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2 / 2)

隐隐约约的惨唤哀嚎,伴随着愈加鲜明的血味,逐渐转化为悲鸣。

胤裪骤然止步。

正殿前院,鞭子、血沫、尘垢杂乱地织构

', '')('<!--<center>AD4</center>-->在一起。伏在地上的人原本大镶大滚的内衫早已破烂不堪,纵横着刻骨的鞭印与绽出的皮肉。哀嚎随鞭响而起,手执凶器的侍卫却毫不留情。

方寸之地的惨剧似乎并不能丝毫影响他人。

俏丽的宫女依旧垂首奉水侍茶,内侍太监仍然恭敬地退立站班,另有太监一名手捧八蟒五爪四品朝服与青金石顶戴跪在院角。

以及……

那位于高座之上漠然俯视尊贵无比的皇太子,眼底无声的冷意。

“太子……殿下……”匍匐之人蓦地呕出一口血来,猛咳了几声,语调倏地清晰起来:“肆意辱打宗亲朝臣,哪怕你贵为皇太子也……”

“海善,你在自顾自妄念些什么?”胤礽缓缓放下杯盏才看向海善,唇角微扬,却再没了笑意:“本宫行事与储君身份有何相干?打死你这么个东西,能让本宫舒爽整日,比什么都痛快!”

“哪怕你贵为皇太子也……哪怕你贵为皇太子也……”海善匍匐于地,含含糊糊地不断重复。

“身份不过是一层可得可废的廉价东西。”胤礽蓦地一顿,沉默良久,却是语气陡然一降:“是行止俱优做稳这位子,还是暴戾不仁被赶下台去……”

“……那都是……本宫的自由。”

绵长的春雨淅淅沥沥不期而至,看不真切,却又真实存在。

胤裪极力平缓粗重的喘息,颤抖着握紧了掌心,妄图化解丝丝透骨的寒凉。兀地肺气上逆,胤裪赶紧用手捂紧,却藏不住阵阵的咳嗽。

请安声,胤裪听不见;哀鸣声,胤裪听不见;雨落滴石声,更是轻不可闻……

只能看见,胤礽回眸的瞬间,眼中所无法掩饰的那抹……戾气。

胤裪深吸一气,僵硬地掸下左右袖口,继而缓缓下跪打千:“胤裪给太子殿下请安。”

雨声渐长,胤裪在听到那声模糊难辨的“下去吧”之后,立即起身,逃也似地离开。

遥望胤裪离去的背影,胤礽牙关紧咬,倏地甩袖入正殿,再无留恋:“给奉恩将军着朝服,送其回府。正殿之前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胤裪小心地打理好自己的一切,安静地在毓庆宫居住一月,依旧是甚少得见太子,胤裪琢磨着胤礽似乎并没有将自己放在心上,便派高明前去求见,道出自己希望回阿哥所的愿望。

二日之后,胤裪终于得到了回复。

皇太子,允了。

胤裪一板一眼地谢恩,在通报太监离去的瞬间捂着唇偷乐起来,招来所有内侍整理衣物,胤裪次日清晨早早地领人搬回阿哥所。

浅浅的涩味,是二所独特的芬芳。

胤裪幸福地扒在暖炕上狠狠地滚了一圈,才懒洋洋地起身更衣,上书房。

阿哥所的日子寡淡无味,也谈不上惬意闲适,却有这一份无法替代的熟悉与眷恋。胤裪摩挲着八哥送的西洋自鸣钟,一点一点地数着日子。

当自鸣钟敲响第一百二十次,十日已过。

胤裪早早起身,坐在暖炕之上仔细端详指针移动,直到,鸣声再起。

窗外,小雪飘飘,薄薄的一层铺在地上,却很快被融化直至消融,为渐浓的春意平添一丝湿润。

这是春日的最后一场雪,胤裪走去,伏在窗边痴痴地望着。

终点的小雪,比早春的细雨更令胤裪欢喜。那是被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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