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 / 2)

胤禛没有回应,自顾自拿过酒坛拍开泥封,芳香浓郁:“烧刀子?”

胤禩不答,拿起圆桌上仅有的两只瓷碗中的一只,递去。胤禛双手微倾酒坛,香醇的烈酒便流入碗内。

胤禩举起酒碗,猛地喝了一口,喉咙如入滚烫

', '')('<!--<center>AD4</center>-->之火焰,顿时咳嗽起来,狼狈不已。胤禩笑笑,掩饰一片尴尬。

“不能喝就别喝。”胤禛淡淡道,随即捧起酒坛,发xi-e似地灌上数口。

不知是否酒醉的缘故,胤禛的眼里化开了平日里顽固的冰封:“又是这棋局?”

“自己下了多次总是无法尽兴,果然没有对手便全失对弈之乐。”胤禩将棋局摆正,意图再明显不过。

“只要八弟输得起,可莫要如儿时那般无赖撒泼。”胤禛罕见地笑了起来。

“当然,弟弟可不像四哥那样输起来就发奋严苛,尽拿自个儿折腾。”

“贫嘴滑舌。”

“一向如此。”

……

烈酒乃穿肠剧毒。

尤其对于两个病重将死之人。

是夜,大火忽起,老宅尽毁。

第3章大帝归来日

儿子们就像是上辈子欠下的债。

康熙不知为什么,自己既没有登上极乐、也没有下入地府,仅仅是在这片生养自己的水土上飘荡。

往事如烟、细碎的震撼的繁复的狂怒的,如同暴雨般砸在心上。

然后,目睹上辈子的儿子们相继死去。

t-ian犊之情甚笃的为之专修寝宫园林亲自抚养的胤礽。

三藩之乱最为严重时也辍朝九日专门护理出痘的胤禔。

围猎中多次与父比试箭法直至难分高下的胤祉。

出巡塞外时立即返京仅为亲自安排痢疾治疗事宜的胤禛。

……

以及,那个最后近乎磨光了自己所有父爱的儿子——胤禩。

老宅庭院、大火肆虐、挣扎十几年的英魂就此消逝。饶是历经沧桑的康熙也不禁感慨万千、萧萧默然。

若非威望之高、结党之多、于社稷为害,他想必,也是个令人骄傲的儿子吧。

康熙蓦然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

浮生聚散云相似,往事冥微梦一般。

明黄,龙床。

手指修长盈白,康熙片刻失神,而后试探xi_ng地喊了一声:“梁九功?”

“奴才在。”熟悉的尖细嗓音由室外传来。

康熙平复心情,再问:“现在是什么年号?”

梁九功虽疑惑但丝毫不敢迟疑:“回主子,现在是康熙十九年。”

现下是康熙十九年。

胤禩尚未出生。早知今后曲折,不如现在就绝了他出现的可能!康熙苦涩地想。

只要不再临幸卫氏……

康熙眼眶酸涩难忍,胤禩幼年时玲珑剔透、聪颖贴心的可人模样与成年后百官举荐、众人夸赞的意气风发一遍遍交错地重现脑海,康熙周身不由自主地颤动,魂魄晃荡十余年未落的浊泪潸然而下,喘息之音久久不散,末了只剩一声悠长的叹息。

次日皇帝辍朝不起。

梁九功跪地惶惶然。

察言观色、揣摩心态是每个近侍太监的必修课。梁九功做得好,才有了现今受宠的地位。此时此刻,梁九功知道皇上即使面上不显、但心情非常之差。

梁九功不懂,为什么报喜太监说到卫贵人有喜,皇上不喜反怒?倒也不全是怒,有愤恨甚至还有几不可见的喜悦,难道是因为卫氏地位低微?皇家子嗣本就是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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