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2 / 2)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看来我聂怀桑也不是什么支手遮天,可逆死生的巨擘大凶,天道要收命,也是吓不退的。”
随手将丝帕丢入火盆中烧为灰烬,聂怀桑有些力疲的倒进铺着厚厚狐皮的摇椅,这沉香木椅是聂澜的孝心,有安神静心之功,可不净世如今也算众矢之的,他又如何安心?
【怀桑,苦了你了。】
聂明玦双目蕴泪,蹲坐在聂怀桑面前,伸手轻触自家弟弟已染霜华的长发,轻叹:
【总想着可以护你一生无忧,可到头却是让你处处操劳,曼儿(聂澜的母亲)我原是想尽快迎她过门,却未料一往金麟台却是永绝
', '')('<!--<center>AD4</center>-->,害了她,也苦了你。
老实说,当日也确是有欠考虑,竟独上金麟台给了那些卑劣之辈有可乘之机,若多邀上几位世家家主,不与金光瑶独处,也许……
如今,虽大仇得报,却也因此累不净世为其他三家所逼,蓝曦臣、江澄、魏无羡,他们真是好样的,也不想想,若无你在,他们迟早也为金光瑶所谋,纵蓝曦臣能逃得命去,姑苏蓝氏与余者又安能平安?
还有平阳姚氏那些鼠辈,当日射日之征与不夜天血战时是何等狼狈不堪,犹若无巢之蚁,今却为拍马蓝氏而来欺,实在可恶。】
聂明玦知道聂怀桑听不到这些,正因他听不到,聂明玦才可大胆直抒心意:
【怀桑一生醉心书画,不喜厮杀,更厌算计争斗,可却为了我这不合格的兄长布局谋算,是大哥对不住你。】
聂明玦心中郁郁,这时聂澜匆匆而来,与聂明玦生得越发相似的脸上尽是冷色,只在面对怀桑时方才转暖,将沾了厚厚白雪的天青画鹤油纸伞放在廊下,进房后又摘下雪氅挂好后,方才抖尽一身寒气,走进怀桑:
“叔父,兰陵金氏已三十年不闻婴啼,昨夜除金凌以外,最后一个金氏血脉亦已归尘,特来相禀。”
“我早说过,他兰陵金氏不绝,我死不瞑目。大哥当日事出,除兰陵金氏外皆有算计,云梦江/氏在其中是什么角色也难瞒我,不是不报,而是天代我报,清河聂氏的血,是那么好吸的?”
聂怀桑冷笑一声,苍白冷削的手指轻轻虚空画圆,唇边寒意可冻心魂:
“他们不顾天道,残忍灭尽岐山温氏一族,就该知道有今天,拖到现在才绝嗣无传,也是因为姑苏蓝氏那里还养了个不姓温的温家旁系。
如今,怕也是到头了。”
“是,那蓝思追与同门夜猎,遇上凶兽肥遗,身受重伤,昨已亡故。”
聂澜平静的答道,顺手取过袭白狐软裘给聂怀桑盖在膝上,轻声道:
“鬼将军温宁非为常人,蓝思追这一去,温氏已绝。”
“不算,那只是表面,内里却是至少清河聂氏血脉尽绝,才算。”
聂怀桑枯白手指轻画过软裘茸茸狐毛,有些略显得色:
“也就是至少你叔父我也死了,才算。因为,若单论血脉,温若寒可是我与尔父嫡亲的舅舅,只旁人不知,或知者已亡罢了。
当日五姓伐薛与天立誓而盟,温氏先祖温卯深恐日后子孙也逢此劫,在盟誓中做了手脚,若温氏不亡,五姓皆昌,温氏之血断绝,则齐昌齐亡,子嗣共绝。
先祖虽为屠夫,却性机巧,知其个中关窍后,清河聂氏与岐山温氏便世代皆为姻亲,我与兄长更是除温旭与温晁外与温若寒血脉最近者。
他日我故,其余几家零落后,此盟约也就达成消散,你虽有温氏血,却不归温氏,天道计算却不在其中。彼时,我清河聂氏又当纵横仙道,甚好,甚好。”
聂明玦与聂澜父子脸上是同款懵,他这弟弟(叔父)当真是,为了清河聂氏什么都算到了。
算到又如何?算尽天下也不过一抔黄土掩净骨。
谁也没料到聂怀桑为免死后,为恐有似魏无羡之辈的鬼修拿他遗蜕做怪,居然让聂澜把他一把火化为烟尘尽归大地,茔中只有他的书画折扇,再无其它。
这样一来,别说蓝湛问灵,魏婴请尸,便是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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