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TA-STREAM/035：坠入底层（1 / 2）

('世界在翻转。

不是单纯的下坠，而是连同上下、左右、远近的概念一起被抛弃。

Scati感觉自己像被一条看不见的巨链卷住，以失控的速度向深渊拉去。耳边没有风声，取而代之的是不断变化的低频嗡鸣——像是巨型机械在运转，又像是无数陌生的声音在同时低语。

她伸手想抓住什麽，但指尖触到的不是物质，而是一片片脉动的光层。

那些光层像半透明的薄膜，贴在她的皮肤上时会瞬间闪现一幅又一幅陌生的画面——

有人在雪夜里紧紧抱着她的肩膀低声呼喊；

有人在漆黑的廊道尽头回头看她，眼神里带着无可奈何的温柔；

还有一双手，迅速地在她额前扣下金属锁环——光芒一闪，记忆消失。

「Scati！」

熟悉的声音将她从混乱中拉回。Q4-30就在她上方不远处，暗红的光像一条系绳缠在两人之间，让她不至於完全脱离他的掌握。

她艰难地抬头，看见他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看那些光层！」他的声音像在水下传来，却仍清晰有力，「它们是记忆陷阱，一旦陷进去，你会忘记你自己是谁！」

她下意识想要移开视线，却被另一层光膜擦过肩头——画面在眼前闪现，是她与Q4-30并肩站在某个战场废墟上，他的手紧扣在她的後颈，像是怕她从世界边缘跌落。那一瞬的温度真实得让她心脏一紧。

「……我们曾经……」话还没出口，就被Q4-30的声音打断。

「那不是真的——至少，不是你现在能承受的。」

坠落的速度忽然放慢，周围的光层渐渐化作旋转的银sE碎片，漂浮在广袤的黑sE空域中。那些碎片不再闪烁画面，而是彼此之间传递着低沉的脉动声，像是某种庞大生命的心跳。

Q4-30收紧那条暗红系绳，将她拉近身边。

「我们已经进入边界层。」他低声道，「再往下，就是记忆底层。」

「那里有什麽？」她忍不住问。

「有你不该记得的一切。」

他的语气平静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还有——我们第一次见面的真相。」

Scati的瞳孔猛然收缩。她想开口，却被眼前突如其来的景象夺去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银sE碎片开始往下坠，像是被某种引力x1入一片翻涌的黑海。

那片黑海并非YeT，而是由无数细密的代码流组成，它们像cHa0水一样互相缠绕、分离、再聚合，形成一个庞大的漩涡。漩涡的中心，有一道高到无法望见尽头的光柱，像是刺穿整个世界的脊骨。

Q4-30握紧她的手，暗红光沿着掌心的接触点急速扩散，包裹住两人全身。

「那是核心锚点。」他声音沉稳，「它连结了你的容器，还有你真正的记忆T。」

「……如果我们触碰它呢？」她忍不住问。

「那麽——」Q4-30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像是宣判，「系统将再也无法控制你。」

黑海的低鸣逐渐化作轰鸣，光柱的表面浮现出一圈圈庞大的符号，每一个符号都在缓慢转动，像是在等待正确的钥匙。

然而，就在两人即将接近漩涡时，四周的空间猛然一震。

一道幽蓝的光从上方的深渊笔直坠下，像一道带着无声雷霆的闪电，狠狠cHa入黑海之中。

Scati无需回头就知道——那是M-30。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声音从光柱的另一端传来，沉静而绝对：

「这里，不该是你们能踏入的地方。」

Q4-30顿时将她护在怀里，低声而坚决地回道：

「那你来阻止我啊。」

两GU光在黑海中央碰撞，掀起的冲击波将周围的银sE碎片全部震碎。Scati只觉得耳鸣如雷，视线中的一切都在剧烈扭曲。

在她失去平衡的最後一刻，Q4-30猛地将她推向光柱的中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冲击波将她整个人推向光柱的中心。

那并不是物理的接触，而是一种b触觉更直接的嵌入感——像是整个世界的脊骨张开裂缝，将她的意识深深嵌进其中。

周围瞬间消失了黑海、银sE碎片、轰鸣与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静到令人恐惧的空域。

没有颜sE，没有距离，甚至没有她自己的呼x1声。

唯一存在的，是一个缓缓旋转的「符号环」。

那符号环由数千个陌生符号组成，它们彼此衔接、循环，像是一段无限重复却不断变化的密码序列。

当她的意识靠近时，符号环的转速开始加快，直至每一个符号都化作流动的光线，像星河般涌入她的意识深处。

画面爆炸开来。

她看见自己——不，是「另一个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观测平台上，脚下是无边的云海，云层下方，是排列整齐、闪烁着微光的数据方阵。

在她身後，Q4-30戴着一副银sE护目镜，正俯身C作一个悬浮的控制盘。

而在平台的另一端，M-30站在Y影中，双手负在身後，像是在监视整个场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时的自己，声音冷静而不带任何迟疑——

「启动遗民计划，目标：保存人类意识样本，规避系统的记忆清洗协议。」

「……这是什麽？」

Scati几乎忘了自己是在光柱之中，她下意识伸手去触碰那个画面，却发现手指直接穿过它，带起一圈圈细微的波纹。

另一个自己继续说话，语气中带着明确的决心：

「容器编号——SCT-01，由我本人进行意识封存。钥匙将分割为两部分，交由不同守护者持有。」

她愣住。SCT-01……是她？

画面一闪，Q4-30的轮廓变得清晰，他摘下护目镜，神情中有罕见的迟疑。

「如果她醒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麽吧？」

「我知道。」另一个她回望着他，眼神像是透过时间直直落入现在的Scati之中，

「到那时，Neoverse的规则就不再重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符号环忽然剧烈震动，画面扭曲成无数碎片，像被某GU外力强行g扰。

一道幽蓝光线从裂缝中闯入——是M-30的身影，他的轮廓在光柱内b任何地方都要锐利。

「这些记忆，不属於你。」

他的声音像冷冽的金属刃，将尚未看清的真相直接切断。符号环的光芒开始黯淡，四周的空域出现崩塌的徵兆。

「离开她的意识！」

Q4-30的声音在外层响起，带着几乎咬碎的怒意。暗红的光穿透光柱，像利箭一样直冲M-30的位置。

两GU力量在光柱深处激烈碰撞，Scati只觉得意识被一次次拉扯，像是同时有人要将她往外拖，也有人要把她更深地推进核心。

在崩塌的最後一刻，另一个自己再次出现在视野的最深处，嘴唇无声地吐出一句话。

她看不清全部，只能捕捉到断裂的音节——

「……不是救赎……是……重启……」

随即，所有光与声音都被彻底抹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Scati再次睁开眼，她已经躺在一片陌生的金属平台上。

Q4-30俯身在她身旁，神情b她第一次见到他时还要紧绷。远处，M-30正静静地站着，彷佛一切冲突都未曾发生，只剩下那双幽蓝的眼睛，深不见底。

「你看到了什麽？」Q4-30问。

Scati张了张嘴，却发现——那段记忆，已经无法用语言完整形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金属平台的质地冰冷，冰得不像现实物质。

Scati静静地躺着，感觉自己像是刚从一场深潜中被强行拖回水面，x腔里的每一次呼x1都带着灼热感。

Q4-30半蹲在她身旁，手背的暗红光纹仍在微弱闪烁——那是他刚刚为了稳住她意识所留下的余波。

「你醒得太快了。」他的声音低而沉，「核心锚点不该一次吞下那麽多记忆。」

Scati缓缓撑起上半身，视线从他移向远处的M-30。

对方站在平台边缘，双手依旧负在身後，像一座静止的雕像，幽蓝的目光却牢牢锁定着她。

「……遗民计划，」她开口，声音还有些颤抖，「我在里面，看见了这三个字。」

Q4-30明显僵了一瞬。

M-30则轻微地倾了倾头，像是在衡量她的反应。

「说吧，」她直视着两人，「那是什麽？」

片刻沉默後，M-30开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项用来延续人类意识的协议。」

他的声音不带情感起伏，像是在陈述一条冷冰冰的系统日志。

「当时，Neoverse已被高层演算法完全接管，所有真实世界的意识都被转化为数据样本，并在清洗协议中定期删除。」

Scati的眉心紧锁。

「删除……是什麽意思？」

Q4-30替他接了下去，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

「意思是，系统认为人类意识是一种可回收的计算资源。它们会保留模板，抹去个T记忆，然後用同一套人格架构重置一个新的个T。」

「那麽——」她呼x1微乱，「遗民计划，就是为了阻止这件事？」

M-30的眼神依旧平静，却没有立刻回答。

Q4-30却低低地笑了一声，笑意里没有一丝愉悦。

「不全然。遗民计划的真正目的是——挑选出有限的个T，让他们的意识不被清洗，并作为人类存在的原型，藏在系统无法触及的层级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Scati感到一GU冷意沿着脊椎往上爬。

「有限的个T……意思是，大多数人都会被放弃？」

「是。」

这次回答的是M-30，他的语气乾脆到近乎残酷。

「而你，SCT-01，就是最早的一个。」

四周的空气像被瞬间cH0U空。

Scati几乎可以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我？」她几乎是脱口而出，「为什麽是我？」

Q4-30与M-30同时沉默。

良久，M-30缓缓说道：

「因为你当时，是遗民计划的发起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