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2 / 2)
“所有之事,明日,我将据实告诉皇父。”雍正缓缓道。
“囚所之内,二十六个春秋,只有饮尽了踌躇,一辈子才能结束。”胤禔支着脑袋,遥看窗外,轻声呢喃:“这辈子,爷可不会给任何人这种圈禁爷的权力。”
雍正仿佛想到了什么,深深地凝望胤禔一眼,却终究,一言不发。径自打开门,雍正起步离开。
“山西,晋中,太谷。”
雍正诧异地顿住脚步,不明所以地回望胤禔。
胤禔却是背对雍正,看不清神色,只能看到那背影,寂寥无比:“那是,给胜利者的奖励。”
“胤禛!”蓦地再次开口,胤禔声调陡然上升,微颤,稍沉。
“无论你信或不信,即使薄情寡恩如皇族,如我爱新觉罗?胤褆,也不会用如此恶毒的方法,将弑君的大罪扣给自己的亲弟!”
抿唇,雍正无法做出回答,良久,终究是转身离开。
道不同,不相为谋。
雄心大略也好,yi-n险狡诈也罢,成王败寇才是这皇城唯一的真理。
只有胤禩是那逆流而行的独旅人,妄图以一己之力改变着皇城命定的结局。
最终,他毁了,你输了。
大哥,你x_io_ng怀谋略一代枭雄,却,不懂得……所谓珍惜。
渐离的脚步声,在寒风中扭曲,如泣如诉。
终是,曲终人散。
……
宗人府之内,景观千篇一律。
胤禩似是看腻了,斜躺在炕上,轻轻把玩起拇指上的墨翠扳指。
烛光摇曳之下,墨翠深邃如狼眼。
胤禩仍记得,战场之上,那人挺拔的背影。
他握着长剑,他奋勇杀敌,他挡住自己身前。
他说:“即使是送死,也有哥哥们在前一个一个挡着。八弟,现在可轮不到你!”
那是他的战场,那是大清的战场,在他眼里,唯一的,真正可以抛却一切私利邪念,不容亵渎的战场。
胤禩记得,胤禔这一世并不与自己亲近,至多不过是点头之交。
直到,康熙三十五年,胤礽被胤禔陷于最低谷之时,胤禔处于绝佳之地时,才特意来找过自己。
“八弟,五月初九日乃是大阿哥的周岁宴。若无他事,也到大哥府里热闹热闹。”
胤禩知道,这场邀请背后的含义。
去,则为挚友;不去,则为死敌。
是第一次,亦是最后一次。
自己却是陪着太子前往松江府,终究是错过了……这一辈子。
只因……
心不同,念不同……道,不同。
……
第二日,皇帝集王公大臣于养心殿。
康熙位于王座,神色不若前几日的锐利,面色尚有疲态,却是君威更甚。
令诸臣商议胤禩之案,康熙却并不宣胤禩上殿,仅是半合双眼,且听且看,不置一词。
须臾,内侍禀报,皇太子殿下求见。
诸臣愕然,这整件事说到底,太子是不是真的与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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