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雨、合唱团试听与没说出口的事(1 / 2)

('早上拉开窗帘,玻璃上是一层薄薄的水雾。院子里的梧桐滴着水,天空像被清水稀释过。宿舍广播低低放着校歌的钢琴版,声音在走廊里拐了个弯才进到房间。

我把昨晚晾乾的T育外套取下来,布料带着晒过的味道。把口袋里的小信封m0过一遍——保健室给的安排,纸的边角被我m0得很平。出门前,我把针线包放进书包第一层,扣上那颗我亲手缝牢的扣子,心里像是也被扣上。

走到食堂时,窗边的雨刚停,玻璃上还挂着几颗圆润的水珠。香穗理b我早到,手边多了一把摺叠伞。她先把水推过来:「先喝。」

我喝了一口,水面晃了一下,映出我有些浮的睡痕。她看了眼窗外又看我:「今天C场可能Sh,T育课会改到T育馆。外套绑腰,跑完别着凉。」她说得像陈述气象,平稳得让人立刻照做。

我点点头,吃饭时忍不住偷偷看她带来的那把伞。黑sE的布面乾乾净净,伞骨没有变形,尾端用透明的胶带缠得很整齐——像她做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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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早自习,川岛老师照例巡班,板书行事历时,粉笔在黑板上「喀」了一声断了头。她停顿半秒,换了一支,继续写:周五午休合唱团公开试听。粉笔灰轻轻落在讲台边。她转身:「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去听听,不一定要立刻决定。」

黑板抹布擦过时,碎粉在空中散开,我不小心靠太近,被沾到额前。刚要去m0,门口有人敲了下框。香穗理探头,递进来一叠宿舍公告,眼角余光瞥到我额前,朝我招了招手。

我跟出去,她从夹板後cH0U出一张乾净的Sh巾,轻轻替我按掉那点白。「不小心会让眼睛痒。」她顺手帮我把额前碎发理顺,动作自然,尾指上带着洗衣粉的清香。「好了。」

「谢谢。」我小声说。她笑了笑,把公告交给班长,转身前像想到什麽:「合唱团今天就会在走廊贴路线图,不会迷路。」

我怔了一下:「你怎麽知道?」

「去年我当楼层负责。」她一摊手,语气里有一点自嘲的自豪,「到现在还记得哪间教室的门会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多事她都知道,甚至还知道该在谁额头上擦掉粉笔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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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是T育课。T育馆木地板乾得亮,雨後的cHa0味被风一层一层吹散。小泉和我一起做拉伸,动作到位又快,像一个把节奏抓在手心的人。她见我把外套绑在腰上,挑大拇指:「有在听我昨天的建议。」

第二组开始折返跑,我排在末尾。起跑前,心会先跳快两拍——不是因为跑步,是因为我对身T始终保留的那点小心。耳边是鞋底咬住木地板的声音,呼x1在口罩後面变得热。跑到第三趟,我觉得胶带在x口有点拉。不是痛,是提醒。折返时我放慢半步,小泉回头看我一眼,没出声,只把她的步幅调小,跟我对齐。终点线前,她侧着身帮我挡了一下其他组的风,像把走道空出来。

收C时,三宅在旁边记录数据,眼角余光扫过我,停住:「还好吗?」

「还好,谢谢。」我拉深一个吐气,把心跳往下按。「只是有点急。」

她点了点头:「那就好。」然後把记录板翻回去,口气回到风纪GU长:「出汗记得换衣服,别感冒。今天早上医务室加人,要排队。」

——她说的是规矩,听起来却像照顾。

去更衣间的路上,T育老师在门口指示动线:「先nV生、後nV生。」全班笑了一下,她也笑,那种笑是她故意挖的一个小洞,让紧张从那里泄掉。我把书包放在器材室的架上,趁人少时去洗手台扑了把冷水,镜子里我的脸又热又亮,像一盏被雨冲过的灯。我拿出白石老师的信封m0了一下,纸仍然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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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小泉拽着我去合唱团的公开试听。音乐教室门口贴着路线图,箭头很贴心地多画了两个,怕人看漏。里面音叉一敲,「嗡——」的声音像一块石头丢进水里,涟漪立刻规矩地扩散。团长学姐让大家先坐,讲话像在量呼x1:「合唱是一起呼x1,先练呼x1。」

她示范腹式呼x1时,手放在肋骨两侧:「x1气到腰,把胃空出来;吐气要像慢慢推门。」我照着做,腰侧真的像被手托了一下,喉咙放松,声音往上抬了一点。我忍不住抬眼看窗外,雨痕已经被风T1aN净,云边被太yAn烫出淡金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轮到分声部试音时,我排在倒数,前面的人一个个上,紧张的、稳的、音sE亮的、气息短的……每个人的「我」都被摆在了同一个音叉旁边,没有谁被b,只有被听。

「下一位,天崎同学。」团长学姐朝我点头。我走到琴旁,心跳先b节拍器快半格。钢琴老师弹了三个音,我跟着唱。一开始声音有点轻,像在地板上试着落脚。到第二个乐句,呼x1位置找到,声音稳了。老师抬起眼看我:「你音sE乾净,先放在nV低部,之後再看。」

他停了下来,又补了一句:「你很会听别人,合唱很需要这个。」

我愣了一下,热意从耳後慢慢浮起来——被人听见你「会听」,这种回馈,b「你好听」更让人不想跑掉。

试听结束,团长发了一张简单的意向单:「今天不需要决定,愿意的话,把名字写上,这星期交给风纪或送到社办。」

我拿着笔,笔尖在第一格轻轻点了一下。小泉在旁边对我眨眼:「先写着,不入社也不会被雷劈。」

我笑出声。我的名字在格子里出现,和洗衣袋上的那个一样稳。

离开音乐教室时,东乡正好从走廊另一侧过来。他一手cHa在口袋里,另一手端着纸杯,看到我们,停步:「今天唱得怎样?」

小泉往我背上推了一下:「她被nV低部看上了。」

东乡「喔」了一声,嘴角g着那种不费力的笑:「恭喜。合唱b个人更难,但也更好玩。——另外,讲英语时也用刚刚那个呼x1,会b较稳。」

我怔住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在课堂上说过的「慢一点更好听」。他抬了抬纸杯,算是告别。我们说了「谢谢老师」,他走远了,步子散,节奏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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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午第二节下课,雨又落了几颗,像有人敲窗提醒。走廊上有人忘了带伞,聚在屋檐下等。楼梯口,香穗理正把那把黑sE摺叠伞递给一年级的学妹:「借你,晚点来舍监室还。」

学妹连连鞠躬。她抬头看见我,笑了一下:「你有伞吗?」

我摇头。她把备用的透明伞递给我,伞面上有几个被雨点撞出的浅圆:「一起吧,回去顺路。」

我们共用一把透明伞,走过C场边那段有点斜的路。透明伞的好处是可以看见雨线落下,像看见一张很细的网罩住整个校园。她握伞的手在内侧,我在外侧,肩膀靠得不近不远。衣袖碰到的一下像把某个问题推迟。

「今天试听怎麽样?」她先开口。

「老师说先放nV低。」我把包带又往上提了提,「他说我会听别人。」

「你确实会。」她笑了一下,又收了笑,「听别人,也记得听自己。有些事,别把自己推太远。」

我知道她在说什麽。知道她看见了些什麽——不是秘密本身,而是我在秘密外围跑圈的样子。我握紧伞柄,喉咙里那句话浮上来又沉下去。最後我只说:「我去保健室了,白石老师说,可以个别安排。」

「嗯。」她很快点头,没有问细节,只在下一个步子落地前补了一句:「做得好。」

风从伞下穿过来,带着草和木头刚被雨打过的味道。我忽然想起早上她替我擦额头那一瞬——那些很小的动作,像微小的钉子,一个一个,把我从飘里固定在这里。

走到宿舍门口,她停下来:「我去舍监室登记借伞纪录。你先上去休息,晚点五点半开值日会,别忘了。」

「好。」我把伞还给她。她接过,手指从伞柄滑到伞骨,做了一个很快的检查,像确定它仍然好用。转身前,她忽然又回头:「那张便条纸,你还留着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从笔袋里把它拿出来——「别怕。遇到再说。」字边缘被反覆折过,却没有破。

她点点头:「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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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後的值日是整理一楼的伞桶。雨停了,伞桶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各式各样的伞,有人用发圈绑了名条,有人用油X笔写了缩写,也有几把完全没有标记。香穗理把帐簿摊在小桌上,笔尖一格格记:「无名伞、损坏、待修……」

我负责擦乾伞骨,把滴水的伞面翻过来靠在墙上。抹布x1了水变沉,手臂酸起来时,我换一边。三宅来帮忙收集无名伞,嘴上念着规则:「无名伞集中,三天後未认领转到舍监室公用。」小泉经过,顺手把伞按好,回头对我做了个口型:「一起喝牛N?」我b了个「等一下」的手势,她就「b——」地拉长声音跑了。

伞桶被我们理得方方正正,地面也被拖得能照出朦胧的影。香穗理最後去确认门口的告示:「临时借伞请登记」。她把红sE的圆点贴在标题旁边,让人一眼看到。做完,抬头看我:「辛苦了。」

「还好。」我的手上有水痕,指腹有一点发皱。她把一条乾毛巾丢过来,我接住,擦手时忽然觉得好笑——为了几把伞忙成这样,有点小题大作,但又有必要。明天有人会谢谢我们,或根本没注意到,可伞会站得好好的,这就够了。

回到房间,我把合唱团意向单从资料夹cH0U出来,填上名字和班级,放进透明资料袋。袋口封上时,发出小小的一声「嗒」。我在问诊单旁边写上一行很小的字:已与保健室联络。笔尖在纸上划过,没有卡。

睡前,我把那张便条纸又看了一次,放回针线包旁边。枕头边是今天用过的透明伞,水珠已经乾了,伞面上留着几点淡淡的灰。

灯关上,窗外偶尔还有零星雨点敲玻璃,节奏很慢。我在黑暗里轻声说了一句:「我会慢慢来。」声音落在被子上,被棉絮收走。心里那张表格——有两个小方框的那张——忽然不再急着填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四清晨,天sE像被擦拭过的玻璃,薄而明亮。宿舍的例行检查贴在公告栏上——cH0U屉、床底、盥洗用品、违禁品检视。香穗理把夹板夹在手臂与肋侧之间,另一只手熟练地分派:

「一房间五分钟;有私人物件想自己整理的先说一声,我们等在门外。」

轮到我时,她先敲两下,等我说「请进」才推门。她不看我先看窗——把半掩的窗再推开一格,让早晨的风进来。光斜斜地落在书桌边,我把针线包移到cH0U屉里靠後的位置,心跳在光影里慢慢回稳。

「cH0U屉我自己来,可以吗?」我开口。

「当然。」她退半步,把夹板换到左手,眼神移开,像在看墙上的行事历。我把第一层cH0U屉拉出来:笔袋、便条纸、保健室的小信封、合唱团意向单副本。第二层是袜子与发圈,卷得整齐。第三层放着运动护具与贴布,我把最上面的那卷运动贴布翻个面,让标签朝上——跑步用。

她点点头,像是对整齐本身打了分,又像是对我的节奏打了分。「床底我看一下。」她蹲下去,一手按住床沿,另一手用手电筒简单扫过。尘兔躲在角落,她站起来时顺手把垃圾袋递给我:「午休前我们一起把地扫一遍,会b较舒服。」

她写两行字在夹板上,字迹俐落。合上笔盖时,她忽然停住:「贴布不要直接贴皮肤太久,会过敏。用完抹油,皮肤不会生气。」

她说的是护理常识,口气却像提点天气变化。

「好。」我应了一声,觉得那句话b「合格」两个字更让肩膀放松。

她走到门边,像想起什麽,回头问:「意向单——决定了吗?」

我把透明资料袋cH0U出来,袋口带着一条细细的白霜,是昨晚封口时留下的:「要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笑:「午休我帮你交到社办。」再用夹板轻轻点了点门框,「检查通过。」

门阖上,房间里恢复到窗外的风声。我把保健室信封确认一次,放回第一层cH0U屉的後侧。cH0U屉关上时,发出清脆的一声「喀」,像把心里一个小担子也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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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英语课,东乡照例把外套搭在椅背,拉了两条粉笔线,把黑板分成上下两半。

「上面写句子,下面写呼x1。」他用英文说完,又用日文补一次,「Brave≠Reckless勇敢不等於冲动。」

教室里有轻轻的笑。他分组做朗读练习,经过我座位时停了一秒:「天崎,像昨天唱歌那样,用腰呼x1。」他说完就往前走,步子散漫,节拍却准,像他写在黑板上的那个等号与不等号——清清楚楚。

我照着做,声音b平常更稳。念到「ce」那个字时,我突然想到合唱团团长说的「一起呼x1」,x口有种对齐的感觉,像把两条看不见的线拉在同一个节点上。东乡看了我一眼,没有夸赞,只把粉笔在黑板下半部点了点——呼x1。

下课铃响,他把一叠印刷好的条列表发给课代表:「健康检查Q&A。看不懂的,来问。」纸最下端那一行是我昨天在保健室听见过的句子:如需个别安排,请先与保健室联络。我指尖在那行字上按了一下,像再次确认路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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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自习,小泉把脸凑过来,压低声音:「检查过了?」

「过了。」我伸手b了个OK。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啧」地b了个赞,又从cH0U屉里掏出一张小卡,像变戏法:「给你。」

卡面是她拍的C场傍晚,跑道被夕yAn切出几条长长的橘sE。背面用黑笔写了六个字:「慢一点也很好」。底下附注:—摄影社给合唱团的祝贺卡。

我笑她:「社团还没进,就先收到贺卡?」

「人先到,卡自然到。」她理直气壮地挑眉,「而且我知道你会放在笔袋里带来带去。」

她说完,自己先笑出声。我把卡夹进便条纸那一格,心口像被一只小手指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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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校道的树影碎碎地落在地上,像移动的乐谱。香穗理在社团摊位後的走廊等我,接过透明资料袋,确认表单内容,再确认我在「联络方式」一栏写了宿舍分机。

「我顺便把今天值日改成晚点。」她说,「你去保健室讨论一下检查细节,会更安心。」

保健室里有药草味。白石老师把一张流程表递过来,上面用不同颜sE圈起来了关键时间。

「你的时段排在前组,避开大队。」她指着最上面那行,「nV生医师,间。流程会慢一点,但我们故意让它慢一点。」

我点头:「谢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像是等这句话,才把视线移回到我身上:「还有两件事。第一,用的是一般项目,不会多问多看;第二,如果你希望有人陪到门口,可以写名字,我跟舍监打过招呼。」

那一瞬间我几乎脱口而出「志——」,又y生生把尾音吞回去。我想了几秒,写了四个字:志贺香穗理。写完,我的手有非常细微的抖,像一根从水里捞起来的针,但很快就乾了。

白石老师没有抬眉,只在我的名字旁打了一个小小的g:「收到。那天早上,请先来我这里喝水。」

她把一个旅行装护肤r递过来,「跑步用贴布用完抹这个,皮肤不会生气。」语气温温的,跟香穗理早上的提醒几乎一样。

我把rYe放进针线包旁边那个小口袋里,心里两段完全不同的关照,忽然像在同一条线上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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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最後一节课是音乐,临时借用了合唱教室。团长学姐请愿意留下来的人做一段「和声T验」。我站在nV低的队伍尾端,两侧是不同声部。音叉旋一下,琴音落下,第一个音像在黑板上画出一条直线。

「看指挥,不要抢,不要躲。」学姐举起手,四分音符落下。

刚开始的两小节,我的声音太轻,像把脚尖放在水面,怕踩坏水。第三小节,身旁高个子的nV中声把她的旋律拉稳,我的声音就有了可以靠的地方。到最後一拍,三个声部的和声像三条路在桥上会合,我听见自己在里面——不是最大的那一条,也不是最亮的那一条,但很清楚地在。

结束时,大家都笑了,像一口闷了很久的气终於吐出去。学姐指着我们这一列:「天崎,刚刚那个第三小节做得很好——你在听别人,也在听你自己。」

我低低地说了「谢谢」,喉咙里有一小块暖,像有人把一盏小夜灯开到刚好的亮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散场时,我把「意向单已送」的便条发给小泉,她回我一张自拍,手bV,背後是摄影社的暗房门:「欢迎加入和声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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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回宿舍的楼梯口,我差点踩到一个打翻的水桶。水在地上摊开一圈,脚底一滑,身T往前倾。有人从侧面抓住我的手腕,稳稳一带。是香穗理。

「小心。」她的手掌热而乾,力度刚好,没有把我往她身上拉,只是把我从失衡里摆回来。

我站稳,她才放手,蹲下去把水桶扶好,顺手拧乾抹布把那圈水拖掉。她抬头看我:「今天去保健室了?」

「嗯。」我把放在口袋里的那支旅行装护肤r举一下,「白石老师给的。」

她眼角笑了一下,像是「我猜到你会做好」的那种笑:「很好。」

我犹豫了一秒,把另一件也说了:「我写了你的名字。」

她不问是写在哪里,只「嗯」了一声,「那我会早一点起来,陪你走到门口。」

我们两个就像刚才的那把抹布,把地上的水圈收乾,没有多余的声音。可我知道,从这一刻开始,早晨的路会有人与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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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自习前,宿舍公共室有人把卡片钉在软木墙上。那是一张活动通知——周末小型音乐会:合唱团×轻音社。下面用手写的字加了一句:「欢迎任何人带乐器来Jam。」

小泉把我的手腕一拉:「走,看东乡老师的秘密武器。」

轻音社的器材室有淡淡的木头与弦线味。东乡坐在桌沿,腿微微晃着,手边靠着一把旧吉他。琴头有一道不起眼的裂痕,被很工整地用胶贴着。他看见我们,笑得像是把教室的灯关了又开:「你们来看笑话?」

小泉不客气地坐在地毯上:「看老师会不会走音。」

「那你要失望了。」他把琴抱上膝,调了两个弦钮,抬眼看向我,「天崎,借个和弦。」

我在原地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是要我唱单音。他弹了个C,我跟了一个音。琴声与我的声音在小小的房间里叠在一起,没有嘈杂,只有木头的颤与x腔的颤对上了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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