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2)

那只带血的手指着窗台上封得严实的铁栅栏,“是我刚抓到的鸟,这是戚见盛养的金丝雀儿?”

‘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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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鸟挣扎着叫了两声。

戚勉垂眸,浅琥珀的眸子空洞又晦暗,好奇地看着手里挣扎的鸟,“怎么没死?”

好一阵后,他忽然用劲,了结了它短暂地一生。

戚勉笑了,“戚见盛的东西,我恶心透了。以后十五号,别去校门口堵我,这家宴我不乐意参加。”

金伯一时语塞。

两年来,戚勉就像他手中被捏死的鸟,想要挣脱,却怎么也飞不出去。

只要戚勉回到这个别墅,过去那些事就会像死鱼浮出水面一样,让他疯狂,变得再也不像他自己。

金展在这栋没有人情味儿的别墅里活了一辈子,他见过戚勉在学校的样子,听过阮妈嘴里不一样的戚勉,会逃学打架,会跟宋宜拌嘴,完完全全的一个正常人,而不是现在这副疯疯癫癫的样子。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戚勉能脱离戚家。

可偏偏戚家最冷酷。

当年那件事,谁也不应该瞒着他。

戚勉空洞的瞳孔透着悲哀,缓缓把跨出去的腿收回来,喃喃道:“我就是想让你们看看,只要在这里我随时会死,会憋死。反正戚见盛永远不会认错,他只会觉得,这是戚家人该做的。那么我爸妈呢?也是他们活该?”

“少爷快过来!夫人不会乐意看见您这样的!而且戚繁少爷最近也快过来了,你们兄弟两个最要好...”金伯一边朝戚勉伸出手,一边招呼身后的医生去拿镇定剂。

夫人?

戚勉没听清他后面的话,唯独‘夫人’这两个字深深刺痛了戚勉。

他瞳孔皱缩,忽然乖巧地蹲在了窗台上,那股熟悉的柏木冷香恍惚间飘进他鼻息中,想来是跟着俞斋呆的久了,也染着他的味道。

是母亲的味道。

戚勉嘴角缓缓挑起,似乎想起和俞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清冷又矜贵,像是上天对他的救赎。他遇见了一个男生,一个跟他母亲有着相同气息的男生。

戚勉软塌塌地坐在窗台上,原本浅琥珀的眸子刺客黯淡无光。只有空气中偶尔弥漫着俞斋的味道时,才划过那么一点星光。

就像出租屋里的光亮,温暖又静谧。

金伯收拾好戚勉,在他床边坐了许久,思索再三,他还是去找了戚老。

刻板的古典书房,头顶的花苞吊灯依旧是六十年代的样子,柔和又古板的光线投射在书架上,放射着暗光,上面摆满了传世的名著。

书架前面坐着白发斑斑的老人,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虽然已年过半百,但五官确实依旧英挺的。戚勉五官精致,多半是随了母亲的长相,不似他这般硬朗。

这男人就是戚见盛,戚家目前的掌门人。

金伯上前给他磨了杯咖啡,升腾着氤氲热气,道:“要不下次家宴...”

戚见盛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一口,放下,“所有人都可以不到,戚勉不行。他爸妈去世,他就该承担起他们家的责任!戚家唯独他,不能由着性子,必须一步一步,按着我的意思来。”

“可这跟您预先的轨道已经差太远了不是吗?戚勉少爷现在跟主家的人正常沟通已经很难了。戚繁少爷也很好...”

戚见盛眉头微蹙,冷哼一声,“戚繁?整天吃了睡睡了吃,戚家怎么交到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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