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2 / 2)
飞鸿楼,取游子飞鸿意。本为背井离乡、进京来赶考的各地游子所设。如此多年,倒也争得个长安最负盛名的头衔。是以,此间的菜肴亦是世间珍馐。招牌菜色,更使长安城内的商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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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一盘盘顶级的菜色接连布上桌,不一会儿便布满了空隙,连边缘也堆了数份,几要落下地面。
而再好的珍馈美食,却丝毫无法撼动充溢了整座酒楼的凝重与压抑。
陈吟风垂首,星眸灼灼盯着自己的掌心。掌心里,是一支素色的玉簪。玉质温润而清透,拈在手中,有微微暖意。拇指一下一下反覆摩娑,如同抚摩那个人细致的玉肌。
“绿荷,你说我错可是错了。”神思飘忽,不知飞去了何处。
“陈大哥……”绿荷看着他神思恍惚的样子,良久才长长叹出了口气。
“真是不知道说你甚么好了。明明…”明明两人情意相投,不知甚原因,莫名其妙竟变作这个光景:“诶,也罢……错与对,又怎容外人语。”
分明有很多话要说,凝噎了良久,也才化为这一句和更多的叹息。
“陈大哥,绿荷也且去了。你…好自为之…”不知道还要说甚,踌躇了良久。见陈吟风也再没有动作,徘徊了几步便决意而去。
陈吟风一人独坐,空对一桌平常百姓一辈子也享用不到的佳肴,却是失魂落魄的模样。
绿荷的脚步声也渐行渐远,微弱得再也听不明朗。堂中原有的客人本就坐得压抑,今又见情势不对,陆续悄然下楼离去。如此这般,真的只有满室凄然为伴。
窗外的雪下得愈发大了,呼啸的北风挟着鹅毛般的雪花从半开的窗扇中卷入。这场长安雪,应是铺满了长安街,冷凝了长安情。
陈吟风右手紧紧握着那根碧玉簪,骨节分明的手掌上青色的经络毕现。如此地用力,甚至簪尖的锐利,划破了指尖,也浑然未觉。鲜艳火红的血珠,溢出、滴下、落在地上,一滴一滴犹如那如血的红衣。
气力几乎用尽,瞬间颓然懈力,他把头埋入双臂之间。不知为甚,最近几日心情一日比一日烦躁,脾xi_ng不受制约。就像…就像有另一个自己在心中,与本我分庭抗礼。
夜色深了,街上的行人少了,却犹有铺了满街的夜雪,映着街道两帝铺子的灯盏,映出莹莹的光。
白日里明艳的火红,融进了黑夜里,低调而黯然。
临楼对月,揽其风华。
“挽月,原来你在这里。”身后有脚步声,一层层踏上城楼的石阶。
“嗯。之仪兄,明日我便辞了官,去余杭。”
天上的明月呵,你可如我风挽月一般?千年来你可孤单?你可知我的哀愁?
“……”吴玉久久伫立,月色在城楼上把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挽月,你与陛下,可是……”可是如坊间三教九流的佚事传闻一般?
“不是。”月光染在如玉的脸上,清逸中的妖媚,妖媚中的清逸。
一刹那心中竟是难以言喻的庆幸与狂喜,狂喜地难以言语。
而他看不到的是,背对着他的玉脸上,桃花眸失了色的灰暗,浅樱色的薄唇自嘲地扬起。
“之仪兄,今宵便做个别罢。再见…也许再也不见。”声音于沧莽中传来,飘渺带了轻愁。
“不就是个小小的四品御史台主史,不做也罢。”吴玉一向风流的眸中,竟然添了少有的真挚:“在下陪你去余杭,春日里赏垂柳、桃花,夏日逛长堤,秋日游浩淼烟波,冬日看雪落银湖,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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