问我几个问题,结果他却自行离去了。
他有些过於善解人意了。
但在几个小时後,门外传来警笛的声音。
叮——
迎面而来的是一名和徐逸飞差不多高的,一名配枪的男子,男子面容冷峻,有着一GU气场。
「吴nV士你好,我是员警林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好。」
「我需要你配合几个问题。」
「好、好的。」
「不必太紧张,一些小问题而已。你在希望医院担任护理师是吗?」
他的安抚给人一种很安定的感觉,就像是如果有一切为难,他能用坚强的实力冲破的样子。
「是的。」
「你主要负责安宁病房的八号床和十二号床是吗?」
「是、是的,请问怎麽了吗?」
我有些慌张,因为小婕的事就好像昨天才刚发生一样。
「主要是八号床的家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家属怎麽了?」
「要对你提出诉讼。」
啊?
诉讼吗?
小婕的家属不是很希望安乐Si让小婕有个安宁吗?还是就是因为我没有为她守住那五分钟的安宁,所以他们要怪罪於我?
可他们、可他们明明没有出现在医院几次,小婕也常常问我:「爸爸妈妈还会来看我吗?」,甚至,他们那天直接在病房外谈起了保险金额的分配。
还是他们早就把如意算盘打到我头上了?
「目前我们只接获陈述,但还未开始调查事发过程。请你诚实作答即可。」
「我都、我都有诚实回答,那些资料医院都有备份的!」
「nV士,不必慌张,我们没问题了,听说你也遭受了一些磨难,请保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
「nV士,请相信法律与正义。」
我将他送离我的住所後,需要找一个律师来为我打这场可能的官司。
可我上哪找律师?
左思右想下,我想找徐逸飞,他的人脉应该能替我找一个还不错的律师。
我拿起了他的名片,忐忑地拨号。
嘟——嘟——嘟——
每一声都像是将玉镯丢入大海一样,我渴望着得到回应,却也想在还没得到回应时焦急地寻回玉镯。
「喂?」
「你、你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小姐?找我有什麽事吗?」
「是这样的……」
我将我可能要被小婕的家属告了的这件事和他讲了後,他的回覆有些出人意料。
「小婕是……?」
「小婕是我在医院里的一个病患,前几天走了,好像是上礼拜?」
「上礼拜吗?」
「七月五号是……上礼拜吧?」
他没有说话,只有一些书写和键盘的敲击声夹杂,他的沈默在我耳中炸响,我开始怀疑自己。
「那个……今天是几月几号?」
「……今天是七月九号,你说的小婕是在四天前,也就是这礼拜二离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我记错了吗?这礼拜二明明是七月十二号啊?
「医生……那个好像不是重点,你能帮我找一位律师吗?」
「律师?你的预算如何?」
「大概二十万。」
「那我来吧。」
「你?」
听见我的质疑,电话里的他语调上扬,浅浅的笑了一声,完全可以想像他那自信且邪魅的笑容。
「仔细看看那张名片吧。」
「康乃尔法学……博士?你还是个律师?」
「斜杠青年嘛,最近不是很要求这样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能帮我和他们和解吗?」
「你不要赔偿?」
「不要,更何况我的JiNg神也没受到什麽影响。」
他又再度沈默了,我很不会聊天吗?
「那个……是我的要求太不合理了吗?」
「是真的很不合理,细节明天见面说吧,你明天早餐想吃什麽,我给你带。」
「没、没关系啦,不用特别买什麽……」
电话在此戛然而止,我有些留恋於这段对话,但我能吗?
我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里的新剧,恭候着明天的到来。
我好像着了魔一样,一放假就只会待在房里,失神的盯着几寸大的萤幕,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名为「无聊」的汪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是几月几号来着?
「算了,先睡一觉吧。」这麽想了之後,我就去睡了。
我身处於一个悬崖上,我对这里感到异常的熟悉,好像我曾在梦里见过一样。
我右手牵着小婕,她正蹲在地上仔细瞻望那朵JiNg致的石蔷薇,我伴在她的身旁,她回头望向我,记忆中她那整洁JiNg致的五官并没有出现於她的俏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肤sE的模糊。
我惊得撒开了手,她缓步向我推进,口中念念有词。
「姐姐,你看,我好看吗?」
「姐姐,你能为我取下那朵石蔷薇吗?」
「姐姐,你看,我好看吗?」
「姐姐,你能为我取下那朵石蔷薇吗?」
「姐姐,你看,我好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姐姐,你能为我取下那朵石蔷薇吗?」
……
我举起双手,慢慢地退後,直到我一步一步退向深渊。
「璃洄姐,你不下来吗?」
深渊传来了魔鬼的呢喃。
「璃洄姐,这里有好多石蔷薇。」
「璃洄姐,你不下来吗?」
不要再说了……
「璃洄姐,这里有好多石蔷薇。」
「璃洄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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